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去KTV，林池非要點《同桌的你》，說這是我們四個的“主題曲”。前奏響起時，顧云軒忽然碰了碰我的胳膊：“還記得高考后那個派對嗎？”
怎么會忘。
那天星華的畢業(yè)生在禮堂辦了場告別派對，大家都喝了點酒，有人起哄讓我和顧云軒跳支舞。背景音樂是綰綰彈的《卡農(nóng)》，我穿著條白色連衣裙，他穿著白襯衫，領帶被扯得歪歪扭扭。
他根本不會跳慢舞，踩了我三次腳。最后一個旋轉(zhuǎn)動作，他沒站穩(wěn)，我們一起摔在舞臺上，我的唇不偏不倚地撞在他下巴上。
起哄聲快掀翻屋頂。他忽然拽著我的手腕往后臺跑，月光從窗戶漏進來，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祁夢苒，”他背著手，耳尖紅得像火燒，半天憋出句，“反正你也沒人要，不如……跟我試試？”
我被他氣笑了，踹了他一腳：“顧云軒，你告白就不能認真點？”
他卻突然蹲下來，抓著我的腳踝看我磨破的舞鞋：“明天我陪你去買新的。還有，以后別總穿這么舊的鞋練舞，腳會疼?！?/p>
那天的風是熱的，吹得人心慌。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現(xiàn)在站在KTV包間里，顧云軒忽然低頭問我：“還記得你當時說什么嗎？”
我當然記得。我說：“顧云軒，要是你敢對我不好，我就把你摔在舞臺上的樣子拍下來，發(fā)到星華貼吧置頂?！?/p>
他笑了，眼里的光比當年的路燈還亮：“我沒對你不好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