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畫室里安靜得只聽得見畫筆在畫布上輕柔的摩擦聲。溫慕白退后幾步，
審視著面前這幅剛完成的油畫。畫中是一個女人的背影，長發(fā)如瀑，正專注地在看一幅畫。
這是他畫過無數(shù)次的背影。屬于寧淺語的。"又在畫她？"身后傳來調(diào)侃的聲音，
溫慕白沒有回頭，繼續(xù)盯著畫布。進來的是他的好友兼經(jīng)紀人陸銘，手里拿著一疊文件。
"畫展的事情定下來了，下個月在藝墅畫廊。"陸銘將文件放在桌上，
"淺語那邊已經(jīng)開始宣傳了。"溫慕白終于轉過身，眼中帶著復雜的情緒。三年了。
三年前他還是個籍籍無名的窮畫家，租著地下室的畫室，靠賣些小幅作品勉強維持生計。
直到遇見了寧淺語。那時的她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接手了父親留下的藝墅畫廊。
畫廊瀕臨破產(chǎn)，債臺高筑，她卻偏偏選中了他這個無名小卒。"我相信你的才華。
"她當時這樣說，眼神堅定得讓人心動。從那時起，她就是他的貴人，他的繆斯，
也是他深愛的女人。兩年前他們結了婚，簡單的儀式，但他覺得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婚禮。
一年前，一切都變了。"慕白。"陸銘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拉回，
"你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溫慕白苦笑，拿起畫筆隨意地在調(diào)色板上攪動著顏料。
"她背叛了我。"這四個字說出來依然覺得心口劇痛。那天晚上，
他原本想給寧淺語一個驚喜，提著她最愛的草莓蛋糕回到家。
卻看見了讓他至今都無法忘記的畫面。寧淺語和方景深擁抱在一起。
那個從國外回來的富二代收藏家，那個總是穿著昂貴西裝、開著限量跑車的男人。"淺語，
跟我在一起吧。"方景深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你知道我能給你什么。
""不可以......"寧淺語的聲音很輕，但她沒有推開方景深。
溫慕白手中的蛋糕掉在了地上。從那天起，他搬出了那個溫馨的小家，
搬回了這間冰冷的畫室。寧淺語找過他無數(shù)次，每次都說著同樣的話："慕白，
你聽我解釋......"但他不想聽。有些背叛，不需要理由。"畫展結束后，
我可能會離開這座城市。"溫慕白放下畫筆，看向窗外。外面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
像他此刻的心情。陸銘皺眉："你瘋了？現(xiàn)在正是你事業(yè)上升期，
那些收藏家都在搶購你的作品。""所以呢？"溫慕白苦笑，"畫出更多關于她的畫，
讓全世界都看見我的痛苦？"陸銘無言以對。確實，這一年來溫慕白的畫作風格大變，
從之前的溫暖明亮變得深沉壓抑，但卻意外地受到了市場的追捧。痛苦讓他的作品有了靈魂。
"也許你應該和她好好談一次。"陸銘試探道。"沒什么好談的。"溫慕白重新拿起畫筆，
"畫展結束，一切都結束。"雨越下越大，敲打著窗戶，像是有人在外面哭泣。
溫慕白閉上眼睛，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寧淺語第一次來他畫室時的模樣。她穿著簡單的白色長裙，
像個天使一樣出現(xiàn)在他混亂的生活里。"你的畫里有光。"她當時這樣說。現(xiàn)在呢？
他的畫里只剩下了黑暗。第二章藝墅畫廊里燈火通明。寧淺語站在畫廊中央，
看著工人們小心翼翼地將溫慕白的畫作掛上墻壁。每一幅畫她都太熟悉了，
因為畫中的女人都是她?！段绾蟮目Х瑞^》里，女人側臉望向窗外，神情恬靜。《雨夜》里，
女人撐著傘走在街頭，身影孤寂?！陡鎰e》里，女人的背影漸行漸遠，畫面充滿了絕望。
每一幅畫都在訴說著他們之間破碎的愛情。"淺語。"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寧淺語轉身，
看見方景深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走進畫廊。他依然那么英俊，那么優(yōu)雅，像個完美的紳士。
但寧淺語看著他，心中只有厭惡。"你來干什么？"她的聲音冷得像冰。
方景深似乎沒有聽出她語氣中的拒絕，依然保持著溫和的笑容。"來看看我投資的畫展。
