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將林婉如焚毀文件的視頻發(fā)給匿名記者,手腕便被一股狠厲的力道拽住,整個人被拖進了黑暗的消防通道。
“砰”的一聲,門被反鎖。
傅凌洲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他一手將我死死抵在冰冷的墻壁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耳邊:“蘇晚星喜歡白山茶,你答對了;你用來追蹤沈皓的手法,是軍情七處才會教的特訓(xùn)課程;你昨晚燒掉的那些文件,本該在我書房的保險柜里——你怎么會知道,林婉如一定會把它們拿出來?”
他的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尖刀,精準(zhǔn)地刺向我偽裝的要害。
我心跳快得像要沖出胸膛,面上卻強迫自己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傅總,我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去冒充一個死人吧?”
“是嗎?”傅凌洲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看清底下真正的靈魂,“那你怎么解釋,沈皓的每一次商業(yè)布局,每一次的失敗,都像是有人提前預(yù)判了他的每一步?顧念安可沒這個腦子?!?/p>
我沉默了。
在他幾乎要捏碎我手腕的力道下,我忽然抬起眼,毫無畏懼地直視他深不見底的瞳孔:“如果我說,我是在替一個被你們所有人遺忘的人,討一筆血債,你信嗎?”
他瞳孔驟然緊縮,扣著我的手下意識地松了半分。
可他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腰間的對講機突然響起刺耳的電流聲。
周秘書焦急的聲音破空而出:“傅總不好了!陳曼芝帶著警察去了老宅,咬死是‘顧念安’小姐涉嫌縱火,要立刻搜查周姨的遺物!”
我腦子“嗡”的一聲,猛地推開他沖了出去。
等我趕到時,曾經(jīng)溫馨的老宅已經(jīng)被拉上了長長的警戒線。
陳曼芝穿著一身名貴的套裝,像個勝利者一樣站在門口,看到我狼狽的樣子,嘴角勾起得意的冷笑:“念安,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連養(yǎng)育你長大的周姨的故居都下得去手?!?/p>
我攥緊拳頭,按照一個無辜者的劇本,裝出慌亂無措的樣子:“我沒有!我根本沒來過這里!”
就在警察要上前時,傅凌洲的車呼嘯而至。
他徑直走到我身前,高大的背影將我和所有審視的目光隔絕。
他亮出一份早就準(zhǔn)備好的律師函,聲音冰冷地對帶隊的警察說:“任何搜查都需要法院出具的搜查令,在拿到之前,請所有人立刻退出私人領(lǐng)地?!?/p>
他轉(zhuǎn)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下次,別一個人行動?!?/p>
我望著他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指尖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也就在這時,腦海里冰冷的系統(tǒng)音突然炸響:【觸發(fā)緊急預(yù)警:目標(biāo)人物陳曼芝業(yè)力值飆升至95,關(guān)聯(lián)詞條已更新:【活埋親女】】。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活埋?!
她埋的……是真正的蘇晚星?還是……另一個我?
就在我因巨大的震驚而踉蹌后退時,一直沉默站在角落的老趙快步走來,趁人不注意,飛快地往我手心塞了一張冰涼的紙條:“城西廢棄療養(yǎng)院,地下三層,有你娘留下的日記?!?/p>
雨,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冰冷的雨點砸在我的臉上。
我站在屋檐下,攤開那張被雨水浸濕的紙條,終于徹底看清——這場所謂的復(fù)仇,早已不是奪回家產(chǎn)那么簡單。
它是一場被塵封了整整二十年的生死謎局。
而我,必須活著,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