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歲那年，爸媽把我賣給了人販子。 他們收了三萬塊錢，笑得很開心。
媽媽摸著肚子說："有了這錢，弟弟就能在城里上好學校了。" 二十年后，
我成了他們公司最大的投資人。 簽約那天，媽媽激動地握住我的手："蘇總，
您真是我們家的貴人！" 我笑了笑："是啊，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
"1人販子的面包車很破，一路顛簸。 我被塞在最里面，旁邊還有三個孩子在哭。
我沒哭。 不是因為我勇敢，是因為我親眼看見爸媽數(shù)錢時的表情。
那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比任何話都讓人絕望。 "別哭了，哭也沒用。
"我對旁邊的男孩說。 他大概七八歲，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要媽媽……" "你媽媽不要你了。" 這話很殘忍，
但這就是事實。 車子開了很久，天都黑了。 人販子停車撒尿，我聽見他打電話："老鬼，
這批貨不錯，有個小丫頭挺機靈的。" 電話那頭說了什么，他笑起來："你要？行啊，
老規(guī)矩，先給錢。" 后來我才知道，老鬼花了五千塊買下了我。 比我爸媽賣我的價格，
少了兩萬五。 真諷刺。 在他們眼里，我連三萬都不值。那天夜里下著雨。
老鬼來接我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這個改變我一生的人。 六十多歲，瘦得像根竹竿，
眼睛卻亮得嚇人。 "丫頭，跟我走。" 我沒動。 他蹲下來，
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雞腿："餓了吧？" 我確實餓了，一天沒吃東西。 但我還是沒接。
老鬼笑了："聰明，知道不能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 他自己咬了一口，
然后遞給我："現(xiàn)在能吃了吧？" 我接過雞腿，狼吞虎咽。 他就蹲在那看著我吃，
眼神很復雜。 "你爸媽呢？" "賣了我。" "恨他們嗎？" 我停下來，
認真想了想："不知道。" 老鬼站起來："跟我走吧，我教你一些東西，
保證你這輩子不會再被人賣。"老鬼住在城郊一個破舊的四合院里。 院子很大，房間很多，
但只有他一個人。 "以前這里很熱鬧的。"他指著墻上褪色的照片，"都是我的兄弟。
" 照片上的人都穿著奇怪的衣服，有的拿著撲克，有的拿著骰子。 "他們是干什么的？
" "千門中人。"老鬼點了根煙，"說白了，就是騙子。" 我愣住了。
他看著我的表情，突然笑起來："怕了？怕就對了。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是人心。
" 那晚我睡在東廂房，床很硬，被子有股霉味。 但比人販子的車里強多了。 半夜，
我聽見老鬼在院子里咳嗽。 咳得很厲害，像要把肺咳出來。 第二天早上，
我看見地上有血跡。 他病了，而且病得不輕。2老鬼教我的第一課，是認人。
"看著我的眼睛。"他說。 我盯著他看。 "看出什么了？" "你的眼睛在躲。
"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不錯，有天賦。人在說謊的時候，眼睛會不自覺地躲閃。
" 接下來的日子，他教我看人的微表情。 眉毛上揚是驚訝，嘴角下垂是不屑，
手指敲桌子是緊張。 "每個人都有破綻，關(guān)鍵是你能不能看出來。" 我學得很快。
也許是因為從小就習慣察言觀色。 在家的時候，我得看爸媽的臉色，
判斷什么時候會挨打。 現(xiàn)在這個技能，終于派上了用場。三個月后，
老鬼開始教我手上的活。 發(fā)牌、控牌、換牌。 "手要穩(wěn)，心要定。"他一邊示范一邊說，
"千術(shù)的精髓不在技巧，在心理。" 我的手很小，拿牌都困難。 但我練得很勤。
每天練到手指抽筋，第二天繼續(xù)。 老鬼看著我纏著繃帶的手，什么都沒說，
只是默默地給我涂藥。 "疼嗎？" "不疼。" "撒謊。" 我低下頭："是有點疼。
" "疼就對了，不疼怎么記得?。?有一天，老鬼帶我去了**。 不是正規(guī)的，
是地下的。 煙霧繚繞，烏煙瘴氣。 "看著就行，別說話。" 我站在他身后，
看他怎么贏錢。 他的手法我根本看不出來，明明就是正常發(fā)牌，但每次都能拿到好牌。
贏了不少錢，他見好就收。 出來的時候，有人跟著我們。 "跑！" 老鬼拉著我就跑。
那些人在后面追，罵罵咧咧。 我們躲進一個小巷子，他捂著我的嘴，等那些人過去。
"記住，千術(shù)不是用來害人的，是用來保護自己的。" "那你為什么要去賭？
" "因為我需要錢給你治病。" 我愣住了："我沒病。" "不是你，是我。
"他咳了兩聲，"肺癌，晚期。"從那天起，我練得更勤了。 我知道時間不多了。
老鬼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咳血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 但他還是堅持教我。
