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柳如煙哭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滾下來,砸在昂貴的手工地毯上,
無聲無息。她捂著心口,身體搖搖欲墜,一張美艷的臉上寫滿了痛心和委屈?!罢颜?,
媽媽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可我沒想到……我親手給你燉的燕窩,
你竟然說是毒藥……”我爸沈建國勃然大怒,一個耳光甩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
“混賬東西!給你媽道歉!她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你就是這么回報她的?”我捂著臉,
冷冷地看著這一屋子的人。我爸,四個哥哥,全都圍在柳如煙身邊,輕聲細語地哄著她。
而我,像個罪人,孤零零地站在中央。大哥沈修文皺眉:“昭昭,別鬧了,快給媽道歉。
”二哥沈修武脾氣最爆:“沈昭!你是不是皮癢了?非要惹媽傷心!”我知道,
我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在這個家里,柳如煙的眼淚,就是最高級別的圣旨。我沒說話,
只是挺直了脊梁,任由他們怒罵。最終,我爸氣得發(fā)抖,指著后院的祠堂:“滾去祠堂跪著!
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再出來!”1.祠堂里陰冷潮濕,
我筆直地跪在堅硬的青石板上,膝蓋硌得生疼。牌位上,是我親生母親的名字。諷刺嗎?
我因為頂撞了害死我母親的兇手,被我爸罰來給我母親的牌位下跪。門外,
我那五個哥哥輪番上陣,當起了說客。大哥沈修文的聲音最先傳來,一如既往地沉穩(wěn),
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昭昭,爸正在氣頭上,你服個軟,跟媽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
別把事情鬧大,對誰都沒好處?!蔽议]著眼,懶得理他。面子,家族名聲,
在他眼里比真相重要一百倍。沒多久,二哥沈修武暴躁的嗓門響起,他一腳踹在門上,
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吧蛘?!我數(shù)到三,你再不出來道歉,看我怎么收拾你!
媽都被你氣病了,你還有沒有良心?”我嗤笑一聲。良心?
你們的良心早就被柳如煙的眼淚泡爛了。接著是三哥沈修然,他向來以溫文爾雅的學者自居,
聲音里都帶著一股子說教味:“昭昭,我知道你對柳阿姨有偏見,但你看她這些年,對我們,
對爸爸,甚至是你的衣食住行,哪一樣不是盡心盡力?人要懂得感恩。”感恩?
感謝她鳩占鵲巢,感謝她用精湛的演技騙得你們團團轉(zhuǎn)嗎?四哥沈修明是個情場浪子,
最懂女人心,他用一種哄小情人的語氣勸我:“我的小祖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你看媽哭得多傷心啊,就算她是裝的,那也是頂級演技,你就當看戲,配合一下嘛。
”我睜開眼,眼底一片冰涼。最后是小哥沈修睿,他只比我大兩歲,
聲音里還帶著一絲猶豫和不忍:“姐……你就出來吧,外面冷。媽……媽也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太在乎你了?!痹诤跷遥吭诤跷?,所以從小給我灌輸“女孩子不用太好強”的思想,
讓我放棄各種競賽機會?在乎我,所以每次我取得一點成績,
她就在我爸和我哥面前唉聲嘆氣,說女孩子太優(yōu)秀以后不好嫁人,讓他們對我嚴加管束?
