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美，重生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自己是不是又只有“四分之一血條”——別誤會，
不是游戲打多了，是我這人打從娘胎里出來就自帶bug，全身血量比正常嬰兒少三分之二，
醫(yī)生拿著化驗單手都抖，說我這是熊貓血里的“稀有plus版”，再找不到血源，
就得提前給我辦“迷你追悼會”。當時我爸，也就是后來把麻將桌當人生第二戰(zhàn)場的男人，
正蹲在醫(yī)院走廊啃煎餅，一聽這話差點把蔥花嗆進氣管：“啥？血少？
那能不能少交點住院費？我這剛進的一批襪子還沒賣出去呢！”我媽，
那會兒還是個圍著圍裙、眼里有光的女強人，當場就給了我爸一胳膊肘：“張建軍！
你女兒快沒了，你想的是襪子？”后來我才知道，我媽這話沒夸張。我剛出生那三天，
醫(yī)院血庫都快被翻底朝天了，最后還是個路過的獻血車司機，正好是跟我匹配的血型，
聽說有個小嬰兒等著救命，擼起袖子就獻了200cc，還跟我媽說：“妹子別擔心，
這孩子命硬，以后指定有出息?！爆F在回想起來，
那司機師傅怕不是開了天眼——我不僅命硬，還能重生，這出息夠不夠大？
一、我爸的“麻將人生”：從襪子批發(fā)商到“桌長”我家最早是做襪子生意的，
我媽管進貨管銷售，我爸管……嗯，管在店里斗地主。
后來不知道哪個牌友拉他入了麻將的坑，從此我爸就像被麻將牌勾了魂，
店里的襪子堆成山他不管，我哭到嗓子啞他也聽不見，每天雷打不動往麻將館鉆，
還美其名曰“談生意”。有次我媽帶著我去麻將館抓他，推開門就看見我爸坐在牌桌前，
頭發(fā)油得能炒菜，手里攥著個幺雞，嗓門比我哭還大：“碰！我跟你們說，
我女兒以后肯定是個福娃，上次獻血那司機都說了……哎？老婆你咋來了？
”我媽沒跟他廢話，直接把我塞到他懷里：“張建軍，你選麻將還是選我們娘倆？
”我爸抱著我，眼睛還盯著牌桌：“這不耽誤事兒啊，你看我這把要是胡了，
就能給小美買奶粉了……”那天我媽沒吵也沒鬧，就是默默回了家，
第二天就把離婚協(xié)議書拍在了我爸面前。我爸看著協(xié)議書，又看了看桌上剛摸的一手好牌，
猶豫了三分鐘，問我媽：“那襪子店歸誰？”我媽說：“歸我，
你只需要把你那堆麻將牌帶走?！彪x婚后，我媽本來想帶我走，但那時候她剛離婚，
手里沒多少錢，還得重新找地方住，我爸拍著胸脯說：“小美我先帶著，等你穩(wěn)定了再接走，
我保證好好照顧她！”現在想想，我爸這話的“好好照顧”，
大概就是讓我體驗“百家飯”——只不過是別人家吃剩的百家飯。他離婚后更放飛自我了，
麻將館成了他的家，我就成了他的“流動行李”。今天把我扔到王阿姨家，
王阿姨家有個比我大五歲的兒子，總搶我手里的磨牙棒；明天把我扔到李叔叔家，
李叔叔家的狗比我還能吃，我碗里的飯經常被狗舔一口；最常去的是大伯家，大伯人還行，
但大娘，那可是我童年陰影里的“扛把子”。
二、大伯家的“剩菜情緣”：我差點把咸菜當燕窩我在大伯家住了半年，那半年，
我對“吃飯”這件事產生了深深的誤解——我以為全世界的小孩，都只能吃別人剩下的飯菜。
大娘每天做飯，永遠是先給大伯和堂哥盛，剩下的菜湯拌點米飯，就是我的晚餐。
有次堂哥吃剩的排骨，骨頭上就沾了點肉渣，大娘還特意把肉渣剔下來，
給堂哥留著下次下面條，給我的就是一根光溜溜的骨頭，說讓我“磨牙”。
我那時候才兩歲多，還不會說話，只能拿著骨頭眼巴巴地看著她，她還瞪我：“看啥看？
有的吃就不錯了，你爸一分錢撫養(yǎng)費都沒給，我們能收留你就夠意思了！
”后來我學會了察言觀色，每次吃飯都蹲在廚房門口，等大娘把剩菜端出來，
我就趕緊端著小碗跑，生怕她反悔。有次大娘做了紅燒肉，剩了一小塊在碗底，
我趁她不注意，抓起來就往嘴里塞，結果太急，噎得我直翻白眼，還是大伯聽見動靜，
趕緊給我拍背，才把我救過來。大伯偷偷跟我說：“小美，下次想吃肉了，跟大伯說，
大伯給你留?！笨纱蟛诩艺f了不算，每次他剛想給我夾塊肉，大娘就咳嗽一聲，
大伯的手就縮回去了。有次我發(fā)高燒，燒到39度，大娘還是給我吃剩粥，說“發(fā)點燒沒事，
捂捂汗就好了”，結果我燒得迷迷糊糊，差點把粥碗扣在臉上。那天晚上，
