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千年前逃荒路上的流民,陰差陽錯穿成了顧氏集團的千金。我大字不識,行事粗鄙。
可被顧父害的家破人亡的傅景鈺,偏偏對我情有獨鐘,日日與我約會。后來,顧家破產(chǎn),
顧父跳樓自盡,走投無路之下我找到傅景鈺。傅景鈺手上搖晃著紅酒杯,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
聲音是從未有過的陰摯。“安安,顧氏集團的新產(chǎn)品企劃書是你親手給我的,
你爸可是你害死的?!彼淖旖锹龜U大,紅酒氤氳了唇色露出嗜血的笑容。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了?!?饒是我沒讀過書不識字,也明白了傅景鈺的話。
我渾身止不住戰(zhàn)栗,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明明一直對我濃情蜜意的人,
為何會突然換了一張面孔。“為.......為什么?”我聽到我的聲音在顫抖。
傅景鈺收斂笑意,眼角眉梢間全是不屑和冷漠?;璋档臒艄獯蛟谒砩?,
整個人都被一股煞氣籠罩?!爱?dāng)年,
顧淮安那只老狐貍為了一己之利盜取了傅氏的產(chǎn)品企劃書優(yōu)先上市,
導(dǎo)致傅氏資金鏈斷裂破產(chǎn),我父親不堪忍受打擊,跳樓自盡?!薄斑@個仇我等了十年。
”“如今,我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冰冷的聲音從他嘴里說出,
夾雜著大仇得報的快感?!案?......景鈺!”我的喉嚨像是被塞了一塊沙包,
堵得難受。我天真的以為傅景鈺是為了我放下了顧傅兩家的恩怨。不成想原來一切都是利用。
“顧安,”他緩緩站起身朝我走來:“你不會真以為我喜歡你吧?”“你也不想想,
像你這種粗鄙不識字的女人怎么可能配的上我。”轟隆??!外面一聲驚雷,
伴隨著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瞬間照亮昏暗的房間,此刻他就像是復(fù)仇的吸血鬼般駭人。
我害怕的后退,而他卻步步緊逼,直到把我逼至墻角退無可退?!罢f來也巧,
明明才華橫溢的顧大小姐怎么就突然生了一場大病燒成了一個傻子。
”他伸出手指輕輕的摩擦著我的臉頰,像是以前每一次愛撫,可說出口的話卻毫無半分愛憐。
“你看,連老天爺都在幫我?!薄叭羰潜荒愀绺缰朗悄阒彝瓿蛇@復(fù)仇大業(yè),
還真不知道你會被怎么處置?!彼牧伺膭倓偯^我的手,像是粘上了什么臟東西。
“正好把你處理了,也省的我再動手?!蔽铱恐鴫锹c軟在地上,再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傅景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垃圾,厭惡反胃?!肮芗遥阉o我扔出去。
”外面瓢潑大雨,我像是一條死狗被拖出門外扔在地上,渾身濕透。2我躺在雨里動彈不得,
任由雨水和淚水模糊了我的臉。突然,一雙皮鞋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順著筆直的褲管往上,
當(dāng)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我拿難掩失望。傅景寰撐傘為我擋住風(fēng)雨,
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嘲諷?!斑€在幻想是傅景鈺?”他將我?guī)Щ厮淖√帲?/p>
又給我下了半斤面。我狼吞虎咽的吃起來,毫無半分矜持。“我早就跟你說過,
離傅景鈺遠(yuǎn)一點,他就是把你當(dāng)棋子故意接近,好利用你搞垮顧氏。
”我抱起面碗將湯一口干了,用手將嘴上的油漬抿干凈。熱湯順著食道流入胃里,
身上終于暖和了,我打了個飽嗝?!笆俏矣们橹辽盍?。
”傅景寰嗤笑我:“我看是你異想天開了,認(rèn)了個便宜爹,真當(dāng)自己是顧家大小姐了。
”見我擰緊眉頭,一臉愁容,他收起了玩笑?!澳悄愦蛩阋院笤趺崔k?顧淮安已經(jīng)死了,