在乎我,所以明里暗里挑撥我和朋友的關系,讓我在學校里被孤立?這一套一套的組合拳,
打得我差點以為自己真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直到我成年,掙脫了這個家的束縛,
接觸了外面的世界,我才幡然醒悟,柳如煙對我所謂的“好”,不過是捧殺。她要的,
是一個蠢笨、聽話、一輩子都得仰仗沈家的女兒,
而不是一個能威脅到她地位的、清醒的沈昭。門外終于安靜了。我知道,
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把我扔在這里自生自滅。這正合我意。
我從口袋里摸出一根早就準備好的細鐵絲,對著祠堂角落里一間雜物室的舊銅鎖,開始摸索。
這個家,除了我親生母親的牌位,唯一讓我還想探究的,就是這個常年上鎖的房間。
柳如煙不許任何人靠近這里,她說里面堆滿了雜物,晦氣。
可我好幾次深夜看到她一個人偷偷摸摸地進去,出來時眼眶總是紅紅的,像是哭過,
又像是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滿足。事出反常必有妖。今晚,我一定要看看里面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2.“咔噠”一聲,鎖開了。我推開沉重的木門,一股塵封已久的霉味撲面而來。
房間里很黑,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光束所及之處,讓我瞬間如遭雷擊,
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這里根本不是什么雜物室。這分明是一間……祭室。房間的正中央,
掛著一幅巨大的黑白遺像。照片上的女人,眉眼溫婉,笑容清淺,
和祠堂里那張小小的照片一模一樣。是我的親生母親,林蕙。遺像下面,擺著一張供桌,
上面有香爐,有貢品,甚至還有燃盡的紙錢灰燼。而墻壁上,密密麻麻地貼滿了母親的照片,
從少女時期到她嫁給我父親,再到她抱著年幼的我。每一張照片上,都用紅色的油漆,
劃上了一個又一個猙獰的叉。照片的旁邊,還用同樣血紅的顏色寫著一行行扭曲的字。
“林蕙,你憑什么?”“你搶走了我的一切,現(xiàn)在,我也要拿走你的一切!”“你的丈夫,
你的兒子,你的女兒,你的家,全都是我的了!”“你看見了嗎?我在用你的東西,
睡你的男人,打你的女兒,他們還都把我當成寶貝!你是不是氣得想從墳墓里爬出來?
”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刀,狠狠扎進我的心臟。我渾身發(fā)抖,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這不是祭奠,這是詛咒,是炫耀,是一個勝利者對失敗者最惡毒的鞭尸。我強忍著惡心,
繼續(xù)往里走。角落里有一個樟木箱子,上面也掛著一把鎖。我用同樣的方法撬開,
箱子里裝的,全是我母親的遺物。她生前最喜歡穿的旗袍,她用過的首飾,
甚至還有她親手寫的日記。我顫抖著手,翻開了那本已經(jīng)泛黃的日記本。3.日記的第一頁,
寫于我出生的那天。母親的字跡娟秀而充滿了喜悅?!菊颜殉錾耍业恼颜?。她那么小,
那么軟,像一只小貓。建國抱著她,笑得像個傻子。他說,我們的女兒,
以后一定會像太陽一樣,明亮溫暖。】我一頁一頁地翻下去,前面都是幸福的日常,
記錄著我的成長,哥哥們的調(diào)皮,還有她和我父親之間的甜蜜。直到某一頁,
一個名字的出現(xiàn),讓整個日記的基調(diào)都變了?!救鐭焷砹恕Kf她丈夫出意外去世了,
一個人無依無靠,想來投奔我。我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心都碎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我不能不管她。】柳如煙,我爸總說,她是我媽最好的閨蜜。我媽去世后,
她“義無反顧”地留下來照顧我們幾個孩子,日久生情,才和我爸走到了一起。所有人都說,
這是段佳話。如今看來,只剩下了笑話?!救鐭熣媸莻€好幫手,家里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
她還會燉各種養(yǎng)生湯,每天都端給我喝,說是對身體好。只是不知道為什么,
最近總覺得有些乏力,精神也越來越差。】【今天去醫(yī)院檢查了,醫(yī)生說沒什么大問題,
可能就是產(chǎn)后有些虛弱,需要多休息??晌铱傆X得不對勁,心慌得厲害。
】【如煙勸我別多想,還加大了湯藥的劑量。她說這是她家祖?zhèn)鞯拿胤剑钍亲萄a。
我看著她真誠的眼睛,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太敏感了?!课业男囊稽c點沉下去。
養(yǎng)生湯……又是養(yǎng)生湯。今天,柳如煙也是端著一碗“親手燉的燕窩”給我,
裝出一副慈母的樣子。我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謝謝,不過我不喜歡當歸的味道。
”她立刻就白了臉,眼淚汪汪地看著我爸,說我嫌棄她,說我把她的心意當成驢肝肺。
當歸……我死死地盯著日記本上的字?!緶锏漠敋w味越來越重了,我有些喝不下去。
如煙就紅著眼睛說,良藥苦口,都是為了我好。建國也讓我別挑剔,說如煙一番好意。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中炸開。我繼續(xù)瘋狂地往后翻。日記的最后幾頁,
母親的字跡已經(jīng)變得潦草而無力,充滿了絕望和恐懼?!疚铱觳恍辛?。我偷偷把湯倒掉,
精神就好一些??芍灰缓龋蜏喩頍o力,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這不是補藥,這是毒藥!