"他環(huán)顧四周，"不得不說，溫慕白確實很有才華。痛苦讓他的作品更有感染力了。
""滾出去。"寧淺語咬牙切齒。方景深不為所動，走到《告別》這幅畫前仔細端詳。
"你知道嗎？這一年里，我買下了溫慕白百分之八十的作品。"他輕聲說道，
"每一幅畫里的女人都是你，我把你收藏在我的私人畫廊里，想想就很有趣。
"寧淺語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頭。一年前，畫廊資金鏈斷裂，面臨破產(chǎn)。
就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方景深出現(xiàn)了。他說他愿意投資畫廊，
條件只有一個——她要和他假扮情侶，出席各種社交場合。"只是演戲而已。
"他當時這樣說，"幫我應付家里的催婚，你拯救畫廊，各取所需。"她答應了。
因為這里是父親留給她的最后遺產(chǎn)，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倒閉。但她沒想到，溫慕白會誤會。
更沒想到，方景深會在那天晚上強吻她，而這一切都被溫慕白看見了。
"我們的協(xié)議已經(jīng)結束了。"寧淺語冷聲說道，"你拿到了家族企業(yè)的繼承權，
我的畫廊也度過了危機。""誰說結束了？"方景深轉身看著她，眼中閃爍著占有欲，
"淺語，我是認真的。溫慕白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但我可以。""我不需要。
""你的畫廊還欠著銀行兩千萬貸款，溫慕白這場畫展能賺多少？五十萬？一百萬？
"方景深步步逼近，"但如果你愿意嫁給我，這些債務都會消失。"寧淺語后退幾步，
背靠著墻壁。"你在威脅我？""我在拯救你。"方景深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
被寧淺語狠狠打開。"溫慕白已經(jīng)不要你了，你還有什么好堅持的？
"寧淺語的眼中盈滿了淚水，但她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那是我的事。
"方景深盯著她看了很久，最終退了一步。"畫展結束后，如果你還是拒絕我的求婚，
那我會收回對畫廊的所有投資。"他整理了一下領帶，"到時候不僅是兩千萬貸款，
還有我這一年投入的八百萬，你一分錢都要還。"說完，他轉身離開了畫廊。
寧淺語終于撐不住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落。她蹲下身子，抱著膝蓋無聲地哭泣。
她想找溫慕白解釋，但他不愿意見她。她想告訴他真相，但又怕連累他。兩千八百萬，
對于溫慕白來說是個天文數(shù)字。她不能讓他為了自己背負這么沉重的債務。"淺語姐？
"畫廊的小助理林小雨走了過來，看見寧淺語哭泣的樣子嚇了一跳。"怎么了？
是不是方先生又為難你了？"寧淺語快速擦干眼淚，勉強笑了笑。"沒事，可能是太累了。
"她站起身，"畫展的邀請函都發(fā)出去了嗎？""都發(fā)了，
溫先生那邊......也收到了。"林小雨小心翼翼地說。寧淺語點點頭，
看著墻上的那幅《告別》。畫中的女人背影蕭索，就像她現(xiàn)在的心情。
也許這真的是一場告別。告別過去的美好，告別深愛的人，告別那個單純的自己。
第三章畫展開幕的這天晚上，藝墅畫廊里聚集了城中的名流雅士。
溫慕白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西裝，站在人群中間，微笑著應付著前來攀談的收藏家和媒體。
但他的眼神時不時地會望向畫廊的入口。他在等一個人。"溫先生的這組作品太棒了！
"一個滿頭銀發(fā)的收藏家激動地說道，"特別是這幅《雨夜》，我愿意出八十萬收購。
""抱歉，這幅作品不出售。"陸銘代替溫慕白回答。收藏家遺憾地搖搖頭，
轉身去看其他作品。"為什么不賣？"陸銘小聲問道，"那幅畫你畫了三個版本，
留著干什么？"溫慕白沒有回答，因為他看見寧淺語走進了畫廊。她穿著一條深藍色的長裙，
頭發(fā)挽成優(yōu)雅的發(fā)髻，脖子上戴著他送給她的那條項鏈。那條普通的銀制項鏈，
在一群珠光寶氣的貴婦中顯得格外樸素，但在溫慕白眼中，它比任何鉆石都美麗。
因為那是他用第一次賣畫的錢給她買的。"她還戴著那條項鏈。"陸銘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溫慕白的心跳加速了幾拍，但很快，他就看見了跟在寧淺語身后的方景深。
