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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劍上下 枯木于逢春 120469 字 2025-08-21 08: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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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既過,漁龍鎮(zhèn)的天氣忽變,一改之前的炎熱,轉至如今的悶熱,就算是躲在樹蔭之下納涼,身上燥熱之意也未曾褪去多少。

就算如此,莫渝每日雷打不動的幾件事,半點也未荒廢。

晨跑,三十六副小人圖的練習,捉魚,練字。最后再外加這如今的第一幅點蘆的練習。

隨著多日來的引氣吐納,莫渝清楚感知到,位于神闕穴之處那道黃白之環(huán),愈發(fā)結實起來。隨之而來的不僅僅是氣力的增加。好像睡眠都好了不少,以往莫渝都是天未亮便早早起床,雖已成習慣,但確困意重重。

現(xiàn)如今,莫渝就算早早的起床,卻是精神抖擻。看來這小人圖練著還能充實睡眠,莫渝覺得這算是個意外之喜吧。

太陽微微升起,天上陰云遮住大半的日光,莫渝練完小半個時辰的點蘆,便放下手中的三股魚叉,待轉身進廚房做點早飯時,忽聽得小院外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跑步聲,接著便是大力的敲門聲。

還未等到莫渝走至門前,就聽到門外傳來大喊聲。

“渝哥,渝哥,快開門?!?/p>

不用猜,聽聞此聲便知是何人。莫渝緩緩打開院門,便見個頭不高,手里拿著一把鐵鏟的趙昱站在門外。

一改常態(tài),平時里上學的趙昱換了青衫,今日倒是穿了一身寶藍色的外衣長衫。

莫渝見狀開口道:

“小年,怎么今日好不容易休假,咋有空到我這來了?!?/p>

莫渝知道,鰲頭書院,除了節(jié)日里的假期外,學子們一個月只有兩天的假期,時間不固定,可能是在月初,也有在月中和月尾的。

趙昱進門后,不慌不忙的說道:

“今日無事,特意來你這邊轉轉呢!”

莫渝有些不信,接著說道:

“若無事,為何不趁著機會好好在家睡個懶覺?!?/p>

趙昱又是解釋道:

“我也想啊,可這習慣每日天沒亮就早起,到了那個時辰,自然就醒過來了,再翻來覆去,咋都睡不著了。”

莫渝更加疑惑,繼續(xù)追問道:

“既然你睡不著,拿把鏟子做什么,準備挖蚯蚓釣魚嗎?”

見狀瞞不下去,趙昱左顧右盼,鬼鬼祟祟探出頭的瞄了瞄小院門外,接著小心翼翼的關好竹門。

一連串的動作引的莫渝不得其解,關好門的趙昱轉身過來,表情極為認真,對著莫渝小聲說道:

“渝哥,你耳朵湊過來,我給你說一個天大的秘密。”

見到趙昱神秘兮兮,莫渝想知道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便俯下身去,耳邊就傳來趙昱蚊子般大小的言語:

“渝哥,我跟你說啊,其實在爺爺去世前,也是爺爺親口在我耳邊給我說的,說專門留給我一個寶貝呢?!?/p>

莫渝聽完,下意識口中重復一句:

“寶貝?”

趙昱拉著莫渝的袖子,連忙低聲說道:

“小聲點,漁哥,小心隔墻有耳啊,可別被有心之人聽了去?!?/p>

莫渝聽完卻是笑出了聲。

“小年,這是東漁,又不是西漁,況且住的離我家最近的就遲大夫一家,走過去還需百余步遠,再說遲大夫有事也出門好幾天了?!?/p>

“我家里除了你之外,別人也很少來的,誰會偷聽你我之言?”

