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在高溫沙漠缺水口渴,妻子宋薇薇卻在三公里處,給她情哥哥的狗建水上樂園。
等找到他們時,早已被渴死,腐爛。
我怒氣沖沖地給妻子打電話質(zhì)問。
妻子卻不以為然。
“我說了我不是在開會嗎?就缺個水而已?!?/p>
“沒死的話,你別給他們喝水,讓程哥哥直播偶遇,再給他們喝水,增加點人氣?!?/p>
她停頓了瞬。
“你爸媽死了的話,你就說是程哥哥發(fā)現(xiàn)的,也能增加他野外求生主播的真實性。”
我笑了,話里話外都是陳錦城。
可她不知道,渴死的是她爸媽。
1.
遺體剛裝好,宋薇薇就帶著陳錦城出現(xiàn)。
他們穿著精致,皮膚白皙,帶過來的狗都毛色锃亮。
與在烈日下尋找岳父母,皮膚龜裂的我迥然不同。
宋薇薇面容乖巧,語氣卻透著不耐煩。
“你爸媽最好是渴死了,這么熱的天,竟然叫我跑來給他們送水?!?/p>
“天天給你收拾爛攤子,我到底嫁了個什么玩意?”
我腦子像炸開了鍋。
我折騰8小時的飛機(jī),沒有片刻休息就馬不停蹄趕來救助她父母。
在我打了99通電話后,她卻不急不慢接起,還沒有聽清我的意思。
她居然以為是我的爸媽死了,說出如此惡毒的話!
我面色不悅,聲音壓抑著怒火。
“如你所愿,渴死了?!?/p>
宋薇薇看向我指的方向,隨后別扭開口。
“我又不是故意來晚的,我當(dāng)時是真的在開會……”
那委屈巴巴的模樣,一看就是沒有說謊。
要不是我看到陳錦城發(fā)的動態(tài),我還真就相信了。
照片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宋薇薇,頂著60度的高溫親自扛起鋼板。
配文還是,最疼愛我的老板竟然在高溫沙漠給我的小狗建造水上樂園。
陳錦城站上前,像是受死刑般。
“紀(jì)總,節(jié)哀順變。你不能怪宋總。宋總辛苦工作多年,當(dāng)時是真為建造水上樂園走不開?!?/p>
“你看,你一給我們打電話,我們就立馬趕了過來?!?/p>
“如果你真的要怪罪,那就怪我吧,我愿意以死謝罪!”
陳錦城說得多決絕,宋薇薇看我的眼神就有多惡毒。
她立馬就將陳錦城拉到身后,護(hù)犢子般。
“你要我們帶的水也帶了,你還想怎么樣?”
“誰叫他們腦殘,非要跑到高溫沙漠里來。現(xiàn)在渴死了,又賴上我們了?”
“你要是敢動錦城一根頭發(fā),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陳錦城站在她身后,拿著黃色的液體,晃了晃。
假意抱歉。
“抱歉啊,水資源有限,只能喝帶這個?!?/p>
他打開瓶蓋,在高溫作用下,巨大的騷味襲來。
這哪里是水,分明是尿!
宋薇薇聳了聳肩,淡然道。
“反正死都死了,給他們喝都是浪費資源。讓他們最后給社會做點貢獻(xiàn)。”
“你把尸袋拆開,放回沙漠里。讓錦城開個直播,你到時候就晚一點出現(xiàn),感激錦城尋尸之恩。”
見我沒有搭她的話,宋薇薇還想上前威脅我。
但被陳錦城攔住,手點了點屏幕。
“我的直播時間要開始了……”
宋薇薇氣急,眼直愣愣瞪著我。
此時的我,早已攥緊了拳頭,怒上心頭。
直播開始,數(shù)萬人涌上他的直播間。
他們走近,一股腐臭味充斥他們周圍。
陳錦城一聲干嘔,甚至都忘記自己在直播,直接一瓶尿澆在尸體上。
“這東西怎么這么臭,喝尿去吧你?!?/p>
宋薇薇一腳將尸體踹翻滾落山角,被一群鳥獸發(fā)現(xiàn),啄食。
看著一攤不成樣的尸體,宋薇薇的心情升起一股扭曲快意。
“你爸媽死了還要惡心我們,真是夠賤的!”
“現(xiàn)在好了,被鳥啄完都不需要我們收拾,還節(jié)省資源?!?/p>
我不禁冷笑。
她還以為是我爸媽。
真是期待宋薇薇知道是她爸媽死的那天。
2.
