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我夢想中的養(yǎng)老生活,被一碗飯徹底擊碎。女兒把我接到家,說要好好照顧我。
可我剛放下行李,就撞見親家母摔斷了腿,正沖我使喚?!靶聛淼睦咸?,快點,
把桌上的飯菜端過來!”她語氣囂張。我看著女兒,她眼神閃爍,不敢與我對視。
我瞬間明白,我不是來享福的,我是來當(dāng)“免費勞力”的。親家母那副理所當(dāng)然的嘴臉,
讓我怒不可遏。我來養(yǎng)老,不是來當(dāng)傭人的!這個家,從我來的第一天起,
就注定要掀起一場風(fēng)暴。01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我心里那點對晚年生活的憧憬,
像發(fā)了酵的白面饅頭,又軟又蓬松。女兒王莉坐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
絮絮叨叨地描繪著未來的美好。“媽,以后您就跟我住,我跟李明給您準(zhǔn)備的房間,朝南,
陽光好得很?!薄拔移牌徘瓣囎硬恍⌒乃ち艘幌?,腿腳不方便,正好您來了,家里也熱鬧些。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我當(dāng)時并未放在心上,只當(dāng)是尋常的意外。直到我提著行李箱,
踏入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家門??諝饫飶浡还筛嗨幒惋埐嘶旌系墓殴謿馕丁?蛷d中央,
一個臃腫的身影癱坐在輪椅上,正是我的親家母,張桂花。她那雙三角眼上下打量著我,
像審視一件待售的貨物,眼神里沒有半點親家見面的熱絡(luò),只有挑剔和不耐。
我還沒來得及換下鞋,她尖銳的嗓門就劃破了這短暫的寧靜?!靶聛淼睦咸?,愣著干什么?
快點,把桌上的飯菜端過來!”她的手指著不遠(yuǎn)處的餐桌,那姿態(tài),
仿佛在指揮一個使喚慣了的下人。我愣在原地,手還緊緊攥著行李箱的拉桿,
冰涼的觸感順著掌心一路蔓延到心臟。這就是王莉口中“熱鬧些”的真相?我側(cè)過頭,
視線投向我的女兒王莉。她站在一旁,眼神躲閃,根本不敢與我對視,雙手無措地絞著衣角。
那副模樣,像個做錯了事,等著挨訓(xùn)的小學(xué)生。我瞬間什么都明白了。我不是來安享晚年的,
我是來填補她婆婆摔斷腿后留下的勞動力空缺。我是來當(dāng)“免費勞力”的。張桂花見我沒動,
嗓門又拔高了八度,語氣里的刻薄幾乎要溢出來?!皼]聽到嗎?耳朵聾了?
真是個沒眼力見的鄉(xiāng)下老太婆!”“鄉(xiāng)下老太婆”五個字,像五根燒紅的鋼針,
狠狠扎進(jìn)我的心口。王莉終于動了,她快步上前,壓低了聲音,
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對我說道:“媽,您……您先幫個忙吧,婆婆她腿不方便,脾氣不太好。
”我看著她,看著我唯一的女兒,心底的寒氣一層層往上冒。腿不方便,
就可以理直氣壯地侮辱人嗎?脾氣不好,就是可以隨意踐踏別人尊嚴(yán)的通行證嗎?
我松開行李箱,箱子“砰”的一聲倒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我強(qiáng)壓下心頭翻涌的怒火,
面無表情地走到餐桌前。桌上擺著一碗白米飯,一盤炒青菜,一碟紅燒肉。我端起那碗飯,
碗壁滾燙,燙得我指尖發(fā)麻,卻遠(yuǎn)不及我心頭的寒意。我一步一步,走得極穩(wěn),
將飯菜重重地放在張桂花面前的小桌板上。她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嫌棄地皺起眉頭,撇著嘴。
“怎么這么慢?飯都讓你耽誤涼了!你是蝸牛嗎?”“我告訴你,住到我家,
就得守我家的規(guī)矩!手腳麻利點!”王莉慌忙上前打圓場,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捌牌?,
我媽她剛來,還不熟悉家里的情況?!薄安皇煜ぞ蛯W(xué)!都六十歲的人了,這點事還用人教?
