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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開孟晚儀,三兩步上前,抱起陳南枝,大步往診室走去。
醫(yī)生看見這樣的陳南枝,也嚇了一跳。
回過神,連忙給她處理傷口。
近距離看到陳南枝身上猙獰的傷口后,許嘉銘眼眶倏然紅了。
“你、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陳南枝默了默,輕聲道:
“下水救人的時候被石頭割傷了?!?/p>
“剛剛下去救人的是你?!”
許嘉銘難以置信地拔高嗓音,許久后,嘆了口氣。
“你還是那么善良。”
聞言,陳南枝卻抬起頭,盯著許嘉銘的眼睛。
她知道許嘉銘在說她當年向他施以援手的事。
可這次她救人,真的是因為她善良嗎?
許嘉銘被她這么看著,一時有點不自在。
他正要開口問,陳南枝卻忽然說話了。
“我不是善良?!?/p>
“我以為落水的是你?!?/p>
許嘉銘頓時心口一窒,他有好多話想說,卻千言萬語都哽在喉間。
陳南枝搖了搖頭,苦笑。
許嘉銘有喜歡的女孩了,那女孩和他很配。
他已經(jīng)不需要她了,她也是時候退出他的生活了。
許嘉銘陪她回家。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今天流了太多血,到家后,陳南枝倒頭就睡。
她做了很長很長的夢。
她夢見她從火海里救出許嘉銘,少年蜷縮成一團,渾身帶著尖刺。
她夢見許嘉銘藝考省統(tǒng)考第一,??寄孟戮G通那天,他第一次抱她,抱著她轉(zhuǎn)了好幾圈。
她還夢見以后,許嘉銘在婚禮上親吻他的新娘,新娘回眸時她看清了臉,是孟晚儀。
陳南枝驚醒。
她看了一眼日期。
六月八號。
高考在即。
陪著高三的孩子們?nèi)ジ呖伎紙龅穆飞?,陳南枝接到了孟晚儀的電話。
她有些急躁,語氣并不太好。
“我們不是約定好了?
都拖多長時間了,你到底什么時候走,還是說你想反悔?”
陳南枝一邊解答學生的疑問,抽空回她。
“抱歉啊,我要等我的學生高考完。
六月十號,六月十號我一定走。”
電話那頭靜了一瞬。
“行?!?/p>
把學生送進考場,陳南枝走在校園里,卻猛地被一棍子打暈。
她再醒來,被綁在地下室,一動都動不了。
眼前一群兇神惡煞的大漢。
陳南枝頭疼的厲害,模模糊糊看見有人朝她走來,看清楚來人后,她如墜冰窖。
是許嘉銘的父母!
許母對著陳南枝的臉左右開弓扇了數(shù)十個耳光。
“就是你蠱惑的我兒子!
就你還當老師?勾引學生,叫學生不學好,我呸!”
她一口痰啐在陳南枝臉上。
“賤人!就是你害的我兒子不認我們!”
許母歇斯底里地尖叫,指甲在陳南枝臉上劃出血痕。
許父一把薅過暈頭轉(zhuǎn)向的陳南枝,猛力搖晃。
“你現(xiàn)在給許嘉銘那小子打電話!
他不是當明星了嗎?叫他給老子打一千萬,老子要還債!”
陳南枝頭痛欲裂。
許父咆哮著威脅。
“把手機解鎖!”
陳南枝不為所動。
她滿腦子只有一句話。
這個電話不能打。
許嘉銘要是來了,他會被他這對喪良心的父母毀掉的!
“你們要想拿到錢,就讓這賤人把手機解鎖,打給我兒子!”
幾個大漢朝陳南枝撲來,想用她的指紋解鎖。
陳南枝咬牙,忍著疼把食指咬的血肉模糊。
她的手指被她咬爛了,手機無法識別。
許父氣急敗壞,抄起一旁的鋼管掄在陳南枝身上。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陳南枝蜷縮在地上,鮮血從嘴角溢出。
“賤骨頭!”許父面目猙獰,又狠狠踹了她一腳,“你以為這樣就能護著那小畜生?做夢!”
許母眼珠子提溜一轉(zhuǎn),忽然搶過陳南枝的手機,輸入幾個數(shù)字。
手機開了。
“果然,她用的就是那臭小子的生日當密碼!”
大漢們圍著陳南枝打轉(zhuǎn),淫笑著欺身而上。
“這小丫頭長得一般,身材尚可。
送她上路前,大爺我嘗嘗她的滋味!”
在陳南枝凄慘的哭喊聲中,許母獰笑著給許嘉銘撥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