趙昱想想也是,這才想起,在東漁,家家戶戶住的極其分散,不像西漁彼此相鄰,只好尷尬對著莫渝干笑了兩聲。

“是小弟想叉了,不過我爺爺說留給我的寶貝卻是千真萬確的,我約摸著就在那老宅子里呢。”

莫渝望了望其手中的鐵鏟,不由好奇問道:

“小年,你不會是準備拿著這把鏟子去挖你家的倒塌的祖宅吧?!?/p>

趙昱點了點頭。

“知我者,渝哥也?!?/p>

莫渝不知說點什么,以手扶額道:

“你要挖祖宅這事跟叔叔嬸嬸說過了沒有。”

趙昱搖了搖頭:

“我說爺爺給我留有寶貝我跟娘說過,娘不信,我這不只好自己拿著鏟子來挖了?!?/p>

莫渝有些無語,祖宅雖不像祖墳那般,可在小鎮(zhèn)人眼里,也是尤為重要的,若無原由,無人會隨意推挖,就算是重建,那也得找個算命先生挑個好日子。就怕那天萬一壞了風水,在心底也就留下了芥蒂。

莫渝只好勸道:

“雖然你家祖宅已經倒塌,但是這畢竟不是件小事啊。挖祖宅這事你還是回去找叔叔嬸嬸商量好再決定吧。”

趙昱聽完立馬垂頭喪腦,低著頭半天不吭聲。

見如此,莫渝只好再此問道:

“記得之前,你每月都趁著休假得時間跑來你家祖宅,莫非都是為了那所謂的寶貝嗎?!?/p>

趙昱緩緩開口道:

“那倒不是,這念頭也是最近才起的?!?/p>

“爺爺去世時,我年紀尚小,很多事都記不清了,只記得爺爺走的那日我一直哭一直哭,最后好像暈過去了。”

“爺爺彌留之際湊在耳旁對我說的話,醒來后忘了一干二凈。前段時間,大約兩個多月前,我竟做了個夢,夢到了在這東漁祖宅見到了爺爺。夢中爺爺對我說了很多話,好多都沒什么印象,只是最后爺爺特別叮囑了我一句話,我記得很清楚,‘趙昱,記得爺爺跟你說的事,別忘了去取’?!?/p>

“醒來之后我猛然想起了當年爺爺去世前在我耳邊說的幾句話,還記得是爺爺特意扯著我的耳朵,用盡全力,竭力一字一句蹦出來的。”

“爺爺當時說,‘小年啊,爺有一物,本欲毀去,苦思其久,來之不易,奈何奈何,未給其父,余留于你,望之珍重,得之三思,吾藏之于......”

“最后爺爺也沒說出拿東西藏在哪里,非是不愿,而是已經閉眼?!?/p>

趙昱低聲說完,神色有些傷感。

莫渝了解趙昱,雖然平時愛瘋愛鬧,愛亂說話??梢坏┶w昱神色一臉認真,那么此事十有八九興許為真。

轉念一想,莫渝對著趙昱說道:

“小年,此事你怎么不問問叔叔嬸嬸,他們興許知道呢?”

趙昱嘆了一口氣道:

“早都問過了,爹娘都說我是做夢胡說的,他們都不信,說我想爺爺想的發(fā)癔癥了?!?/p>

“我平時雖說話不靠譜,但是爺爺最后特意交代我的話,我肯定不會拿這開玩笑的?!?/p>

“所以,爺爺留給我的話我既然記起來了。想必爺爺不會騙我,這東西我肯定要找出來?!?/p>

莫渝聞言,想了一會才說道:

“記得你爺爺去世后,那幾件土房子的物件都是被叔叔嬸嬸搬走了,你在家沒有找找嗎?”

趙昱肯定道:

“家里我都翻過了,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是我不曾見過之物,聽我爹講,我爺爺有什么好東西都喜歡找個地方埋起來,說不定這東西就埋在那老宅子地下呢。”

莫渝又是不解的問道:

“那你來找我家是想?”

趙昱嘿嘿一笑。

“嘿嘿,小弟這不是身單力薄嗎,祖宅雖不大,我要是一個人挖的話,那要挖到何年何月去。這不想著渝哥力氣比我大得多,就想請渝哥幫個忙?!?/p>

說完趙昱又是拍了拍胸脯道:

“倘若當真挖到了爺爺留給我的東西,如若是金銀財寶,我做主,咱倆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你看咋樣?!?/p>

莫渝笑了笑,打趣著說道:

“你還怪大方的,就不怕我挖到了寶貝,故意藏著不說,事后我一人獨吞?!?/p>

趙昱一臉不可置信道: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渝哥不會如此吧。”

莫渝兩手抱懷,盯著趙昱道:

“你都說了那是君子,我連蒙學都未上過,連學子都算不上,何談君子呢?”

