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資助的貧困生考上了清華,他接受采訪時聲淚俱下:【感謝我的恩人,王女士,
是她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轉手把我和他的聊天記錄發(fā)給了我媽,
也就是他口中的王女士:【怎么,我勤工儉學省下來的錢,您轉手就給了他,
還讓他以為恩人是您?】我媽笑道:“小遠多不容易啊~你反正成績好,不缺這點錢。
媽幫你積福嘛?!八胱x博,你不是正好有保研名額,讓給他吧。
”我冷冷地:“讓他把錢還我,澄清事實,否則別想安穩(wěn)入學。
”轉頭就把我攢錢買的舊電腦,連同里面的所有資料,都送給了那個貧困生。當晚,
在貧困生的升學宴上,我媽打來電話:“江杳不過是用了你的電腦,
你怎么能報警說他竊取學術資料?“立刻撤案,不然他這輩子就毀了!”1.電話那頭,
我媽的聲音尖利,總是那副命令的口氣?!巴踅悖阏媸腔钇兴_,
養(yǎng)出了小默這么有出息的兒子。”“就是就是,以后小默出息了,可不能忘了王姐這個媽。
”我媽在那頭笑得花枝亂顫?!澳钱斎?,我們小默最孝順了?!彼谥械摹靶∧?,叫陳默,
就是那個被我資助了三年的貧困生。而我,江杳,是她眼中可有可無的親生女兒?!俺钒??
”“不然呢?”我媽的語氣變得不耐煩,“江杳,你非要這么不懂事嗎?為了一臺破電腦,
你要毀掉一個孩子的前途?你的心怎么這么狠!”那臺電腦里,有我大學四年所有的心血,
研名額熬了無數個通宵整理的 ethnographic research data,
是我通往未來的船票?,F在,船票被她親手撕碎,轉頭罵我狠。真是笑死人了。
我沒再跟她廢話,直接掛了電話。我換上一條裙子,化了個淡妝,
打車去了陳默升學宴的酒店。推開包廂大門,所有人都向我看來。我媽看到我,
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你來干什么!”陳默也站起來,他穿著嶄新的名牌T恤,
手上戴著我媽送他的表,臉上掩飾不住的慌亂。他看向我媽,眼神里帶著求助。
我媽立刻會意,沖到我面前?!敖茫∥易屇愠钒?,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你還追到這里來鬧,你是要逼死我們嗎?”我沒理她,看向了陳默?!瓣惸?,我的電腦呢?
”陳默白了我一眼,沒敢說話。我媽再次擋在我面前,聲音拔高了八度:“什么你的電腦!
那是我買給小默的升學禮物!跟你有什么關系!”“哦?”我挑了挑眉,“媽,你說這話,
良心不會痛嗎?那是我的電話,怎么成他的了?”我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
是我剛剛和她的通話?!瓣惸贿^是用了你的電腦,你怎么能報警說他竊取學術資料?
”“立刻撤案,不然他這輩子就毀了!”2.“你……你竟然錄音!”我媽指著我,
差點暈過去。我沒理她,視線依然在陳默身上,沖他吼了一聲:“陳默,我再問你一遍,
我的電腦呢?”陳默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求救似的看向我媽。
我媽終于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一把搶過我的手機,想狠狠摔在地上。我早有預料,手腕一轉,
讓她撲了個空?!敖茫 彼龤饧睌牡丶饨?,“你瘋了!他是你弟弟!
”“我媽只生了我一個?!蔽依淅涞丶m正她,“他姓陳,我姓江。我沒有弟弟。”“你!
