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電筒往車?yán)镎罩?,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扔著一把帶有血跡的刀子。
我用手去拉車門,車門是鎖著的。“你相信我了吧!我沒騙你,
我真的是在這里見到一女的,……”她瞪了我一眼,噓了一聲。
然后一步步朝著這老宅的大門走去。這門樓子很氣派,兩扇木門,黑漆。
門上有兩個黃銅門環(huán),她伸手去推右邊那扇門,這門吱呀一聲就開了。她回頭看看我,
就要往里走。而我這時候,看到她的腳踮了起來,腳尖著地,腳后跟高高抬起,
人也顯得輕飄飄的,像是有個鬼在抱著她的腰,把腳尖插 進(jìn)了她的腳下,在帶著她走一般。
我頓時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一把拉住了她說:“你不能進(jìn)去,這里不對勁,
你想想,為啥白天你沒發(fā)現(xiàn)這里?”她被我一直拉到了外面的街上,
我又用力拉著她后退到了樹林里的小路上。她用力推我,我不松手,
她卻想給我來個大背跨,我直接用膝蓋頂住了她的后腰,勒住了她的脖子。
我說:“你干嘛!你冷靜一下行嗎?你這是要送死?。 薄澳惴砰_我。
”“不放?!薄安环盼宜隳阋u警?!蔽抑荒芊砰_了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說:“想不到還有兩下子,當(dāng)過兵?”我搖搖頭,隨后我指著宅子大門樓,
小聲說:“那是鬼宅,白天你踩了三遍都沒找到這里,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你也敢進(jìn)?!
進(jìn)去就出不來了。你知道嗎?”“少跟我危言聳聽,什么鬼宅?白天漏掉了而已。
”她還要過去。我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說:“白天再來也不遲,
要不我們就在這里等,一直等到天亮再說。在我們老家有很多關(guān)于鬼宅的傳說,
你要不要聽一個?”“死了四個人了,再等到天亮,保不齊還要死人!
我沒時間聽你講鬼故事。”我搖著頭說:“不會死人了,沒有人可死了呀!
人都快走 光了,誰還會死呢?”她有些猶豫了,
隨后用袖子擦了擦汗說:“這里確實(shí)挺邪性的,但邪不勝正。你在這里等我,
我進(jìn)去看看里面有什么鬼?!闭f著,她又要往前走。我死死地拉著她不放,
她氣急敗壞地轉(zhuǎn)過身來推我,我一伸手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她開始和我角力,
一個女的,再大力氣也是不如我的,更何況,別忘了我的小名就叫大力。我倆正說著,
突然門開了,從里面出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穿著大紅襖紅褲子,
女的穿著綠襖綠褲子,臉煞白,看著和精神病似的。我拉著她進(jìn)了小樹林往里面看著,
我小聲說:“看到了嗎?紅男綠女,這是鬼仆。”她小聲說:“我怎么就不信呢。
”說著就站了起來,站起來就往前跑,我伸手沒拉住,讓她跑了出去。
她大大咧咧到了街上,拿出證件舉著說:“我警隊的警官姚雪,
有幾個問題請你們回答一下?!蹦且荒幸慌揪筒淮罾硭皇钦驹陂T的兩側(cè),
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他們一直望著我這邊,似乎是在看我。我慢慢地走了出來,
一步步走到了姚雪身邊,他們的目光一直在盯著我。此時,
就聽到院子里有人喊了我一句:“大力!”我沒回答?!按罅?,是你嗎?
”我哎了一聲,伸著脖子看著大門里面。門洞里很黑,似乎有個人在里面。
應(yīng)該就是那天在車?yán)锏呐摹!敖形覇幔俊币恢皇謴拈T洞伸出來,對著我招手。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稀里糊涂伸著脖子就要往前走,就是此時,
一只大手再次從后面抓住了我的肩膀。一轉(zhuǎn)身,我又看到了那個健壯的小伙子,
我說:“是你!”“怎么又是你,不是說好了不讓你來了嗎?看到那條路了嗎?一直走,
遇到岔路口往右就到你們廠了?!币ρ┡e著證件說:“我是警隊的警官姚雪,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請你配合我調(diào)查?!边@小伙子力氣很大,一伸手抓著一個,
拽著我倆往外走,很快就走到了岔路口,他用力一甩,我倆被扔出去很遠(yuǎn)。
當(dāng)我倆起來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面前全是大霧。想要再找到那條小路,
卻怎么也找不到了。我說:“這是遇上鬼遮眼了呀!路就在面前,我們就是看不見。
”“你少來這套神神鬼鬼的,我不信這些?!贝藭r我再看她的腳,走路正常了,
不那么一飄一飄的往前走了。這團(tuán)霧越來越大,我們只能沿著小路往回走,
很快我們就回到了大路上。再往地里看,這片地被大霧完全籠罩了。
姚雪一跺腳說:“這該死的霧!”“這不是霧的問題,這是鬼遮眼!大姐,
你咋這么固執(zhí)呢?”我說,“能放我走了吧,現(xiàn)在火車票還好買,再晚幾天買不到火車票了。
”“你還不能走?!蔽覕傞_雙手說:“我沒撒謊??!是不是有老宅?
”她點(diǎn)點(diǎn)頭。“是不是有壯小伙兒?”她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是不是有個女的?
”她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轎車你也看到了?!彼€是點(diǎn)點(diǎn)頭。
“這證明我沒撒謊??!”姚雪說:“你就更不能走了!”我氣得直跺腳,
在地上轉(zhuǎn)了一圈。姚雪這時候嘿了一聲說:“你這身手和誰學(xué)的?”“沒和誰學(xué),
小時候跟爺爺上山打獵,練出來了腳力?!薄澳乔苣酶穸纺??別和我說你沒學(xué)過。
”“經(jīng)常遇到發(fā)了狂的野豬,沒點(diǎn)自保能力,在大山里活不下來。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有點(diǎn)意思,回宿舍吧,我在你那對付一宿算了。
今天也確實(shí)不早了。”我看看我那能“隨時隨地傳信息”的摩托羅拉尋呼機(jī),
這都凌晨一點(diǎn)半了。我和姚雪到了宿舍門口的時候,我看到宿舍的門是打開的。
我心說壞了,難道又來賊了?不過也沒啥好擔(dān)心的了,除了幾件破衣服,啥也沒有了。
這賊總不至于偷幾件破衣服吧!我推開門,一伸手把燈打開了。
一下把我嚇得坐在了地上,我看到海濤吊在了吊扇上,舌頭伸出來很長。
他的眼珠子瞪得溜圓,屎尿還在順著他的腿往下滴答。下面已經(jīng)露了一攤。
我指著大喊道:“海濤,海濤!海濤也上吊啦!”姚雪把我拉了出來,我坐在地上,
抱著膝蓋靠著走廊里的墻。她拿著對講機(jī)喊什么我沒聽清,此時,我的腦袋嗡嗡的。
我知道,一定是海濤撥我手心里那個電話了。我后悔呀!我就應(yīng)該囑咐海濤,
千萬別打我手心里這個美女的電話。哎呀,現(xiàn)在說啥都他娘的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