如果讓顧全知道是你把企劃書透露給傅景鈺,弄不死你也要扒你一層皮?!备稻板菊f的對,
比起利益熏心的顧淮安,他的兒子我那個便宜哥哥顧全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不.......我們回去吧。”傅景寰小心翼翼的覷著我的臉色,聲音小的像是蚊蟲。
我白了他一眼:“回哪去?再回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舊社會?”先不說不知道怎么回去,
就算知道怎么回去,我也不會回去。我寧可在這里做一個飽死鬼,也不會回去餓死。
“要回去你自己想辦法回去吧,沒準(zhǔn)兒你一抹脖兒就回去了。”傅景寰卻不樂意了。
“說好的有難同當(dāng)有福同享,我絕不會拋下你一走了之?!?在傅景寰那里窩了一晚上,
第二天蒙蒙亮我回到了顧家。王姨正在客廳打盹,大概等了我一夜?!靶∽孀?,
你怎么才回來?急死我了。”王姨是顧安的媽媽生前招進來的,也是唯一關(guān)心照顧她的人。
顧安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過世不到三個月,顧淮安就把她繼母娶回了家,
還帶來一個比她都大的哥哥,原因不言而喻。她雖然是顧家的千金,但媽媽早逝,繼母當(dāng)家,
她的日子并不好過。就連她生的那一場大病,也是因為繼母不作為不肯花錢為她診治,
耽誤了病情被奪了性命。“怎么衣服潮乎乎的?是不是昨晚淋雨了?
”“趕緊回屋脫下來洗個熱水澡?!薄斑@么大人了,怎么就不會照顧自己。
”“去年生了那么一場大病,可要好好養(yǎng)著身子?!蓖跻绦跣踹哆?,在我身邊忙前忙后。
我跟王姨相處的日子并不長,但說不感動是假的。所有的人都嫌我粗鄙不識字,
唯有她依然把我當(dāng)成顧安精心照顧。如果我走了,她應(yīng)該會傷心吧。
“你這孩子眼圈怎么紅了?誰欺負(fù)你了?”我強忍住眼眶的酸澀,將眼淚憋了回去,
彎起嘴角:“沒事兒,都是小事兒,就是我和傅景鈺分……手了?!眮淼竭@個世界以后,
我也懂了分手這個詞。王姨先是一怔,又嘆了口氣?!澳銈冞@些小年輕,就是沖動,
動不動就提分手。”“這過日子,哪有鍋碗瓢盆不碰響兒的。”“傅總對你那么好,
連你爸都自愧不如,說的不過是氣話?!蔽抑稽c頭不語,可王姨哪里知道傅景鈺的算計。
“放心吧,過不了幾天傅總就會來哄你?!币娢乙廊挥粲艄褮g,
王姨安慰我:“你忘了上個月你那個黑心的繼母跟你爸爸吵架拿你撒氣,
把你一個人扔在荒郊野外,是傅總驅(qū)車一百多公里把你接回來的。
”“他怎么可能真的舍得跟你分手?!笔茄?,也不過是才上個月發(fā)生的事。冰天雪地,
零下十幾度的天氣,那晚我高燒燒到40度。傅景鈺賠了我一整晚,
就連那幾個億的項目也被他拋擲腦后,最后我的病好的,他的生意全黃了。
一個人的深情怎么會偽裝的那么好?!巴跻蹋覀兌急或_了而已。”身體累的很,
我洗完澡就鉆進被窩昏昏沉沉的睡了。沒睡多長時間,我就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你現(xiàn)在趕緊出來去金輝會所?!睂γ娴母稻板菊f的又快又急,我不禁跟著緊張起來。
“怎么了?”“我剛才偷聽到傅景鈺打電話,我聽到他提了你的名字,我猜肯定不是好事兒,
你快來?!苯疠x是供富家子弟紙醉金迷娛樂消遣的地方,公主公子形形色色,
傅景鈺向來不喜那個地方。到了地方,傅景寰就扔給我一套服務(wù)員的衣服,又遞給我一瓶酒。
“我都給你打點好了,換上這身衣服進去聽聽他們在說什么?!蔽疑鲆唤z絲感動。
傅景寰反而臉紅起來,無措的推了我一把:“哎呀,趕緊進去吧?!北桓稻板具@么一推,
我直接撞門上把門撞開了。好在包房里光線昏暗,我又用劉海擋住了臉,
并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包房公主正嬌媚的遞到傅景鈺嘴邊一個撥了皮的葡萄,
傅景鈺皺眉難掩鄙夷之色,將葡萄打落在地上。女人嬌哼一聲,氣呼呼的坐到了趙子民身邊。
趙子民摟過女人親了一口,面露輕薄道:“顧家都已經(jīng)瀕臨破產(chǎn)了,顧老東西也嗝屁了,
你還想怎么樣?”傅景鈺冷笑:“但顧家依然在茍延殘喘,倒不如我送他一腳,
省的在我眼前礙眼?!壁w子民:“所以呢?
