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泊中驚醒頭痛得像要炸開,后腦勺一跳一跳地鈍痛。
一股濃重的、鐵銹般的味道強行鉆入我的鼻腔,熏得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我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了好幾下才勉強聚焦。陌生的天花板,
奢華的水晶吊燈散發(fā)著冷白的光。我這是在哪?昨晚……客戶答謝宴?我喝多了?
思維像是生了銹的齒輪,咯吱作響,卻轉(zhuǎn)不動。我掙扎著想用手撐地坐起來,
掌心卻按在了一片粘稠、濕冷的液體里。冰涼滑膩的觸感讓我瞬間清醒了大半。
我抬手一看——刺目的紅色,沾滿了我的整個手掌,甚至滲進了指甲縫里。是血!
徹底的恐慌像一只冰冷的手,瞬間攥緊了我的心臟。我猛地坐起身,
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一個裝修極其豪華的客廳地板上。昂貴的地毯被染紅了一大片,
花紋都模糊了。而就在我的對面,不到兩米的地方。一個穿著白色絲綢睡衣的女人,
仰面倒在血泊之中。長發(fā)散開,像海藻般纏繞著蒼白纖細的脖頸。她的胸口,
正插著一把銀色的水果刀。刀柄是精致的歐式雕花,在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
那花紋……我依稀覺得有些眼熟。我的呼吸驟停,心臟瘋狂地捶打著我的胸腔,
幾乎要跳出來。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四肢冰涼。發(fā)生了什么?這是誰?我怎么會在這里?
我踉蹌著爬起來,雙腿軟得像面條,每一步都踩在粘膩的血泊里,發(fā)出輕微的吧嗒聲。
我想要靠近一點,看清她的臉。越近,那股血腥味越濃。越近,那種詭異的熟悉感就越強。
直到我清晰地看到她的面容——時間仿佛在那一刻靜止了。大腦一片空白,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耳鳴的嗡嗡聲。那張臉……蒼白,毫無生氣,
甚至因為失血而微微凹陷。但那張臉——和我一模一樣。每一個弧度,每一處細節(jié),
都分毫不差。就像在照一面染血的鏡子?!班馈蔽业钩橐豢诶錃?,
喉嚨里發(fā)出被掐住似的怪響,猛地向后退去,腳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
就在這時——“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公寓的大門被猛地從外面撞開!
“警察!不許動!”雜亂的腳步聲瞬間涌入,幾個黑洞洞的槍口精準(zhǔn)地對準(zhǔn)了我。
刺眼的強光手電筒光束打在我的臉上,讓我?guī)缀醣牪婚_眼。
我下意識地舉起那雙沾滿鮮血的手,大腦徹底宕機,只剩下本能的恐懼。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語無倫次地試圖解釋,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微弱得自己都聽不清。一個年輕的警察動作迅猛地沖上來,
毫不客氣地將我的手臂用力扭到身后,“咔嚓”一聲,冰冷堅硬的觸感瞬間鎖住了我的手腕。
是手銬。那冰涼的溫度激得我猛地一顫。帶隊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面容冷峻,
眼神像鷹一樣銳利。他掃了我一眼,那目光沒有任何溫度,
然后迅速蹲下身去探查那名女子的情況。他探了探她的頸動脈,又檢查了一下瞳孔,
然后對著其他人搖了搖頭,語氣沉靜?!皼]呼吸了。叫法醫(yī)和技偵上來。
”另一個警察從客廳的茶幾上拿起一個女式手包,打開,取出一個咖啡色的錢包,遞給他。
那位警官——后來我知道他姓陳——打開錢包,抽出里面的身份證。
他的目光在身份證和我的臉上來回掃視。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職業(yè)性冷靜,
逐漸變?yōu)闃O度的震驚和困惑。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反復(fù)對比著。他站起身,
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將那張身份證幾乎舉到了我的眼前,近得快要戳到我的鼻子。照片上,
那個死去的女人,有著一張和我毫無二致的臉。身份證的姓名欄上,
清晰地印著兩個宋體字——林 薇。那是我的名字。地址欄,
是我完全陌生的一個地址:清水灣公寓17棟2901。但我明明住在城西的“悅府”小區(qū)。
“你叫什么名字?”陳警官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壓力,每一個字都像錘子砸在我的耳膜上。
我張了張嘴,喉嚨干澀發(fā)緊,幾乎發(fā)不出聲音?!拔摇医辛洲薄薄斑@是怎么回事?!
