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黃沙鎮(zhèn)客棧遇紛擾天啟十三年，秋。黃沙鎮(zhèn)的風(fēng)，總帶著股嗆人的土味。
日頭剛偏西，漫天黃沙就卷著寒意撲下來，把鎮(zhèn)口那棵老槐樹的葉子打得簌簌落，
像是誰在半空撒了把碎金。鎮(zhèn)東頭的“迎客來”客棧里，林墨正踮著腳擦柜臺，
木桌上的銅壺冒著熱氣，混著角落里客人的鼾聲，倒有幾分煙火氣?！傲中∽?，再添碗茶！
”靠門的桌前，一個穿短打的漢子把粗瓷碗往桌上一頓，碗沿磕出個小豁口。
這漢子腰間別著柄銹跡斑斑的單刀，褲腳沾著泥，一看就是趕了遠(yuǎn)路的。林墨應(yīng)了聲，
提著銅壺走過去。他今年十七，生得眉目清秀，就是個子單薄，
胳膊上沒多少力氣——這是掌柜的常說的話，說他不像個跑堂的，倒像個念書的。
可林墨沒念過書，三歲時爹娘沒了，是掌柜的把他撿回來，在客棧里長大，
擦桌、端茶、掃院子，就是他的日子。“這鬼天氣，黃沙都快把人埋了。”漢子喝了口茶，
咂咂嘴，“聽說了嗎？昨兒夜里，黑風(fēng)嶺那邊出了事，好像是有江湖人火并，死了好幾個呢。
”鄰桌兩個穿長衫的客人聞言，對視了一眼。左邊那個留著山羊胡的，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低聲道：“黑風(fēng)嶺？那地方偏僻，除了趕鏢的，
哪來的江湖人？怕不是謠傳?！薄翱刹皇侵{傳！”短打漢子急了，放下碗湊過去，
“我今早從黑風(fēng)嶺過，瞧見地上有血，還有幾枚黑鐵令牌，
上面刻著個‘幽’字——你倆是外鄉(xiāng)人，不知道，那是幽冥教的令牌！
”“幽冥教”三個字一出口，山羊胡的臉色頓時變了，伸手拽了拽同伴的袖子，
低聲道：“別多嘴。”林墨端著銅壺，腳步頓了頓。幽冥教他聽過，是江湖上有名的邪派，
據(jù)說行事狠辣，殺了不少正派人士，只是黃沙鎮(zhèn)地處邊陲，離江湖遠(yuǎn)，
他也只在客人的閑談里聽過幾句。就在這時，客棧的門“哐當(dāng)”一聲被撞開，
風(fēng)沙裹著一個人影沖了進(jìn)來。那人是個女子，一身淺青色的衣裙被血染透了大半，頭發(fā)散亂，
臉上沾著黃沙和血污，只有一雙眼睛，亮得像淬了火，死死盯著客棧里的人。
她懷里緊緊抱著個布包，右手按在腰間，像是藏著什么東西?？蜅＠锼查g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短打漢子摸了摸腰間的單刀，山羊胡則往后縮了縮，
壓低了腦袋。女子踉蹌了兩步，一口血噴在地上，染紅了青石板。她晃了晃，
眼看就要倒下去，林墨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她。“水……”女子的聲音很輕，帶著喘息，
手指緊緊抓著林墨的胳膊，“別讓他們……找到我……”林墨還沒說話，
門外就傳來一陣馬蹄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客棧門口。接著，
三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人走了進(jìn)來，為首的是個瘦臉漢子，臉上一道刀疤從額頭劃到下巴，
眼神陰鷙，掃過客棧里的人，最后落在林墨扶著的女子身上?！疤K姑娘，”刀疤臉冷笑一聲，
一步步走過來，“跑啊，怎么不跑了？把青霜令交出來，教主還能留你個全尸。
”女子渾身一顫，往林墨身后縮了縮。林墨握著銅壺的手緊了緊，他不知道什么是青霜令，
也不知道這女子是誰，可看著刀疤臉那兇神惡煞的樣子，心里竟生出幾分不忍。“這位客官，
”林墨硬著頭皮開口，“她只是個趕路的姑娘，許是認(rèn)錯人了。”刀疤臉轉(zhuǎn)頭瞪著林墨，
眼神像刀子一樣：“小子，這里沒你的事，滾一邊去！不然，連你一起殺！
”掌柜的從后堂跑出來，堆著笑上前：“幾位爺，有話好說，別在小店動手，
砸了東西不好……”“啪！”刀疤臉一巴掌把掌柜的扇倒在地，掌柜的嘴角頓時流出血來。
“老東西，再廢話，我拆了你這破客棧！”林墨看著倒在地上的掌柜，
又看了看身后發(fā)抖的女子，心里的那點(diǎn)害怕忽然沒了。他把銅壺往桌上一放，
