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放棄頂級舞團首席位置，來給未婚夫季揚當“專屬編舞”后，
他把我費盡心血的創(chuàng)作交給了新人演員白露。朋友打抱不平：“這支舞曲不是洛晴的嗎？
怎么讓白露跳了？”“當初說好要給洛晴，你現(xiàn)在換人，她三年的努力不都白費了？
”季揚一臉淡漠。“沒事，她那么愛我，當初為了讓我拍電影，
把自己的所有積蓄都投了進來，她哪件事不為我著想？”“再說，這個機會本就該是白露的，
洛晴……不過是我們成名路上的一塊墊腳石而已。”我站在化妝間門后，心如死灰，
悄悄換掉了伴奏U盤。決賽直播現(xiàn)場，他驚慌地打來電話?！奥迩?，音樂怎么錯了？
備用帶呢？”我看著電視里白露在《忐忑》的音樂中群魔亂舞，笑了。“哦，那首音樂，
現(xiàn)在是我的專屬伴奏帶”---我站在門后，聽著季揚和他朋友的對話，心如針扎。三年前，
為了幫季揚拍出水下舞蹈畫面，我在隆冬臘月，泡在湖水里整整一天。代價是高燒不退，
昏迷三天，醒來孩子沒了。醫(yī)生說我已孕3周，寒氣入體，傷了根本，這輩子很難再懷孕了。
那時季揚抱著我，哭得撕心裂肺：“晴晴，生不了孩子沒關(guān)系，我們還可以領(lǐng)養(yǎng)，
我養(yǎng)你和寶寶一輩子?！迸笥堰€在為我抱不平：“你這么對洛晴，
她可是為了你才……”季揚的語氣里全是不屑：“一副沒用的病體，換兄弟們榮華富貴，
算她值了”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沒讓自己哭出聲。旁邊有人湊趣：“還是揚哥最疼白露，
這支舞的金獎，可是國內(nèi)舞蹈界的最高榮譽?！奔緭P的手機響了，是白露。他立刻接通，
聲音寵溺：“怎么了寶貝？”白露在那頭撒嬌：“揚哥，
你真的把那套從巴黎空運過來的‘云羽’舞衣給我穿了？我太喜歡了！”季揚笑了：“當然，
我的女主角怎么能沒有最好的戰(zhàn)袍，錢不是問題?！蔽蚁肫鹕蟼€月，我為決賽挑選舞衣。
“晴晴，這件太貴了，咱們電影剛回本，要省著點花?！奔緭P皺著眉頭。
“可是這件最貼合《飛天》的意境……”“就那件舊的改改吧，反正觀眾也看不出來，
差不多就行?！痹瓉恚皇清X的問題。是我的問題。他掛了電話，
朋友們笑著打趣：“這是要金屋藏嬌啊，不怕我們洛晴吃醋？”季揚冷哼一聲：“她敢嗎？
她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蔽仪穆曤x開，心中那點期盼徹底熄滅了。回到家，
我看廚房快過期的中藥。三年前，季揚還端著藥碗哄我：“晴晴，我陪你一起調(diào)理，
你的身體一定能好起來?！睆陌茁冻霈F(xiàn)，他就煩躁地揮揮手：“你別折騰了，
醫(yī)生不是說了嗎，很難了，我們別強求。”我看著自己的小腹，三年前的刺骨寒意蔓延全身。
季揚回來了，身上酒氣混著香水?！斑€沒睡？”他看見我坐在沙發(fā)上，語氣不耐煩?！暗饶恪?/p>
”我說，聲音有些沙啞?！拔易罱鼮榱吮荣悏毫艽螅憔筒荒荏w諒一下我？”他扯開領(lǐng)帶，
“別整天擺著一張苦瓜臉給我看?！奔緭P洗完澡倒頭就睡，而我拿起手機，
失眠早已是家常便飯。劃開朋友圈，白露剛發(fā)了一張照片。
她穿著那套我看中的“云羽”舞衣，在練功房里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
配文是：“謝謝揚哥的鼓勵，金獎，我勢在必得！
”季揚在她底下秒回：“我的繆斯當然會成功?！蔽彝顺鲰撁?，打開日歷。昨天，
是我們的戀愛五周年紀念日。他忘了。我想起很久以前他說過的話：“晴晴，
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會記得。”季揚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含糊地叫著：“露露，
別鬧……”我給他蓋好被子，心里最后一絲溫度也隨之消失。第二天，季揚一早就出門了，
說是要去比賽場地盯流程。我知道他是去見誰。我打開電腦，鋪天蓋地的宣傳通稿，
主角都是白露?！坝渺`感賦予《飛天》新的生命”。而我的名字，只字未提。