他們走后,我看向那群鳥獸,還是決定趕走它們。
把遺體上車后,就帶著他們?nèi)セ鸹?/p>
算是斷了我宋家女婿的緣分。
大抵是可憐他們,準(zhǔn)備買個好看點的骨灰盒。
卻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了卿卿我我的宋薇薇兩人。
“咦,紀(jì)總,你心態(tài)調(diào)整得好快呀,父母剛?cè)ナ?,就有閑心來逛商場了啊?”
陳錦城假意問候,摟著宋薇薇的胳膊又太高了些。
我有點氣笑了。
哪只眼睛看到這附近有商場?
分明都是些殯儀館,警察局之類的。
不過,一個不可能的消息閃過我腦子。
岳父母平常對我非打即罵,雖然關(guān)系不好,但在他們經(jīng)常使喚我的情況下,我也對他們有所了解。
他們根本不愛去那些天氣炎熱的地方,除非……
我小心試探道。
“準(zhǔn)備去報案,有人謀劃一起沙漠謀殺案。”
果然,我一開口。
陳錦城的手就不自覺地抖,一副十分心虛的模樣。
我內(nèi)心警鈴大作,真的有鬼!
卻在這時,一雙溫暖的手覆在他手背,給予寬慰。
“沒事的,別害怕。一切有我?!?/p>
聲音溫柔地能滴出水。
曾經(jīng)的這份溫柔獨屬于我一份,現(xiàn)如今不再是世上獨一份。
自從陳錦城回國加入公司,宋薇薇就對他照顧有加。
他加班加晚了,她直接讓他睡到主臥。
他失眠睡不著,她二話不說陪他入睡。
我曾告誡過她不要越界,她小嘟唇只在我額上一印。
“我是上司對員工的關(guān)心。”
這哪里是上級對下級的關(guān)心,分明是對小情人的寵溺偏愛!
宋薇薇滿腔憤恨地瞪著我。
“紀(jì)清樾!你什么意思?居然敢誣陷錦城!”
“他跟你家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去謀殺你父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要是再這樣胡亂冤枉錦城,那我就和你離婚!”
若放在以前,無論對錯,我會立刻服軟求原諒。
但現(xiàn)在,我直接甩給她一份離婚協(xié)議。
冷笑道。
“行啊,離婚吧?!?/p>
3.
離婚協(xié)議砸的她措不及防,宋薇薇瞳孔猛然一縮。
聲音竟有一絲憂傷。
“就因為這點小事,你要跟我離婚?”
陳錦城立刻紅了眼眶,聲音哽咽。
“紀(jì)總,你別這樣……我知道你此時心情不好,你冤枉我沒事的,但你不能賭氣跟宋總離婚啊?!?/p>
“如今宋總在網(wǎng)上被有心人網(wǎng)暴,萬一影響了公司……你更不能在這時候落井下石,還是你……居心叵測……”
陳錦城聲音咬的極其重,恨不得直接說是我干的。
宋薇薇一把奪過我的手機(jī),界面正好是我之前無聊刷著視頻,給營銷號點的一個贊。
上面一連串辱罵他們的話。
她死死地瞪著我,咬牙切齒。
“你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宋家給你養(yǎng)胖了,膽肥了是吧!”
“居然敢在網(wǎng)上誣陷錦城,你這讓他以后的職業(yè)生活可怎么過!”
“你趕緊給我去澄清,說這是你心思狹隘,想要報復(fù)錦城的手段!”
看著他們?nèi)绱恕熬S護(hù)”彼此。
我真的有被她們蠢笑,向后退去一步,生怕他們的蠢傳染給我。
但凡有眼睛就能看得出來,那是直播時的切片。
我揉了揉眉心,真心建議。
“眼睛不好看眼科,腦子不好去腦科?!?/p>
可陳錦城像是沒聽到似的,委屈巴巴道。
“其實網(wǎng)上怎么說我都沒事的,只要紀(jì)總能心情好點。”
“只是宋總不能被污蔑,紀(jì)總要不你把骨灰和火化證明給我們做個澄清?”
陳錦城表情裝作十分糾結(jié),宋薇薇直接慷慨同意。
“對,你把東西給他,只要錦城說是被嚇到了,還把他們送去火化,輿論肯定能轉(zhuǎn)變?!?/p>
怕我不同意,急忙找補。
“你給我們,我立馬就跟你離婚!”