擋在女子身前：“她在我這里，你們不能帶她走?！薄罢宜?！
”刀疤臉身后的一個黑衣人怒喝一聲，拔出腰間的短匕，就朝林墨刺來。林墨沒學(xué)過武功，
哪里躲得開？眼看短匕就要刺到胸口，忽然一道殘影閃過，“當(dāng)”的一聲，
黑衣人手里的短匕飛了出去，釘在門框上。眾人一愣，只見角落里不知何時站起一個人。
這人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衣裳，頭發(fā)花白，臉上滿是皺紋，嘴角還沾著酒漬，
手里拿著個空酒壇——正是剛才在角落里睡覺的老乞丐。刀疤臉瞇起眼：“你是什么人？
”老乞丐沒說話，只是指了指林墨和女子，又?jǐn)[了擺手，像是在說“別找他們麻煩”。
“哪來的老東西，也敢管老子的事！”刀疤臉冷哼一聲，拔出腰間的長刀，“兄弟們，上！
殺了這老東西，再抓那女人！”兩個黑衣人立刻沖了上去，揮刀砍向老乞丐。
老乞丐身形一晃，竟像陣風(fēng)似的躲開了，
手里的空酒壇“咚”的一聲砸在其中一個黑衣人的頭上，那黑衣人慘叫一聲，
倒在地上不動了。另一個黑衣人見狀，刀勢更猛，可老乞丐腳步輕盈，總能在刀刃間躲開，
偶爾伸出手，在黑衣人身上一點(diǎn)，黑衣人就渾身發(fā)軟，手里的刀也掉了。沒一會兒，
兩個黑衣人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起不來。刀疤臉臉色大變，知道遇到了高手，不敢再動手，
狠狠瞪了老乞丐一眼：“好，咱們走著瞧！”說完，他扶起地上的兩個黑衣人，
狼狽地跑了出去?？蜅＠镬o了好一會兒，掌柜的才爬起來，
捂著臉對老乞丐作揖：“多謝老神仙救命之恩！”老乞丐擺了擺手，走到林墨身邊，
看了看他身后的女子，又指了指門外，像是在催促他們快走。女子掙扎著站直身體，
對老乞丐福了福身：“多謝前輩相救。晚輩蘇凝霜，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老乞丐還是沒說話，只是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然后轉(zhuǎn)身往門外走。走了兩步，
他回頭看了林墨一眼，眼神里像是有什么暗示。林墨愣了愣，
蘇凝霜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是讓我們跟他走，這里不安全，幽冥教的人還會來。
”林墨看了看掌柜的，掌柜的嘆了口氣：“林小子，你跟蘇姑娘走吧，這里有我呢。
幽冥教的人再來，我就說你們往東邊走了。”林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掌柜的鞠了一躬：“掌柜的，
多謝您這些年照顧?！碧K凝霜也對掌柜的道謝，然后兩人跟著老乞丐，走進(jìn)了漫天黃沙里。
第二章 荒村破屋遇隱俠風(fēng)沙越來越大，吹得人睜不開眼。老乞丐走在前面，腳步穩(wěn)健，
像是絲毫不受風(fēng)沙影響。林墨和蘇凝霜跟在后面，深一腳淺一腳，走得很是艱難。
蘇凝霜的傷勢不輕，走了沒一會兒，就氣喘吁吁，臉色更白了。林墨看在眼里，
伸手扶著她：“蘇姑娘，你還行嗎？要不我們歇會兒？”蘇凝霜搖了搖頭：“不行，
幽冥教的人說不定很快就會追上來，我們得趕緊離開黃沙鎮(zhèn)的范圍。
”林墨只好扶著她繼續(xù)走。又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風(fēng)沙也小了些。
前面出現(xiàn)了一片破敗的房屋，看樣子是個荒村。老乞丐走到一間相對完整的破屋前，推開門，
示意他們進(jìn)去。破屋里很暗，只有屋頂?shù)钠贫赐高M(jìn)一點(diǎn)微光。地上鋪著些干草，
角落里堆著幾根柴火。老乞丐走到角落里，拿起一根柴火，不知從哪里摸出個火折子，
吹了吹，點(diǎn)燃了柴火?；鸸饬疗?，照亮了破屋。老乞丐坐在干草上，從懷里摸出個油紙包，
打開一看，里面是幾塊干硬的餅。他遞了兩塊給林墨和蘇凝霜。林墨接過餅，
有些不好意思：“前輩，謝謝您?！碧K凝霜也接過餅，咬了一口，卻因?yàn)閭麆萏兀?/p>