趙昱聽完支支吾吾。

這......這......這.....”

莫渝眼見趙昱啞口無言,轉而哈哈一笑:

“逗你呢,今日我可以幫你,也可以給你做一回苦力?!?/p>

說完還未等趙昱高興,莫渝又接著說道:

“不過得先說好,事前你得回家問問叔叔嬸嬸的意思,你大致說說,想必一處倒塌的老宅,隨處挖挖,也不礙事?!?/p>

“另外就是事后無論挖到了什么,金銀財寶我也分文不取,畢竟是你爺爺專門留給你的東西,若是貴重之物,你還是交給叔叔嬸嬸保管吧。”

趙昱聞言,大喜道:

“好,我這就回家?!?/p>

說完就拿著鏟子,轉身就欲向門外走去。

莫渝趕緊拉著準備奪門而出的趙昱道:

“你這急匆匆的性子啥時候能改改啊,俗話說的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大早上現(xiàn)在還沒吃飯呢,你可曾吃過早飯?”

趙昱摸了摸后腦勺,傻笑道:

“渝哥,你不說我都忘了,早上起來腦子里就想這一件事,我爹倒是留了幾個包子在鍋里,出門的急,竟是忘了吃了。”

“你這一說起吃飯,現(xiàn)在肚子反倒是咕咕叫了起來。”

莫渝無奈搖了搖頭。

“去屋子里坐一會吧,等會飯就好,就在我這簡單吃點吧。”

趙昱笑嘻嘻的殷勤道:

“好的,用不用小弟給你幫忙燒火?”

“我倒是想用,但你這身打扮我可不敢讓你進廚房,嬸嬸好不容易給你做了一件,沾點泥估計沒事,要是粘上鍋上黑漆漆的黑灰,怕是洗不掉了。老實屋子里待一會吧?!?/p>

趙昱只好道了一聲“好嘞”,轉身就走進了堂屋,莫渝則進了廚房忙碌起來。

不多大會,兩碗米粥,一盤子酸菜餡包子,加上一小碟咸菜,便端到了堂屋方桌之上。

趙昱湊到桌前,聞了聞熱氣騰騰的包子,接著豎著大拇指對著莫渝夸道:

“渝哥,真是好手藝?!?/p>

“行了,別再恭維了,趕緊吃吧?!?/p>

趙昱聽完,直接手抓起一個包子,就往嘴里塞,剛咬下一口,燙的趙昱呼呼直叫,連忙用手對著嘴巴扇動幾下。莫渝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慢點吃,也沒人給你搶?!?/p>

趙昱一邊咀嚼著嘴里的包子,一邊擺擺手,表示不礙事。

三兩口吃完一個包子,接著感嘆道:

“說句真心話,渝哥這做的酸菜包子,倒是比我爹做的肉包子好好吃得多?!?/p>

莫渝說道:

“素餡的哪有肉餡的好,想必是你平日里吃多了,有些膩了的緣故吧。”

趙昱眼珠子咕嚕嚕的打轉,好半天憋出來一句,

“莫不是和家花不如野花香是一個道理?”

莫渝愣了一下,正色問道:

“想不到啊,小年你還未滿十歲,還知道家花野花之言,何處學的?”

趙昱見莫渝神色不對,連忙道。

“道聽途說,道聽途說?!?/p>

莫渝又是追問道:

“說實話,哪聽的,要是讓書院先生或者叔叔嬸嬸知道了,你肯定沒好果子吃了?!?/p>

“還能從哪,那杜半蟲講的唄,最近又開始講那些男女情愛之事,好生無聊,覺得無趣我就聽了幾句就走了?!?/p>

莫渝哦了一聲,接著說道;

“還是少聽這些故事,少兒不宜?!?/p>

趙昱一臉不屑:

“我本來就不愛聽,可是見那那杜半蟲講的時候,下面一些人的時而拍手叫好,時而粹罵幾聲,我聽不懂。杜半蟲講的還有的人聽完甚至都哭了呢。想必那杜半蟲講的肯定是有聲有色,才至于此。渝哥,你比我大好幾歲,你懂這些嗎?”