”張桂花冷哼一聲,眼皮都懶得抬,“我看她就是懶!從根上就懶!
”我靜靜地看著張桂花那張趾高氣揚的臉,看著她因為刻薄而扭曲的嘴角。
再看看我那個縮在角落,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女兒。我心底那簇被壓抑的火苗,
開始一寸寸地往上躥升。我沒有爭辯,一個字都沒有說。我只是默默地轉(zhuǎn)身,回到門口,
扶起我的行李箱。心里卻已經(jīng)做下了決定。這場所謂的“養(yǎng)老”,
絕不會像他們設(shè)想的那么簡單。我林秀蘭,當(dāng)了一輩子教師,教書育人,講的是風(fēng)骨和尊嚴(yán)。
我不會讓我的晚年,活成一個任人差遣的笑話。02住進(jìn)來的第一天下午,
我就領(lǐng)教了張桂花那堪比舊社會監(jiān)工的做派。她坐在輪椅上,就像坐在龍椅上一樣,
手里那個電視遙控器就是她的權(quán)杖?!袄咸牛柿?,倒杯水!要溫的,不燙不涼!
”“老太婆,藥!我那降壓藥該吃了,就在電視柜第二個抽屜里,你給我拿過來!
”“老太-婆-!這蘋果皮削得跟狗啃的一樣,你到底會不會干活?”一聲聲“老太婆”,
像鞭子一樣抽在我的神經(jīng)上。我面無表情地做著這一切,倒水,拿藥,重新削水果。
王莉偶爾會看不下去,想上前搭把手,但只要張桂花眼睛一瞪,她就立刻像只受驚的兔子,
迅速縮回自己的殼里。女婿李明下班回來,看到這一幕,只是皺了皺眉,
隨即就一頭扎進(jìn)沙發(fā)里,舉起手機(jī),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guān)。這個家,
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張桂花是發(fā)號施令的獨裁者,王莉是沉默的幫兇,
李明是冷漠的旁觀者。而我,是那個新來的、可以被隨意壓榨的奴隸。
在他們無休止的使喚間隙,我敏銳地觀察著張桂花。她口口聲聲喊著腿疼,
可下午接一個賣保健品電話的時候,我親眼看到她為了更好地聽清,
不自覺地用那只所謂的“斷腿”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腳踝甚至還靈活地轉(zhuǎn)動了一下。
她的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被疼痛折磨的痕跡,只有算計和精明。
一個念頭在我腦中閃過:她的腿傷,恐怕沒有她說的那么嚴(yán)重。晚上,我洗漱完畢,
剛準(zhǔn)備回房休息,享受片刻的安寧??蛷d里張桂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那個誰!林秀蘭!給我把電視調(diào)到‘都市劇場’,我這手抬不起來,不方便!
”我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蛷d的燈光下,王莉和李明都在,一個在刷短視頻,
一個在玩游戲,屏幕的光映在他們臉上,表情麻木。他們都裝作沒聽見?;蛘哒f,
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對我的無視和對我媽的順從。我心里冷笑一聲,默默地走過去,
拿起遙控器,精準(zhǔn)地調(diào)到她要的頻道。就在我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時,張桂花得寸進(jìn)尺?!鞍ィ?/p>
別走?。№槺惆盐业哪_也給我按按,這腿摔得真是疼死我了!骨頭縫里都鉆著疼!”她說著,
就把那只打著石膏的腿往我這邊伸了伸,一副等著我跪下伺候的架勢。我垂下眼簾,
視線掃過她那只看起來無比沉重的“傷腿”,再抬起頭,
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點除了麻木之外的表情。我用一種極其平淡的語氣說:“親家母,
我年紀(jì)大了,手沒勁兒,眼神也不太好。”“怕按不好,萬一按錯了地方,加重了您的傷情,
這責(zé)任我可擔(dān)不起?!蔽业穆曇舨淮螅诩澎o的客廳里,每個字都清晰無比。
張桂花的臉色瞬間僵住了。她大概沒想到,這個被她使喚了一整天、逆來順受的老太婆,
竟然會開口拒絕。她想發(fā)作,卻又被我那句“加重傷情”堵得啞口無言。