”我的情緒終于崩潰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來,混合著臉上的可能沾到的血污,“她是誰?
!她為什么和我長得一樣?!我不知道為什么在這里!真的不是我!
”陳警官死死盯著我的眼睛,似乎在判斷我話里的真?zhèn)巍K难凵駨?fù)雜極了,有審視,
有疑惑,甚至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悚然。但他最終只是揮了揮手,語氣沒有任何波瀾。
“帶回局里。封鎖現(xiàn)場?!眱蓚€警察一左一右架起幾乎癱軟的我,拖著我向外走去。
經(jīng)過門口時,我瞥見了玄關(guān)處的一面穿衣鏡。鏡子里的我,臉色慘白如鬼,頭發(fā)凌亂,
雙眼因恐懼而睜得極大,嘴角甚至疑似有一點點濺上去的血跡。身上穿的,
是一件我從未見過的黑色真絲吊帶睡裙——和死者那件白色睡衣,像是同款不同色。
豪華的公寓樓道里,鄰居們驚恐地探出頭,指指點點,手機攝像頭閃爍個不停。
我像一件物品,一個危險的怪獸,被粗暴地塞進了警車后座。警笛呼嘯而起,
劃破了清晨的寧靜。車窗外的世界飛速倒退,陽光刺眼,一切都那么不真實。
我低頭看著自己銬在一起的手,那上面干涸的血跡變成了暗褐色。死者是我。
身份證是我的名字。兇器在我手里。我在現(xiàn)場醒來。所有的證據(jù)鏈條,
完美地閉合成了一個死循環(huán),將我牢牢地鎖在正中央。一個令人窒息的念頭,
瘋狂地鉆進我的腦海,讓我渾身冰冷。如果死者是林薇。那我……是誰?
第二章 密信與逃亡我被帶進了市局刑警支隊的審訊室。單面玻璃,冰冷的鐵椅,強光燈。
一切都和電視劇里演的一樣,但親身經(jīng)歷的壓迫感是屏幕無法傳遞的百分之一。
陳警官和那個年輕警察坐在對面。記錄本,錄音筆,一切就緒。“林薇。”陳警官開口,
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再說一遍你的姓名,年齡,職業(yè)。
”“林薇,28歲,明德會計師事務(wù)所的項目經(jīng)理?!蔽覚C械地回答,聲音嘶啞。
“你和死者是什么關(guān)系?”“我不知道她是誰!我根本不認(rèn)識她!我昨天還在公司加班,
參加答謝宴,我喝多了……醒來就在那里了!”情緒再次失控,我激動地想站起來,
卻被手銬固定在椅子上?!袄潇o點?!标惥偾昧饲米雷樱澳阏f你喝多了?什么時候,
和誰,在哪里?”我努力回憶,頭卻更痛了,像有一層厚厚的霧籠罩著昨天的記憶。
“昨晚……大概七八點開始,在錦江酒店三樓宴會廳,和我們公司的同事,
還有幾個重要客戶……張總、李經(jīng)理他們都在……”“之后呢?你怎么去的清水灣公寓?
”“我……我不記得了……”我痛苦地抱住頭,
“最后的記憶好像是在酒店門口等代駕……然后……就是醒過來……”“等代駕?
”陳警官敏銳地抓住了這一點,“你的車呢?”“我的白色寶馬三系,
車牌江A·XJ518。就停在酒店停車場?!标惥賹δ贻p警察使了個眼色,
后者立刻起身出去核實。審訊室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錄音筆微弱的電流聲和我的抽泣聲。
“死者身上的身份證信息顯示,她也叫林薇,28歲,工作單位也是明德會計師事務(wù)所。
”陳警官緩緩說道,目光如炬,“世界上有這么巧的事?”“我不知道!這不可能!