原來她爸是這次比賽最大的贊助商，她已經(jīng)是內(nèi)定的冠軍。下午，季揚發(fā)來信息：“晴晴，
晚上要陪贊助商吃飯，你自己吃吧?！蔽一貜停骸昂?。”我外出回家，
季揚獻寶似的遞過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一條廉價的銀鏈子。他一臉期待地問我，
開不開心。我笑得比哭還難看回答“當然開心”季揚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按掉了。
“誰??？”我問?！膀}擾電話，不重要?！彼咽謾C塞進口袋。晚上，季揚洗澡時，
他的手機又響了。屏幕上“露露寶貝”四個字，刺得我眼睛疼。我接通了電話?！皳P哥，
你什么時候過來呀？人家等你好久了?！卑茁秼傻蔚蔚穆曇魝鱽?。“他在洗澡，我是洛晴。
”我平靜地說。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迅速掛斷了。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阿辰，是我，洛晴。我想，我需要你的幫助?！蔽遗c慕辰見面，在他的私人舞蹈劇場里。
劇場的穹頂是巨大的玻璃天窗，空間明亮溫暖。慕辰比我記憶中更沉穩(wěn)了些，
但眼里的光芒依舊?！奥迩?，很高興你愿意來?！彼f給我一杯溫熱的姜茶。
我下意識地搓了搓冰涼的手。那次事故后，我變得格外畏寒。慕辰注意到了我的動作，
但他沒有流露出同氣。他從辦公室里拿出文件夾，推到我面前。
“這是我為你制定的專屬計劃，你看看?！蔽毅蹲×?。三年來，所有人都告訴我放棄，
包括季揚。而慕辰，卻給了我一條新路?！澳愕木幬璨湃A刻在骨子里。身體只是載體，
我們可以找到更適合你方式。”我翻開里面是康復訓練方案，還有一份全新現(xiàn)代舞構(gòu)思。
回家的路上，我感到久違的輕松。決賽很快要到來，季揚每天一早就不見人影。
正當我準備換衣服時，門鈴響了。白露穿著一身高定的小禮服站在門口，看起來青春逼人。
“晴晴姐，我來給你送比賽通行證啦！”她笑容燦爛，好像我們是多年的好姐妹。
季揚跟在她身后，有些尷尬地解釋：“我怕忘了給你，就讓露露順路送過來了。
”我冷眼旁觀。她對這個家的熟悉程度，顯然不是第一次來。白露在客廳里轉(zhuǎn)了一圈，
突然拿起我擺在柜子上的第一雙芭蕾舞鞋。那是我十歲時老師送我的禮物，
也是我舞蹈生涯的起點?！扒缜缃?，這種老古董好土哦，跟你一點都不搭，還是扔了吧？
”她故作天真地問。我正要開口，季揚搶先說道：“露露說得對，都什么年代了，
別老活在過去?！卑茁犊吭诩緭P身邊，小聲說：“揚哥，你別這么說晴晴姐，她身體不好，
審美跟不上時代也正常?！奔緭P推開白露：“好了，你別替她說話了。洛晴，
你能不能成熟點？別讓露露為難。”我冷笑，從她手里奪過舞鞋，狠狠摔在地上。
“我的東西，輪不到你們來評價?！睙o視他們驚愕的臉，我關(guān)門轉(zhuǎn)身回房。決賽前一天，
季揚發(fā)來信息：“明天我爸媽和白露一家都會來，你打扮得體面點，
別給我丟人”我打開電腦，查看慕辰發(fā)來的國際舞蹈節(jié)的宣傳片。視頻里，我的剪影和名字，
被放在了最核心的位置?！奥迩?，你確定要這么做嗎？”慕辰的聲音從視頻通話中傳來。
“比任何時候都確定?！蔽一卮穑P(guān)掉了季揚的短信提醒。決賽當天，
我沒有按時出現(xiàn)在國家大劇院。通過朋友發(fā)來的視頻，我看到紅毯上星光熠熠。
季揚西裝革履，在門口迎接每一位來賓，臉上掛著勝利者的笑容。
白露穿著那身“云羽”舞衣，站在季揚身邊，儼然是勝利者姿態(tài)。她挽著季揚的手臂，
向每個人介紹這支“他們的舞蹈”。我的手機響個不停，全是季揚的來電。我一一拒接。
直到第十五個電話，我才接了起來。“洛晴，你人呢？所有后臺人員都在等你！
”季揚的語氣焦躁。我環(huán)顧四周，化妝師正在為我做最后的定妝。
“我早就到舞臺現(xiàn)場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笆裁次枧_？你在胡說什么？
”季揚的聲音變得尖銳。我沒有回答，打開外放，看向電視屏幕。季揚所在的國家大劇院，
全場安靜，伴奏播放。
