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俏,東興社團的雙花紅棍,老大最信任的刀。我男朋友叫江澈,
對家洪聯(lián)社團的金牌打手,出了名的心狠<x_bin_366>辣。我們瞞著所有人,
談了三年地下戀愛。今晚,兩大社團火拼,老大指著對面的江澈,
對我下了死命令:“干掉他,你就是東興的二把手?!睅缀跬瑫r,
我看到洪聯(lián)的老大也在江澈耳邊低語。下一秒,江澈抬起眼,漆黑的瞳孔鎖定我,
嘴唇無聲地動了動。我讀懂了,他說的是:“動手,按計劃行事?!边@是我和我的上級,
代號“鴿子”約定的暗號。我懵了。因為一分鐘前,“鴿子”才剛剛給我發(fā)了同樣的消息。
1三小時前,燭光晚餐。江澈切著牛排,眼都沒抬,聲音懶洋洋的:“俏俏,今晚有事?
”我晃著紅酒杯,笑得風情萬種:“怎么,江哥有安排?”“老地方,新上了一部文藝片。
”他把切好的一小塊牛排喂到我嘴邊,黑眸里帶著點戲謔的笑意,
“保證比你看那些打打殺殺的場子有意思?!蔽覐堊斐韵?,心里卻在冷笑。文藝片?
上次他說看文藝片,結(jié)果半路溜出去,帶著洪聯(lián)的人端了我們東興的一個場子。
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我嬌嗔地推了他一下:“不去,今晚我們老大叫開會,
好像有大生意?!苯旱难凵裎⑽⒁婚W,隨即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骸靶邪?,那你忙?/p>
我正好約了兄弟喝酒?!笨矗謥砹?。我們倆,就像兩只互相舔舐傷口,
卻又隨時準備在對方脖子上咬一口的野獸。嘴里說著最親密的情話,
心里盤算的卻是怎么把對方的底細探得一清二楚。三年了,我一直以為,
我是那個潛伏在黑暗里的獵手,而他,是我需要征服,也需要摧毀的目標。就在這時,
我們倆放在桌上的手機,幾乎是同一時間,極有默契地震動了一下。不是電話,
是那種特制的短消息提示音,短促,且只有一聲。我和江澈的動作都頓住了。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秒。他若無其事地拿起手機,掃了一眼,然后對我笑笑:“沒事,
垃圾短信?!蔽倚念^一跳,也拿起自己的手機,解鎖。屏幕上是一條加密信息,
發(fā)件人只有一個代號?!绝澴印俊?nèi)容更簡單,只有四個字?!緶蕚涫站W(wǎng)】。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收網(wǎng)?潛伏三年,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
這意味著東興社團的罪證已經(jīng)被我搜集得差不多,警方準備進行最后的總攻。
我強壓下心頭的激動,把手機扣在桌上,抬頭看向江澈。他正低頭喝著酒,
側(cè)臉的線條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凌厲。他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我突然冒出一個荒謬的念頭。
太巧了。同樣的震動時間,同樣看短信的反應(yīng)。難道……他的垃圾短信,
也來自一只“鴿子”?2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被我掐滅了。不可能。
江澈是洪聯(lián)老大一手提拔起來的,手上沾的血,過的臟錢,
比我這個半路出家的“雙花紅棍”只多不少。警方的檔案里,江澈的危險等級是A+,
僅次于洪聯(lián)的老大。他怎么可能是自己人?我一定是太緊張了,出現(xiàn)了幻覺。
這頓飯吃得食不知味。江澈借口說要去洗手間,起身離席。我看著他的背影,
立刻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笆俏??!彪娫捘穷^傳來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