】【我告訴了建國我的懷疑,他卻說我瘋了,說我嫉妒如煙能干,在無理取鬧。
他怎么會信我?他已經(jīng)被那個女人迷住了?!俊救鐭焷砦曳块g了。她沒有哭,她在笑。
她親口承認了,是她做的。她說她愛了建國一輩子,憑什么被我捷足先登。她說她要我死,
要我的一切。
子們……我的昭昭……媽媽對不起你們……要小心柳如煙……她是個魔鬼……】日記到這里,
戛然而止。最后一頁,只有一個用盡生命最后力氣劃下的、鮮紅的血指印。我抱著日記本,
跪在地上,渾身抖得像篩糠。眼淚無聲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我一直以為,
我媽是難產(chǎn)去世的。這是我爸告訴我們所有人的版本。原來不是。她是被人一點一點,
用慢性毒藥,耗盡了生命。而兇手,就是那個被我們?nèi)曳顬樘焓沟呐?,柳如煙?/p>
我的父親,我的哥哥們,全都是幫兇!4.我不知道自己在那個陰冷的房間里待了多久。
直到天色微亮,我才擦干眼淚,將日記本和幾件母親的首飾貼身藏好,
然后恢復了房間的原狀。我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我來過這里。我要忍。我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找到最有力的證據(jù),在最盛大的場合,將柳如煙這張偽善的畫皮,狠狠撕碎!
走出祠堂的時候,晨光熹微。柳如煙正端著一杯熱牛奶,站在院子里,看到我,
她立刻迎了上來,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擔憂和關切?!罢颜?,你終于肯出來了!跪了一夜,
膝蓋還疼嗎?快,喝杯牛奶暖暖身子,是媽特意給你熱的?!彼焓窒雭矸鑫?,
被我面無表情地躲開了。若是以前,我只會覺得她虛偽得令人作嘔。但現(xiàn)在,看著她這張臉,
我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就是這張臉,對著我瀕死的母親,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是這雙手,親手給我母親端去了一碗又一碗的催命湯。我壓下心頭的恨意,接過牛奶,
扯出一個僵硬的笑:“謝謝媽,我沒事了。昨晚是我不對,我不該頂撞您。
”柳如煙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這么快就“服軟”了。她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但很快又被心疼所取代:“傻孩子,跟媽道什么歉。是媽不好,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
快回去休息吧,看你這小臉白的?!蔽尹c點頭,轉(zhuǎn)身上樓。關上房門的那一刻,
我沖進衛(wèi)生間,將那杯牛奶盡數(shù)倒進了馬桶,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沖刷。
看著鏡子里臉色蒼白、眼神卻亮得嚇人的自己,我對自己說:沈昭,從今天起,戰(zhàn)斗開始了。
5.接下來的日子,我徹底變了個人。我不再和柳如煙針鋒相對,甚至開始對她笑臉相迎。
她給我夾菜,我說謝謝。她給我買新衣服,我笑著收下。她在我爸面前夸我懂事了,
我還會害羞地低下頭。我的轉(zhuǎn)變,讓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氣。父親臉上的笑容多了,
哥哥們對我的態(tài)度也緩和了許多。他們以為,那個“叛逆”的沈昭終于長大了,
被柳如煙的“母愛”感化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每一次對柳如煙笑,我的心都在滴血。
我開始不動聲色地收集證據(jù)。我借口整理舊物,翻遍了家里每一個角落,
希望能找到當年母親喝剩下的藥渣,或者柳如煙購買那些特殊藥材的證據(jù)。
但柳如煙是個極其謹慎的人,十幾年過去了,她早已將所有痕跡都抹得一干二凈。
我不能氣餒。既然過去的找不到,那就從現(xiàn)在入手。我注意到,
柳如煙每個月都會親自去一趟城郊的普陀寺。她告訴家里人,是去為全家祈福。
但我從母親的日記里知道,那個寺廟附近,有一家非常隱蔽的中藥鋪,
專門賣一些市面上不常見的藥材。當年,柳如煙的“補藥”,很可能就來自那里。
我決定跟過去看看。6.周末,柳如煙又說要去上香。我主動提出要陪她一起去,
理由是“想為爸爸的生意求個好運”。她自然是喜出望外,拉著我的手,
在我爸面前狠狠地夸了我一番。我爸欣慰地看著我:“昭昭終于懂事了,好好陪你媽去。
”我溫順地點頭,心里卻是一片冰冷。去普陀寺的路很長,
柳如煙一路上都在跟我講她和我母親當年的“閨蜜情深”?!澳愣疾恢?,你媽媽當年啊,
就是個傻丫頭,什么都信我。我讓她往東,她絕不往西。”她笑著說,眼神里帶著一絲懷念,
和深深的鄙夷。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肉里?!笆菃??我媽媽一定很信任您。
”我強迫自己擠出微笑?!澳鞘钱斎??!绷鐭熞荒樌硭斎唬拔覀兛墒亲詈玫慕忝?。
”到了普陀寺,她虔誠地拜了佛,然后借口要去見一位故人,讓我在這里等她。我點點頭,
目送她離開。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我迅速跟了上去,遠遠地吊在她身后。
她果然沒有去見什么故人,而是輕車熟路地繞到寺廟后山,走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
巷子盡頭,是一家毫不起眼的中藥鋪,連個招牌都沒有。我躲在墻角,看著她走了進去。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她提著一個小紙包出來了,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等她走遠,
我才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那家藥鋪。店里光線昏暗,一個干瘦的老頭正趴在柜臺上打盹。
我走過去,敲了敲柜臺。老頭抬起眼皮,懶洋洋地問:“小姑娘,買點什么?