"記住這些人的名字和住址。"他給我一個筆記本，"都是千門的老人，我不在了，
有困難可以找他們。" "你不會有事的。" "傻丫頭。"他摸摸我的頭，"人都會死的。
" 那個冬天特別冷。 老鬼走的那天，下著雪。 他拉著我的手，虛弱地說："答應我，
不要用學到的東西害好人。" "我答應你。" "還有，"他喘著氣，"如果有機會，
去看看你爸媽。" "為什么？" "因為恨一個人太累了，放下比較好。
" 他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我哭了很久。 這是我被賣之后，第一次哭。3老鬼留給我的，
除了一身本事，還有那個四合院。 房產(chǎn)證上寫著我的名字。
原來他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在他的遺物里找到一封信。 "丫頭，原諒我的自私。
我孤獨了太久，想要個女兒。但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不能陪你太久。院子里藏了些錢，
夠你生活。好好活著，別走我的老路。" 我把信燒了，跪在他的遺像前磕了三個頭。
從此以后，我就是蘇念。 老鬼給我取的名字。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這是他說的。
十五歲那年，我靠著老鬼教的本事，混進了一所貴族學校。 不是為了讀書，
是為了了解上流社會的規(guī)則。 我偽造了身份，說自己是海外歸來的華僑。 沒人懷疑。
因為我的演技太好了。 在學校里，我遇到了林悅。 她是學校的風云人物，家境優(yōu)越，
成績優(yōu)秀。 第一次見到她，我就認出來了。 她長得像媽媽，那種精致的五官，
一看就是被精心呵護長大的。 "你是新來的同學吧？我是林悅。" 她主動跟我打招呼，
笑容甜美。 我也笑了："我是蘇念。" 就這樣，我成了她的朋友。
林悅經(jīng)常邀請我去她家。 第一次踏進那棟別墅，我差點失態(tài)。 客廳里掛著一張全家福。
爸爸發(fā)福了，媽媽優(yōu)雅了，他們站在林悅身后，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這是我爸媽。
"林悅介紹道，"他們?nèi)撕芎玫摹? 是啊，對你當然好。 那天晚飯，
我第一次和他們同桌吃飯。 媽媽給我夾菜："小念啊，多吃點，你太瘦了。
" 爸爸問我："父母是做什么的？" "他們都去世了。"我低下頭，"車禍。
" 媽媽立刻露出同情的表情："可憐的孩子。" 真諷刺。 他們同情一個陌生人，
卻能狠心賣掉親生女兒。 飯后，林悅帶我參觀她的房間。 滿屋子的娃娃，粉色的墻紙，
公主床。 "你的房間真漂亮。" "謝謝，我爸媽對我特別好。"她坐在床上，
"其實我還有個姐姐。" 我的心跳慢了一拍。 "姐姐？" "嗯，不過她很小就走失了。
"林悅的表情有些落寞，"爸媽找了很多年都沒找到。" 走失？ 他們是這么說的？
4陳志遠現(xiàn)在是遠大地產(chǎn)的老板。 林雪梅是他的妻子，也是公司的財務總監(jiān)。 這些年，
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大。 從小包工頭到地產(chǎn)商，只用了十五年。 我查過他們的發(fā)家史。
第一桶金是三萬塊。 剛好是賣我的錢。 真是物盡其用。我開始接近他們的生意。
先是通過林悅，了解公司的運作。 然后用老鬼留下的人脈，打入地產(chǎn)圈。
千門中人遍布各行各業(yè)，有人做正行，有人做偏門。 他們看在老鬼的面子上，
都愿意幫我一把。 "老鬼的女兒要玩地產(chǎn)？"賭王老劉笑道，"有意思。" 就這樣，
我成立了一家投資公司。 表面上是正經(jīng)生意，實際上都是我的布局。 三年時間，
我的公司越做越大。 而陳志遠的遠大地產(chǎn)，開始出現(xiàn)資金問題。 不是巧合，
是我一手安排的。 先是供應商集體漲價，然后是銀行收緊貸款。 他焦頭爛額，四處籌錢。
這時候，我出現(xiàn)了。"陳總，久仰大名。" 會議室里，我伸出手。 陳志遠握住我的手，
滿臉堆笑："蘇總年輕有為啊。" 他不認識我。 也是，二十年了，
我從五歲的小女孩變成了二十五歲的女人。 "聽說遠大地產(chǎn)需要融資？" "是的，
暫時周轉(zhuǎn)困難。" "我可以投資。" 他眼睛一亮："真的？" "當然。"我翻開合同，
"五個億，占股百分之五十一。" 他猶豫了。 百分之五十一意味著我將成為大股東。
但他沒有選擇。 不簽，公司就要破產(chǎn)。 "我需要考慮一下。" "沒問題。
"我站起來，"三天時間。"三天后，他簽了。 簽約那天，林雪梅也來了。
她握著我的手，激動得眼泛淚光："蘇總，您真是我們家的貴人！" 貴人？
我在心里冷笑。 我是來討債的。 "合作愉快。"我說。 從這天起，
我成了遠大地產(chǎn)的大股東。 也成了他們命運的主宰者。5入主遠大地產(chǎn)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