是我的上級,代號“鴿子”的陳隊?!扒闆r有變?”他的聲音永遠那么冷靜?!瓣愱?,
收網(wǎng)行動是什么時候?具體計劃是什么?”我壓低聲音,語速飛快。“今晚十點,
城西廢棄碼頭。東興和洪聯(lián)有一場大交易,也是火拼。我們要趁他們狗咬狗,一網(wǎng)打盡。
”我心里一沉:“洪聯(lián)那邊,我們有布置嗎?”陳隊頓了頓:“有。你只需要完成你的任務(wù),
保護好自己。記住,你的首要目標,是東興的老大,王老虎。拿到他隨身攜帶的硬盤,
里面有整個犯罪網(wǎng)絡(luò)的賬目?!薄懊靼??!薄傲硗猓标愱牭穆曇糇兊脟烂C,
“洪聯(lián)那邊有個叫江澈的,是他們最鋒利的刀。他很危險,情報顯示,今晚洪聯(lián)派他做先鋒,
不惜一切代價要撕開東興的口子。你可能會直接對上他,記住,任務(wù)第一,
不要有任何不必要的感情?!蔽业氖种该偷厥站o,指甲掐進了掌心。不必要的感情。
在陳隊眼里,我和江澈的關(guān)系,恐怕只是我為了完成任務(wù),而使用的美人計。
只有我自己知道,這三年,有多少個瞬間,我在刀口舔血的間隙,
是真的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了片刻的溫情?!傲智??”陳隊察覺到了我的沉默?!笆盏?。
”我深吸一口氣,“保證完成任務(wù)?!睊斓綦娫挘乙惶ь^,
就看到江澈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不遠處,正靜靜地看著我。他的眼神很深,
像一潭不見底的湖水,讓我看不透他到底聽到了多少。“跟誰打電話呢?”他走過來,
拉開椅子坐下,語氣隨意得像是在問天氣?!拔覀兝洗?,催我回去開會。
”我面不改色地撒謊?!笆菃??”他輕笑一聲,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我還以為,
你在跟哪個小情人煲電話粥呢?!彼脑捓飵е?,我聽出來了。我索性身子前傾,
手指撫上他的領(lǐng)帶,眼神嫵媚:“怎么,江哥吃醋了?我的小情人,不就你一個嗎?
”江澈抓住我的手,力道有些大,捏得我生疼?!白詈檬??!彼⒅业难劬Γ?/p>
一字一頓地說,“俏俏,你知道的,我最討厭背叛?!蔽业男?,在那一刻,
像是被針扎了一下。3從餐廳出來,我們分道揚鑣。我開著我那輛騷包的紅色跑車,
直奔東興的總部。江澈則上了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轎車,消失在夜色里。車子開上高架,
我從后視鏡里看著那輛黑色轎車越去越遠,心里五味雜陳。背叛。江澈,我們之間,
到底是誰在背叛誰?一個小時后,東興總部,一間煙霧繚繞的會議室里。
老大王老虎坐在主位,肥碩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雪茄,滿臉橫肉,眼神兇狠?!岸嫉烬R了?
”他環(huán)視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阿俏,今晚的事,都清楚了吧?
”我點點頭:“清楚,晚上十點,城西碼頭,跟洪聯(lián)那幫雜碎,做個了斷?!薄昂?!
”王老虎一拍桌子,“洪聯(lián)那條老狗,欺人太甚!這次我們拿到南美那條線,
以后整個江城就是我們的天下!”他頓了頓,陰冷的目光掃過我:“洪聯(lián)那邊,
帶頭的是江澈。那小子是條瘋狗,很難纏。阿俏,你的任務(wù),就是對付他?!眮砹恕?/p>
我心里早有準備,面上卻不動聲色:“放心吧,老大。他的路數(shù),我清楚。
”王老虎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加了一句:“我聽說,你跟他私下里走得很近?
”會議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了我身上??諝庵袕浡还晌kU的氣息。我知道,
這是王老虎對我的最后試探。這一關(guān)過不了,我今晚可能都走不出這個門。我笑了,
笑得張揚又帶點不屑:“老大,男人嘛,玩玩而已。洪聯(lián)的金牌打手,睡起來不是更有意思?
