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dāng)天,我穿著圣潔的婚紗,
卻聽見我的新郎在休息室里對我最好的閨蜜說:“娶她只是為了她家的股份,等我到手了,
就送她去精神病院陪你作伴?!北涞目謶诌€沒蔓延開,我就被一輛瘋狂沖來的車撞飛,
最后映入眼簾的,是他們相擁冷笑的臉。再睜眼,我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我家公司即將上市,
他第一次對我露出“深情”微笑的時刻。1 重生之復(fù)仇序幕疼。刺骨的疼。還有冷。
意識像沉在冰海里的碎片,勉強拼湊起最后的畫面。我,蘇清念,今天的新娘,
正躺在婚宴酒店后巷冰冷骯臟的地面上。華麗的婚紗被鮮血和污漬浸透,不再圣潔,
像一朵被踐踏蹂躪后丟棄的白花。視野模糊渙散,耳邊嗡嗡作響,
卻還能清晰地捕捉到那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用我最熟悉的聲音,說著最惡毒的話。
“洲哥,她……她好像還沒斷氣……”這是我最好的閨蜜,林薇薇,
聲音帶著她慣有的、能激起男人保護欲的顫抖,此刻卻淬著毒?!皼]斷氣更好,
看著我們怎么接手她的一切。”這是我的新婚丈夫,沈洲。
他那張我曾以為匯聚了全世界溫柔的臉,此刻只有冰冷的算計和殘忍的快意,“放心,薇薇,
司機是我們的人,一場意外的‘車禍’,蘇家大小姐婚前焦慮,
偷跑出來散心不幸遭遇不幸……多完美的劇本。
”“那……蘇家的股份……”“自然是我們的了。等了這么多年,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等她死了,我就以未亡人的身份,順理成章地接管蘇氏。到時候,再風(fēng)風(fēng)光光娶你進門。
”“洲哥,你真好……我裝了這么多年她乖巧的閨蜜,早就膩煩了?!薄拔懔?,寶貝。
以后,蘇家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彼麄兊穆曇粝穸旧叩男抛?,舔舐著我的耳膜,鉆心蝕骨。
我想尖叫,想質(zhì)問,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血液帶著生命力快速流失,
巨大的憤怒和不甘如同烙鐵,燙灼著我的靈魂。原來如此……原來從頭到尾,
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沈洲的追求,他的“深情”,
他對我家族生意表現(xiàn)出來的“興趣”和“幫助”,全都是為了蘇家的產(chǎn)業(yè)!甚至連林薇薇,
這個我視若親姐妹、無條件信任的人,也是他們早就安排好的內(nèi)應(yīng)!我恨!我好恨!
恨他們的狼心狗肺,恨自己的眼盲心瞎!恨我引狼入室,害得父母心血可能即將付諸東流!
若有來世……若有來世!我蘇清念發(fā)誓,定要你們百倍償還!剝開你們偽善的人皮,
讓你們身敗名裂,永世不得超生!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偷乇犻_眼!劇烈的頭痛襲來,
像是要炸開一樣。我急促地喘息著,映入眼簾的不是地獄的血色,
而是熟悉又陌生的景象——綴著水晶吊燈的奢華天花板,
空氣里彌漫著我最喜歡的藍(lán)風(fēng)鈴香薰味道。這是……我十年前,還沒出嫁時的臥室?
我猛地坐起身,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白皙,纖細(xì),充滿了年輕的光澤,
沒有后來為了幫沈洲應(yīng)付酒局而留下的細(xì)微疤痕。我沖到巨大的穿衣鏡前。鏡子里的人,
二十歲的年紀(jì),臉蛋飽滿膠原蛋白十足,長發(fā)烏黑柔亮,眼神雖然因為剛醒來有些迷茫,
卻清澈明亮,沒有經(jīng)歷背叛和死亡前的絕望死寂。我真的……回來了?回到了十年前?!