沙發(fā)上的王莉和李明也同時抬起頭,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空氣中彌漫開一絲尷尬。我說完,
不再看他們?nèi)魏我粋€人,徑直轉(zhuǎn)身回房。“砰”的一聲,我關(guān)上了房門,
將張桂花氣急敗壞的咒罵聲和女兒女婿的沉默,一并隔絕在外。門板隔絕了聲音,
卻隔絕不了我內(nèi)心的翻騰。這只是第一次。一次溫和但堅決的拒絕。我知道,這遠(yuǎn)遠(yuǎn)不夠。
這場戰(zhàn)爭,才剛剛拉開序幕。0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我就被張桂花在客廳里故意弄出的巨大聲響吵醒。她用遙控器用力地敲著茶幾,
嘴里大聲嚷嚷著要吃“三鮮餡的餛飩,皮要薄,餡要大”。我走出房間,
看到王莉正睡眼惺忪地在廚房里和面??吹轿?,她臉上閃過一絲愧疚:“媽,您再睡會兒,
我來弄。”我沒理她,徑直走到張桂花面前。張桂花見我出來,
立刻擺出那副頤指氣使的嘴臉:“醒了正好,家里地好幾天沒拖了,你吃完飯就給我拖一遍,
角角落落都不能放過!”“還有,我這幾天身上黏糊糊的,難受。等會兒你幫我擦擦身子。
”“擦身子”三個字,像一盆臟水,兜頭潑在我臉上。我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隨即又猛地沸騰起來。我當(dāng)了一輩子老師,最重體面和分寸。
讓我給一個處處刁難我的親家母擦拭身體?這是何等的羞辱!我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但每個字都像淬了冰?!坝H家母,吃飯、打掃衛(wèi)生,我可以幫忙。
”“但是擦身體這種私密的事情,應(yīng)該由王莉或者李明來做。”“我一個外人,實在不方便。
”張桂花大概是沒料到我會拒絕得如此干脆,氣得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她伸出手指,
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破口大罵:“什么外人!你住我家的房,吃我家的飯,
你就是我家的傭人!讓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傭人”兩個字,
終于撕下了最后一層偽善的面紗。王莉聽到爭吵,慌忙從廚房沖出來,
焦急地拉住我的胳膊:“媽,媽您別跟婆婆吵,她身體不好,
您就讓著她點……”我一把甩開王莉的手,眼神銳利得像一把刀,直直地刺向張桂花。
“我再說一遍,我來你家,是受女兒邀請來養(yǎng)老的,不是來應(yīng)聘當(dāng)傭人的。
”“既然親家母覺得我是傭人,那好辦?!蔽翌D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請你,
按照市場價,支付我工資?!边@句話如同在滾油里潑了一瓢冷水,瞬間炸開了鍋。
張桂花徹底瘋了,她用手掌狠狠拍打著輪椅扶手,發(fā)出“砰砰”的巨響,
嘶吼道:“你個老不死的!反了天了!還敢跟我要錢!你做夢!
”李明大概是聽到了他媽的嘶吼,也從房間里沖了出來。他看到眼前的爭吵,
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不問青紅皂白,矛頭直指我?!巴趵颍銒屵@是怎么回事?這才來幾天?
剛來就上房揭瓦地鬧事?”我看著這個只會偏袒自己母親的男人,心中只剩下冷笑。
我轉(zhuǎn)向他,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聽清?!棒[事?李明,我倒想問問你。
你當(dāng)初讓王莉接我來,是真心想讓我享享清福,還是就盤算著找個免費保姆,
來伺候你那個金貴的媽?”李明被我這句話問得啞口無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嘴唇翕動了幾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張桂花見兒子吃了癟,立刻轉(zhuǎn)換策略,
開始她的傳統(tǒng)藝能——哭嚎。她一邊拍著自己的大腿,一邊干嚎著:“哎喲我的命好苦??!
