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要咬碎牙齒。是她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手腕塞進(jìn)他口中，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施針鎮(zhèn)痛。

劇痛過后，他看著她手腕上深刻的滲著血的齒痕，聲音沙啞破碎：“…為什么？

”楚南絮撕下衣襟，隨意地包扎傷口，語氣平淡無波：“王爺好不了，我遲早得給您陪葬。

您好了，我才有活路。很簡單?！彼鹧?，看向他：“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忘了？

”燕北辰眸光極深地看了她許久，最終，歸于沉寂。但有些東西，到底不一樣了。

他會在她累極伏案小憩時(shí)，示意心腹侍衛(wèi)為她披上外袍。

也會在她面對楚家故意傳來的刁難消息時(shí)，冷笑著遞過一枚令牌：“需要人手，去找墨羽。

”墨羽，他的暗衛(wèi)首領(lǐng)。楚南絮也不客氣，接過令牌，頷首：“多謝。

”三個(gè)月期限將至的一個(gè)深夜。楚南絮照例為燕北辰進(jìn)行藥浴和針灸。水汽氤氳中，

男人精壯的上身布滿新舊交錯(cuò)的傷疤，水珠沿著緊實(shí)的肌理滾落。他閉目靠在桶沿，

面具未摘。楚南絮心無旁騖，指尖在他腿部的幾處大穴上逐一按壓，銀針穩(wěn)而準(zhǔn)地刺入。

當(dāng)最后一根針落下時(shí)，她忽然開口，聲音壓得極低：“試著動一下左腿膝蓋。

”燕北辰霍然睜開眼，眸光如電射向她。楚南絮面無表情地回視：“試試。這里沒有別人。

”空氣凝滯了片刻。燕北辰的視線牢牢鎖著她，然后，極其緩慢地，

嘗試調(diào)動那早已被太醫(yī)斷言無知覺的左腿。一次，失敗。額角青筋迸起。兩次，

肌肉輕微地抽搐了一下。三次！在那蒸騰的藥霧中，他的左膝蓋，

極其輕微地、但確實(shí)無比地，向上彎曲了一下！雖然幅度極小，

且下一刻那腿便重重落回水中，濺起一片水花。但兩個(gè)人都清晰地看到了。

死一樣的寂靜籠罩了凈房。只有燭火嗶剝，和水波輕輕晃動的聲響。燕北辰猛地抬起頭，

目光不再是平日的死寂或陰沉，而是如同即將撲殺獵物的猛獸，銳利、瘋狂，

充斥著不敢置信的狂喜和滔天的野心。他死死盯住楚南絮，胸膛劇烈起伏。

楚南絮卻只是緩緩直起腰，抹去濺到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