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房產(chǎn)證上不是我的名濕巾擦過玄關(guān)地板,抹去最后一點泥漬。我蹲著身子,
抬頭看向沙發(fā)上的婆婆張嵐?!皨專裉煊變簣@老師又夸悅悅了。
”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輕快,“說她畫畫拿了第一。”張嵐敷著面膜,
懶洋洋地“嗯”了一聲。白色面膜紙遮住她的表情,聲音從縫隙里溜出來,聽不出情緒。
我早已習(xí)慣她的冷淡。在這個家里,只要我不犯錯,安分地當(dāng)好保姆,她就不會找我麻煩。
“悅悅馬上要上小學(xué)了?!蔽要q豫著開口,“咱們對口小學(xué)一般。
中介說旁邊小區(qū)學(xué)區(qū)房名額就剩最后一個,您看是不是……”張嵐猛地轉(zhuǎn)頭。
面膜下的眼睛直直盯著我,聲音尖銳刺耳:“房子的事不用你操心?!蔽倚睦镆怀??!皨專?/p>
我是為了悅悅......”“我說了不用操心!”張嵐突然坐直,一把扯下面膜。
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寫滿不耐煩:“房子已經(jīng)過戶給你小叔子了。”我愣在原地,
濕巾從手中滑落。“什么?”耳朵嗡嗡作響,我不敢相信聽到的話,“過戶給小叔子?
”“對?!睆垗苟似鸩鑾咨系难喔C,輕抿一口,“你小叔子家孩子明年也要上學(xué)。
他家沒學(xué)區(qū),咱們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先緊著他們用?!毖核查g涼透。
寒氣從腳底竄上頭頂。這套婚房,首付是我爸媽掏的一百二十萬,幾乎是他們半輩子積蓄。
房產(chǎn)證上,明明寫著我和沈皓的名字?!斑@房子有我一半!
您怎么能......”我氣得渾身發(fā)抖,聲音嘶啞。張眼皮都不抬:“什么你的一半?
房產(chǎn)證上是我和沈皓的名字?!毙拿偷叵蛳聣嫛!安豢赡埽?/p>
買房時我爸媽特意要求寫我們倆的名字!”“哦,那個啊?!睆垗菇K于正眼看我,
眼神憐憫又嘲諷,“沈皓心疼你,怕你多想,就沒告訴你。領(lǐng)證第二天,
他就去房管局把你名字去掉了?!彼p描淡寫地補充:“女人家早晚是沈家的人,
寫不寫名字有什么區(qū)別?”這些話像毒刃,直插心臟。
領(lǐng)證第二天......就去掉我的名字?沈皓?那個對我百依百順的丈夫?我踉蹌?wù)酒穑?/p>
世界天旋地轉(zhuǎn)?!拔也恍?!沈皓不會這么對我!”我慌亂摸口袋,手機忘在臥室。
沖進臥室找到手機,手指顫抖著撥通沈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箏箏?我在開會。
”沈皓聲音一如既往溫柔。就是這溫柔的刀,在背后給了我致命一擊。
“房產(chǎn)證上...是不是沒我的名字了?”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聲音嘶啞。電話那頭沉默。
一秒,兩秒,三秒...每一秒都漫長如世紀(jì)?!肮~箏,你聽我解釋...”沈皓聲音慌亂,
“媽也是為了咱們家好。小軍家條件差,咱們該幫襯。等他孩子上完學(xué),
房子肯定......”“所以是真的?”我打斷他,聲音從喉嚨里擠出,
“你把我名字從房產(chǎn)證上抹掉了?”“……是。”一個字,將我打入深淵。天旋地轉(zhuǎn),
眼前發(fā)黑。手機從手中滑落,重重摔在地上。第2章 那個家,
沒有我的位置渾渾噩噩走出臥室。張嵐已重新敷上面膜,悠閑地靠在沙發(fā)上。
剛才那場摧毀我世界的對話,于她只是場無關(guān)緊要的閑聊。見我失魂落魄,
她嘴角勾起得意弧度。“問清楚了?”我死死盯著這個我恭敬叫了五年“媽”的女人。
“為什么?”耗盡全身力氣才擠出這三個字。“什么為什么?”張嵐明知故問,
語氣慵懶施舍,“秦箏,做人不能太自私。嫁到沈家就是沈家人,凡事要以沈家利益為重。
小軍是沈皓親弟弟,他的事就是我們家的事。他有困難,我們能不幫?”“拿我爸媽的錢幫?