我這腿都斷了,還要被親家欺負(fù)??!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個傷殘老人,
你們就這么對我?。 彼薜皿@天動地,仿佛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劊子手。
王莉在一旁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邊勸她媽,一邊勸我,像個兩頭受氣的風(fēng)箱。
我看著眼前這出鬧劇,不再多說一句廢話。我轉(zhuǎn)身回房,拿出我的智能手機(jī),
當(dāng)著他們所有人的面,解鎖,找到錄音功能,按下了那個紅色的開始鍵。然后,我舉起手機(jī),
平靜地對他們說:“既然嘴上說不清楚,那我們就找個能說清楚的地方,比如街道辦,
或者派出所?!薄盎蛘撸覀儸F(xiàn)在就把賬算個一清二楚。
我在這里端茶倒水、打掃衛(wèi)生的勞務(wù)費,和我來這里‘養(yǎng)老’本該享受的待遇,
到底誰該付給誰錢?”我的話音落下,整個客廳死一般的寂靜。張桂花的嚎哭聲戛然而止,
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李明和王莉,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還有我手里那個亮著屏幕的手機(jī)。他們大概做夢也想不到,
我這個看起來溫和無害的退休老教師,會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
04我手里那部小小的手機(jī),此刻仿佛成了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彈。張桂花和李明瞬間噤聲,
他們臉上的表情,從憤怒、錯愕,迅速轉(zhuǎn)變?yōu)橐唤z不易察覺的忌憚。在這個時代,
誰都清楚“錄音”和“網(wǎng)絡(luò)”意味著什么。王莉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她嚇壞了,
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沖過來就想搶我手里的手機(jī)?!皨?!您別這樣!您這是干什么啊!
有話好好說,咱們關(guān)起門來好好說!”她拼命地解釋,聲音里帶著哭腔,
試圖將這場即將失控的鬧劇拉回她所熟悉的“家丑不可外揚”的軌道上。我手腕一側(cè),
輕易地避開了她。我的眼神冰冷地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昂煤谜f?
你覺得你婆婆是能好好說話的人嗎?”“還是你覺得,我活該被她當(dāng)成傭人一樣呼來喝去,
活該被她指著鼻子罵‘老不死的’?”“王莉,你告訴我,哪句話是能‘好好說’的?
”我的每一句反問,都像一記耳光,扇在王莉的臉上,也扇在她那可悲的懦弱上。
李明臉色鐵青地站在一旁,他當(dāng)然知道,這段錄音一旦流傳出去,
唾沫星子淹死的會是他們一家。一個“不孝”的兒子,一個“惡毒”的兒媳,
一個“虐待”親家母的家庭,這樣的標(biāo)簽足以讓他在單位里抬不起頭。張桂花眼看硬的不行,
立刻轉(zhuǎn)變戰(zhàn)術(shù)。她收起了剛才的囂張和謾罵,從干嚎轉(zhuǎn)為低低的抽噎,一只手捂著胸口,
另一只手顫巍巍地指著我。
得更厲害了……都是被你氣的……我一個病人……你還想怎么樣啊……”她開始上演苦肉計,
試圖用“病人”的身份進(jìn)行道德綁架。我冷眼旁觀著她的表演,
腦海中卻清晰地浮現(xiàn)出昨天下午,她接電話時,那只“傷腿”不自覺活動腳踝的畫面。
我決定,再加一把火,徹底撕下她偽善的面具。我往前走了兩步,裝作要去安撫她的樣子,
身體卻在靠近輪椅時,腳下“不小心”一個趔趄,整個人的重心都向輪椅撞了過去?!鞍パ?!