再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不睡他,怎么知道他喜歡用什么姿勢出刀?
”這番葷素不忌的話,成功引得會議室里爆發(fā)出一陣哄笑。王老虎也笑了,
臉上的橫肉擠在一起:“好!我就喜歡你這股狠勁!干掉江澈,你就是東興的副會長!
”“謝老大?!蔽业皖^,掩去眼底的寒意。副會長?王老虎,你的東興社團,今晚過后,
只會存在于警方的結(jié)案報告里。4晚上九點半,城西廢棄碼頭。海風腥咸,卷起地上的塵土,
吹得人臉頰生疼??諝庵袕浡还缮接暧麃淼木o張氣息。我穿著一身黑色緊身皮衣,
長發(fā)束成高馬尾,腰間插著一把改裝過的五四式手槍,腿上還綁著一把軍用匕首。
東興的人馬在我身后一字排開,個個神情肅殺。對面,百米開外,同樣是一片黑壓壓的人影。
是洪聯(lián)的人。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江澈。他也穿了一身黑,身形挺拔如松,
海風吹亂了他的額發(fā),露出那雙在夜色里依舊銳利如鷹的眼睛。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沒有半分情侶間的溫存,只有冰冷的殺意。王老虎在我身邊,重重地哼了一聲:“媽的,
還真敢來。”我沒說話,只是握緊了腰間的手槍?!傍澴印钡南⒃谌昼娗斑M來了。
【行動開始,按計劃行事。注意安全?!课一亓艘粋€字。【好?!咳缓螅?/p>
我看到了對面江澈的動作。他似乎是覺得風大,抬手理了理衣領(lǐng)。就是這個微小的動作,
讓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他理衣領(lǐng)的動作,左手食指在鎖骨處,不經(jīng)意地敲擊了三下。
一長,兩短。這是摩斯密碼里的“S”。是我們警校訓練時,
我和幾個關(guān)系最好的同學約定的,代表“Safe”(安全)的秘密手勢。這個手勢,
除了我們那個小組的五個人,絕不可能有第六個人知道。而江澈……他怎么會?
難道……一個比之前更加荒謬,卻也更加合理的猜測,瘋狂地在我腦海里滋生。
我不敢再想下去。因為王老虎已經(jīng)發(fā)出了命令。“給我上!砍死一個,賞十萬!砍死江澈,
賞一百萬!”東興的人像是打了雞血,嗷嗷叫著沖了上去。對面,洪聯(lián)的人也迎了上來。
兩股黑色的洪流,瞬間狠狠地撞擊在一起。喊殺聲,慘叫聲,金屬碰撞聲,響徹整個碼頭。
我的目標只有一個——王老虎。但擋在我去路上的,是江澈。他像一尊殺神,
手里一把開山刀舞得虎虎生風,所到之處,人仰馬翻。很快,他就殺出一條血路,
直奔我而來?!傲智危 彼爸业拿?,聲音被海風吹得有些破碎,“你的對手,是我!
”我別無選擇,拔出槍,迎了上去。5我們倆很快就纏斗在了一起。周圍是混亂的人群,
但我們倆的身邊,卻詭異地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沒人敢靠近。江澈的刀法大開大合,
勢大力沉,每一刀都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而我身形靈巧,槍法精準,
不斷在他攻擊的間隙尋找開槍的機會。“砰!”我開了一槍,子彈擦著他的手臂飛過,
帶出一串血珠。他卻像是沒感覺到疼痛,反而笑了起來,眼神里滿是瘋狂:“就這點本事?