”我氣極反笑,“那一百二十萬是我爸媽給我的!”“話不能這么說?!睆垗棺鄙碜樱?/p>
“你爸媽給錢,是投資我們沈家?,F(xiàn)在沈家內(nèi)部資源調(diào)配,有什么問題?你一個全職太太,
不掙錢,每天吃沈家用沈家的,為這個家做過什么貢獻(xiàn)?還好意思說錢是你的?
”無恥言論讓我渾身發(fā)抖。五年全職太太,我放棄事業(yè)、朋友、自己的人生。每天起早貪黑,
買菜做飯打掃衛(wèi)生照顧孩子伺候他們。五年沒買過超過五百塊的衣服。
現(xiàn)在她問我做過什么貢獻(xiàn)?“張嵐,你會遭報應(yīng)。”我一字一頓道。“你叫我什么?
”張嵐瞬間變臉,眼神鋒利,“秦箏,你別給臉不要臉!這個家我說了算!
安分守己還有你一口飯吃。敢鬧就卷鋪蓋滾蛋!”“滾就滾!”脫口而出后,我后悔了。
我能去哪?沒工作沒收入,連住的地方都是他們的。更重要的是悅悅。她才四歲,
我不能失去她。看我猶豫,張嵐臉上得意更濃。她抓住了我的軟肋?!吧岵坏昧??”她冷笑,
“離了這個家,你什么都不是。大學(xué)文憑早廢了。誰會要一個脫離社會五年的黃臉婆?
”“至于悅悅...”她慢悠悠道,“悅悅姓沈,是沈家孫女。就算離婚,
撫養(yǎng)權(quán)也不可能給你。法院會把孩子判給更有經(jīng)濟能力的一方,你拿什么爭?
”每句話都像針,狠狠扎心。我無力癱坐在地,全身力氣被抽干。是啊,我拿什么爭?
一無所有。門開了。沈皓回來??吹娇蛷d劍拔弩張的氣氛和癱坐的我,他臉色一白。“媽,
箏箏,怎么了?”“問她!”張嵐惡人先告狀,“我好心說房子的事,
她大吼大叫還咒我遭報應(yīng)!反了天了!”沈皓快步走來想扶我。我甩開他手,
抬頭死死盯著他。眼睛里布滿血絲?!吧蝠@到底是不是真的?”沈皓眼神躲閃。“箏箏,
先起來,有話好好說......”“看著我的眼睛!”我歇斯底里吼道,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騙我?!”被逼到角落,沈皓終于崩潰。他低頭,
聲音微弱:“......對不起?!薄皩Σ黄??”我笑得比哭難看,“結(jié)婚五年,
我為你生孩子操持家,沒有對不起你更沒對不起沈家。你就這么對我?”“我...沒辦法。
”沈皓痛苦抓頭發(fā),“媽用斷絕關(guān)系逼我,我能怎么辦?那是我親媽!”“所以犧牲我?
犧牲我爸媽給我的保障?”“我......”“別說了?!蔽掖驍嗨?,心冷成冰,“沈皓,
我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沒擔(dān)當(dāng)?shù)母C囊廢?!薄罢f誰窩囊廢?”張嵐炸了,“秦箏,你別過分!
我兒子孝順我有錯?錯的是你!你這外人根本不把我們沈家當(dāng)一家人!”“一家人?
”我慢慢站起,環(huán)視這個付出五年青春的“家”,只覺無比諷刺?!霸谶@里我就是外人,
是免費保姆,是生育工具?!薄艾F(xiàn)在工具沒用了,你們就卸磨殺驢,是嗎?
”目光最后落在沈皓臉上?!吧蝠?,離婚吧。”第3章 潑在我臉上的那杯水“離婚?
”沈皓臉色瞬間慘白。他沖來抓住我胳膊:“不,箏箏,我不同意!我知道錯了,
再給我次機會!”“機會?”我冷冷看他,“從你偷偷把我名字從房產(chǎn)證上劃掉那刻起,
就沒機會了?!薄安皇堑模∥铱梢愿?!我現(xiàn)在就要回房子!把名字加回去!
”他語無倫次保證?!巴砹?。”我的心死了?!澳愀遥 睆垗谷绫患づ哪釜{沖來,
將沈皓護在身后,指著我鼻子罵,“秦箏,你這毒婦!我兒子都道歉了,還想怎樣?