方景深的手輕搭在寧淺語的腰間，像個體貼的男友。溫慕白的心瞬間沉入谷底。"慕白。
"寧淺語走到他面前，聲音有些顫抖，"恭喜你，畫展很成功。""謝謝。
"溫慕白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握著酒杯的手卻在微微發(fā)抖。氣氛變得很尷尬，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他們?nèi)?，竊竊私語。"溫先生真是天才。"方景深適時開口，
緩解了尷尬，"這些作品我都很喜歡，特別是這幅《午后的咖啡館》。
"他指著墻上的那幅畫，畫中的女人正是寧淺語，神情恬靜美好。"這幅畫能出售嗎？
我愿意出一百五十萬。"溫慕白看著方景深，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不賣。
"他的聲音很堅決。"為什么？"方景深笑著問道，"是價格不合適嗎？兩百萬如何？
""我說了，不賣。"溫慕白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
看著這場即將爆發(fā)的沖突。寧淺語連忙拉住方景深的手臂："算了，
既然溫先生不愿意......""三百萬。"方景深打斷了她，"溫先生，
三百萬買一幅畫，這個價格夠誠意了吧？"溫慕白終于忍不住了，他放下酒杯，
走到方景深面前。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我說了不賣，
你聽不懂人話嗎？"溫慕白的聲音很低，但每個字都帶著怒意。"慕白！"寧淺語急忙上前，
想要阻止沖突，但被方景深輕輕推開。"溫先生，做生意要講道理。
"方景深依然保持著紳士的微笑，"你辦畫展不就是為了賣畫嗎？""那幅畫，
我不會賣給你。"溫慕白一字一頓地說道，"永遠不會。""是因為畫中的女人嗎？
"方景深的笑容帶上了一絲嘲諷，"但是溫先生，畫中的女人現(xiàn)在是我的女朋友。"說著，
他伸手摟住了寧淺語的腰。寧淺語想要掙脫，但方景深的手很用力，她掙脫不開。
溫慕白看著這個畫面，心如刀絞。"是啊。"他苦笑著說道，"現(xiàn)在她是你的了，
但畫還是我的。"他轉身就要離開，卻被寧淺語叫住。"慕白，我們談談好嗎？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溫慕白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沒什么好談的，寧淺語。
"他的聲音很輕，但足夠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祝你們幸福。"說完，
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畫廊。寧淺語想要追上去，但被方景深拉住了。"淺語，別追了。
"方景深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他已經(jīng)不要你了，何必自取其辱？
"寧淺語看著溫慕白消失的背影，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畫廊里的賓客們議論紛紛，
有人感嘆，有人幸災樂禍。但沒有人知道，這個看似風光的畫展背后，
隱藏著怎樣破碎的愛情。溫慕白走出畫廊，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氣。他抬頭看著滿天繁星，
想起了曾經(jīng)和寧淺語一起看星星的夜晚。"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了，你會想我嗎？
"她當時這樣問他。"不會有那一天的。"他當時這樣回答。可是現(xiàn)在呢？他們真的分開了，
而且再也回不去了。第四章畫展結束后的第三天，溫慕白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訪客。
是寧淺語的閨蜜蘇晴。"慕白，我們談談吧。"蘇晴坐在畫室里，神情嚴肅。
"如果是為了淺語的事......""就是為了她的事。"蘇晴打斷了他，
"你知道她這一年過得有多痛苦嗎？"溫慕白停下手中的畫筆，看著蘇晴。"痛苦？
她和方景深在一起，應該很幸福才對。""在一起？"蘇晴苦笑，
"你真的以為她和方景深在一起是因為愛情？"溫慕白皺眉，心中升起不詳?shù)念A感。
