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棠,你給我住手!”
蘇晚棠轉(zhuǎn)頭看去,一個跟她年紀(jì)差不多的女生,頭上頂了個“雞窩”,腳上一雙皮鞋,沖了過來。
這就是周慧珍的女兒,比原主還大三個月的姐姐,蘇晚瑤。
“你讓我住手我就住手?你算老幾?”,說著,蘇晚棠快速的拿起掃把。
蘇長貴攥著拳頭,下意識的擋在自己的身前。
蘇晚棠唇角一勾,掃把的方向調(diào)了個位置,直沖沖的往身后的周慧珍身上打了兩下。
周慧珍沒有防備,“啊”的一聲尖叫,吃痛。
“蘇晚棠,剛才是你阿爸在說話,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打我干什么?”
蘇晚棠冷聲道:“周慧珍,別整得像我冤枉了你。是,他蘇長貴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你周慧珍呢?性質(zhì)也不比他好多少?!?/p>
“可把你給能耐的,一個有婦之夫,你是有多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颗来策@種事都能做的出來?簡直是丟了我們女人的臉!我打還不能打你了?”
一句接著一句,周慧珍被嗆的不行,蘇長貴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這個賤婦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剛才為了自己不被打,竟然把他推出去吸引火力。
真是活該。
蘇晚瑤這個時候站出來表現(xiàn)自己:“蘇晚棠,你今天腦子進(jìn)水了吧?是誰給你的膽子……”
話沒說完,蘇晚棠一個刀子掃過去。
“我剛才只顧著罵她,我沒罵你是吧?”
“你不過就是蘇長貴跟周慧珍無媒茍合的玩意兒罷了,知道放在以前你叫什么嗎?你就是個外室子,你連繼承家產(chǎn)的權(quán)利都沒有,你還不趕緊身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還擱這叫上了?!?/p>
“你——蘇晚棠,你——”,蘇晚瑤叉著腰,臉色變得鐵青。
“你就說我說的哪一點錯了?個上不了臺面的東西?!?,蘇晚棠拿著掃把往蘇晚瑤臉上抽了一下。
蘇晚瑤沒反應(yīng)過來,抱著頭歇斯底里的喊。
蘇晚棠白眼一翻,她不想跟這群人浪費時間,抬腳便要走。
周慧珍攔在她身前:“不,蘇晚棠,你不能走!”
“咋的,剛才打你沒打夠?想再被抽兩下?”
周慧珍一噎,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剛才讓蘇晚棠跪在祠堂跪了一會兒,這一整個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但是……
她抿著唇:“蘇晚棠,實話告訴你,李老爺非常喜歡你,他想得到的東西就沒得不到的,就算你今天跑出這個家,你也會被抓回來,李家的財富地位你也知道?!?/p>
“這婚約是你答應(yīng)的,要嫁你嫁。李老爺要是看不上你個殘花敗柳,讓你女兒嫁也不是不行?!?/p>
“反正我是不可能嫁過去的。”
蘇晚瑤大罵:“你個賤人胡說八道些什么呢?李老爺點名要的是你?!?/p>
蘇晚棠:“那讓他換個人點名?!?/p>
蘇晚瑤一噎:“你……腿長在你身上,你是可以不嫁,但蘇晚棠你別忘了,你的兒子女兒還在我們手里!”
蘇晚棠腳步一頓!
原主的記憶襲來。
四年前,原主遭人算計,被人下藥,與一個流氓痞子共度春宵,結(jié)束之后也沒有做任何的措施,兩個月之后,才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原主舍不得把孩子打掉,懷胎十月最后生了一兒一女。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原主讓蘇長貴在整個滬市丟盡了臉面,蘇長貴這才早早的將蘇晚棠嫁出去!
甚至不惜給李老爺做第十八房姨太太!
蘇晚棠拳頭癢了:“你們把我的孩子怎么了?”