非要把家攪翻天嗎?”“想離婚?門都沒有!帶沈家孫女走?癡心妄想!”懶得再爭辯,
轉(zhuǎn)身想回房收拾東西。一秒鐘都不想在這惡心地方待下去?!罢咀?!
”張嵐拽住我頭發(fā)狠狠向后一扯。我猝不及防向后倒去,后腦勺重重磕在茶幾邊角。
“嗡”的一聲,眼前金星亂冒,劇痛傳來?!肮~箏!”沈皓驚呼著想扶我?!罢灸莾簞e動!
”張嵐厲聲喝止,居高臨下看我眼神狠厲,“今天非教訓(xùn)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她揚手,一巴掌朝我臉上扇來。我下意識閉眼。預(yù)想中的疼痛沒傳來。睜開眼,
見沈皓死死抓住張嵐手腕?!皨?!干什么!”他第一次沖張嵐大吼,“瘋了嗎?!
”“我瘋了?是你瘋了!”張嵐氣得發(fā)抖,“沈皓,為這外人竟敢吼我?
忘了誰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不孝子!”“我...”沈皓臉上充滿痛苦掙扎。
一邊是生養(yǎng)他的母親,一邊是相處五年的妻子。他又動搖了。骨子里的懦弱和“孝順”,
已刻進血液。我撐發(fā)昏的腦袋爬起,冷冷看著這對母子。“夠了,別演了。
”不想再看他們母慈子孝的惡心戲碼。推開擋面前的沈皓,一瘸一拐走進臥室,
從衣柜拖出行李箱。東西不多,幾件常穿衣服,一些護膚品。五年全職主婦生活,
磨滅了我所有物質(zhì)欲望。拉開抽屜拿證件,卻發(fā)現(xiàn)身份證、戶口本、結(jié)婚證全不見了。
心里一沉,猛回頭看向門口。張嵐抱臂得意倚門框?!霸谡疫@個?
”她從口袋掏出文件袋晃了晃?!皬垗梗€給我!”我沖去搶。她靈巧躲閃,將文件袋舉高。
“想要?可以?!彼湫?,“跪下磕頭認(rèn)錯。保證再也不提離婚,安心在沈家當(dāng)牛做馬。
就還你。”“做夢!”“那就沒辦法了?!彼柤纾皼]這些東西,看你怎么走。提醒你,
你女兒戶口在沈家戶口本上。想打官司?連門都找不到?!睔獾脺喩肀?。
怎會嫁入這樣魔窟?這女人就是魔鬼!“沈皓!”我轉(zhuǎn)向名義上的丈夫求助,
“你就看著她欺負(fù)我?!”沈皓站在那里低頭,雙手緊攥成拳,指甲陷進肉里。他一言不發(fā)。
絕望鋪天蓋地淹沒我。明白了,在這個家我永遠(yuǎn)孤立無援?!昂?,好,好。
”連說三個“好”字,不是妥協(xié),是徹底心死。放棄搶奪,放棄爭吵。
慢慢轉(zhuǎn)身走到床邊坐下。從床頭柜拿出一直珍藏的小木盒。打開,
里面是銀行卡和泛黃舊照片。照片上是大學(xué)時代的我,穿學(xué)士服,笑得燦爛。
那時我是法學(xué)院高材生,辯論隊最佳辯手,前途光明。多久沒見過這樣自信的自己了?
拿出銀行卡。這是我爸媽給首付時另塞給我的,說女人無論何時手里都要有點自己的錢,
以備不時之需??ɡ镉卸f。是我最后底牌。將銀行卡和照片放進口袋,
起身面無表情看他們?!皷|西不要了?!蔽业钠届o讓他們愣住?!皬慕裉炱?,
我秦箏跟你們沈家,再無瓜葛。”說完不再看他們,徑直朝門口走去。這次沒人攔我。
或許我的眼神讓他們害怕。走到玄關(guān)換鞋,手握門把手那刻,聽到身后張嵐聲音?!扒毓~,
想好了!今天踏出這門就別想回來!也別想見女兒!”沒有回頭。拉開門走出去。
關(guān)門前一秒,聽到沈皓撕心裂肺喊:“箏箏!”頓了一下。然后決絕地重重關(guān)上門。
將五年青春五年噩夢全關(guān)在門里。第4章 我的閨蜜是律師走出壓抑窒息的家,
冷風(fēng)吹來才感覺后腦勺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摸,一片濕濡黏糊。是血。
站在小區(qū)路燈下看手上的血,突然笑了。流點血也好。當(dāng)把這五年欠沈家的都還清。
掏出手機屏幕已碎,像此刻支離破碎的心。幸好還能用。
翻通訊錄找到爛熟于心的號碼撥過去?!拔?,哪位?”電話那頭清脆干練的女聲。
聽到這聲音緊繃半天的情緒瞬間崩潰?!霸S言...”我哽咽說不出話?!啊~箏?!