“行。”
我回答得利落干脆。
反正是她父母的骨灰,總要物歸原主。
取到骨灰后,隨意拿了個瓶子將它裝好。
“喏,給你媽的骨灰。”
4.
宋薇薇一手奪過,嗤笑道。
“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別亂攀關(guān)系,我可沒有這么蠢到?jīng)]邊的父母?!?/p>
宋薇薇直接朝骨灰吐了口水。
陳錦城眼疾手快將火化證明搶走,讓他狗直接尿在上面,順帶還踩了幾腳。
剛給警察打完電話的我,就見到陳錦城長舒了口氣。
陳錦城得意得看向我。
他以為毀壞了火化證明上的名字,我就沒有辦法證明尸體是誰。
更別說想要報警抓他。
可惜……
我毫不畏懼,眼神瞪了回去。
宋薇薇也注意到他奇怪的行為,一臉疑惑地看向他。
陳錦城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
“剛……剛旺財想要拉屎尿尿,這公眾場合我想給他擦屁股的,卻……沒有想到火化證明掉在尿里?!?/p>
罵自己父母蠢的宋薇薇也沒聰明到哪里去。
她豁然開朗。
“這樣啊,那我來幫你。”
她箭步朝那堆尿走去,將瓶子里的骨灰倒進(jìn)尿里。
原本散開的骨灰粉瞬間凝固成一團(tuán)。
宋薇薇笑容天真,行動卻狠厲。
“紀(jì)清樾,你看我這樣做得有沒有愛心?”
有沒有愛心我倒是沒看出來,但狠心肯定是有的。
先不說不給自己的父母收尸,將遺體給鳥獸啄食,將父母骨灰直接混合在狗尿里。
隨便拎出來一條都夠宋薇薇遭雷劈
恐怕他們轉(zhuǎn)世時,都要帶著一股尿騷味。
養(yǎng)育這樣的女兒,他們也真是夠了失敗的。
我沒興趣和她討論,敷衍道。
“嗯,可以簽字離婚了嗎?”
她表情一愣,心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似是自己的做法有點過分,說話聲音都有點小心。
“你要是不開心,等回去把這個骨灰洗一下就好了?!?/p>
此話一出,我都不懷疑她的腦子,我在質(zhì)疑我當(dāng)時怎么就娶了個這樣的玩意。
我不耐煩開口,催促道。
“簽不簽字?不簽字我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們剛剛干了什么!”
我晃了晃手機(jī),陳錦城聲音忐忑。
“宋總……”
剛想挽留我的宋薇薇被眼淚汪汪的陳錦城打斷。
宋薇薇看著向她求助的男人心頭一軟,惡狠狠地瞪著我。
利索地簽完字,將離婚協(xié)議甩到我臉上。
“我原本還想可憐一下你,是你自己不要這個機(jī)會的!”
“過慣了宋家給你大少爺?shù)纳睿瑳]了我,看你還怎么辦!”
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她直接奪走了我的手機(jī),摔得粉碎。
“真是給狗改不了吃屎,給你優(yōu)越生活,還想要倒打一耙!”
看著她跳梁小丑的模樣,我不禁心情暢快。
倒不是被氣瘋了,而是宋家原本就是在我的幫助下才能發(fā)展到如此地步。
如今這個白眼狼竟然敢在我面前叫囂!
拿著離婚協(xié)議,我也不愿意多計較什么。
只是宋薇薇見我沒有動怒,反而自己更加生氣。
她一把拆下消防水閥,把骨灰沖得一干二凈。
正當(dāng)她猖狂地笑時,我看向流向下水道的一攤灰水,愉悅開口。
“死無葬身之地啊,岳父母。”
這叫什么?
惡人自有惡人磨。
“你他媽還敢咒我爸媽!”
她拿起水管就要噴向我,卻不料噴到了趕來的警察。
警察不悅地看向她,但最終還是盡職盡責(zé)走到陳錦城面前。
“陳錦城,你有殺害宋飛與楊青青的嫌疑,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p>
宋薇薇如遭雷擊,呆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你們名字搞錯了吧!”
警察原本對她有意見,如今更是不耐煩。
在她面前舉起工作證。
聽到這話的宋薇薇直接癱坐在地。
“死的就是你父母。你父母去世我們能理解,但請別妨礙公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