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5我看著眼前那個比記憶中僅僅多了幾條細紋的男人靠近,用力掙脫保鏢的舒服,
求助道:「爸,救我——」我爸這才注意到我被保鏢按著跪在地上,瞳孔一縮。
只見兩頰被扇腫了,一旁的醫(yī)生拿著手臂長的針要縫我的嘴巴。
他長期身為上位者的威壓無法掩飾,冷冷看著醫(yī)生,仿佛叢林中的野獸。醫(yī)生看的毛骨悚然,
還是硬著頭皮道:「你是誰?我可是林總的私人醫(yī)生,不管你和許嶠什么關系,
他企圖擾亂手術秩序,我——」話音未落,我爸一記窩心腳踹了上去。那醫(yī)生被踹到墻上,
捂著心口慘叫不止。這還沒完,我爸撿起地上的針,
拋給身后的保鏢:「慘叫聲和殺豬一樣刺耳,這才是真的擾民,還不快點把他的嘴縫上!」
同樣是保鏢,我爸身后的保鏢一個個身上帶著煞氣。而林靜姝身后的保鏢雖然看上去高大,
卻只是充面子的,一個個面面相覷,下意識后退一步。見狀,
林靜姝表情扭曲一瞬:「這位大叔,這是我和我老公的家事,輪不到你來管吧?」
江槐序也冷哼一聲:「裝什么呢,竟然敢冒充厲爵風,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他可是兩道通吃的大佬,就你這種老頭,給他提鞋都不配!」我爸的產(chǎn)業(yè)大半在國外,
雖然平時比較神秘,不曾露臉,在眾人心中,卻如同神祇。只見他嗤笑一聲,
完全沒理林靜姝和江槐序二人,做了個手勢:「把我兒子和孫女,平平安安地帶回來!」
他身后保鏢傾巢而出。壓制著我的保鏢早被嚇破膽,松開了我。我爸的保鏢將我扶起來,
問:「少爺,您沒事吧?」我搖了搖頭,
緊張地看向手術室大門:「麻煩盡快把我女兒安安救出來!」離家出走多年,
我早就沒了以往當大少爺時的桀驁不羈。見保鏢想去開手術室大門,
林靜姝瞪圓了一雙美目:「我看你年紀大給你面子,你還得寸進尺?」我爸冷笑一聲,
上前直接扇了林靜姝一個耳光。他手勁很大,
竟然將林靜姝直接扇倒在地:「就你是我兒子找的老婆?
他怎么找了你這么個吃里扒外的女人!」評價的時候還嘖了一聲,似乎很是不滿。
林靜姝捂著臉,反應自己被打后,氣得臉色漲紅。江槐序立馬將她扶起來:「靜姝,
我看這人和許嶠真的認識,難道他真是許嶠的爹?」林靜姝當即用力推了一下我爸,
話語也粗俗起來:「你算哪根蔥,許嶠哪來的爹,他是孤兒!你是他雇來演戲的是嗎?
排場夠大啊,這么多群眾演員,花了多少錢?」轉(zhuǎn)頭她冷冷看我:「許嶠,
你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攢了這么多私房錢,回家以后你給我等著!」我壓根不想理她,
看著手術室大門緊閉,和我爸說話的語氣也焦急起來:「爸,安安她進去十分鐘了!」
我爹沉著臉點點頭,轉(zhuǎn)身進了一間空的手術室。而后,
將一把專門用來鋸骨頭的電鋸拎了出來。在場眾人目瞪口呆,不知道他想干嘛。下一秒,
他二話不說,直接開啟電鋸,將手術室鋸成兩半。6路過的醫(yī)護人員嘶吼道:「你是誰!
