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書包里的未拆工服幼兒園報名處的玻璃門映著灰蒙蒙的天,
3歲的童童攥著粉色書包帶,
小手指反復摩挲著書包側袋里那件沒拆封的藍色工服——領口繡著的白色字母“X”,
是媽媽劉琳生前找工作時,人事小姐姐幫她縫上去的?!皩殞殻蹅冞M去報名好不好?
”童童的小姨蹲下來,聲音發(fā)顫地幫他理了理歪掉的帽子。童童卻突然把臉埋進小姨懷里,
悶悶地哭:“我要媽媽陪我報名,媽媽說等我上學,她就去上班掙錢,給我買草莓蛋糕。
”書包里的工服滑出來,掉在地上。小姨撿起那疊得整整齊齊的布料,指尖觸到冰涼的拉鏈,
突然想起姐姐出事前一天,還在視頻里笑著說:“你看這工服多合身,等童童9月開學,
我就能去附近的服裝廠上班,每天下班還能接他放學?!?可現在,工服還沒來得及穿,
說這話的人,已經永遠留在了那個滿是碎玻璃的夜晚。
第一章:監(jiān)控里消失的兩小時“劉警官,這監(jiān)控怎么可能壞?我姐家樓道里的監(jiān)控,
上個月物業(yè)才剛檢修過!” 警局的接待室里,劉剛的拳頭攥得發(fā)白,
指節(jié)因為用力泛出青紫色。他面前的桌子上,攤著一張警方出具的案情初步說明,
上面“鈍性外力致顱腦損傷死亡”幾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眼睛生疼。
坐在對面的劉警官嘆了口氣,把一杯溫水推到他面前:“我們已經聯系物業(yè)核查過了,
案發(fā)當晚8點到10點,你姐姐家所在單元的樓道監(jiān)控,確實出現了故障,
這段時間的畫面沒有存儲下來?!薄肮收??偏偏在我姐出事的時候故障?
” 劉剛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響,“金磊說我姐是‘不小心摔倒’,
可法醫(yī)報告寫得清清楚楚,我姐頭上有三處鈍器傷,身上還有淤青,這叫不小心摔倒?
還有他爸媽,案發(fā)當晚有人看見他們進了我姐家,為什么金磊說只有他一個人在家?
”劉警官安撫地按了按手,示意他坐下:“我們已經把金磊和他父母都控制起來了,
現在案件在異地偵辦,就是為了保證公平公正。你說的這些疑點,我們都會一一核實,
不會放過任何線索?!眲傋聲r,后背撞到了椅背上,他卻沒覺得疼。
腦子里反復回放著三天前接到警方電話的場景——那天他正在外地出差,
手機突然彈出一個陌生號碼,接通后,對方一句“你是劉琳的弟弟嗎?她出事了,
現在在醫(yī)院搶救”,讓他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等他連夜趕回老家的醫(yī)院時,
看到的只有蓋著白布的姐姐,和哭得撕心裂肺的3歲外甥童童?!拔医憬Y婚前,
跟我說金磊對她好,會一輩子疼她?!?劉剛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帶著壓抑的哽咽,
“可我后來才知道,金磊早就不上班了,每天在家喝酒,喝醉了就對我姐發(fā)脾氣。
我姐想離婚,他就拿童童威脅她,說要是敢離婚,就不讓她見孩子?!彼麖目诖锾统鍪謾C,
點開一張照片——照片里的劉琳穿著白色連衣裙,抱著剛滿周歲的童童,笑得眉眼彎彎。
“這是兩年前拍的,那時候我姐還沒那么瘦,臉上還有肉。
” 劉剛的手指輕輕拂過屏幕上姐姐的臉,“上個月我去看她,她跟我說想找份工作,
等童童9月上幼兒園,就搬出來住,遠離金磊。她還跟我開玩笑,說以后掙了錢,
要帶童童去迪士尼,彌補這些年沒陪孩子好好玩過的遺憾?!笨涩F在,這些愿望都成了泡影。
劉剛想起昨天去金磊父母家,想把姐姐的一些遺物取回來,卻被金磊的母親攔在門外,
對方還撒潑打滾地喊:“你姐自己不小心摔死的,跟我們家金磊沒關系!你別想訛錢!