”電話那頭聲音拔高,震驚擔(dān)憂,“是你嗎秦箏?怎么了?在哭嗎?出什么事了?”許言,
大學(xué)最好也是唯一的閨蜜。和我一樣法學(xué)院畢業(yè)。只不過我為愛情扎進婚姻墳?zāi)梗?/p>
她一路讀研讀博成了市里最名律所的金牌律師。我們很久沒聯(lián)系。不是她不想聯(lián)系,
是我自慚形穢。每次看她朋友圈曬穿律師袍在法庭意氣風(fēng)發(fā)的照片,
都會想起自己穿圍裙在廚房斗油煙的樣子。覺得已是兩個世界的人。“許言,
我...沒地方去了?!蔽叶紫卤ィ癖蝗澜鐠仐壍暮⒆臃怕暣罂??!皠e哭!在哪?
把位置發(fā)來!馬上去接你!”許言聲音果斷沉穩(wěn),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十分鐘后,
紅色保時捷跑車漂亮甩尾穩(wěn)穩(wěn)停面前。車門打開,
一身干練職業(yè)套裝踩十厘米高跟鞋的女人風(fēng)火朝我走來。她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緊緊抱住。
“秦箏,你這傻子!”熟悉懷抱熟悉香水味讓我哭更兇?!昂昧藙e哭了。
”許言拍我的背像哄孩子,“天大的事有我呢。先上車,有什么委屈都說。”坐上許言的車,
她一腳油門跑車轟鳴絕塵而去。車?yán)餃嘏照{(diào)和我身上冰冷衣服形成鮮明對比。
許言沒急著問,先把我?guī)У剿墓?。市中心黃金地段大平層,裝修簡約高級。
“先洗熱水澡換干凈衣服?!彼龔囊旅遍g拿出睡衣,“給你叫吃的。
”洗完澡穿柔軟真絲睡衣走出來時,許言已幫我處理好了傷口。她讓我坐沙發(fā),
將熱牛奶塞我手里。“說吧,怎么回事?沈皓那王八蛋欺負(fù)你了?
”我捧熱牛奶將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全告訴她。從房子的事到沈皓背叛,
再到張嵐羞辱毆打。講得平靜像說別人故事。因最痛時已經(jīng)過去。許言靜靜聽著,
臉色越來越冷眼神越來越利。說完最后一個字她猛拍桌站起。“欺人太甚!
這對狗母子無法無天了!”“箏箏別怕?!彼刈磉呂兆∥业氖盅凵駡远?,
“這事我管定了?!薄八麄儾皇钦f你沒錢沒能力爭不到撫養(yǎng)權(quán)嗎?
”“他們不是扣證件讓你寸步難行嗎?”“他們不是以為逼你上絕路你就會乖乖就范嗎?
”她冷笑身上散發(fā)強大氣場。“我偏要讓他們看看被逼上絕路的兔子怎么咬死人。
”“許言...”我看著她心里充滿感激。“什么都不用說?!彼驍啵?/p>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明天開始反擊。”“第一步,
”她豎一根手指眼神獵鷹般銳利,“去醫(yī)院驗傷拿最關(guān)鍵證據(jù)。”“第二步補辦所有證件。
他們以為扣原件我就沒辦法了?天真?!薄暗谌剑彼D了頓嘴角勾冷冽弧度,
“找最好私家偵探把沈皓五年賬查個底朝天。我就不信他能干凈到哪去。
”“至于房子...”她看我一字一句道,“當(dāng)初你爸媽給那一百二十萬有轉(zhuǎn)賬記錄嗎?