我要報警了,你這是毀壞醫(yī)院財物!」隨著護士嘶吼出聲,手術室大門緩緩倒下。
我看見安安小小的身軀就躺在病床上。醫(yī)生的手術刀正抵在她的胸腔。
我一秒鐘的考慮時間都沒有,直接沖了進去,一把將那個欺騙我的白大褂踢飛。幸好,
剛才安安都在做術前準備,剛用碘伏消了毒。只不過她的生命體征非常差,正閃著紅燈。
一旁,瑞瑞的生命體征倒是好的離譜,正因為麻醉而熟睡。我沉著臉,抱著安安下了手術臺。
剛走出兩步,林靜姝攔住我:「放回去!你這是干嘛,就因為安安給瑞瑞輸了點血,
你就要報復瑞瑞,讓他死嗎?!」說著,她伸手和我搶懷中的女孩。
女孩慘白的小臉露了出來,看上去奄奄一息。林靜姝像被人從腦后敲了一棍,愣在原地。
她的指尖發(fā)涼,渾身打了個冷戰(zhàn)。竟然真的是安安......我忍不住苦笑:「林靜姝,
你用安安的命,去換瑞瑞的命,她會恨你一輩子。」在麻醉中的安安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眼角劃過一滴眼淚。我不再言語,抱著安安往外走。林靜姝終于回神,
不敢置信地質(zhì)問江槐序:「槐序,你不是說你剛好找到一個腦死亡的患者,怎么會是安安!」
江槐序眨了眨眼裝無辜,捂著唇一臉錯愕的模樣:「怎么會是安安呢!」他幾乎要哭出來了,
揪著林靜姝的衣角不放:「靜姝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當初我真的找的是腦死亡的患者給瑞瑞換心!」看著二人演偶像劇,我對我爸道:「爸,
安安狀況很不好,需要治療,但這家醫(yī)院,我不相信!」
我爸點頭:「早就讓醫(yī)療直升飛機待命了,跟我上頂樓!剛才我在直升機上沒信號,
沒接到你的電話,幸好趕到了?!乖瓉韯偛艣]打通電話是這個原因。我滿眼感激:「爸,
你來的很及時!」卻沒想到,當我們摁電梯上行時,卻有人攔住不讓我們離開。
胸前掛著院長銘牌的中年人腦滿腸肥,冷哼一聲:「就是你們擾亂醫(yī)院秩序,
毀壞醫(yī)院的財產(chǎn),今天不說清楚,別想走!」林靜姝走了過來,慚愧道:「沈叔叔對不起,
這是誤會,我會照價賠償?shù)?,只是我女兒生病了,能不能勞煩給她做個檢查?」
一聽林靜姝這么說了,那中年人瞬間變了副態(tài)度:「當然可以,令愛在哪里?」
林靜姝伸手要從我懷中接過安安:「來,許嶠,把安安交給我?!刮一厣硪欢悖?/p>
我爸冷笑道:「你們這破醫(yī)院的醫(yī)術,我可不相信!」林靜姝冷了臉:「一個演員而已,
沒資格在這里說話!」轉(zhuǎn)頭,她看向我?!冈S嶠我都給你臺階了,你還想怎樣?
安安根本沒事,我專門帶她去檢查一下還不夠嗎?」我卻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怒,
騰出手來一巴掌扇了過去:「林靜姝,你的自以為是讓我惡心,我們恩斷義絕,已經(jīng)完了!」
7說完,電梯剛好到了,我和我爸走了進去。林靜姝捂著臉,目光沉沉:「行,你還裝,
那你上去吧,我倒要看看,你上去能有什么東西!到時候別哭著求我給安安看??!」飛機上,
我爸叫的醫(yī)療直升機準備了充足的血緣。不過一個小時,就到了我爸名下的醫(yī)院進行急救。
我在手術室外,心亂如麻,不斷向上天祈求,讓安安度過此劫。終于,安安被推了出來,
面色恢復了紅潤。與此同時,
醫(yī)生告訴了我另一個好消息:「剛才我們讓厲總和小小姐做了骨髓配對,發(fā)現(xiàn)厲總匹配上了,
小小姐有救了!」一個大獎砸得我頭暈眼花,我一下子脫力,暈了過去。再醒來,
我躺在VIP病房里,我爸正守著我??次倚蚜?,連忙給我倒水,就像一個普通的父親。
恍惚間,我想起小的時候,他陪我練習馬術,將我舉過頭頂看星星??勺詮奈沂畾q生日那天,
母親發(fā)現(xiàn)他在外有另一個小家后,就徹底瘋了。她開始頻繁虐待我,
想用我的病挽回我爸的注意力,卻只引來我爸的厭煩,不斷的爭吵。最后,在我十三歲那年,
她一躍而下,想用自己的死得到我爸的后悔。可隔天,我爸就將我?guī)ё?,帶進了他的小家。
我恨毒了父親,打算這輩子都不原諒他,在十五歲那年,悍然離開了家,改了母親的姓氏,
從厲嶠改為許嶠。父親曾經(jīng)給我發(fā)來無數(shù)消息,想要提供無數(shù)助益,我全部拒絕。卻沒想到,
十五年后,我竟然會親自來找他。或許他不是一個好丈夫。但還是個好父親吧。
我接過我爸遞來的水,喝了一口,問:「安安怎么樣了?」我爸眼中閃過笑意:「她很好,
已經(jīng)醒了,就在隔壁病房,你身體營養(yǎng)不良,等修養(yǎng)好了,我再帶你去見她?!拐f完,
他抿了抿唇,似乎有點緊張。我看著他眼角細紋,不再細膩的皮膚,和逐漸花白的頭發(fā)。
忽然意識到,他老了。我忍不住笑了下,問:「林玲沒來照顧你嗎?」說完,
我就怪自己嘴欠。每次提起這個林阿姨,我就尖酸諷刺,和我爸大吵一架。卻沒想到,
我爸鄭重道:「兒子,當初你還小,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本來想等你長大了,再告訴你,
你卻已經(jīng)不想和我多說一句話,現(xiàn)在,我想告訴你實情?!刮毅蹲×?,茫然地眨眨眼睛。
就看見,我爸拿出兩本泛黃的離婚證,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钙鋵崳谀闫邭q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