回到了一切悲劇都還未開始的時候!心臟瘋狂地跳動,
巨大的狂喜和更巨大的仇恨交織在一起,幾乎讓我站立不穩(wěn)。我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清晰的痛感傳來,提醒我這不是夢。這是老天爺給我的機會!一個重來一次,
報仇雪恨的機會!“念念,醒了嗎?快下來,沈洲來了,
說給你帶了城南那家你最愛的點心哦。”樓下傳來媽媽溫柔的聲音。沈洲!
這個名字像是一根針,瞬間刺破了我所有恍惚,仇恨的火焰“騰”地一下在胸腔里燃起,
燒得我四肢百骸都在疼。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慌,不能亂?,F(xiàn)在的沈洲,
還不是那個后來在商場上練就了鐵石心腸、演技精湛的沈總。
他只是一個剛剛憑借幾分才華和刻意營造的“深情人設(shè)”,
勉強進入我家視野、正在奮力追求我的窮小子。而林薇薇,
應(yīng)該還是那個對我“掏心掏肺”、時不時來我家蹭吃蹭喝、對我父母撒嬌賣乖的“好閨蜜”。
好,很好。演員都已就位,大戲即將開場。只不過,這一次,導(dǎo)演是我。劇本,由我來寫!
我走到梳妝臺前,看著鏡中年輕鮮活的自己,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沈洲,林薇薇,
你們欠我的,欠我們蘇家的,我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調(diào)整好表情,
壓下眼底的所有恨意,我換上了一副符合二十歲蘇清念的、略帶嬌憨的表情,打開了房門。
“媽,我這就來!”走下旋轉(zhuǎn)樓梯,我看到客廳里,沈洲正坐在沙發(fā)上,和我父母說著話。
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西褲,洗得發(fā)舊卻干凈整潔,頭發(fā)精心打理過,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略顯青澀又真誠的笑容。不得不承認(rèn),當(dāng)年的我,
就是被這副皮囊和這副偽裝出來的“上進真誠”所打動。他看到我,立刻站起身,
眼神里充滿了恰到好處的愛慕和驚喜:“清念,你醒了?我買了你最喜歡的那家蝴蝶酥,
還熱著?!彼f過來一個精致的紙袋,笑容溫暖和煦。若是從前,
我必定會感動于他的細(xì)心和體貼??涩F(xiàn)在,我只看得到這笑容背后的虛情假意和貪婪算計。
我接過紙袋,臉上擠出恰到好處的、略帶羞澀的笑容:“謝謝您,沈洲哥。
”我故意用了一個略顯疏離的敬稱。沈洲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反應(yīng)。
以前的我一看到他,就會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圍上去。我爸蘇明遠(yuǎn)倒是沒察覺什么,
笑著打圓場:“念念是不是還沒睡醒?快謝謝人家小沈?qū)iT跑一趟。
”我媽周婉也笑道:“是啊,小沈有心了?!蔽掖瓜卵劢蓿谌ロ械睦涔?,
聲音輕輕柔柔:“嗯,謝謝。不過早上起來沒什么胃口,先放著吧。
”沈洲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很快恢復(fù)自然:“沒關(guān)系,等你什么時候想吃了再吃。
聽說叔叔公司最近在忙上市的事情?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我一定盡力?!笨矗?/p>
這就開始試探了,想要一步步滲入蘇家的核心。我心底冷笑,
面上卻一副天真懵懂的樣子:“爸爸很厲害的,這些事我都不懂呢。
沈洲哥你還是先顧好自己的畢業(yè)論文吧,聽說你們導(dǎo)師要求很嚴(yán)格的。
”我故意把話題引向無關(guān)緊要的方向,點出他此刻“學(xué)生”的身份,
暗示他和我們蘇家生意上的距離。沈洲再次一愣,看著我的眼神里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蘇明遠(yuǎn)哈哈一笑:“念念說得對,小沈你先以學(xué)業(yè)為重。公司的事有我和團隊呢。
”沈洲只好點頭稱是,又坐了一會兒,見我不似往常那般熱情,便悻悻地起身告辭了。
送走沈洲,我轉(zhuǎn)身回到客廳。媽媽拉著我的手,有些擔(dān)憂地問:“念念,今天怎么了?
