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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鹿的語調(diào)很慢，溫和的聲音仿佛帶有著魔力，讓人不自覺沉浸其中。
明明是最簡單的話語，程風(fēng)祁卻從其中感受到濃重的悲傷。
但悲傷過后，卻是無比的平靜。
面對程風(fēng)祁遞過來的手帕，林向鹿主動接過，鄭重地道了聲謝。
程風(fēng)祁只是笑著搖頭，看向林向鹿的目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直到深夜，程風(fēng)祁才和林向鹿先后離開。
這一幕自然被私家偵探拍到送到莫硯寒的桌上，他看著兩人貼近的肩膀臉沉了沉。
看著發(fā)暗的天色，莫硯寒腦海里忽然生出一個想法來。
次日清晨醒來時，林向鹿走出房間就聽見眾人的議論。
“外面跪著的這個男人好帥，就是不知道是誰?！?/p>
“好像昨天后半夜就跪著了，手中還捧著鮮花，一看就是來求女朋友或是老婆原諒的?！?/p>
林向鹿走路的步子一頓，看向窗外模糊的身影。
相較于昨天，莫硯寒的臉色白了許多，身形有些不穩(wěn)。
那雙薄唇更是泛著不正常的青紫。
林向鹿很快收回目光，腦海里一閃而過旁人的議論，攥緊了拳頭。
愣神時程風(fēng)祁已經(jīng)將一瓶補鐵飲料遞了過來，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
“記住，今天要喝補鐵飲料?！?/p>
林向鹿點頭接過平靜地吃完早飯后來到了樓下。
莫硯寒一見到林向鹿，激動地連忙要站起來，卻因為雙腿酸軟差點摔倒。
林向鹿主動朝他走了一步，看著莫硯寒下巴處泛起的胡茬和眼中的紅血絲抿了抿唇。
還沒開口，莫硯寒搶先一步解釋。
“鹿鹿，過去的三年是我騙了你，可我只是太愛你了，我怕我說出真相你就不會留在我身邊，這才想出假裝破產(chǎn)的這個法子。”
“阮書桐設(shè)計陷害你的一切我并不清楚，至于奶奶的死我只是一時沒想清楚，
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才會患得患失，腦袋一糊涂沒答應(yīng)你?！?/p>
林向鹿聽著這些刺耳不已的話，忽然笑了。
她笑莫硯寒的自以為是，她笑莫硯寒到現(xiàn)在還要自欺欺人。
“莫硯寒，這真的和你無關(guān)嗎？”
她忍住心底的酸澀，再次開口：“你總說你不知道阮書桐設(shè)計的一切，可你趁我昏迷出軌，在我醒來接二連三地欺騙我，眼睜睜地二選一放棄我，甚至不愿意借錢救奶奶?！?/p>
“如果不是你的縱容，如果不是你這座首富的靠山，阮書桐敢這么做嗎？”
林向鹿幾乎嘶喊出聲，每一句都宛如尖刀刺進(jìn)莫硯寒的心臟。
莫硯寒瞳孔一縮，艱難地想要為自己辯解，“鹿鹿，我......”
林向鹿垂下眼眸，忽然笑了。
“莫硯寒，你該慶幸我不想向你復(fù)仇，回去吧?！?/p>
“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林向鹿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卻被莫硯寒死死拉住袖子。
“鹿鹿，是我的錯，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求你看在這么多年的情份上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發(fā)誓，往后余生，我一定不會再辜負(fù)你?！?/p>
看著莫硯寒猩紅的雙眼，林向鹿只覺得諷刺。
“我不是傻子，莫硯寒，你騙了我兩次，你覺得我還會心軟嗎？”
林向鹿煩躁地甩過他的手，扯了扯嘴角。
“我們之間永遠(yuǎn)隔著一條人命，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原諒你?！?/p>
“滾吧！”
說完話后，林向鹿快步離開，仿佛身后的莫硯寒是洪水猛獸一般。
莫硯寒還想上前追卻被程風(fēng)祁攔下，他推了推眼鏡，眸中滿是堅定。
“莫先生，我說過了，你沒有資格再去打攪林小姐的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