”“顧全那個蠢貨現(xiàn)在一定在想辦法找人拉他一把,你現(xiàn)在若是給他投個橄欖枝,
他一定求之不得。”趙子民來了興趣:“你想讓我怎么做?
”傅景鈺將杯中的紅酒倒?jié)M一飲而盡,仰起頭看向天花板,陰影遮住他的面容,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案櫦衣?lián)姻?!薄奥?lián)姻?”趙子民一臉疑惑。傅景鈺勾了勾手指,
點播道:“你手里不是有幾個虧本的項目,債權(quán)轉(zhuǎn)移不就好了?!壁w子民恍然大悟,
一臉壞笑:“傅總,還忒是你?!薄肮?,不但解決了我的麻煩,還替傅總了了一樁心事。
”傅景鈺笑而不語。我雖聽不懂他們說的這些商業(yè)上的事,
但有一點我知道若是顧家同意聯(lián)姻,一定會把我賣出去。且不說顧家會如何,
趙子民這個人易怒又偏激,利益熏心且沉迷美色。
他的前幾個老婆不是病死就是無緣無故失蹤。到時候怕是我也小命不保。
真沒想到傅景鈺竟黑心到這種程度,我的心徹底涼了?!安贿^,
顧安雖然生了一場大病把腦子燒傻了,大字不識,但論美貌那也是個不可多得得尤物,
傅總真舍得給我?”傅景鈺眸色漸深,隨手?jǐn)堖^不遠(yuǎn)處的女人狠狠的親了一口,
女人驚呼面露羞澀?!芭硕眩€是個文盲,我想要自然多的是,就當(dāng)送你了。
”趙子民:“不后悔?”傅景鈺:“我后悔沒早點兒收拾了顧家人。
”他們的笑聲充斥著灰暗的房間,帶著嘲笑和諷刺。我咬緊牙關(guān)努力控制住倒酒的手,
酒還是順著醒酒器的外壁流到了外面?;秀遍g,
腦海里曾經(jīng)和傅景鈺的時光就好像一場夢一樣,只是我全部的臆想,
似乎從來都沒有真實發(fā)生過。4第一次見到傅景鈺,還是我穿越來的那一天。高樓林立,
車水馬龍,我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無所適從,不知今夕是何夕又是何地。我橫沖直撞,
越過馬路。突然一個長的方方正正前面還多出個大腦袋的黑色匣子向我沖了過來,
還“滴滴”的發(fā)出異響。正當(dāng)我不知所措,驚恐萬分僵在那里的時候,
突然一股力量將我攔腰抱起。我暈頭轉(zhuǎn)向,等我腦子清醒過來時我已經(jīng)回到了馬路邊上,
正在傅景鈺懷里??吹剿牡谝谎畚揖捅幻宰×?,說他驚為天人也不為過。
猶如說書先生描述的仙人般俊秀,整個人都散發(fā)著尊貴的氣質(zhì),
身上還若有似無散發(fā)著淡淡的木質(zhì)香。隔著西裝我都能感受到他身體的健壯,
耳邊隱約聽到他胸腔內(nèi)心臟強有力的跳動。我的心猶如小鹿亂撞,滿心滿眼都是他。后來,
穿越成傅家私生子的傅景寰告訴我,傅家和顧家有仇。讓我當(dāng)心,離傅景鈺遠(yuǎn)一點。
顧傅兩家本是合作關(guān)系,可顧淮安被利益蒙了心撕毀合約優(yōu)先將倆家共同研發(fā)的新產(chǎn)品上線,
獨占產(chǎn)品生產(chǎn)權(quán),導(dǎo)致傅家投資全部落空,最后資不抵債宣布破產(chǎn),
而傅父大受打擊選擇自盡。因為傅景寰的警告我也曾猶豫過、徘徊過,想要遠(yuǎn)離傅景鈺。
可不經(jīng)意的和他幾次偶遇,他不同于其他人對我鄙夷,他溫文爾雅又耐心,
教我重新認(rèn)識這個陌生的世界。我早已對他傾心。反復(fù)思量,幾經(jīng)輾轉(zhuǎn)難眠,