是不是和小沈鬧別扭了?”我看著父母關(guān)切的臉,眼眶驟然一酸。上一世,
我家公司上市后不久,父親就因為一次“意外”的工程事故陷入麻煩,心力交瘁下身體垮掉,
不得不“信任”女婿沈洲,讓他一步步接管公司。母親則在我“車禍身亡”后悲痛欲絕,
一病不起,最后偌大家產(chǎn)全都便宜了那對狗男女!這一世,我絕不會讓悲劇重演!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先給父母打一劑預(yù)防針。我挽住媽媽的手臂,靠在她肩上,
聲音帶著幾分撒嬌和一絲恰到好處的猶豫:“沒有鬧別扭啦……就是,
就是昨晚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薄芭叮繅粢娛裁戳??把我們念念嚇成這樣。
”爸爸放下報紙,好奇地問?!拔覊粢姟瓑粢娚蛑薷缢皇钦娴南矚g我,
他是為了我們家的錢才接近我的。還有薇薇……她也和沈洲哥一起騙我……最后,
最后他們把我們家害得好慘……”我說著,聲音帶上了哭腔,身體也微微發(fā)抖,這不是裝的,
是想起前世慘狀的真實反應(yīng)。媽媽頓時心疼地?fù)Ьo我:“哎呦,真是個傻孩子,夢都是反的!
小沈那孩子看著挺踏實真誠的,薇薇更是跟你好了這么多年,怎么會呢?”爸爸也皺了下眉,
隨即失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估計是你最近太緊張了。別胡思亂想。
”我知道他們不會輕易相信,畢竟沈洲和林薇薇偽裝得太好了。但沒關(guān)系,種子已經(jīng)種下。
我要做的就是,一點點揭開那兩人的畫皮,讓父母,讓所有人,看清他們丑陋的真面目!
“嗯,我知道是夢……可能就是太真實了,心里有點膈應(yīng)。”我擦擦眼角,“爸媽,
我以后想多去公司跟著您學(xué)學(xué)東西,可以嗎?總不能一直什么都不懂。
”父親眼睛一亮:“好?。∥遗畠航K于開竅了!早就該來學(xué)了!明天就跟爸爸去公司!
”母親也欣慰地笑了:“念念長大了。”看著父母的笑容,我心底一片堅定。沈洲,林薇薇,
你們的戲,該落幕了。我的復(fù)仇,開始了。重生后的第一天,我就跟著父親去了蘇氏集團。
父親蘇明遠(yuǎn)白手起家,打拼下偌大家業(yè),公司主營高端家具制造和出口,
正處在上市前的關(guān)鍵時期。前世的我對生意毫無興趣,滿心都是風(fēng)花雪月,
被沈洲所謂的“才華”和“浪漫”迷得暈頭轉(zhuǎn)向,從未真正關(guān)心過父親肩上的壓力。這一次,
我直接要求從董事長助理做起。父親雖然訝異于我的轉(zhuǎn)變,但更多的是欣慰,
親自帶我熟悉業(yè)務(wù),引見各位高管。我收斂起前世所有的天真嬌縱,
拿出十二萬分的努力和專注。也許是死過一次,心態(tài)完全不同,
我看待問題的角度和處理方式,竟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沉穩(wěn)和老辣。
很多父親和團隊正在糾結(jié)的問題,我往往能憑借前世的模糊記憶和重生后更敏銳的直覺,
提出一針見血的建議。短短一個月,我不僅快速掌握了公司運營的基本盤,
甚至在一次關(guān)于原材料采購的會議上,
精準(zhǔn)地預(yù)測到了一家長期合作供應(yīng)商可能出現(xiàn)的財務(wù)危機,建議提前尋找備用渠道。
父親起初不以為意,結(jié)果半個月后,那家供應(yīng)商果然爆出資金鏈斷裂的消息,
而蘇氏因為我的預(yù)警早已做好了預(yù)案,幾乎未受影響。
這件事讓父親和幾位元老對我刮目相看?!袄咸K,你這閨女不得了哇!眼光毒辣,有魄力!