看來今晚,你得留在這兒了!”“廢話少說!”我冷聲回應(yīng),心里卻在飛速盤算。不對勁。
江澈的刀法,看似兇狠,卻招招都避開了我的要害。而我剛才那一槍,以我的槍法,
絕對不可能只擦破他一點皮。我們……都在演戲。演給周圍那些真正的亡命之徒看。
演給各自的老大看。這個認知,讓我心頭巨震。難道我的猜測是真的?就在我分神的剎那,
江澈的刀鋒已經(jīng)到了我的面前。我瞳孔一縮,躲閃不及。完了。我閉上眼睛,準備迎接劇痛。
但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反而是“鐺”的一聲脆響。我睜開眼,看到江澈的刀,
被另一把憑空出現(xiàn)的匕首擋住了。而江澈,正用一種極為復雜的眼神看著我。
他的刀鋒距離我的脖子,只有不到一公分?!澳阍诟墒裁矗俊彼麎旱吐曇?,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嘶吼,“你想死嗎?!”我還沒來得及回答,異變陡生。
碼頭的集裝箱頂上,突然亮起了無數(shù)道刺眼的探照燈。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警笛聲。
“不許動!警察!”“全部放下武器,抱頭蹲下!”埋伏在四周的警察,如潮水般涌了出來,
瞬間將整個碼頭包圍。王老虎和洪聯(lián)的老大都懵了?!霸趺磿袟l子?!
”王老虎驚恐地大叫,“誰走漏了風聲?!”所有人都亂了陣腳。只有我和江澈,
依舊保持著對峙的姿態(tài),冷靜得可怕。我們都知道,收網(wǎng)的時候到了。6“阿俏!掩護我!
快!”王老虎反應(yīng)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想拿我當擋箭牌。他的手里,
多了一個黑色的U盤,死死地攥在手心。就是那個硬盤!我眼神一凜,正要動手?!芭椋?/p>
”一聲槍響。王老虎慘叫一聲,抓著我胳膊的手一松,手里的U盤也脫手而出,掉在了地上。
開槍的,是江澈。他這一槍,精準地打在了王老虎的手腕上?!澳悖 蓖趵匣⒂煮@又怒,
指著江澈,說不出話來。江澈卻看都沒看他一眼,他的目光,
死死地鎖定在我腳邊的那個U盤上。幾乎是同時,我們兩個都動了。我彎腰去撿U盤。
江澈的目標也是U盤。我們的手,在半空中碰到了一起。那一瞬間,仿佛有電流穿過。
我們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不可思議?!皸l子?!”一個洪聯(lián)的小頭目,
看到江澈開槍打傷王老虎,又來搶U盤,瞬間明白了什么,舉起刀就向江澈背后砍去。
“小心!”我想都沒想,猛地推開江澈,同時抬手一槍。
子彈精準地射入了那個小頭目的眉心。干凈利落,一擊斃命。整個碼頭,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被我這一手給鎮(zhèn)住了。包括江澈。他呆呆地看著我,眼神里寫滿了驚濤駭浪。
我也看著他,心情同樣復雜到了極點。我們都暴露了。在對方的面前,徹徹底底地暴露了。
他不是洪聯(lián)的金牌打手。我也不是東興的雙花紅棍。我們,是同行。7“江澈!
你他媽的敢陰我!”洪聯(lián)的老大,一個叫李豹的男人,氣得目眥欲裂?!巴趵匣?!
你養(yǎng)的好狗!”李豹又轉(zhuǎn)向王老虎,破口大罵。王老虎捂著流血的手腕,臉色慘白,
看著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他們都以為,我們是對方派來的臥底。只有我和江澈自己清楚,
事情,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復雜?!傍澴??!蔽铱粗?,輕輕吐出兩個字。
江澈的身體猛地一震,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他死死地盯著我,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
“你也……”他的聲音干澀沙啞。我點了點頭。然后,我做了一個讓他,
也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動作。我把剛剛撿到的U盤,扔給了他?!敖又?。
”江澈下意識地接住?!澳愀墒裁矗?!”王老虎快瘋了,“林俏!你這個叛徒!”我沒理他,
只是看著江澈,一字一頓地說:“洪聯(lián)的賬本,在你身上吧?”江澈的眼神變了。從震驚,
變成了然,最后,化為一絲苦笑?!傲智?,你真是……”他搖了搖頭,
似乎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我。他反手從自己懷里,也掏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U盤,
扔給了我。“自己看。”我接住,心里最后一點疑慮也煙消云散了。我們,真的是自己人。
而且,我們都被同一個人,我們的上級,代號“鴿子”的陳隊,耍得團團轉(zhuǎn)。
他同時派了兩個臥底,潛入兩個敵對的社團。卻從來沒有告訴我們,對方的存在。甚至,
他還命令我們,互相殘殺。好一招“無間道”。好一個“鴿子”。8“都別動!
