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搬進外門弟子的集體院落時，夕陽正把道觀的飛檐染成暖紅色。同屋的三個弟子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見他是李玄通師叔親自安排的人，雖沒刻意親近，卻也沒像對楊過那樣冷淡。
第二日天還沒亮，晨鐘就敲醒了重陽宮。林越跟著外門弟子到演武場集合，只見趙志敬站在高臺上，眼神掃過人群時，在他和角落里的楊過身上頓了頓，那目光像冰碴子似的，讓林越心里一緊。
“今日起，新來的林越跟我學《全真基礎(chǔ)內(nèi)功心法》，”趙志敬的聲音透著不耐煩，“你要是學不會，就別占著全真教的糧！”
林越知道趙志敬是故意刁難——外門弟子通常由普通道長教基礎(chǔ)，哪輪得到趙志敬這個內(nèi)門弟子親授？可他不敢反駁，只能躬身應(yīng)下。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趙志敬把心法口訣念了一遍，便讓林越自己琢磨，轉(zhuǎn)身去指點其他弟子了。林越拿著寫滿心法的黃紙，只覺得每個字都認識，連起來卻像天書：“氣沉丹田，意守玄關(guān)，引氣入經(jīng)脈……”丹田在哪？玄關(guān)又是啥？現(xiàn)代解剖學里根本沒有這些概念！
他試著盤膝而坐，模仿其他弟子的姿勢，可不管怎么呼吸，肚子里只有昨晚糙米飯的飽腹感，連一絲“氣感”都沒有。眼看日頭升高，其他弟子都已能初步引氣，林越卻還是原地打轉(zhuǎn)，趙志敬走過來，一腳踹在他腿上：“廢物！連這點東西都學不會，還敢來全真教混吃等死？”
林越咬著牙沒吭聲，心里卻翻江倒海——他不是廢物，只是這武俠世界的規(guī)則，他還沒摸透。
傍晚收功時，林越看到楊過蹲在墻角，正偷偷揉著被打紅的胳膊，臉上還有道新的抓痕。他走過去，從懷里掏出白天剩下的饅頭遞過去：“是不是趙志敬又打你了？”
楊過抬頭，眼圈有點紅，卻硬撐著說：“沒有，我自己摔的?！?/p>
“別騙我了，”林越蹲下來，把白天趙志敬刁難他的事說了，“我也學不會內(nèi)功，咱們都是‘廢物’?！?/p>
楊過聽到這話，“噗嗤”笑了出來，接過饅頭咬了一大口：“林大哥，你比我強，你敢跟趙志敬對著干?！?/p>
“我那是不敢反駁，”林越嘆了口氣，突然靈機一動，“對了，你是不是也學不會內(nèi)功？我有個想法，咱們一起琢磨試試？”
接下來的幾天，林越和楊過每天收功后，就躲到后山的小溪邊。林越把現(xiàn)代的呼吸法結(jié)合心法口訣，讓楊過試著用“腹式呼吸”代替普通呼吸，再慢慢引導注意力到“丹田”（大概是小腹位置）；而楊過則憑著天生的敏銳，幫林越糾正姿勢——他雖然沒氣感，卻比林越更懂“身體的感覺”。
第七天晚上，林越正按照方法呼吸，突然覺得小腹處有一絲微弱的暖意，像揣了個小暖爐。他驚喜地喊：“楊過！我好像有氣感了！”
楊過趕緊湊過來：“真的？我試試！”
那天夜里，兩個少年坐在溪邊，一個分享著氣感的溫暖，一個認真地模仿呼吸，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把終南山的寒意都驅(qū)散了幾分。林越知道，這只是開始，但只要他們一起，就總能找到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