蘇晴嘆了口氣，開始講述真相。"兩年前畫廊資金鏈斷裂的時候，淺語幾乎要瘋了。
那是她父親留給她的最后遺產(chǎn)，她不能讓它倒閉。""然后方景深出現(xiàn)了，說愿意投資畫廊，
但有一個條件——讓淺語假扮他的女朋友，應付家族的催婚。"溫慕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淺語起初是拒絕的，但畫廊真的撐不下去了。銀行每天都在催債，供應商也在討款，
她沒有選擇。""所以，她和方景深的關系只是演戲？"溫慕白的聲音有些顫抖。"是的，
只是演戲。"蘇晴點點頭，"但方景深慢慢動了真心，開始想要占有她。那天晚上他強吻她，
就是想要讓你誤會。"溫慕白感覺天旋地轉，他扶住桌子，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
"那她為什么不解釋？""她想解釋，但你不見她。而且......"蘇晴停頓了一下，
"方景深威脅她，如果她說出真相，就要收回投資，讓畫廊破產(chǎn)。""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蘇晴繼續(xù)說道，"方景深這一年買下你百分之八十的作品，就是為了控制市場。
如果淺語不答應嫁給他，他就會拋售所有作品，讓你的畫價暴跌。"溫慕白終于明白了，
為什么寧淺語總是欲言又止，為什么她總是一個人承擔所有的壓力。"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急切地問道。蘇晴搖搖頭："畫展結束后，方景深給了她一周的時間考慮。
如果她不答應求婚，就要立即償還畫廊的所有債務，加上他的投資，總共兩千八百萬。
"兩千八百萬！這個數(shù)字讓溫慕白倒吸一口涼氣。"她現(xiàn)在在哪？""在畫廊，
她這幾天都沒有回家，就睡在辦公室里。"蘇晴站起身，"慕白，如果你還愛她，
就去找她吧。不要讓她一個人承擔這些。"蘇晴離開后，溫慕白在畫室里來回踱步。
他想起了這一年來寧淺語的種種表現(xiàn)，那些他以為是背叛的證據(jù)，現(xiàn)在看來都有了新的解釋。
她總是在他面前強顏歡笑，卻在以為他看不見的時候偷偷哭泣。她總是說工作很忙，
其實是在為畫廊的債務發(fā)愁。她明明那么愛他，卻要裝作和別的男人很親密。這一年，
受苦的不只是他，還有她。溫慕白拿起車鑰匙，沖出了畫室。藝墅畫廊里燈火通明，
寧淺語正在整理畫展后的資料。她瘦了很多，臉上憔悴不堪，
那條他送給她的項鏈還戴在脖子上，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溫慕白站在門外看了很久，
然后輕輕敲了敲門。寧淺語抬起頭，看見門外的溫慕白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然后是深深的疲憊。"慕白？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溫慕白走進畫廊，
看著她疲憊的樣子，心疼得無以復加。"淺語，我知道真相了。"寧淺語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然后苦笑著搖頭。"什么真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和方景深的事，畫廊的債務，
還有......"溫慕白走到她面前，輕撫著她消瘦的臉龐，
"還有你為什么不愿意告訴我這些。"寧淺語終于忍不住了，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涌出。
"慕白，對不起，對不起......"她哽咽著說道，"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連累你。"溫慕白將她緊緊抱在懷里，感受著她顫抖的身體。
"傻瓜，我們是夫妻，有什么不能一起承擔的？
""可是兩千八百萬......"寧淺語在他懷中哭泣，"我還不起的，
我真的還不起......""會有辦法的。"溫慕白輕撫著她的后背，"我們一起想辦法。
"但他心里也沒有底，兩千八百萬對他來說確實是個天文數(shù)字。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
他們重新在一起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想辦法解決。第五章方景深坐在自己的私人畫廊里，