”我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張紙條遞過去,
上面是我根據(jù)母親日記里的癥狀和一些中醫(yī)藥理書籍查到的幾種慢性毒藥的名稱?!袄习?,
我想買這些藥材。”老頭看了一眼紙條,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靶」媚铮?/p>
你買這些東西做什么?這可不是治病的藥?!蔽覊旱吐曇?,故作神秘地說:“我不是自己用。
是給我家里的長輩。她最近……身體不太好,總覺得有人要害她。我想買點東西,
以備不時之需?!蔽乙贿呎f,一邊從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現(xiàn)金,推到他面前。老頭眼睛一亮,
臉上的警惕放松了不少。他嘿嘿一笑:“原來是這樣。你這孩子,倒是個孝順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去抓藥。我趁機套他的話:“老板,您這生意真好。
剛才我看到一位很漂亮的阿姨也從您這兒買藥,看樣子是您的老主顧了。
”老頭的動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我一眼:“你說的是不是那個穿旗袍,姓柳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對對對!就是她!她可真有氣質(zhì)?!崩项^撇了撇嘴,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屑:“氣質(zhì)?呵,那女人心可黑著呢。
十幾年前就開始從我這兒拿‘斷腸草’的粉末,每個月都來,風雨無阻。我瞧著啊,
她家那位,怕是早就被她克死了?!睌嗄c草!日記里,母親最后形容自己的痛苦,
就是“肝腸寸斷”。一切都對上了!我強忍著激動,追問道:“那她今天買的也是那個嗎?
”“那倒不是?!崩项^搖搖頭,“今天買的是‘七星海棠’。這玩意兒更毒,無色無味,
少量服用,只會讓人慢慢變得虛弱、癡呆,最后心力衰竭而死。神仙都查不出來。
”我的血瞬間涼了半截。柳如煙還在買毒藥!她想害誰?我爸?
還是我們這些已經(jīng)成年、不再受她控制的哥哥?或者……是我?我不敢再想下去,
拿到藥材后,我立刻離開了藥鋪?;厝サ穆飞?,柳如煙心情很好,還給我買了一串糖葫蘆。
“昭昭,你看,紅紅的多喜慶。嘗嘗,甜不甜?”我看著她遞過來的糖葫蘆,那鮮紅的顏色,
像極了母親日記本上最后的那個血指印。我接過糖葫蘆,笑著說:“謝謝媽,真甜?!比缓?,
當著她的面,一口一口,將那穿腸的毒藥,咽了下去。7.當然,我沒有真的吃。
在接過糖葫蘆的那一刻,我用指甲悄悄在山楂上劃了一道,將從中藥鋪買來的解毒藥粉末,
藏在了里面。柳如煙想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毒死我,那我就將計就計。我需要時間,
需要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氐郊?,我假裝吃完糖葫蘆后肚子不舒服,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我將從中藥鋪買來的“七星海棠”和解毒藥分別包好,藏在最隱蔽的角落。這些,
將是柳如煙的催命符。從那天起,我開始留意柳如煙給我的一切食物和飲品。果然,
她在我每天喝的牛奶、湯、甚至茶水里,都下了料。劑量很小,正如那藥鋪老板所說,
無色無味,根本無法察覺。我每天都裝作毫無防備地喝下去,然后再偷偷吃下解毒藥。
與此同時,我的身體也開始“配合”她的演出。我變得越來越“虛弱”,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