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低下頭，假裝吃糖人，不讓許煢煢看見他的異樣。兩人沿著鎮(zhèn)街往回走，

雪粒鎮(zhèn)的太陽難得露了臉，把路面的泥濘曬得半干。許煢煢走在前面，頭發(fā)被風吹得飄起來，

發(fā)梢沾著點陽光的暖意。紀寒燈跟在她身后，手里攥著沒吃完的糖人，看著她的背影，

心里忽然像被羽毛輕輕撓了一下，軟乎乎的。路過鎮(zhèn)口的老槐樹時，許煢煢忽然停下腳步，

指著樹洞里的一窩小鳥：“你看，有小鳥?！奔o寒燈湊過去，樹洞里有三只剛出生的小鳥，

羽毛還沒長齊，閉著眼睛嘰嘰喳喳地叫著。鳥媽媽在樹枝上跳著，警惕地看著他們。“真小。

”許煢煢的聲音放得很輕，眼神里沒有了平時的戾氣，多了點柔軟，

“它們的媽媽應(yīng)該是去覓食了?！奔o寒燈看著她的側(cè)臉，陽光落在她的睫毛上，

投下淡淡的陰影。他忽然覺得，此刻的許煢煢，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個脾氣差的姐姐，

反而像鎮(zhèn)上春天開的小野花，看著倔強，卻藏著不為人知的溫柔?！敖憬?，我們走吧，

別嚇到它們?！奔o寒燈輕聲說。許煢煢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往回走。兩人并肩走著，誰都沒說話，

卻沒有絲毫尷尬。紀寒燈手里的糖人快化了，黏在指尖，他卻舍不得扔。

他想起昨天許煢煢牽著他的手，想起她給的棉襖，想起剛才她看小鳥時的眼神，

心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他好像，有點喜歡這個脾氣差的姐姐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

紀寒燈就嚇了一跳，連忙搖了搖頭。他是寄人籬下的外人，許煢煢是許家的女兒，

他們是姐弟，他怎么能有這樣的想法？可心里的悸動卻像生了根，怎么也壓不住。

他偷偷看了眼身邊的許煢煢，她正低頭看著路面，嘴角好像帶著點淺淺的笑意。

紀寒燈的心跳忽然快了起來，連忙移開目光，攥緊了手里的糖人，甜意順著指尖，

慢慢傳到了心里?；氐皆S家時，許嬸子正在院子里曬被子。看見他們回來，笑著說：“煢煢，

寒燈，你們回來得正好，晚上包餃子吃。”許煢煢應(yīng)了聲，把買的布遞給許嬸子。

紀寒燈站在一旁，看著忙碌的許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