我終究還是敗在了傅景鈺的西裝褲下。細(xì)細(xì)思量過后,在我看來這都不是事兒。
真正的顧安已經(jīng)死了,顧家對我也不好,我對他們實在沒感情,他們是死是活也與我無關(guān)。
只要傅景鈺對我是真心的便足夠了。我也不介意和傅景鈺聯(lián)手一起幫他扳倒顧家,
也算是為那個枉死的顧安報仇。可事到如今我才明白,所有的真心不過是我的一廂情愿。
因為這個顧姓,傅景鈺把我和顧家視為一體。所有的情愛只不過是他搬到顧家的手段而已。
而我只是他的一個棋子。5我渾渾噩噩的的出了包房。傅景寰握住我的雙肩,
看著我空洞的眼神不禁擔(dān)心詢問:“你怎么了?他們都說了什么?
”傅景寰的聲音喚回我的理智,現(xiàn)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
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如何應(yīng)對傅景鈺的算計。我讓傅景寰送我去醫(yī)院。“去醫(yī)院干什么?
你是哪里不舒服?”傅景寰緊張的上下打量我。“傅景鈺不是慫恿趙子民和顧家聯(lián)姻嗎?
我看我懷了傅景鈺的孩子誰還愿意娶我?!备稻板倔@訝的睜大他那雙好看的眼睛,
嘴巴顫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你懷孕了?”不到一天的功夫,
我懷孕的消息就傳開了,就連懷孕報告都在圈子里瘋傳。而我也成了他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我去找傅景鈺的時候,趙子民也在那兒。他揪住傅景鈺的衣領(lǐng),
因為喝了酒嘴里的酒氣熏得傅景鈺不禁仰頭。“好你個傅景鈺,
你搞大女人的肚子不想要了就想扔給我,想讓我?guī)湍沭B(yǎng)兒子還美其名曰幫我收拾爛賬,
你欺人太甚?!备稻扳暲湫Γ挤甯吒邠P起,桀驁不馴的垂下眼皮:“我欺負(fù)你是看的起你,
我玩過的女人也算賞你了?!壁w子民氣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案稻扳?,
你別以為傅家這幾年好了起來你就狂妄自大,目中無人,我告訴你我趙家也不是吃素的。
”傅景鈺一腳將趙子民踹翻在地?!拔业挂纯茨阌袔追直臼?。
”眉眼中的輕蔑讓人氣的牙癢癢。倆人隨即就打了起來??哨w子民不到170的矮胖身材,
哪里是180+的傅景鈺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趙子民就被傅景鈺踩在地上動彈不得。
趙子民破口大罵:“傅景鈺,你個沒爹的東西,
你不得好死.......”趙子民每罵一句,傅景鈺就狠踩他胸口,
最后趙子民的嘴里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同行的人怕會出人命,好話說盡,
這才把趙子民從傅景鈺的手里救了出來?!澳?......”此時的趙子民已經(jīng)口不能言,
只剩一雙三白眼惡狠狠的盯著傅景鈺,被身邊的人直接拖走了。當(dāng)傅景鈺轉(zhuǎn)身看到我的時候,
臉色微變。他的目光轉(zhuǎn)瞬就落在了我的肚子上,眉頭緊鎖,
但也不過短短幾秒又恢復(fù)了他的涼薄?!拔以趺礇]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有手段?