” 那副嘴臉,讓他渾身發(fā)冷?!皠⒕伲也磺髣e的,只求你們能查出真相,
還我姐一個公道?!?劉剛站起身,對著劉警官深深鞠了一躬,“我姐這輩子太苦了,
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眲⒕冱c點頭,語氣堅定:“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
不會讓受害者蒙冤。”離開警局時,天已經黑了。路邊的路燈亮了起來,
昏黃的光線照在地面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劉剛掏出手機,給小姨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后,
傳來童童稚嫩的哭聲:“舅舅,我想媽媽,媽媽什么時候回來?”劉剛捂住嘴,強忍著眼淚,
聲音盡量溫柔:“童童乖,媽媽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要過很久才能回來。舅舅會陪著童童,
小姨也會陪著童童,咱們以后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電話那頭的童童似懂非懂地“嗯”了一聲,又小聲說:“舅舅,媽媽說等我上學,
她就去上班,我能不能等媽媽回來再上學?”劉剛的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滑落。
他吸了吸鼻子,哽咽著說:“能,童童想什么時候上學,就什么時候上學?!?掛了電話,
他靠在路邊的樹上,看著來往的車輛,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讓金磊一家付出代價,
不能讓姐姐白白犧牲。第二章:工牌背后的求救信息小姨家的客廳里,
童童抱著劉琳的舊外套,蜷縮在沙發(fā)角落。那件米白色的外套,是劉琳去年冬天買的,
袖口已經磨出了毛邊,童童卻像寶貝一樣抱在懷里,時不時把臉埋進去,
聞著上面殘留的淡淡洗衣液香味?!巴?,咱們把媽媽的外套疊起來好不好?放在衣柜里,
這樣媽媽的味道就不會散了?!?小姨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輕輕撫摸著他的頭。
童童搖搖頭,小手緊緊抓著外套口袋,像是里面藏著什么寶貝。小姨沒再勉強,
只是陪著他坐在沙發(fā)上。這時,劉剛提著一個行李箱走進來,
箱子里裝的是劉琳留在金磊家的遺物——幾件舊衣服、一本相冊,還有一個藍色的工牌。
“這是姐之前面試通過的那家服裝廠的工牌,人事說姐本來這個月就要去上班的,
還特意提前把工牌發(fā)過來了?!?劉剛把工牌遞給小姨,語氣里滿是遺憾。小姨接過工牌,
看著上面劉琳的照片——照片里的劉琳剪著短發(fā),眼神明亮,嘴角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完全不像長期生活在壓抑里的樣子。突然,童童從沙發(fā)上爬起來,跑到劉剛身邊,
指著工牌背面,小聲說:“舅舅,媽媽在這里畫了東西?!?劉剛和小姨對視一眼,
趕緊把工牌翻過來——工牌背面是黑色的塑料殼,上面用指甲劃出了幾道歪歪扭扭的線條,
仔細一看,像是一個“救”字,旁邊還有三個數字“110”。劉剛的心臟猛地一縮,
他趕緊拿起工牌,湊到燈光下仔細看。除了“救”字和“110”,
還有一個小小的“童”字,被劃在最角落,像是怕被人發(fā)現?!斑@是姐畫的?
她什么時候畫的?” 劉剛的聲音都在發(fā)抖,他突然想起姐姐上次跟他視頻時,眼神躲閃,
還時不時往門口看,當時他以為是金磊在家,姐姐不方便說話,現在想來,
姐姐那時候可能就在向他求救。小姨也湊過來看,
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你姐肯定是早就知道金磊會對她下狠手,
所以提前在工牌上畫了求救信息,萬一出事,還能留下線索?!?童童拉了拉劉剛的衣角,
小聲說:“媽媽那天晚上打電話,聲音很小,還說‘童童別怕,媽媽很快就來陪你’,
然后電話就掛了?!眲偠紫聛?,握住童童的小手:“童童,媽媽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哪里?
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童童想了想,搖搖頭:“我在房間里睡覺,是奶奶把我叫醒的,
奶奶說媽媽去買草莓蛋糕了,讓我乖乖等媽媽回來?!薄澳棠??金磊的媽媽?
” 劉剛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她明明知道我姐出事了,還騙童童說去買蛋糕,
她就是幫兇!” 小姨也憤怒地說:“之前鄰居跟我說,金磊的媽媽經常幫著金磊欺負你姐,
有一次還把你姐推倒在地上,說你姐‘不下蛋’,生不出兒子?!眲傔o了拳頭,
指節(jié)咯咯作響:“我姐生童童的時候,難產,醫(yī)生說以后可能很難再懷孕,
金磊那時候就開始對我姐冷淡了,還說要不是看在童童的份上,早就跟我姐離婚了。
現在想想,他們一家就是早就想擺脫我姐,只是沒想到會用這么殘忍的方式。
”他把工牌小心翼翼地放進一個密封袋里:“這個工牌一定要保管好,
這是姐留下的重要線索,說不定能幫警方查出更多真相。” 小姨點點頭,
擦干眼淚:“你放心,我會好好保管的。對了,今天金磊的律師聯系我了,
說想跟我們談賠償,還說只要我們出具諒解書,他們愿意出50萬?!薄?0萬?
” 劉剛冷笑一聲,“他們以為錢能解決一切?我姐的命,童童失去媽媽的痛苦,
是50萬能彌補的嗎?別說50萬,就是500萬,我也不會要,更不會出具諒解書!
我一定要讓他們一家受到法律的制裁,讓他們?yōu)樽约旱乃魉鶠楦冻龃鷥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