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綰勾起一抹冷笑,看著李姨娘道:“演夠了嗎?”在林夢綰的記憶之中,
這樣的場景真的是出現(xiàn)的太多太多了。
前世的林夢綰跟林尚書還有林老夫人相處的并不融洽,因為她被李姨娘捧殺慣了,
以至于囂張跋扈,任性妄為。林尚書跟林老夫人都想法設(shè)法的引導(dǎo)她,希望她走正道。
可是,林夢綰哪里聽得進去林尚書跟林老夫人的訓(xùn)斥?前世,一旦出現(xiàn)矛盾,
林夢綰就會焦急的辯駁,甚至冷戰(zhàn),結(jié)果往往是不歡而散。而這個時候,
李姨娘必然是會跟今天一樣,做好人,打圓場。可實際上,李姨娘一肚子壞水。
她打圓場只是為了博個好名聲,然后添油加醋的讓林尚書跟林夢綰的誤會更深!
因為這一點,林夢綰吃了不少虧,也背了很多黑鍋??汕笆赖牧謮艟U太傻,
還以為李姨娘是真的對她好。但是現(xiàn)在的林夢綰,已經(jīng)不會再傻乎乎的任人宰割了!
李姨娘聞言心中一寒,對上林夢綰的事情,身體竟是有一瞬間的發(fā)僵。
林尚書掙脫開束縛,額上青筋暴起。一個健步上前,狠狠地抬手,
打在了林夢綰的臉上?!靶〗?!”翡翠跟珍珠驚呼出聲,林夢綰腦袋一偏,
臉頰火辣辣的疼。林尚書的手僵住,看著林夢綰泛紅的臉,登時后悔。
林夢綰抬頭看向林尚書,“爹爹這一巴掌,是夢綰該受的,
就當懲罰夢綰昨日的無禮之舉。”“但是現(xiàn)在,也該考慮一下,
如何懲罰李姨娘枉顧祖母命令了!”“翡翠,珍珠,帶李姨娘去松鶴園!”“是!
”翡翠立刻應(yīng)聲,招呼了院中的幾個婆子就上前來拿人。李姨娘大驚失色,
焦急的看向林尚書??墒俏吹人_口,便被那幾個婆子制住?!暗?,我們走吧。。
”林尚書愣愣的看著林夢綰,竟是莫名覺得被她的氣勢鎮(zhèn)住了。面前的人神色平靜,
目光深沉如水,絲毫不見往日爭辯時候的激動,甚至是有種泰山崩于前而不色變的沉穩(wěn)。
她容貌未變,聲音未變??闪稚袝X得,林夢綰周身的氣勢都不同了。
他一回府就聽聞林夢綰轉(zhuǎn)了性子,未曾想,她的變化竟然這么大。夜沉如墨,
林夢綰從松鶴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罢渲?,傳膳吧?!薄棒浯?,你服侍我沐浴吧。
”林夢綰平靜的開口,聲音透出幾分疲憊。珍珠跟翡翠立刻應(yīng)聲,立刻出了門。
林夢綰坐在了桌旁,抬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波光詭譎。。
林老夫人原本因為白天的事情,罰了李姨娘禁足一個月,又將林貝瑤罰入佛堂,
讓她抄寫《女戒》百遍,寫完之后才能出來。但是經(jīng)過李姨娘這么一鬧,林老夫人震怒。
林老夫人下令把李姨娘杖責(zé)三十,讓后直接把李姨娘也關(guān)進了佛堂,
讓她抄寫《家規(guī)》千遍,否則不能出門。林夢綰微微揚唇。鬧了這么一出,
李姨娘跟林貝瑤短期內(nèi)是不能在她面前蹦跶了。這只是受了點兒利息罷了,
她們做下的孽,必將償還!“小姐,晚膳拿來了?!闭渲樾Σ[瞇的進了門,
林夢綰聞著飯菜的香味,頓時食指大動。她得好好的吃頓飯,
晚上指不定還能有一場好戲看呢!此時在京城的另一邊,李府的一處宅院之中燈火通明,
正是李錦書的院子。幾個大夫聚集在床邊,低聲討論。而在床邊,
一個身量纖纖的白衣女子亦是眉頭深鎖,手指一直搭在李錦書的手腕上,
仔仔細細的為他診脈。此人正是齊太醫(yī)的嫡親孫女,齊思淼。李錦書剛回丞相府,
臉上就突然開始起紅疹。沒多久,紅疹竟是遍布全身,而李錦書更是高熱昏厥。
丞相府的小廝立刻去請大夫,恰巧齊思淼今日來丞相府與李樂雅相見,便立刻趕了過來。
可是,面對李錦書的癥狀,齊思淼有些無所適從?!褒R公子來了!
”小廝激動的聲音入耳,齊思淼立刻起了身。“哥,怎么是你來了?祖父呢?
”齊思淼迎上前,看到來者是自己的哥哥齊思協(xié),登時皺了眉。她自幼學(xué)醫(yī),
天賦極佳,只因是女子,才未曾入宮做太醫(yī)。如今她對李錦書的病癥無可奈何,
才派人回府去請祖父請?zhí)t(yī)過來。哥哥過來,又能有什么用?“祖父在宮里走不開,
讓我先來看看,李公子怎么樣?”齊思協(xié)一襲淺藍色布衣,墨發(fā)僅用同色發(fā)帶束起,
周身籠著一股淡淡的藥草味,靴子上還沾染著藥田里的泥土。說話間,
他接過小廝遞過來的熱帕子,擦了一下自己的手,快步走到了床邊。
看著李錦書這滿臉的紅疹,齊思協(xié)頓時意外。齊思淼道:“不是水痘,更不是天花,
也不像風(fēng)疹,不會傳染。只是,這病癥有些奇怪?!薄案?,你還是快去請祖父來吧。
”“我先給他看看?!饼R思協(xié)對齊思淼的態(tài)度渾不在意,坐下給李錦書診脈。
須臾,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澳勉y針來?!饼R思協(xié)伸出手,
一旁的藥童立刻把銀針遞了過來。看著齊思協(xié)將銀針湊到了紅疹上,齊思淼一愣。
“哥,你懷疑他中了毒?”她皺眉道:“我已經(jīng)試過了,不是中毒。
”“要試過才能確定?!便y針刺入紅疹,昏迷之中的臉頰上渾身一顫,痛呼出聲,
竟是猛地睜開了眼睛。齊思淼的心跳驟然加快,扶住了李錦書的身子,立刻揚起了笑來。
“你醒了?!睖厝岬脑捳Z,透出濃濃的關(guān)切。下一瞬,
李錦書竟是瘋了一般的抬手推開了齊思淼,朝著自己的臉上抓了過去。
“癢……好癢……癢死我了……”李錦書瘋狂的大喊著,抓著自己的臉。
齊思淼被李錦書推了一個趔趄,笑容僵住。齊思協(xié)卻反應(yīng)極快。“快按住他,
別讓他抓臉!”李錦書臉上的那些紅疹若是抓破了,必然留疤。
而且萬一這紅疹有毒,膿液流到其他地方,更是麻煩。幾個小廝立刻上前,
把李錦書死死按住。齊思協(xié)對著燭火觀察著銀針,站穩(wěn)了身子的齊思淼眉頭深鎖。
她看著齊思協(xié)不滿道:“我說過沒毒了,你還弄醒了他?!笨上乱凰玻?/p>
齊思協(xié)開口道:“果然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