離婚證簽下的那一刻，他冷淡轉(zhuǎn)身，仿佛徹底放下我。我攥著法院外那張冰涼的紙，心口空得像被掏空?？烧l能想到，第二天，他就出現(xiàn)在我家廚房，系著圍裙煮粥：“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我的‘前妻’——名義上而已。”面對外界，他毫不留情劃清界限；而在夜色深處，他卻將我抵在墻角，嗓音低?。骸叭虊蛄藛幔康仁站W(wǎng)那天，我就把你搶回來?！?/p>
離婚證簽下的那一刻，他冷淡轉(zhuǎn)身，仿佛徹底放下我。我攥著法院外那張冰涼的紙，心口空得像被掏空。
陽光刺眼得很，我瞇著眼睛看他挺拔的背影越走越遠，黑色西裝襯得他肩寬腰窄，每一步都踏得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留戀。周圍幾個記者還在瘋狂拍照，閃光燈晃得我眼睛發(fā)酸。
“顧總，請問離婚后財產(chǎn)如何分割？”
“林小姐，有傳言說您出軌導致婚姻破裂，這是真的嗎？”
顧霆琛連頭都沒回，直接上了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我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平靜。這場戲，必須演到底。
回到空蕩蕩的公寓，我甩掉高跟鞋，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房間里還掛著我倆的結(jié)婚照，照片上的顧霆琛難得笑得溫柔，而我依偎在他懷里，眼睛彎成月牙。
現(xiàn)在想來，真是諷刺。
我正對著照片發(fā)呆，門鈴?fù)蝗豁懥?。透過貓眼一看，我愣住了——是顧霆琛。
打開門，他閃身進來，手里還提著個超市購物袋。
“你怎么來了？”我壓低聲音，“不是說好要避嫌嗎？”
顧霆琛沒回答，徑直走向廚房，熟練地系上我那只粉色Hello Kitty圍裙——那是我們?nèi)ツ耆ト毡緯r我非要買的，他當時還嫌棄得要命。
“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我的‘前妻’，”他回頭瞥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名義上而已?！?/p>
我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他切姜的背影，鼻子突然一酸。這場景太熟悉了，以前我每次生理期，他都會這樣給我煮紅糖姜粥。
“戲要做得足，”他背對著我，聲音低沉，“明天開始，我會在公開場合對你很冷淡，甚至...可能會說些難聽的話?！?/p>
“我知道?！蔽逸p聲說，“為了引出那個想害你的人?！?/p>
一個月前，顧霆琛的公司接連遭遇重大打擊，先是核心技術(shù)泄露，然后是股價異常波動。最可怕的是那次車禍——如果不是他臨時改變行程，恐怕已經(jīng)沒命了。
調(diào)查后發(fā)現(xiàn)，所有線索都指向公司內(nèi)部，但對方隱藏得太深。于是我們策劃了這出“離婚”戲碼，讓幕后黑手以為有機可乘，自己露出馬腳。
粥香漸漸彌漫開來，我走到他身后，環(huán)住他的腰，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
“霆琛，我有點害怕?！?/p>
他關(guān)掉火，轉(zhuǎn)身把我摟進懷里，“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p>
第二天一早，顧霆琛果然準時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新聞頭條上——“霆晟集團CEO離婚次日神采奕奕出席簽約儀式，疑似早已走出情傷”。
照片上的他西裝筆挺，笑容得體，完全看不出昨天剛離婚的樣子。評論區(qū)一片嘩然，有罵他薄情寡義的，也有恭喜他恢復(fù)單身的。
我苦笑著關(guān)掉新聞，開始收拾東西。按照計劃，我得搬出這間公寓，住進顧霆琛暗中為我準備的一處小戶型。
剛收拾到一半，門鈴又響了。這次來的是顧霆琛的私人律師，鄭律師。
“林小姐，這是顧總讓我送來的文件，”他遞給我一個文件夾，語氣公事公辦，“關(guān)于房產(chǎn)過戶和贍養(yǎng)費的具體安排?！?/p>
我接過文件，心里明白這又是做給可能監(jiān)視我們的人看的。但翻開看到那少得可憐的“贍養(yǎng)費”數(shù)額時，還是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顧霆琛，你這戲做得也太足了吧？
鄭律師前腳剛走，我的手機就響了，是閨蜜蘇雨。
“琳琳，你沒事吧？”她聲音里滿是擔憂，“我看到新聞了，顧霆琛他怎么可以這樣！離婚第二天就笑得那么開心！”
“我沒事，”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松些，“本來就是我們感情破裂了嘛?！?/p>
“少來！明明一個月前還看你們秀恩愛來著！是不是他出軌了？我聽說他和那個姓楊的秘書走得很近...”