我爸終于從麻將館回來了，大伯跟他說我病得厲害，讓他帶我去醫(yī)院，我爸摸了摸口袋，
說：“我這剛輸了錢，沒錢去醫(yī)院，要不先讓她扛扛？”大伯氣得差點揍他：“張建軍！
這是你女兒！不是你麻將桌上的籌碼！”最后還是大伯掏的錢，帶我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說再晚來一步，可能就燒出肺炎了，我爸在旁邊撓著頭，
還跟醫(yī)生說：“能不能開點便宜的藥？我這還得回去打麻將呢，今晚有個大場。
”那時候我躺在病床上，看著我爸的背影，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等我長大了，
一定要離開這里，找我媽去?？晌疫B我媽在哪兒都不知道。我問我爸，
我爸說“你媽去外地了”；我問大伯，大伯說“你媽在忙著掙錢呢”；我甚至跑到小區(qū)門口，
問路過的阿姨“你見過我媽嗎？她長頭發(fā)，會笑”，阿姨們都搖搖頭，說“小丫頭，別亂跑，
你爸該著急了”。著急？我爸只會在輸了錢的時候，
才會想起還有我這么個女兒——有次他輸得精光，回來跟我要我大伯給我的壓歲錢，我不給，
他就把我手里的玩具熊扔到了門外，說“你要是不給錢，就別在這兒住了”。那天晚上，
我抱著枕頭，坐在門口哭，直到大伯回來，把我抱進屋里，給我煮了碗面條，說：“小美，
別害怕，大伯會幫你找你媽的。
”三、我媽的“逆襲劇本”：從襪子小販到“女總裁”我在大伯家又住了半年，直到有一天，
一個穿著西裝、踩著高跟鞋的女人，推開了大伯家的門。那女人頭發(fā)梳得整齊，
臉上帶著淡妝，手里拎著個名牌包，跟我記憶里那個圍著圍裙的媽媽，判若兩人。
但我一眼就認出了她——她笑的時候，眼角有個小小的梨渦，跟我一樣?！靶∶?？
”我媽蹲下來，聲音有點抖，伸手想摸我的臉，我卻往后縮了縮——我太久沒見她了，
有點怕生。大娘從屋里出來，看到我媽，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你……你怎么來了？
”我媽沒理她，只是看著我，從包里拿出一個毛絨兔子，遞給我：“小美，媽媽來接你了。
”這時候，我爸也從外面回來了，看到我媽，眼睛都直了：“李秀蘭？你……你發(fā)財了？
”我媽站起來，從包里拿出一疊錢，“啪”地拍在桌子上：“這是10萬，張建軍，
小美我?guī)ё?，以后你別再找我們娘倆，也別再跟別人說你是小美的爸爸?！蔽野帜闷疱X，
數了數，臉上笑開了花：“行！沒問題！小美跟你走，以后我肯定不找你們！
”我看著我爸那副樣子，心里一點都不難過，反而覺得輕松——終于不用再看他打麻將，
不用再吃剩菜剩飯了。我媽牽著我的手，走出大伯家的門，把我抱進了一輛黑色的轎車里。
車里很干凈，還有淡淡的香味，跟我以前坐過的三輪車完全不一樣。我媽給我系好安全帶，
說：“小美，以后我們就住在一起，媽媽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后來我才知道，我媽離婚后，
帶著僅剩的幾千塊錢，去了南方，從擺地攤賣襪子開始，慢慢做起了批發(fā)，
后來又開了自己的服裝廠，不到兩年，就做成了當地小有名氣的老板。她一直沒放棄找我，
直到前段時間，才從以前的鄰居那里，知道我在大伯家。我媽帶我住的房子，
比大伯家大好幾倍，有我的專屬房間，里面有各種各樣的玩具和新衣服，
還有一個大大的書架，上面擺滿了繪本。第一次吃肯德基的時候，
我差點把骨頭都嚼了——以前我只在電視上見過，從來沒吃過。我媽看著我狼吞虎咽的樣子，
眼圈紅了：“小美，以前是媽媽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以后媽媽一定讓你過上最好的生活。
”我嘴里塞滿了漢堡，含糊地說：“媽媽，我不委屈，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
”四、我的“幸福生活”：從“小可憐”到“媽寶女”跟我媽在一起后，
我的生活就像開了掛。以前我穿的衣服，不是堂哥剩下的，就是別人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