”一位跟著父親打江山的叔伯拍著父親的肩膀稱贊。父親臉上滿是驕傲,
看我的眼神徹底變了,從看一個需要呵護的小女兒,變成了看一個可靠的接班人。與此同時,
我并沒有斷絕和沈洲、林薇薇的“聯(lián)系”。只是方式完全不同了。
沈洲依舊會時不時地給我發(fā)信息、送東西,打著“關(guān)心”的旗號,
旁敲側(cè)擊地詢問公司上市的進展,或是暗示自己認(rèn)識某些“很有能力”的朋友,
可以“幫忙”。以前的我會被他的“熱心”感動,現(xiàn)在,
我只會看著屏幕上那些精心編織的文字冷笑。他的每一個“好心”建議,
背后幾乎都藏著為他或他背后那些人牟利的陷阱。我不動聲色,回復(fù)得既不熱情也不冷漠,
偶爾透露一些無關(guān)緊要甚至半真半假的信息給他,吊著他,讓他以為我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是最近因為“學(xué)業(yè)”和“公司實習(xí)”有些忙碌冷淡。至于林薇薇,她來找我的頻率更高了。
“念念,你怎么最近都不找我逛街啦?是不是有了沈洲就不要我啦?”她挽著我的胳膊,
嘟著嘴撒嬌,眼神卻不住地打量我身上的最新款套裝和限量手袋——這些都是我刻意為之,
重生后,我不再像以前那樣傻乎乎地送她各種貴重禮物?!霸趺磿兀鞭?。
”我笑著拍拍她的手,笑容無懈可擊,“就是最近爸爸讓我去公司幫忙,實在太忙了。
你也知道,上市前事情多嘛?!蔽铱桃饧又亓恕吧鲜小眱蓚€字,
果然看到她眼底飛快掠過一絲貪婪和嫉妒?!巴郏∧钅钅愫脜柡Π?!
都能幫蘇叔叔處理公司大事了!”她故作驚嘆,隨即又壓低聲音,狀似無意地問,
“那……是不是能接觸到很多公司核心的東西呀?聽說上市前估值什么的很復(fù)雜呢……”看,
這就開始了。前世,她就是通過這種“閨蜜間的悄悄話”,從我這里套取了大量信息,
轉(zhuǎn)頭就賣給了沈洲。我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一絲苦惱和抱怨:“哎,別提了,
都是一些繁瑣的報表和數(shù)據(jù),看得我頭都大了。我爸就是讓我去學(xué)習(xí),
真正核心的東西哪輪得到我插手啊。煩死了,還是像你這樣輕松自在好。
”我成功塑造了一個被迫干活、滿腹牢騷的富家女形象,既打消了她的疑慮,
也堵住了她后續(xù)想套話的企圖。林薇薇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堆起笑容:“哎呀,
能者多勞嘛!我們念念最棒了!對了,沈洲最近好像也很忙哦,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我看他好像有點悶悶不樂的呢?!彼_始試探我和沈洲的關(guān)系,這是他們慣用的伎倆,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間?!皼]有啊,”我漫不經(jīng)心地擺弄著指甲,
“可能就是大家都忙吧。男人嘛,還是要以事業(yè)為重,總不能天天黏在一起吧。
”我故意把沈洲曾經(jīng)用來PUA我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林薇薇被噎了一下,
干笑了兩聲。我知道,我這種若即若離、捉摸不透的態(tài)度,
已經(jīng)讓他們開始感到不安和焦躁了。而我要的,就是讓他們亂。人一亂,就容易出錯。
我的第一步實質(zhì)性報復(fù),落在了林薇薇身上。前世,林薇薇靠著從我這里撈到的錢和資源,
把她那個好賭成性、欠了一屁股債的弟弟林浩塞進了一個清水衙門,
結(jié)果林浩利用職務(wù)之便挪用公款,最后事情敗露,還是我傻乎乎地求父親出面,
又掏錢又找關(guān)系才把事情壓下去,保住了林浩,也讓林薇薇家更加賴上了我們蘇家。這一世,
這個機會“如期而至”。林薇薇又哭哭啼啼地找到我,說她弟弟闖了禍,求我?guī)兔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