咳嗽起來，嘴角又溢出一絲血。老乞丐見狀，皺了皺眉，從懷里摸出個小瓷瓶，
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遞給蘇凝霜?！斑@是……”蘇凝霜有些猶豫。老乞丐指了指藥丸，
又指了指她的傷口，像是在說“這藥能治傷”。蘇凝霜看了看老乞丐，又看了看林墨，
最后還是接過藥丸，吞了下去。藥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滑下去，流遍全身，
剛才的疼痛感竟減輕了不少。“多謝前輩?！碧K凝霜再次道謝。老乞丐擺了擺手，閉上眼睛，
靠在墻上，像是睡著了。林墨看了看老乞丐，又看了看蘇凝霜，輕聲問道：“蘇姑娘，
他們?yōu)槭裁匆ツ悖壳嗨钣质鞘裁礀|西？”蘇凝霜沉默了一會兒，
才緩緩開口：“我爹是‘青松派’的掌門蘇振南。三個月前，幽冥教突然襲擊青松派，
我爹為了保護(hù)青霜令，戰(zhàn)死了。青霜令里藏著一個秘密，關(guān)乎江湖安危，
幽冥教的教主想要得到它，稱霸江湖。我爹臨死前，把青霜令交給我，
讓我?guī)еフ摇F門’的掌門，求他主持公道，聯(lián)合各大門派，對抗幽冥教。
”林墨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女子竟有這么悲慘的身世，也沒想到青霜令竟這么重要。
“那剛才的老乞丐前輩，是什么人？”林墨又問。蘇凝霜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但他武功高強(qiáng)，又救了我們，應(yīng)該是個好人。只是他好像不能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隱情?！眱扇苏f著，忽然聽到破屋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
還有人說話的聲音?！按蟾?，剛才那老東西和那女人，會不會躲在這荒村里？”“肯定在！
教主說了，一定要抓到那女人，拿到青霜令！仔細(xì)搜！”是幽冥教的人！
林墨和蘇凝霜臉色一變，老乞丐也睜開了眼睛，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老乞丐起身，走到門口，
側(cè)耳聽了聽，然后回頭對林墨和蘇凝霜做了個“躲起來”的手勢，
指了指破屋后面的一個地窖入口。林墨立刻扶著蘇凝霜跑過去，掀開地窖的蓋子，鉆了進(jìn)去，
然后輕輕把蓋子蓋好，只留了一條縫，往外看。老乞丐則走到破屋中央，手里拿著一根柴火，
靜靜站著?！斑旬?dāng)”一聲，破屋的門被踹開，十幾個黑衣人沖了進(jìn)來，
為首的正是剛才的刀疤臉。“老東西，你果然在這里！”刀疤臉冷笑，“把那女人交出來，
再把青霜令給我，我可以饒你不死！”老乞丐沒說話，只是舉起手里的柴火，指了指刀疤臉，
像是在挑釁?！罢宜溃 钡栋棠樑纫宦?，揮刀朝老乞丐砍來。老乞丐身形一晃，躲開了刀，
手里的柴火“啪”的一聲，打在刀疤臉的手腕上。刀疤臉只覺得手腕一麻，
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其他黑衣人見狀，紛紛揮刀圍了上來。老乞丐毫不畏懼，
手里的柴火在他手里，竟像柄利劍，左劈右擋，黑衣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沒一會兒，
就有幾個黑衣人被柴火打倒在地，疼得慘叫。刀疤臉撿起地上的刀，再次沖上來，
這次他的刀勢更猛，招招致命。老乞丐腳步一錯，避開刀鋒，伸手在刀疤臉的肩膀上一點(diǎn)。
刀疤臉頓時覺得肩膀一麻，半邊身子都動不了了。老乞丐趁機(jī)一腳踹在刀疤臉的胸口，
刀疤臉倒飛出去，撞在墻上，吐了一口血，昏了過去。剩下的黑衣人見首領(lǐng)被打倒，都慌了，
轉(zhuǎn)身想跑。老乞丐身形一閃，擋在門口，手里的柴火一揮，幾個黑衣人就倒在地上，
剩下的人不敢再動，紛紛跪地求饒。老乞丐看了他們一眼，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滾。