”“媽,”我打斷她的咆哮,“我用我勤工儉學攢下的三萬塊錢,通過你,資助了他三年。
你讓他以為你是恩人,我不跟你計較?!薄澳惆阉忌锨迦A的功勞全攬在自己身上,
在親戚朋友面前炫耀,我也不跟你計較。”“但是,你不該偷走我的電腦?!薄澳桥_電腦里,
有我準備了整整一年的保研資料,那是我未來幾年的飯碗?,F在,你和你的好兒子,
親手把我的飯碗砸了。”說完,我不再看他們,轉身就走。身后響起我媽歇斯底里的哭喊。
“江杳!你這個白眼狼!我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了!”“小默那么可憐,
你怎么就不能讓著他一點!你會遭報應的!”我頭也沒回。報應?如果真有報應,
也該先落在她身上。回到家,我看著那個空蕩蕩的桌面,心臟一陣抽痛。我媽能做出這種事,
就不會善罷甘休。我必須反擊。我打開備用平板,登錄了學校的內部論壇。
那篇《寒門貴子陳默:感恩恩人王女士,助我圓夢清華》的帖子還高高掛在首頁。
下面的評論,全是對“王女士”的贊美和對陳默的祝福。我看著那些溢美之詞,只覺得諷刺。
我沒有直接下場撕,那太蠢了。我只是用一個新注冊的馬甲,在帖子下面留了一句言。
【聽說陳默同學家境貧寒到需要人資助,可我怎么前天還看到他在奢侈品店買最新款的鞋子?
】很快,就有人回復了。【真的假的?樓主有圖嗎?】【我也覺得有點奇怪,
他身上那件T恤是限量款,要好幾千呢?!俊炯毸紭O恐,不會是人設吧?】輿論的風向,
開始悄悄改變。我關掉平板,靜靜等待。3.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輔導員的電話。
“江杳啊,你來我辦公室一趟?!陛o導員的語氣有些疲憊。我到的時候,
我媽正坐在輔導員對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她看到我,眼睛里立刻迸發(fā)出恨意?!袄蠋?!
你看看她!就是她!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她就是這么回報我的!她要去告自己的弟弟,
她要毀了他??!”她一邊哭訴,一邊用眼角的余光惡狠狠地剜我。輔導員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江杳,你母親說,你報警說陳默同學偷了你的電腦?”“不是說,是我報警了。
”我平靜地陳述事實,“警方已經立案?!蔽覌尩目蘼曇活D,隨即嚎得更厲害?!拔揖椭?!
我就知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不會撤案!你就是想看我們死!”“王女士,
”輔導員的臉色也有些難看,“這里是學校,請您控制一下情緒?!彼D向我,
語氣緩和了:“江杳,你看……這件事能不能私下解決?畢竟,陳默是你資助過的學生,
鬧大了對你們兩個人的名聲都不好。而且……你母親也來求情了。
”我看著我媽那張寫滿“勝利”的臉,她知道我的軟肋。她知道我從小就渴望她的認可,
害怕讓她失望。所以她才敢這么有恃無恐地跑到學校來鬧,想用輿論和人情逼我就范??上?,
她算錯了。被偷走電腦的那一刻,那個渴望母愛的江杳,就已經死了。“老師,
”我看著輔導員,一字一句地說,“被偷走的電腦里,
有我為導師的社科項目做的全部訪談記錄和數據分析,涉及上百位受訪者的隱私。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財物失竊,而是嚴重的學術不端和信息泄露事件。如果我不報警,
將來出了問題,這個責任,誰來負?”輔導ors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顯然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我媽也愣住了,她不懂什么學術不端,
但她聽懂了“信息泄露”和“責任”。“你……你胡說八道什么!什么信息泄露!
不就是一臺破電腦嗎!”她有些色厲內荏?!笆遣皇呛f,警察會調查清楚?!蔽也辉倏此?/p>
對輔導員說,“老師,對不起,這件事,我不能讓步。這關系到我的原則和未來。
”輔導員沉默了半晌,才開口,“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學校會跟進處理的。
”我走出辦公室,身后又傳來我媽的咒罵。我知道,她不會就此罷休。果然,當天下午,
關于我的“謠言”就在家族群里傳開了?!窘脼榱伺_破電腦,
要把她媽資助的好孩子送進監(jiān)獄!】【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她媽白養(yǎng)她了!
】【聽說那孩子就是用了下她的電腦,她就要毀了人家一輩子,心也太毒了!