“啊哦~啊哦誒~啊嘶嘚阿薩多~啊撒噠個滴個多……”神曲《忐忑》響徹整個演播大廳。
白露一身白色芭蕾舞裙，在舞臺中央傻了眼。她僵硬地擺動四肢，想跟上節(jié)奏，
動作卻滑稽可笑。臺下的觀眾先是錯愕，幾秒后憋不住爆笑。
連評委們都忍不住拿起了手卡擋住臉，肩膀卻在不受控制地抖動。季揚氣急敗壞?！奥迩?，
音樂怎么錯了？備用帶呢？”“季導，急什么?！蔽逸p聲說道。
“白露小姐的即興能力不是很強嗎？你看，觀眾多喜歡。”我掛掉電話。
慕辰遞給我一杯溫水：“準備好了嗎？直播馬上開始?！蔽尹c點頭，深呼吸。
回想起擔任頂尖舞團首席的時光，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和自信。國家大劇院內(nèi)，
原本播放廣告的巨幕切換畫面，出現(xiàn)一場全球直播——“未來之舞”國際舞蹈節(jié)頒獎典禮。
季揚的父母疑惑地看向他，而白露則皺起眉頭?！斑@是怎么回事？
”季揚試圖讓工作人員切換回原來的畫面，但后臺系統(tǒng)已失靈。屏幕上，
主持人正在介紹國際編舞金獎獲獎作品。鏡頭一轉(zhuǎn)，我穿著一身極具設計感的黑色舞衣，
在萬眾矚目中，緩緩走上舞臺?！白屛覀冇米顭崃业恼坡?，歡迎舞蹈家洛晴帶來，
她沉寂三年后的回歸之作，《涅槃》！”國家大劇院里的賓客們?nèi)级⒅聊唬?/p>
現(xiàn)場安靜得可怕。我站在舞臺中央，感受著追光燈的溫度。這一刻，我等了太久。
手機推送瘋狂彈出：【昔日舞后洛晴驚艷回歸，新作《涅槃》奪金獎燃爆國際舞臺！
】季揚的臉色慘白，嘴唇發(fā)抖?！斑@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白露慌了神，
拉著他的袖子：“揚哥，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個病秧子嗎？”季揚沖出劇院，
讓助理立刻安排私人飛機。白露心有不甘，跟著上去。我剛跳完第一個八拍，臺下掌聲雷動。
慕辰在側(cè)幕對我比了個大拇指：“好樣的，穩(wěn)住?！薄爸x謝你，阿辰?！蔽覍λc頭，
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暢快。一曲結(jié)束，整個劇場寂靜無聲。三秒，五秒。臺下，
終于有人從震撼中回過神。人們自發(fā)站起身，掌聲轟然炸開。突然，
劇院的后臺入口被人猛地推開，季揚沖了進來。他高定的西裝皺巴巴的，頭發(fā)凌亂?！奥迩?！
”他大喊著向我走來。我沒動，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讓我生疼?！澳愎室獾模∧憔褪窍胱屛以谒腥嗣媲俺龀?！
”慕辰上前掰開了季揚的手，將我護在身后?！胺砰_她?！蹦匠胶韧思緭P。
季揚指著慕辰：“你又是誰？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我舉起手，對著他笑了笑：“季揚，
我的身體是差點廢了，但我的腦子可沒廢。”周圍的記者聞風而動，鏡頭對準了我們。
“洛晴老師，請問您和季揚導演是什么關(guān)系？”一位記者高聲問道。我看著季揚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說：“我的作品叫《涅槃》，靈感來源于我自己的經(jīng)歷?！薄凹緭P先生曾告訴我，
我的身體再也好不了了，勸我放棄昂貴的康復治療?！奔緭P臉色大變：“洛晴，
你胡說八道什么！”“多虧慕辰老師，他不僅找到了歐洲最好的康復專家，
還為我量身打造了新的舞蹈風格?！蔽覠o視季揚的打斷。全場嘩然，閃光燈對準了季揚。
白露這時也趕到了，她看到這一幕，臉色變得難看?！皳P哥，我們走吧，別跟她一般見識。
”她拉著季揚的手臂。季揚一把甩開她：“你閉嘴！”白露愣住了，
眼睛里閃著淚光：“你兇我？”我冷笑：“白露，別裝了。你們兩個背著我在一起多久了，
以為我不知道？”記者們更興奮了，鏡頭在我們?nèi)酥g來回切換。季揚慌了：“洛晴，
有什么話我們私下說?！薄八较?？就像你私下告訴我父母我身體廢了，勸他們放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