欣賞著墻上溫慕白的那些作品。每一幅畫里的女人都是寧淺語，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姿態(tài)，
但都美得讓人心動。他的手指輕撫著《雨夜》這幅畫，眼中閃爍著占有的欲望。"先生，
寧小姐來了。"助理走進來匯報。"讓她進來。"寧淺語走進畫廊，
看見滿墻的畫作時愣了一下。這些都是溫慕白的作品，都是她熟悉的畫面。"坐吧。
"方景深指了指旁邊的沙發(fā)，"想好了嗎？""我答應你。"寧淺語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方景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明智的選擇。""但我有個條件。"寧淺語抬起頭看著他，
"我要你把溫慕白的所有作品都歸還給他。"方景深笑了："你在跟我談條件？""是的。
"寧淺語咬緊牙關，"如果你真的想娶我，就把這些畫還給他。""為什么？
這些畫我花了大價錢買的。""因為這些畫里的女人是我，我有權決定它們的歸屬。
"寧淺語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方景深盯著她看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可以，
但你要先和我舉行訂婚儀式。""什么時候？""明天。"方景深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我已經(jīng)通知了媒體，明天下午在香格里拉酒店舉行訂婚儀式。"寧淺語的心跳加快，
但表面上保持著平靜。"好。"方景深滿意地笑了，伸手想要擁抱她，被寧淺語后退躲開。
"在正式結婚之前，請你保持距離。""你還真是有趣。"方景深不以為意，
"不過我喜歡有挑戰(zhàn)性的獵物。"寧淺語離開方景深的畫廊后，直接回到了和溫慕白的家。
溫慕白正在客廳里等她，看見她進來，立刻站了起來。"怎么樣？""我答應他了。
"寧淺語的聲音很平靜，但溫慕白聽得出她強忍著的痛苦。"淺語......""慕白，
聽我說。"寧淺語打斷了他，"明天下午我會和他舉行訂婚儀式，但那不是真的。
""什么意思？"寧淺語深吸一口氣，然后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我查到了方景深的一些資料，他這幾年的生意并不都是合法的。
我有證據(jù)證明他涉嫌洗錢和逃稅。"溫慕白震驚地看著她："你要舉報他？""是的，
但不是現(xiàn)在。"寧淺語解釋道，"如果現(xiàn)在舉報他，他會立刻拋售你的畫作，
讓你的事業(yè)受損。而且畫廊的債務問題也解決不了。""那你的計劃是？""先和他訂婚，
穩(wěn)住他，然后在婚禮上當著所有賓客的面揭露他的罪行。"寧淺語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到時候他聲敗名裂，自然不敢再威脅我們。"溫慕白皺眉："這太危險了，
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不會的。"寧淺語握住他的手，"慕白，相信我，
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那如果計劃失敗了呢？"寧淺語沉默了一會，
然后輕聲說道："如果失敗了，我就真的嫁給他，用我的一生來償還這些債務。""不行！
"溫慕白激動地站起來，"我不會讓你犧牲自己的！""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寧淺語反問道，"兩千八百萬，你拿得出來嗎？"溫慕白無言以對。寧淺語走到他面前，
踮起腳尖輕吻了一下他的唇。"慕白，如果我們的愛情注定要有一個人做出犧牲，
那就讓我來吧。"溫慕白緊緊抱住她，眼眶發(fā)紅。"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的。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但是明天......""明天我會出現(xiàn)在訂婚儀式上。"溫慕白看著她的眼睛，
"作為你的朋友，祝福你們。"寧淺語知道他在強撐，心疼地撫摸著他的臉。"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