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市,像一場隔世的夢。車水馬龍,霓虹閃爍,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我和蘇煙,誰都沒有說話。我們先去了醫(yī)院。醫(yī)生對我臉上的油彩,和蘇煙那只半透明的手,
束手無策。他們用盡了各種方法,也無法清洗掉我臉上的妝,也無法讓蘇煙的手,恢復原狀。
我們成了,兩個帶著“紀念品”,從另一個世界回來的人。我們沒有報警。怎么說?
說我們誤入了一個鬼村,被一群鬼,逼著唱戲?沒人會信。我們只會,被當成兩個,
探險歸來,精神失常的瘋子。李野,小雅,張胖子,他們?nèi)齻€人,成了失蹤人口。
他們的家人,發(fā)動了所有的力量,去山里搜救,但最終,一無所獲。他們,像那座戲臺一樣,
從這個世界上,徹底地,蒸發(fā)了。我和蘇煙,用拿到的一筆撫恤金,在城市的角落里,
租了一間小小的公寓。我們像兩只舔舐傷口的困獸,躲在自己的洞穴里,不敢見人。
我不敢出門。因為我臉上,那張屬于柳夢梅的,俊俏而蒼白的小生臉譜,會讓我在人群中,
成為一個異類。蘇煙也很少出門。她總是,把那只半透明的手,藏在口袋里。我們的生活,
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有時候,我會在午夜,猛地驚醒。我總覺得,耳邊,又響起了那,
凄厲的,破鑼聲。而蘇煙,也常常,在夢里,哭喊著李野和張胖子的名字。我們,
都被留下了,無法治愈的創(chuàng)傷。一天晚上,我在整理李野的遺物時,找到了他的那臺相機。
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我竟然,把它帶了出來。我打開相機,翻看著里面的照片。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