”天空突然下起毛毛細(xì)雨,路燈的光影被細(xì)雨分割的支離破碎。也正如我此刻的心境。
“要說有手段,跟傅總比我還真是甘拜下風(fēng)?!薄案悼偛坏侄瘟说?,連禮義廉恥都不顧了,
不但要賣自己的女人不說,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备稻扳暡恍嫉溃骸拔业呐??
”“可別抬舉了自己,你最多不過是我閑暇之余興起挑弄的一只寵物而已?!薄爸劣诤⒆樱?/p>
”他頓住,
但也不過半秒的時間惡毒的話就從他嘴里吐了出來:“也許是別的男人的也說不定。
”我怒火中燒,上前抽了他一記耳光?!案稻扳暎自捳f冤有仇債有主,禍不及家人,
當(dāng)初是顧淮安搞得你家破人亡,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顧家現(xiàn)在也半死不活,你還想怎么樣?
”傅景鈺被我打的偏過頭去,他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他怒目圓瞪,兩腮的肌肉被鼓得梆硬,
但最后還是放下了手?!拔腋嬖V你,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顧淮安死了還不算,
我要讓顧氏集團灰飛煙滅,我要讓顧家的每個人都付出代價?!薄邦櫚?,
你要怪就怪你是顧家的人,你有時間來找我,倒不如想辦法自求多福。
”冰冷的雨絲從我臉上劃過,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
你是對我最好的人,我原本以為我找到了真正的幸福,我甚至還想過幫你一起為父報仇。
”可沒想到最后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我自作多情而已“所以,你從來都沒真的喜歡過我,
你的海誓山盟,你的真情實意都不過是在演戲,只是利用我扳倒顧家,是嗎?
”傅景鈺背過身去,黑色西裝在夜色里更顯涼薄無情。“是?!?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還沒進門王姨就快步走出來。這幾天來我的心弦一直繃著,看到她淚眼婆娑的樣子,
我猛地提起一口氣。不安的感覺像是烏云籠罩在我的頭頂。我小心翼翼的詢問,
甚至連我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王姨,怎么了?”王姨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她推著我往外走:“安安,你這段時間先別回家,你趕緊走,走的越遠(yuǎn)越好。”“為什么?
”難道是顧全已經(jīng)知道是我把企劃書給的傅景鈺?“顧總說要跟許家聯(lián)姻,
要把你嫁給許志貿(mào)。”許志貿(mào)?我大腦突然停止了思考,一片空白,
我忽然記不起許志貿(mào)是誰了?!鞍舶不貋砹耍轮暝谕饷嬲局墒裁茨?,快進來。
”突然的聲音打斷了我李愛萍殷勤的站在窗前向我招手。
自從這個繼母來到顧家就沒對顧安有過好臉色,如今這樣殷勤看來是真的憋著一肚子壞水。
可事到如今,我只能硬著頭皮進去。王姨緊張的抓緊我的手,
手心上的老繭像沙礫一樣摩擦著我的皮膚。
在顧安的記憶力這雙曾經(jīng)白皙柔軟的手不知從何時起竟像枯根一樣,粗糙粗硬。剛進門,
我就被一股嗆人的煙味熏得眼睛火辣,直咳嗽。玄關(guān)處彌漫著濃烈的煙,
若是再濃一點恐怕是煙感報警器就要響了。不僅于此,客廳還傳來極為難聽的哈哈大笑聲。
笑聲越來越近,我看見顧全正一臉諂媚的跟一個一個禿頂還佝僂著背的老頭談笑風(fēng)生。
老頭的臉上長滿了老年斑,一雙大黃牙襯得整個人都臟亂惡心。我想吐。我想起來了,
他就是許志貿(mào),一個年過六十的老頭,盛發(fā)集團董事長。前兩個月他的發(fā)妻剛剛過世。
趕走一個趙子民,又來一個許志貿(mào)。心里的怨懟如巖漿一般在我胸口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