”我尖叫起來,“一定是假的!是偽造的!”“技術(shù)部門初步比對,身份證是真的。
”陳警官的話像一盆冰水,澆滅了我最后的僥幸,
“我們在死者臥室找到了她的工牌、社???、甚至和‘你’的客戶的合影。一切信息都指向,
她就是林薇。”他特意加重了“你”字。我渾身冰冷,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邏輯死了。常識死了?!艾F(xiàn)場只有你一個人的腳印和指紋。兇器上的指紋,
經(jīng)過快速初步比對,也是你的?!标惥偕眢w前傾,帶來巨大的壓迫感,“林小姐,
所有的證據(jù)都擺在這里。你不如告訴我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公寓里,殺了‘你自己’?”這個問題荒誕得像一個地獄笑話。
我卻笑不出來?!拔覜]有殺她!我沒有殺任何人!”我徒勞地重復(fù)著,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
“一定是哪里搞錯了!有人陷害我!有人做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個說法瘋狂至極。陳警官靠回椅背,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看不出他是否相信。多年的刑警生涯,他大概見過各種光怪陸離的借口。這時,
年輕警察回來了,俯身在陳警官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陳警官的臉色微微一變,再次看向我時,
眼神更加復(fù)雜?!巴\噲霰O(jiān)控顯示,你的白色寶馬確實在昨晚九點三十七分離開。
開車的是一名女性,衣著發(fā)型和你被抓獲時一致。
車輛最后出現(xiàn)在清水灣小區(qū)附近的路口監(jiān)控里?!彼D了頓,補充了致命的一句,
“車窗關(guān)了,但等紅燈時,副駕駛的玻璃降下過幾秒,
相鄰車道的行車記錄儀拍到了——駕駛座上的人,是你?!蔽业难悍路鹚查g凝固了。
“不……不可能……”我喃喃自語,最后的支柱也崩塌了?!岸遥标惥俪藙僮窊?,
“我們聯(lián)系了明德會計師事務(wù)所。你的上司張總證實,昨晚的答謝宴八點半左右就散了,
你確實喝了酒,但意識清醒,是自己離開的,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他也證實,
你從未提過在清水灣有房產(chǎn)?!惫灸沁叺淖C詞,
也把我“喝斷片記不清”和“被人弄到陌生地方”的可能性堵死了。完美的閉環(huán)。
我就是兇手。我開車去了“我”的家,殺了“我”。鐵證如山。我被正式刑事拘留,
關(guān)進了看守所。絕望像冰冷的潮水,一寸寸淹沒了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誰能相信這么詭異的事情?律師來看我,聽著我的陳述,眉頭越皺越緊,
那眼神分明在說“不如我們試試精神鑒定辯護”?幾天后,一次例行提審結(jié)束后,
陳警官讓我在筆錄上簽字。遞還筆的時候,他的手指似乎無意地碰了一下我的手腕。然后,
極其迅速地,一個極小、極硬的紙團塞進了我的手心。我心臟猛地一跳,幾乎要跳出胸腔。
我猛地抬頭看他。陳警官面無表情,眼神甚至沒有和我有任何交流,
只是公事公辦地收拾好東西?!皫Щ厝グ??!被氐姜M窄的單人囚室,確認(rèn)監(jiān)控死角后,
我背對著攝像頭,顫抖著打開那個幾乎被汗水浸濕的紙團。
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宋體小字:【李醫(yī)生有問題。找機會去清水灣17棟2901,
陽臺花盆底下。小心。】李醫(yī)生?我想起來了!李哲醫(yī)生!我的心理醫(yī)生!大概半年前,
因為我長期失眠和壓力過大,在朋友推薦下秘密咨詢過他幾次,
主要是做一些放松疏導(dǎo)和睡眠指導(dǎo)。后來工作太忙就沒再去。陳警官為什么知道他?
