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雪獄、破誅魔令，罪當墮無間。”戒律院首座聲如洪鐘。迦夜抬首，

面色平靜：“弟子甘愿受輪回火，但請赦紅蓮?！薄澳遣怀?，三界不寧?！薄叭绮粚帲?/p>

因眾生有懼。懼生殺念，殺念養(yǎng)魔?！鄙徟_之上，佛祖金身不語，只拈花一笑?；ò觑h落，

化作一行符紋——“七日之內，若魔星自甘入滅，可免你墮天；否則，佛骨當碎，

永鎮(zhèn)修羅海?！卞纫垢┥磉凳?，額觸玉階，血跡蜿蜒如花。無人看見，他合十的掌心里，

那縷與紅蓮結下的血契，正微微發(fā)燙。當夜，靈山后崖，月色如銀。迦夜褪下僧衣，

只剩里層白麻中單，風一吹，像片隨時會散的云。懸崖對面，虛空裂開一道縫隙，

露出人間燈火——那是他與紅蓮血契相連的視野：酒肆后院，紅蓮正抱著那只瘦貓，

對著破碎的井口發(fā)呆，鎖骨處佛骨紋已蔓延至頸側，像一道隨時會扼死她的金枷?！霸俚鹊取?/p>

”迦夜低語，指尖輕撫虛空。裂縫那端，紅蓮仿佛聽見了，抬頭望天，眸色赤金交閃。

迦夜轉身，背對靈山萬盞蓮燈，一步踏空。腳下祥云瞬間化為黑焰，僧衣獵獵燃燒，

卻未傷肌膚——那是墮天的火，焚的是佛位，不是佛心。最后一縷佛光消散前，

他聽見佛祖嘆息：“癡兒，你渡她，誰渡你？”迦夜沒有回頭，

只抬手將那顆早已黯淡的朱砂按入胸口，與心臟同跳。從此，世間再無無量光佛，

只有一個叫“阿迦”的凡人。同一時刻，人間江南——雨夜，杏花巷。紅蓮猛地從榻上坐起，

心口血契灼燒，像被烙鐵穿透。她跌跌撞撞沖出門，只見長街盡頭，

一道黑影重重摔在青石板上。雨幕里，那人抬臉——眉目仍是迦夜，卻蒼白如紙，

眉間朱砂已褪成淡淡粉痕。他抬眸望她，聲音沙?。骸肮媚铩@是何處？”紅蓮僵在原地。

血契那端，屬于“佛”的浩瀚氣息，消失了。她蹲下身，

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記得我？”迦夜茫然：“我該記得嗎？”紅蓮的指尖懸在半空，

雨水順著手腕淌進袖口，冰冷刺骨。貓從屋里竄出來，圍著迦夜打轉，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