”陳隊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了整個碼頭。他穿著一身警服,帶著大批警員,
從外面走了進來。“王老虎,李豹,你們被捕了!”看到陳隊,王老虎和李豹的臉上,
同時露出了絕望的神情。他們知道,這次是栽了。警察們一擁而上,
將還在負隅頑抗的混混們?nèi)恐品??;靵y的碼頭,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只有我和江澈,
還站在原地,遙遙相望。我們手里的U盤,成了全場最燙手的山芋?!澳銈儍蓚€,過來。
”陳隊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是對我們說的。我跟江澈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我們一起走了過去?!瓣愱??!蔽野咽掷锏腢盤遞給他。
“陳隊?!苯阂舶咽掷锏腢盤遞了過去。陳隊接過兩個U盤,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澈,
表情有些古怪?!澳銈儭彼坪跸胝f什么。“報告陳隊!”我搶先一步,立正敬禮,
“臥底警員0713,林俏,完成任務(wù),請求歸隊!”江澈愣了一下,隨即也反應(yīng)過來,
有樣學樣地立正敬禮?!皥蟾骊愱?!臥底警員0921,江澈,完成任務(wù),請求歸隊!
”我們的聲音,響亮而清晰。周圍的警察們,都向我們投來了敬佩的目光。只有陳隊,
臉上的表情,跟便秘了一樣。他看看我,又看看江澈,嘴巴張了張,
最后憋出一句:“你們倆……認識?”我跟江澈再次對視。這一次,我們都沒忍住,
笑了出來?!皥蟾骊愱??!蔽铱粗愱?,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他是我男朋友。
”江澈也跟著補充:“談了三年的那種。
”“噗——”旁邊一個正在給王老虎戴手銬的年輕警察,沒忍住,笑噴了。陳隊的臉,
瞬間黑得像鍋底。9市局,審訊室。哦不,是陳隊的辦公室。我和江澈并排坐在沙發(fā)上,
像兩個等待老師訓話的小學生。陳隊坐在我們對面,辦公桌上擺著兩個一模一樣的U盤,
還有兩份厚厚的檔案。一份是我的,一份是江澈的。他已經(jīng)抽了半包煙了,
辦公室里煙霧繚繞,嗆得人眼睛疼?!八?,”陳隊終于開口了,聲音嘶啞,“你們倆,
三年前就在一起了?”“準確地說,是三年零兩個月。”江澈糾正道。
陳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霸谖遗赡銈?nèi)プ雠P底之前?”“是?!蔽尹c點頭。
“你們倆都知道對方是警察?”“不知道?!边@次,我和江澈異口同聲。陳隊揉了揉眉心,
一副頭痛欲裂的樣子?!耙簿褪钦f,我,親手把我局里最優(yōu)秀的兩名年輕警員,派去當臥底,
讓他們互相視對方為死敵,甚至……還讓他們自相殘殺?”“理論上是這樣。
”江澈一臉無辜?!盎熨~!”陳隊終于忍不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們倆!
為什么不早說!???你們知不知道今晚有多危險!萬一……萬一你們倆真有一個失手了,
怎么辦!”他氣得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像一頭被困在籠子里的獅子。我跟江澈縮了縮脖子,
沒敢吱聲。這事兒,確實是我們理虧。當年我們倆在警校就是出了名的歡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