我心頭一緊。楊秘書？顧霆琛從來沒提過這號人物。
掛了電話后，我盯著手機發(fā)呆。這時，一條短信進來了，來自陌生號碼：
“戲要演全套。今晚酒會，做好準備?！ ?/p>
我深吸一口氣?？磥?，第一場考驗就要來了。
晚上七點，我穿上最顯氣質(zhì)的黑色禮服，仔細化了妝，準時出現(xiàn)在慈善酒會現(xiàn)場。鎂光燈立刻聚焦在我身上，記者們爭先恐后地提問：
“林小姐，對于顧總昨天的表現(xiàn)您有什么想說的嗎？”
“傳聞您是因為不能生育才被離婚，這是真的嗎？”
我保持微笑，一言不發(fā)地走進會場。目光掃視一圈，很快在人群中央找到了顧霆琛——他正舉著香檳與人談笑風生，臂彎里挽著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那就是楊秘書？
我的心猛地一沉。這難道也是演戲的一部分？他可沒告訴我有這出。
顧霆琛看見了我，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低聲對楊秘書說了什么，然后朝我走來。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等著看這場“離異夫妻”的好戲。
“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鳖欥〉穆曇舨淮螅銐蜃尭浇娜寺犚?，“我以為你應(yīng)該有點自知之明，知道這種場合不再適合你出現(xiàn)了?！?/p>
我攥緊手包，指甲掐進掌心：“顧總說笑了，慈善酒會向來歡迎所有愿意奉獻愛心的人?！?/p>
他冷笑一聲，上前一步，靠得極近，幾乎是貼著我耳邊說：“別給自己找難堪。拿著贍養(yǎng)費安分過日子不好嗎？”
這話說得極其侮辱人，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但就在他靠近的瞬間，我聞到了他身上那熟悉的雪松香氣，同時感覺到他悄悄在我手里塞了個什么東西。
“顧總放心，”我后退一步，強扯出個笑容，“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在旁人看來，這完全是一場前夫羞辱前妻的戲碼。但我握緊手中那個微小的U盤，心里明白：游戲開始了。
酒會進行到一半，我去洗手間整理妝容，順便查看U盤里的內(nèi)容。剛走到走廊轉(zhuǎn)角，突然被人一把拉進旁邊的儲物間。
“啊——”我剛要驚呼，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
“別怕，是我?！笔煜さ穆曇粼诙呿懫?。
顧霆??！他怎么會在這里？他不是應(yīng)該在外面陪那個楊秘書嗎？
黑暗中，他的呼吸噴在我頸間，溫熱而急促。
“剛才的話，別往心里去?！彼吐曊f，語氣與之前的冷漠判若兩人。
“包括楊秘書也是戲？”我沒好氣地問。
他低笑一聲，氣息拂過我耳垂：“吃醋了？”
“少自作多情。”我推開他，卻被他摟得更緊。
“楊秘書是我助理的侄女，剛畢業(yè)，純粹來幫忙演戲的?！彼忉尩?，隨后語氣嚴肅起來，“U盤里的資料看了嗎？”
“還沒?！?/p>
“是公司內(nèi)部賬目，有幾個可疑的資金流向，需要你幫忙查證。你是財務(wù)分析師，比我在行?！?/p>
我點點頭，突然意識到他可能看不見，又補充道：“明白?！?/p>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我們立刻噤聲。等腳步聲遠去，顧霆琛輕輕嘆了口氣。
“忍夠了嗎？”他將我抵在墻邊，嗓音低啞，“等收網(wǎng)那天，我就把你搶回來。”
說完，他迅速在我唇上印下一吻，然后閃身出了儲物間。
我靠在墻上，心跳如鼓。指尖觸摸著剛剛被他吻過的嘴唇，那里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這場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