莫渝回道:

“咱倆半斤八兩,我更是一竅不通啊?!?/p>

只不過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一句話。

“情愛一事,也許天成?!?/p>

趙昱約莫著對這些故事到真不感興趣,不再追問,反而邊吃邊看向院中,過了一會又突然問道:

“渝哥,你院子中插那么多蘆葦桿做什么?!?/p>

想到自己那第一式點蘆練的形似神不似,只好解釋道:

“沒什么,就是沒事時的練練叉魚的手藝罷了。”

趙昱聞言了一聲后,繼續(xù)埋頭喝起了米粥。

一炷香的功夫,趙昱吃完對著莫渝說了一聲:

“等我好消息,渝哥?!?/p>

接著便是出門朝著西漁跑去。小半個時辰過后,只見得一臉興奮的趙昱氣喘吁吁的跑回小院之中??吹侥咫S即連忙說道:

“我娘答應了,不過只限今天一日。”

莫渝笑著點了點頭道:

“一日也差不多夠了?!?/p>

待趙昱稍微喘口氣,一大一小少年又是出門而去。一人手拿鏟子,一人身背鋤頭。

趙昱家祖宅離的莫渝家并不遠,兩人走了半刻鐘,來到一片廢墟土墻前,正是趙昱家的祖宅。

原本的四間土坯房,因雨水沖刷,再加上年久失修,都已倒塌。只余留兩道殘缺的一人多高的夯土墻體佇立著,原來本是這祖宅的院墻。記得趙昱在前幾年的時候經常來到這倒了一半的夯土墻上爬上爬下的。

有人說這老宅啊,倒塌多是因為風吹雨淋,可也有鎮(zhèn)上老人說,這宅子啊,跟人是一樣的,人沒了氣,就死了,房子沒了人氣,就塌了。

有時莫渝想想,好像也是如此,自己住過幾年的茅草屋,也被大雨淋過,大風刮過,倒是不曾倒過。

望著眼前的土坯墻,莫渝對著呆在原地的趙昱說道:

“小年,你看先從哪挖比較好,要不先從原來的院子地基處挖挖看。”

趙昱聽到言語,這才回過神,對著莫渝點了點頭。

“行吧,不過咱們大概要挖多深呢?總不能一直挖吧。”

莫渝沉思半刻,說道:

“倘若你爺爺真的把東西躺在地里,他畢竟上了年紀,想必也不會藏太深,我看挖個半尺深就夠了?!?/p>

“渝哥,說得在理,咱這就開始吧?!?/p>

說罷,趙昱急匆匆的沖進那沒有大門的小院中,莫渝緊隨其后。

來到院中,尋到一較為平坦之地,趙昱興致高昂,手握鐵鏟,往地上一鏟,右腳用力往下跺。便是鏟出一大塊黃土,接著便是如此一鏟又一鏟的鏟土。

莫渝見狀,也是緊鄰著趙昱所在之地,又起一出,拿著鋤頭挖了起來。

慢慢的,原本的小院之中,被挖出來一個個的土坑,可皆無所獲。就在趙昱有些失望之際,再挖之另一土坑處,鏟之一半,趙昱用力蹬了蹬鐵鏟,鐵鏟未曾下去分毫,又高高舉起鐵鏟,往下用力一鏟,只聽聞腳下有一陣金石碰撞之聲,極為清脆。

趙昱見狀大喜,連忙呼喊:

“渝哥,快來啊,好像有東西在這下面?!?/p>

莫渝聞言,趕緊拿著鋤頭,試探性的在趙昱剛鏟一半的土坑挖了一鋤頭。手臂震了一下,下面確實有東西。

莫渝與趙昱對視一眼后,兩人便你一鏟我一鋤的挖了起來。半響過后,挖出來一物,趙昱看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失所望,原來是一塊平平無奇的大石頭。

趙昱呆坐在地上,對著天上喃喃道:

“爺爺,你留給我的東西到底藏在哪啊,好生難找,莫不是真的是個夢,我記錯了不成?”