為什么說他有問題?這個紙條是他個人的行為?還是警方的試探?無數(shù)個疑問在我腦中爆炸。
但這是我陷入絕境以來,得到的唯一一個方向。我必須抓住它,無論真假。機會很快來了。
一次外出體檢的途中,押送我的警車在一個十字路口為了躲避突然沖出來的小孩,
猛地急剎車,造成了后車追尾。場面一時有些混亂。
負(fù)責(zé)看管我的年輕警察下意識地下車去查看情況。就在那一兩秒的空檔,我?guī)缀跏浅鲇诒灸埽?/p>
猛地拉開車門,像箭一樣射了出去!“站??!犯人跑了!”身后傳來驚呼聲和追趕的腳步聲。
我拼命地跑,不顧一切地鉆進來往的人流和車流,
利用對附近小巷的模糊記憶(以前似乎來這附近做過審計?),七拐八繞,
竟然暫時甩掉了追兵。心臟快要跳出喉嚨,肺像燒起來一樣疼。但我自由了!
雖然只是暫時的。我現(xiàn)在是全國通緝的殺人在逃犯。照片可能已經(jīng)傳遍了全網(wǎng)。
我必須找到答案。我偷了一件晾在居民樓外的連帽衫和一條褲子,換掉了顯眼的囚服,
用帽子死死遮住臉。不敢用身份證,不敢用手機,
用最后一點現(xiàn)金買了口罩和最便宜的老式手機(不記名電話卡),然后像老鼠一樣,
趁著夜色,潛向了清水灣公寓。高檔小區(qū)的物業(yè)管理嚴(yán)格,
但我記得地下車庫有一個通往消防樓梯的隱蔽通道,上次被抓時隱約瞥見過。我成功了。
再次站在2901門口,我深吸一口氣。門上貼著警方的封條。我繞到樓體外,
順著天然氣管道和空調(diào)外機平臺,艱難地爬向了陽臺。29樓的高度讓夜風(fēng)凜冽如刀,
幾次我差點失手墜下。終于,我翻進了陽臺。公寓里一片死寂,被警方搜查過后更顯凌亂,
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灰塵的味道。按照紙條指示,
我在一個巨大的盆栽綠植的花盆底下,摸到了一個用防水膠布粘著的很小的透明密封袋。
里面是一把古老的黃銅鑰匙,以及另一張紙條。紙條上依舊是打印的字:【城西,
‘遺忘時光’咖啡館,儲物柜A-07。密碼:0429。真相在里面??熳?,他們快到了。
】0429……這是我的生日。我的心跳得更快了。就在這時,
我似乎聽到了樓下傳來輕微的、絕非普通的電梯到達的聲響!有人來了!不是警察!
警察會正大光明地撕開封條進來!是紙條里說的“他們”?!極度恐懼給了我力量。
我迅速原路返回,從陽臺爬下,幾乎是滑落到了下面幾層的平臺,
然后不顧一切地跳進一個開著窗的住戶家,在那家人的尖叫聲中,沖出房門,
狂奔進消防樓梯,一路向下。身后似乎傳來了追趕的腳步聲,不快,但穩(wěn)定,
帶著一種致命的壓迫感,如影隨形。我逃出了清水灣小區(qū),跳上一輛即將開走的夜間公交車,
縮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渾身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那把冰冷的黃銅鑰匙緊緊攥在我手心里,
硌得生疼。它和那個咖啡館的名字,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公交車在夜色中搖搖晃晃,
每一站的開合門都讓我心驚肉跳。我死死低著頭,用帽檐和口罩把自己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目光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掃視著每一個上車的人。“他們”是誰?是警察?