黑衣人如蒙大赦，爬起來就往外跑，連地上的刀疤臉都忘了帶。老乞丐走到地窖入口，
掀開蓋子，對林墨和蘇凝霜做了個“出來”的手勢。林墨和蘇凝霜鉆出來，
看到地上躺著的黑衣人，還有昏過去的刀疤臉，都驚呆了?！扒拜吅脜柡?！
”林墨忍不住贊嘆。老乞丐笑了笑，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天，像是在說“天快亮了，
我們該走了”。蘇凝霜點(diǎn)了點(diǎn)頭：“前輩，我們接下來去哪里？玄鐵門在北邊的玄鐵山，
離這里還有很遠(yuǎn)的路?！崩掀蜇は肓讼?，從懷里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又找了根炭筆，
在紙上畫了個路線圖，然后遞給蘇凝霜。蘇凝霜接過一看，上面畫著從荒村到玄鐵山的路線，
還在幾個地方做了標(biāo)記，像是在提醒他們那里有危險，或者可以歇腳。“多謝前輩。
”蘇凝霜感激地說。老乞丐又指了指林墨，然后做了個“練功”的手勢，再指了指自己的手，
像是在說“林墨可以學(xué)武功”。林墨愣了愣：“前輩，您是說，要教我武功？
”老乞丐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走到破屋中央，擺出一個姿勢：雙腿分開，與肩同寬，雙手抬起，
掌心相對，像是抱著一個球。他示意林墨跟著做。林墨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武功，
但還是跟著學(xué)了起來。他模仿著老乞丐的姿勢，站了一會兒，只覺得渾身酸痛，
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這是‘流云掌’的入門心法，叫‘抱元守一’，
”蘇凝霜在一旁解釋，“練這個可以強(qiáng)身健體，打好武功基礎(chǔ)。前輩這是想教你武功，
讓你能保護(hù)自己?！绷帜腥淮笪颍B忙認(rèn)真練了起來。老乞丐在一旁看著，
時不時糾正他的姿勢。天快亮的時候，老乞丐停下了，他指了指路線圖，又指了指外面，
像是在說“你們該走了，我不能再跟著你們了”。林墨和蘇凝霜都有些不舍?！扒拜?，
您不和我們一起走嗎？”林墨問。老乞丐搖了搖頭，然后從懷里摸出一本破舊的書，
遞給林墨。林墨接過一看，封面上寫著“流云掌譜”四個字，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扒拜?，
這……”林墨有些推辭。老乞丐把書往他手里一塞，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指了指蘇凝霜，
像是在囑咐他要保護(hù)好蘇凝霜。接著，他轉(zhuǎn)身走出破屋，很快就消失在晨光里。
林墨握著掌譜，看著老乞丐消失的方向，心里滿是感激。他知道，這位神秘的老乞丐，
是他江湖路上的第一個貴人?！拔覀冏甙桑碧K凝霜輕聲說，“不能辜負(fù)前輩的期望。
”林墨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掌譜收好，然后扶著蘇凝霜，按照老乞丐畫的路線圖，
朝著玄鐵山的方向走去。第三章 青石鎮(zhèn)遭遇假仁善兩人走了三天，按照路線圖，
來到了一個叫青石鎮(zhèn)的地方。青石鎮(zhèn)比黃沙鎮(zhèn)大得多，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蘇凝霜的傷勢在老乞丐給的藥和心法的幫助下，好了不少，已經(jīng)能自己走路了。
“我們先找家客棧住下，歇會兒，再買點(diǎn)干糧，”蘇凝霜說，“前面就是黑石嶺，
據(jù)說那里有山賊，我們得做好準(zhǔn)備?！绷帜c(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蘇凝霜走進(jìn)一家“悅來客?！?。
客棧里人很多，他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diǎn)了幾個菜和兩碗面。正吃著，