莫渝見狀,安慰道:

“小年,別灰心,這才挖了一小半呢?你先歇歇,我再去挖挖看。”

莫渝說完,轉身沖著另一邊的方向,提著鋤頭又是挖了起來。

又是僅一個時辰過去,莫渝一刻未歇,小院中基本上能挖的地方都挖了一遍,趙昱則是有氣無力的,東一鏟,西一鏟的,全然沒有了剛開始的興奮勁。

就在莫渝挖至一小院兩處圍墻處,挖了半尺深時,就聽到一身沉悶的聲響,怕?lián)p壞遺留之物,接著莫渝便是順著周圍挖了起來。

不多大會,一件東西就映入眼簾,見狀,莫渝對著另一邊的趙昱喊道:

“小年,這次應該是找到你爺爺給你留的東西了!”

趙昱聞言,神色噌的一下好轉,快速往莫渝處跑去,邊跑便說道:

“真的嗎?在哪?在哪?讓我瞅瞅是何物。”

莫渝指著身邊的土坑說道:

“這下面,你取上來吧。”

趙昱聽完直接跳入土坑中,很快變抱起來一物。

是一件四四方方的木盒子,上面沾滿了泥土,不過還是能隱約看出來木盒子是黑色的。雖埋在地下多年,盒子看起來倒還是完好無損。

趙昱把木盒子放在地上,剛準備打開一探究竟,莫渝出聲打斷道:

“小年,這木盒子你還是回家后再打開吧?!?/p>

趙昱連連搖頭:

“那可不行,我非要看看這盒中之物是什么,讓我如此魂牽夢繞?!?/p>

木盒沒有鎖,趙昱輕輕一用力,就打開了木盒,里面只有一物,被一塊黑布緊緊包裹。

趙昱迫不及待掀開黑布,漏出一物,一塊半個拳頭大小的玉牌躺在木盒中,玉牌整體呈現(xiàn)淺黃色。

趙昱拿在手中,對著太陽看了半天,嘴里嘟囔道:

“我當是個什么寶貝呢,就是塊古玉罷了?!?/p>

“渝哥,你看,這玉牌估計也不是什么好玉石,里面還有三道裂呢。”

趙昱說罷,把玉牌遞到莫渝眼前,莫渝盯著看了半天,也未曾發(fā)現(xiàn)有任何出奇之處。

接著開口說道:

“既然是你爺爺特意留給你的,想必定有用處,你好生保管,回家問問叔叔嬸嬸,說不定他們知道這玉牌的來歷呢!”

研究不出來啥名堂的趙昱,只好又用那塊黑布包裹著玉牌,放回盒中。抱著木盒的趙昱對著趙昱連聲謝道。

“不管咋說,今個謝過渝哥了,這東西無論好壞,終是爺爺留給我的一個念想。”

“好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問問去吧?!?/p>

待趙昱走后,莫渝又是把先前挖出來的土坑,一個個的往里填土,直至填完所有土炕,最后望了一眼這所殘破的趙家祖宅,才緩緩往家走去。

又一日,在一處極具盛名的道觀后院之中,一處石桌兩側,有一身穿寬大道袍的中年道人和一身穿破舊麻衣的老者。

中年道人端坐,正用一小盞飲茶,邋遢老者則是躺在一旁,用一葫蘆飲酒,兩人侃侃而談。

中年道人先是開口道:

“師叔,前日師傅讓弟子代問,下月的道門大會,您可有時間去?”

“你師傅可去?”

“弟子不知?!?/p>

“那待我醒來再說。”

“三山師叔,現(xiàn)如今道門雖昌盛,可難免有一日毀于一旦,師叔身為本門之人,當盡全力。”

“那你要我如何盡力。”

“現(xiàn)如今本門就剩師叔這一脈未傳衣缽,最起碼不能再師叔一脈斷絕吧?!?/p>

“我嫌麻煩,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師叔,你再這樣,下次我只能請師傅出關與你面談了?!?/p>

“得得得,掌門師侄,我怕了你了。”

邋遢道人坐起身來,掐指一算,口中喃喃道:

“十年之約將近,只好下山一趟了。”


更新時間:2025-08-21 08:1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