”我點頭:“有。”“那就好辦了?!痹S言笑容帶一絲嗜血興奮,“秦箏等著看好戲吧。
”“我要讓沈家不僅把吃下去的連本帶利吐出來還要讓他們身敗名裂。
”第5章 他藏在床墊下的秘密第二天一早天沒亮許言就把我從床上拖起。
“起來秦箏戰(zhàn)斗開始了?!笨此穸稊\樣子我有些恍惚。
曾幾何時我也這樣為了案子幾天幾夜不睡覺。可現(xiàn)在只想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別喪氣?!痹S言看穿我心思捏捏我的臉,“想想你女兒悅悅想讓她在什么樣環(huán)境里長大?
跟著懦弱無能爸和惡毒變態(tài)奶奶還是跟著獨立堅強能為她撐起一片天的媽?”悅悅。
這名字像電流瞬間擊中我。我猛從床上坐起眼神重變清明。對還有悅悅。
為悅悅我也不能倒下?!拔液昧?。”我看許言深吸一口氣,“開始吧?!痹S言滿意點頭。
她開車先帶我去醫(yī)院。法醫(yī)鑒定中心是她早聯(lián)系好的。
醫(yī)生仔細(xì)檢查我后腦勺傷口和身上被張嵐推搡留下的淤青都拍照做詳細(xì)記錄。
“還好只是皮外傷有點輕微腦震蕩問題不大?!贬t(yī)生道,
“報告三天后出來會直接寄你律師律所?!睆尼t(yī)院出來許言又帶我去派出所。
“身份證遺失需補辦?!彼院喴赓W對戶籍警道。過程順利拍照錄指紋半個月后拿新身份證。
“接下來最關(guān)鍵一步。”坐回車?yán)镌S言遞我墨鏡和帽子。“戴上?!薄叭ツ??”我問。
“回你那個‘家’?!痹S言發(fā)動車子眼神變復(fù)雜,“有些東西必須親自去拿。”我心里一緊。
真不想再回那地方再看那對母子臉。“別怕?!痹S言騰出手拍拍我手背,
“查過了沈皓今天公司有重要會議一天不會回來。
張嵐這點應(yīng)該在樓下奇牌室打麻將雷打不動的習(xí)慣?!薄拔覀兙屠眠@時間差速戰(zhàn)速決。
”車停在那無比熟悉的小區(qū)樓下??茨菞澟罎M爬山虎的舊樓心里五味雜陳。
沒直接上去而在車?yán)镬o靜等近一小時。
直到見張嵐穿標(biāo)志性酒紅外套神采飛揚走出樓道朝奇牌室方向走去?!靶袆?。
”許言一聲令下我們倆迅速下車戴帽子和墨鏡快步走進樓道。站那扇熟悉門前我手心冒汗。
“鑰匙呢?”許言問。“我...沒有。”“知道你沒有。
”許言白我一眼從包拿出小盒子打開里面一排排奇形怪狀金屬工具。她竟從里面拿出開鎖器。
我目瞪口呆看她?!澳?..還會這個?”“金牌律師技能當(dāng)然要全面點。
”她沖我俏皮眨眼熟練將工具插進鎖孔。不到三十秒“咔噠”一聲門開了。
我們閃身進去迅速關(guān)門。屋子里還保持我昨天離開時的樣子一切都沒變。
但我的心境已完全不同。“別發(fā)呆時間不多?!痹S言提醒,
“你爸媽給錢的轉(zhuǎn)賬記錄你當(dāng)初和沈皓簽的購房合同還有你們結(jié)婚證照片都存在哪了?
”“在我以前用那臺舊電腦里?!蔽伊⒖袒卮?。沖進書房打開電腦幸好沒設(shè)密碼。
迅速找到那些文件用許言準(zhǔn)備的U盤全部拷貝下來?!斑€有什么值錢東西嗎?”許言問。
我搖頭:“我的首飾結(jié)婚時我媽給的都被張嵐以‘替我保管’名義拿走了。
”“呵這老不死的?!痹S言罵一句,“算了那些都是小頭。我們找點更有價值的?!薄笆裁??
”“沈皓有沒有藏私房錢習(xí)慣?”我愣了下隨即想起。“有!”我指主臥的床,
“他喜歡把錢塞床墊下面!”立刻沖進主臥掀開厚重床墊。
果然在床墊和床板夾層里放著扁扁的鐵盒子。盒子上了鎖。但這難不倒許言。
她幾下鼓搗鎖開了。盒子打開里面不是現(xiàn)金而是一疊文件。
房產(chǎn)證銀行流水單還有...一份保險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