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實錘”誤會
三年前的決賽夜，雨下得比今晚還大。
我站在臨陽大劇院的后臺，指尖攥著那條湖藍色的舞裙，裙擺上的梔子花刺繡被汗水浸得發(fā)暗。主持人剛念出“金獎得主祁夢苒”時，全場的掌聲差點掀翻屋頂，可我掃遍前排嘉賓席，始終沒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苒苒，別等了。”綰綰拿著手機跑過來，屏幕上是顧家商場慈善晚宴的現(xiàn)場圖，“顧云軒他……走不開?！?/p>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三小時前，他還在微信里跟我說“等你拿獎，就把高三畢業(yè)那年說的鉑金鉆石項鏈送你”，現(xiàn)在卻連個影子都沒出現(xiàn)。
卸妝水刺痛了眼睛，我抬手去擦，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彩信，點開就是張刺眼的照片——白曉薇穿著香檳色晚禮服，正踮腳撲進顧云軒懷里，他的手搭在她后背，背景是顧家商場金碧輝煌的宴會廳。
照片下面附著段錄音，白曉薇的聲音甜得發(fā)膩：“云軒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祁夢苒那邊……她不會生氣吧？”
緊接著是顧云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卻足夠清晰：“別鬧。她跳她的舞，我們玩我們的?！?/p>
“那你上次送我的手鏈，跟送她的那條是一對嗎？”
“嗯?！?/p>
錄音戛然而止。我的手機“啪”地掉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網(wǎng)，就像我當時的心。
綰綰撿手機時手都在抖：“這是假的！肯定是合成的！白曉薇下午還來問我你的決賽時間，她故意的！”
“故意不故意，有什么區(qū)別？”我看著鏡中臉色慘白的自己，忽然覺得很可笑。
那個總說“祁夢苒的舞鞋只能我碰”的少年，那個在星華舞蹈房幫我貼創(chuàng)可貼的少年，原來早就把同樣的溫柔給了別人。
雨越下越大，敲在窗戶上像無數(shù)根針。我抓起背包往外走，綰綰在后面喊我的名字，我沒回頭。
計程車駛過顧家商場時，我抬頭望了一眼。頂樓宴會廳的燈亮得刺眼，隱約能看見落地窗里晃動的人影。
原來他說的“重要會議”，是陪白曉薇參加舞會。原來他說的“永遠第一排”，是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