”我驚呼一聲,手里的包“恰好”撞在了張桂花的輪椅扶手上。輪椅受到外力,猛地一晃。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張桂花幾乎是出于本能地,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
她那所謂的“摔斷了”的腿,猛地從腳踏上抬起,穩(wěn)穩(wěn)地踩在地上,
整個身體條件反射般地一躍而起,雙手死死地扶住了旁邊的桌子邊緣,才沒有摔倒。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蛷d里,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了。
王莉和李明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張桂花自己也僵在了原地,
她保持著單腳站立,另一只腳懸在半空的滑稽姿勢,臉色由紅轉(zhuǎn)白,再由白轉(zhuǎn)青,精彩紛呈。
她顯然也意識到自己露餡了??諝饽塘藥酌腌姾?,我站穩(wěn)了身體,
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我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看著驚慌失措的張桂花?!坝H家母,您的腿,恢復(fù)得可真快啊?!薄翱磥砦业牡絹恚?/p>
還無意中激發(fā)了您的自愈潛能。”我的聲音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王莉和李明,
順著我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張桂花那只穩(wěn)穩(wěn)站立在地上的腳。他們不是傻子。到了這一刻,
他們瞬間什么都明白了。05真相敗露的羞恥和被人當(dāng)場戳穿的憤怒,
讓張桂花的理智徹底崩盤。她那張老臉漲得通紅,眼神里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你……你個老妖婆!你算計我!”她嘶吼著,像一頭發(fā)了瘋的母獸,
不顧一切地朝我撲過來,想推我一把泄憤。然而,她忘記了,她的腿傷雖然是裝的,
但前陣子確實是摔了一跤,還沒好利索。她這么猛地一動,身體重心不穩(wěn),腳下一歪,
“噗通”一聲,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在了冰涼的地板上。這一次,不是演戲。“哎喲喂!我的腿!
我的腿真的斷了!”她發(fā)出了痛苦至極的哀嚎,眼淚鼻涕瞬間糊了一臉。這聲慘叫,
終于讓王莉和李明從巨大的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李明臉色復(fù)雜地看了一眼他媽,快步上前,
費力地將她扶起來。他的眼神里,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維護(hù),
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懷疑和無法掩飾的不悅。我沒有上前,一動不動。我就站在原地,
冷眼旁觀著這場由她自導(dǎo)自演,最終自食其果的鬧劇。我看著張桂花這次是真的摔疼了,
疼得額頭冒汗,卻再也裝不出之前那副柔弱可憐的模樣,只剩下狼狽和滑稽。我轉(zhuǎn)過頭,
目光平靜地落在王莉和李明身上。“現(xiàn)在,你們還覺得,是我在無理取鬧嗎?”“你們的媽,
你們的好婆婆,為了能心安理得地奴役我,連摔斷腿這種事都可以拿來作假。
”“你們告訴我,這算什么?”王莉的臉色蒼白如紙,
她看著被李明攙扶著、還在哼哼唧唧的張桂花,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困惑,
還有一絲被欺騙的憤怒。李明則一言不發(fā),扶著他媽,沉著臉走回了房間,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
一場風(fēng)暴,暫時平息。我走進(jìn)廚房,無視一片狼藉的臺面,給自己泡了一杯滾燙的茉莉花茶。
茶香裊裊升起,氤氳了我的視線。我心中卻沒有半分勝利的喜悅。因為女兒的懦弱,
女婿的偏袒,以及這個家深入骨髓的冷漠,依然像一根根細(xì)小的針,密密麻麻地刺痛著我。
我知道,揭穿一個謊言,遠(yuǎn)遠(yuǎn)不夠。我不能再被動挨打,等著他們下一次出招。
我要主動出擊,徹底解決我自己的“養(yǎng)老困境”。我端著茶杯,坐到陽臺的藤椅上,
拿出手機(jī)。我沒有再看家庭群里那些虛偽的問候,而是打開了地圖軟件,
開始搜索附近的小區(qū)。我搜索的關(guān)鍵詞是:“老年活動中心”、“社區(qū)養(yǎng)老服務(wù)站”。同時,
我打開了我的網(wǎng)銀APP,開始整理我的銀行卡余額、退休金的每一筆流水。最后,
我從行李箱最底層的一個夾層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里面,
是我名下那套位于市中心老城區(qū)的小公寓的房產(chǎn)證。那是我的底牌,是我尊嚴(yán)的基石。
我要讓王莉,讓李明,讓張桂花都清清楚楚地看到。我林秀蘭,不是非要賴在他們家,
等著他們施舍一口飯吃的可憐蟲。我不是沒有選擇,更不是沒有退路。06接下來的幾天,
這個家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餐桌上,再也沒有人說話。
張桂花這次是真的摔得不輕,醫(yī)生說有輕微骨裂,必須靜養(yǎng)。她躺在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