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剛看清楚,九叔已經(jīng)一把就將我提了起來,隨手一甩,陡喝一聲:“元神在此,
諸邪退位!疾!”我就覺得嗖的一下,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內(nèi)!
但是我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雖然明明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內(nèi),
卻依舊像個(gè)過客,只能看著自己。我還在拼命掙扎,企圖掙脫紅線,
眼珠子死盯著桌子上的公雞,都起血絲了。就在這時(shí),九叔長衫一掀一掛,閃身上前,
一伸手抓起一只大公雞來,另一只手一翻,亮出一把牛耳尖刀。尖刀一帶一劃,
公雞脖子處,哧溜一下就噴出一道血來。九叔一刀割開大公雞的脖子,隨手放在桌子上,
那公雞受了痛楚,雙翅不停撲棱。但身體就像被吸鐵石吸在了桌子上一樣,
不管怎么掙扎,就是站不起來,反而因?yàn)閯×覓暝?,血流的更多更快了?/p>
隨即九叔迅如疾電,接連抓起其余的兩只雞來,如法炮制,
將三只脖子不停流血的公雞一并排放在桌子上,全部將傷口位置對著我,
我能清楚的看到一股一股鮮紅的血液流出來。不知道怎么的,我莫名升起了一種燥熱感!
有一種想喝血的沖動!這種沖動,將我嚇了一跳,這種感覺,幾乎和野獸無異。
隨即我的口中就發(fā)出了一聲十分奇怪的嘶吼,
就像是數(shù)十把鐵锨一起在水泥地上摩擦一樣,刺耳至極。我頓時(shí)又是一驚,
這聲音肯定不是我的,但卻又是真實(shí)的從我口中發(fā)出來的。
這時(shí)就聽九叔怒喝道:“畜生,趁我不在,奪我侄兒身軀,你也不打聽打聽,
我岳九靈是何許人也!犯渾竟然到了我的頭上,當(dāng)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本想取你性命,打你個(gè)煙飛灰滅,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修行不易,
給你一條生路?!薄艾F(xiàn)在你乖乖離開我侄兒身軀,我饒你不死,若不識相,
今天定讓你數(shù)百年修行毀于此地!”我一聽就明白了,怪不得我操控不了自己的身體,
原來我的身體已經(jīng)被妖邪之物所奪,反客為主,現(xiàn)在的我,反而像是客居在他人身體之內(nèi)了。
九叔兩句話說完,我又昂頭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嘶吼,轉(zhuǎn)頭向著九叔沖了出去。
但身體被那紅線綁住,根本沖不出去,用力之下,紅線綁住的地方,
開始冒起絲絲白煙來。我又是一聲嘶吼,表情看起來極其痛苦。九叔一見大怒,
又一聲怒喝道:“好大膽的畜生,還企圖對我動手,今天不打你個(gè)魂飛魄散,
都對不起我靈風(fēng)堂的招牌!”怒喝聲一起,手伸雙指,壓在第一只大公雞身上,
手指劇烈顫動,往前慢移,隨著九叔的雙指移動,那只大公雞的傷口處,流出更多的鮮血來。
血流量一加大,我心中那種燥熱感更加激烈起來。
九叔的雙指在一只雞上從后移到前,又迅速移動到另外一只雞上,如法炮制,
將第二三只大公雞的血也逼了出來。三只大公雞的血一流出,滴落在地面上,
迅速的連成了一片,奇怪的是并沒有血腥味,卻散發(fā)出一種特殊的香甜味來,
我竟然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而被綁著的我,口水更是不停從嘴角滴落,
雙眼死死的盯著那灘鮮血,舌頭拼命往外伸,
好像恨不得立刻撲到鮮血之上舔舐一番才能痛快。但這明顯不是九叔想達(dá)到的效果!
九叔一見,雙眼頓時(shí)一瞇,雙目之中,寒芒四射,冷哼一聲道:“還不出來,
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看你能撐到幾時(shí)!”說話的同時(shí),手中牛耳尖刀一翻,一扎一劃,
隨手一剜,已經(jīng)將一顆雞心挑了出來。隨即又熟練的將其余兩顆雞心剜出,
三顆雞心放在手掌之上,往我面前走了一步,對我鼻子底下一遞。我頓時(shí)一聲狂嘶,
嘴巴大張,沖著九叔手掌中的雞心就咬。就在即將咬中的同時(shí),九叔忽然往后一閃,
頓時(shí)一口咬空。九叔并沒有撤走多遠(yuǎn),就將手掌往后面稍微閃了閃,
依舊在我鼻子前面一尺左右,不?;蝿?,散發(fā)出一陣陣奇異的香甜之氣。
我就覺得越來越是難受,猶如百爪撓心一般,恨不得一下崩斷紅線,沖上去大嚼一頓。
但那紅線雖細(xì),卻如同鐵絲銅線一般,我雖然拼命掙扎,卻根本掙扎不脫。
就在這時(shí),我覺得身體陡然一重,瞬間恢復(fù)了操控自己身體的能力,
但隨即喉頭一陣奇癢無比,就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咽喉里鉆出來一樣。
同時(shí)九叔也身形一閃,就到了我面前,一伸手捏住了我的嘴,將另一只手中的雞心一捏,
送進(jìn)了我的嘴里,但并沒有放手。我就覺得喉頭瞬間癢到無法忍耐,
就像有無數(shù)只蟲子在喉間爬行一般,隨即忽然一疼,九叔的手陡然一緊,往后一帶一扯,
怒喝一聲:“出來吧!”瞬間喉頭一陣巨痛,
就見一條青色條形狀物體被九叔從我口中拉了出去。九叔一得手,
立即將那東西一提一抖,抖的筆直,就像一條鐵鞭一樣。這東西一見風(fēng),
呼的一下變大了數(shù)倍不止,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條青色的大蜈蚣,
大概剛從我口中抽出去的原因,身上沾了許多黏液,還帶幾縷血絲。這蜈蚣的一雙鰲牙,
堪比剪刀,正死死的咬住九叔手中的雞心,頭大如碗,身披鐵甲,渾身黑氣纏繞,
百爪如同上百把利刀,一起揮動,狀甚恐怖。九叔卻不見絲毫懼怕,
冷哼一聲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還敢與我動手,自尋死路,就怪不得我了!
”幾個(gè)字一出口,隨手一抖,就聽啪的一聲響,宛如鞭炮炸響,再看時(shí),
那只大蜈蚣已經(jīng)縮小了一半。隨即九叔接連將手抖了兩抖,又是兩聲炸響,
那只蜈蚣已經(jīng)縮小到只有一根筷子長短了,僵直的被九叔提在手中,不再動彈。
原先那股黑氣也消失不見,距離一開始的兇煞狀態(tài),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