】各種各樣的截圖和添油加醋的轉述,
瞬間將我塑造成了一個冷血無情、嫉妒心強的惡毒女人。我爸早逝,我媽一個人拉扯我長大。
在所有親戚眼里,她就是含辛茹苦的寡母典范,她的話就是圣旨。一時間,
我的手機被打爆了。各種叔伯姑姨輪番上陣,對我進行“愛的教育”。
核心思想就一個:我錯了,我應該立刻撤案,給我媽和陳默下跪道歉。
我沒有回復任何一個人,直接開了免打擾模式。這場風暴的中心,是我的母親。是她,
在用親情和輿論,企圖將我活活溺死。4.我媽的組合拳打得又快又狠,
試圖用社會性死亡來逼我就范??上В凸懒宋?。我花了一天時間,整理好了所有證據。
從三年前第一筆給她的轉賬開始,每一筆都備注著“陳默學雜費”。我和她的聊天記錄,
她是如何聲淚俱下地向我描述陳默的“悲慘身世”,如何暗示我加大“投資”的。
還有我報警后的立案回執(zhí)。以及最重要的,我從陳默高中同學那里套出來的話。原來,
陳默的“貧困”是選擇性的。他父親確實有病,但家里做著小本生意,
遠沒到砸鍋賣鐵的地步。他只是很會賣慘,從高中開始就利用這一點,
獲得了不少人的同情和資助。而那些錢,大部分都被他用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我聯(lián)系上了其中一位曾經資助過他的學姐。學姐一聽陳默的名字,就冷笑一聲。
【那個白眼狼?我當初省吃儉用一個月給他八百,
后來才發(fā)現他拿著我的錢去買最新款的手機?!俊舅钌瞄L偽裝了,
在人前一副老實巴交、自卑敏感的樣子,背地里算計得比誰都精?!俊緦W妹,你也被他騙了?
】我把這些證據,一份一份,整理得清清楚楚。但我沒有立刻放出去。子彈要用在刀刃上。
機會很快就來了。學校論壇上關于陳默的討論愈演愈烈。
有人扒出了他在社交媒體上曬出的各種名牌,與他“貧困生”的人設形成了鮮明對比。
質疑聲越來越大。陳默大概是坐不住了,他親自下場。他在論壇上發(fā)了一篇長文,
標題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致所有關心我的人》。他說自己家境確實不好,
但偶爾也會接受“長輩”的饋贈,不能因為他穿了一件好衣服就否定他所有的努力。
他說網絡上的爆料都是別有用心的人在污蔑他,是“得不到就毀掉”的瘋狂報復。
最精彩的是,他在文章末尾,隱晦地提到,爆料者是“求而不得”的前女友。他想把水攪渾,
把我和他的矛盾,定性為男女之間的情感糾紛。陳默,你真是給我送上了一份大禮。第二天,
我聯(lián)系了一家以深度報道和反轉新聞聞名的本地電視臺?!澳?,我想提供一個新聞線索。
”“關于一個‘感恩少年’和一位‘偉大母親’的真實故事?!薄靖顿M點】電話那頭,
記者敏銳地嗅到了爆點的氣息,立刻和我約了當面采訪。我?guī)е宜械淖C據,
走進了電視臺。采訪持續(xù)了兩個小時。我將一切和盤托出,
從我媽如何發(fā)現陳默這個“寶藏男孩”,到我如何開始資助,再到我媽如何偷梁換柱,
將我的功勞據為己有。最后,是那臺消失的電腦,和里面至關重要的學術資料。記者聽完,
臉上滿是震驚和興奮?!敖〗?,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事實真相報道出去。
”節(jié)目播出被安排在周五晚上的黃金時間。播出前一天,學校召開了三方聽證會。
地點就在我上次去的輔導員辦公室。參與人,我,我媽,陳默,還有系主任和輔導員。
我到的時候,我媽和陳默已經到了。我媽看到我,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但礙于系主任在場,
她只是重重地冷哼了一聲。陳默則低著頭,一副受盡了委屈的可憐模樣。
系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不茍言笑,氣場很強。他先是看向陳默,
語氣嚴肅:“陳默同學,學校論壇上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F在,我們想聽聽你的解釋。
”陳默立刻抬起頭,眼眶紅了,聲音帶著哭腔?!爸魅?,老師,我是被冤枉的!
那些都是江杳……都是她編造的!”他轉向我,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失望”。“江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