忽然聽到鄰桌有人在談?wù)摻??！澳銈兟犝f了嗎？青松派被幽冥教滅了，蘇掌門戰(zhàn)死了，
真是可惜??！”“可不是嘛！幽冥教太可惡了，聽說他們還在追殺蘇掌門的女兒，
想搶青霜令呢！”“要是玄鐵門能出面就好了，玄鐵門是江湖第一大門派，
掌門趙天雷武功高強(qiáng)，肯定能對付幽冥教！”蘇凝霜聽到這些話，眼圈微微泛紅。
林墨看了看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別難過。就在這時，
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這男子面如冠玉，劍眉星目，腰間佩著一柄長劍，
看起來溫文爾雅。“這位姑娘，這位兄臺，”男子拱手行禮，“在下趙烈，是玄鐵門的弟子。
剛才聽兩位談?wù)撉嗨膳傻氖?，不知兩位是不是也對江湖事感興趣？”蘇凝霜和林墨一愣，
沒想到竟在這里遇到了玄鐵門的弟子?！摆w少俠，”蘇凝霜連忙起身回禮，“晚輩蘇凝霜，
正是青松派蘇振南的女兒。這位是林墨，我的朋友。”趙烈聞言，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隨即又露出同情的神色：“原來是蘇姑娘！蘇掌門的事，我已經(jīng)聽說了，真是不幸。
我?guī)煾岗w天雷掌門，也對幽冥教的所作所為很是憤慨，正準(zhǔn)備聯(lián)合各大門派，討伐幽冥教。
蘇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里？”蘇凝霜把自己的經(jīng)歷說了一遍，最后道：“我正要去玄鐵山，
找趙掌門幫忙，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趙少俠?！薄疤昧?！”趙烈高興地說，“我這次下山，
就是奉師父之命，打探幽冥教的消息，順便尋找蘇姑娘的下落。既然遇到了，
那我就護(hù)送蘇姑娘回玄鐵山，這樣也安全些?！碧K凝霜大喜：“多謝趙少俠！
”林墨也松了口氣，有玄鐵門的弟子護(hù)送，就不用擔(dān)心幽冥教的人追殺了。
趙烈在他們對面坐下，叫小二添了碗筷，然后和他們聊了起來。他談吐文雅，見識廣博，
對江湖事很了解，蘇凝霜和林墨都對他很有好感。吃完飯，趙烈說：“蘇姑娘，林兄，
你們一路辛苦，先在客棧歇一晚，明天我們再出發(fā)。我已經(jīng)讓人把你們的房間安排好了，
就在樓上。”蘇凝霜和林墨連忙道謝，跟著趙烈上了樓。趙烈把他們送到房間門口，
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氐椒块g，蘇凝霜松了口氣：“太好了，遇到趙少俠，
我們就安全了?！绷帜c(diǎn)了點(diǎn)頭：“趙少俠人很好，看起來是個正派人士。
”兩人歇了一會兒，蘇凝霜說：“我去趟街上，買點(diǎn)東西，你在這里等著，別亂跑。
”林墨應(yīng)了聲，蘇凝霜便出去了。林墨在房間里沒事，就拿出老乞丐給的“流云掌譜”，
看了起來。掌譜上的字是手寫的，有些潦草，但很清晰，上面還畫著招式圖。
他按照掌譜上的記載，練習(xí)起“抱元守一”的心法，練了一會兒，只覺得渾身舒暢，
比之前更有力量了。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林兄，是我?！笔勤w烈的聲音。
林墨起身開門：“趙少俠，有事嗎？”趙烈走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個酒壺和兩個酒杯：“林兄，
長夜漫漫，不如我們喝幾杯，聊聊天？”林墨有些猶豫，他不會喝酒，但又不好拒絕。
“林兄不用客氣，”趙烈笑著說，“這酒是我從玄鐵山帶來的，味道不錯，少喝一點(diǎn)沒事。
”林墨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和趙烈坐在桌邊。趙烈倒了兩杯酒，遞給林墨一杯：“林兄，
我看你身上有武功底子，是不是學(xué)過武功？”林墨把遇到老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