還是……別的什么東西?紙條上的“他們”帶著一種非人的冰冷感,比警察更讓我恐懼。
清水灣公寓的驚魂一刻讓我確信,有一雙,或者說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我的逃亡,
或許一直在某個掌控之中。城西?!斑z忘時光”咖啡館。我必須去。
第三章 揭秘仿生體我在離目的地還有三站地的地方下了車,
選擇步行穿過最混亂的城中村小巷。
污水的臭味、吵鬧的麻將聲、昏暗的燈光反而給了我一絲扭曲的安全感。
“遺忘時光”咖啡館坐落在一條老街的拐角,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木質(zhì)招牌上的漆都剝落了。
凌晨時分,它居然還亮著溫暖的暖黃色燈光,像是黑夜中唯一的安全屋。我壓低了帽檐,
推開沉重的木門。門上的風(fēng)鈴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店里空無一人,
只有一個穿著圍裙的年輕女孩在柜臺后打盹。空氣中彌漫著咖啡豆和舊書的混合香氣。
靠墻是一排老式的投幣儲物柜,標(biāo)著A和B。A-07。我的心跳又開始加速。就是這里。
我走到那排儲物柜前,確認(rèn)周圍沒有監(jiān)控,也沒有可疑的人。那個打盹的女孩似乎睡得很熟。
快速輸入密碼:0429?!斑菄}?!币宦曒p響,柜門彈開了。里面沒有文件,沒有U盤,
沒有我期待的所謂“真相”。只有一部手機。一部嶄新的,沒有任何品牌的黑色智能手機。
我愣住了,拿起手機。冰涼的觸感。按下側(cè)鍵,屏幕亮起,不需要密碼,直接進入了主界面。
桌面是默認(rèn)的星空圖,沒有任何APP。這是什么意思?就在這時,
手機屏幕突然自動亮了起來!不是來電,而是一個黑色的對話框彈了出來,
像是某種即時通訊軟件,但界面極其簡潔。上面只有一行字:【他們找到咖啡館了。
從后門走,現(xiàn)在。右轉(zhuǎn)小巷,第三個小門,鑰匙開鎖???!】我頭皮瞬間炸開!
猛地扭頭看向窗外。一輛黑色的SUV,沒有任何標(biāo)識,
無聲無息地停在了咖啡館門口的路對面。車門打開,
兩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下了車,正徑直朝咖啡館走來!
他們的動作協(xié)調(diào)得過分,帶著一種機械般的精準(zhǔn)和效率,完全不像普通人!不是警察!
巨大的恐懼再次攫住了我!我甚至來不及思考這部詭異的手機和它背后的人,
猛地沖向咖啡館的后廚——我記得這種老店通常都有后門。打盹的女孩被驚醒,
驚愕地看著我像瘋子一樣沖過去?!鞍ィ∧愀陕?!”我顧不上解釋,撞開搖擺的門,
果然發(fā)現(xiàn)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用力拉開,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
身后已經(jīng)傳來了前門風(fēng)鈴的響聲和沉重的腳步聲。我沖進后巷,濃重的垃圾腐臭味撲面而來。
按照短信指示,右轉(zhuǎn),拼命奔跑,數(shù)到第三個老舊的小木門。
顫抖著掏出那把從花盆底下找到的黃銅鑰匙。插入,轉(zhuǎn)動?!斑??!遍_了!我閃身進去,
立刻從里面反鎖。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大口大口地喘氣,心臟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口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人低聲交談了幾句,
用的是某種我聽不懂的、語調(diào)奇怪的語言。腳步聲很快遠去,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
我這才有機會打量所在的地方。這是一個極其狹窄的空間,像是個廢棄的儲藏室,沒有窗,
只有一絲微弱的光從門縫透進來??諝饫镉袧庵氐拿刮逗突覊m味。
幾乎在我稍微平復(fù)呼吸的瞬間,手中的手機屏幕又亮了。那個黑色的對話框再次彈出。
【安全了。暫時?!俊韭犞洲?。你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必須知道真相才能活下去。
】我背靠著門,滑坐在地上,顫抖著手指在屏幕上輸入:【你是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個女人是誰?我又是誰?】【我是少數(shù)幾個試圖反抗他們的人之一。
你可以叫我‘引導(dǎo)者’。至于你的問題……】【死去的,是林薇。真正的、唯一的林薇。
】看到這行字,我渾身冰冷。雖然早有預(yù)感,但被直接證實,還是讓我如墜冰窟?!径?,
是‘鏡影計劃’的產(chǎn)物,編號07。
你是他們用林薇的基因序列和記憶碎片培育打造的生物仿生體。
你們的任務(wù)是滲透并替代那些具有特定社會價值的‘原體’。】基因仿生體?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