蘇晚瑤得意的勾起了唇:“怎么,你剛才不是很得意嗎?不是說什么都不嫁嗎?現(xiàn)在還不是任由我們乖乖拿捏。”
“你的話是真的多?!保K晚棠沖上前拽著蘇晚瑤的頭發(fā),直接把她往頭上撞。
蘇晚瑤嚇傻了:“你要是動了我,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你孩子在哪!”
蘇晚棠動作慢了幾分:“那你現(xiàn)在就說,你把我孩子送到哪里去了!否則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p>
蘇晚瑤渾身一抖,顫抖著嗓子說:“就在滬市法租界貝德公館旁邊的巷子里面?!?/p>
蘇晚棠冷哼一聲,抓著蘇晚瑤的頭往墻上一撞。
“啪!”
“說了你也得被揍?!?/p>
蘇晚瑤應(yīng)聲倒地,周慧珍趕緊過去扶人,想要指著蘇晚棠大罵。但是她一抬頭,蘇晚棠人不見了。
她一驚,喃喃自語:“這也跑太快了吧。”
蘇晚棠憑著腦海中的記憶,沖出了蘇家老宅。
1924年的滬市,街道兩邊栽種著梧桐樹,歐式建筑拔地而起,路上到處是來來往往的黃包車。
蘇晚棠攔了一輛車,火急火燎的到了法租界貝德公館。
記憶中,原主的兩個孩子也因為長時間的被欺凌,造成性子懦弱,營養(yǎng)不良等癥狀。
貝德公館旁邊只有一條巷子,巷子里面有一個大倉庫,想必孩子就被關(guān)在這里。
……
此刻,倉庫里。
一個男孩穿著藍(lán)色的小長袍,他的身前站著一個黑衣男子,小男孩黑葡萄般的眼睛里面透著大大的疑惑。
“叔叔,泥(你)往地上潑那么多水干什么呀?”
黑衣男子冷笑了一聲:“你這小屁孩懂什么?這不是水,這是汽油!你的死期馬上就要到了?!?/p>
“可是這明明就是水呀,叔叔,泥潑這么多水,可要小心別跌倒呀?!?/p>
“呵,你都要死到臨頭了還有閑心關(guān)心別人。”,黑衣男子打算繼續(xù)往地上潑汽油。
結(jié)果這油還沒有潑出去,右腳往后面一踏。
“啊!”的一聲,左腳在地上打滑,右腳絆倒左腳,應(yīng)聲倒地,摔了個狗吃屎。
小男孩捂著臉:“叔叔,窩、窩都說不要往地上潑水了,泥、泥不聽我說話。”
黑衣男子人傻了,他剛才明明記得這塊兒沒潑汽油啊?
巧合,一定是巧合。
他繼續(xù)爬起來,結(jié)果這腳就跟不受控制一樣,一站起來就倒下,這次比之前摔得還慘。
他惱羞成怒:“我還不信邪了,他奶奶的?!?/p>
“啪啪啪啪?!?/p>
一連倒了七八下,黑衣男子坐在地上已經(jīng)摔得鼻青臉腫。
他捂著臉,淚眼汪汪:“這奶奶的太邪門了,嗚……嗚……疼死我了……”
“我讓你潑的汽油都潑好了嗎?趕緊把這兩個小雜種給燒了!別拖延時間!”,這個時候,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一個臉上長著刀疤的男人皺眉看著黑衣男子。
“怎么回事?你坐在地上干什么?你在搞什么名堂?別想偷懶?!?/p>
黑衣男子欲哭無淚:“大哥……我,我沒偷懶,剛才這個小野種說我要摔倒,我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站起來。”
“胡說八道些什么?”,刀疤男走過去想要把黑衣男拉起來。
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往倉庫上面瞄了一眼,嚇了一跳,趕緊好心的提醒:“叔叔,泥們兩個趕緊走呀,泥們頭頂上的那個大箱子要掉下來了?!?/p>
刀疤男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別在這給我玩想逃跑的吧……”
話還沒說完,就在下一秒——
“砰!”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