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簽字,然后去翻垃圾吧冰冷的大理石桌面,倒映著水晶吊燈昂貴卻毫無溫度的光。
一份離婚協(xié)議安靜地躺在那里,像一道終于要劃下的休止符。林晚(這個名字是男主賦予的,
她本名叫姜綰)沒有一絲猶豫,筆尖劃過紙張,留下利落的簽名。
她把協(xié)議推向桌子對面的男人——陸景琛。陸景琛看著那份協(xié)議,又看看她過于平靜的臉,
心中莫名竄起一股無名火。這種平靜不該屬于她,
這個三年來對他唯唯諾諾、模仿著另一個女人的影子。他習慣性地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聲音冷冽:“怎么?簽得這么痛快,以為這是欲擒故縱的新把戲?林晚,別忘了你的身份。
簽了字,就再也別想回來。你永遠只是她的一個影子?!庇白印S质沁@個詞。
姜綰的心早已在三年間被這個詞磨成了灰,此刻連一絲漣漪都掀不起。
她甚至懶得多看他一眼,目光投向窗外,院子里他親手為“白月光”蘇清清種的那片玫瑰,
開得正艷,刺眼得很。她內心冷笑:“影子?是啊,當了三年鏡子,照的一直是別人的臉。
也該醒了?!彼酒鹕?,手邊只有一個用了很多年的舊行李箱,
簡樸得與這奢華別墅格格不入。就在她轉身欲走的瞬間,陸景琛猛地站起身,
視線死死鎖在她空蕩蕩的手腕上。那條他送的、和蘇清清一模一樣的鉑金手鏈,
她從未摘下來過。“我送你的手鏈呢?”他厲聲問,帶著一種所有物被擅自處置的惱怒。
那條手鏈是他給她打上的“標簽”,象征著她的歸屬和替代身份。姜綰腳步未停,
聲音平淡無波,卻像淬了毒的冰針:“扔了。垃圾袋里,陸總喜歡的話,可以自己去翻。
”說完,她拉著行李箱,毫不猶豫地走出了這個囚禁了她三年的金色牢籠。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干脆,決絕,沒有一絲留戀。陸景琛被她的話噎得一愣,
隨即暴怒涌上心頭。扔了?她怎么敢!他幾乎能想象到助理和傭人驚訝的目光,
這讓他更加難堪。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他真的沖向了廚房角落那個巨大的智能垃圾桶,
近乎失態(tài)地翻找起來。昂貴的定制西裝沾上了污漬,他也毫不在意。終于,
在一個即將被收走的垃圾袋里,他看到了那條閃爍冰冷光澤的手鏈。它就像他一樣,
被毫不留情地丟棄在餿水殘渣之間?!傲滞?!”陸景琛死死攥住手鏈,
金屬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他掏出手機撥打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回應他的只有冰冷的“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她把他拉黑了!
怒火混合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瞬間攫住了他。他沖出別墅,跳上車,猛地踩下油門。
他記得她沒什么朋友,唯一可能去的就是她婚前租住的那個老舊小區(qū)。第2章:燒掉過去,
包括你陸景琛的車咆哮著沖進那個與他身份格格不入的老舊小區(qū)時,
看到的景象讓他血液幾乎倒流。樓下那個綠色的舊衣物回收箱旁,姜綰正站在那里,
火焰在她面前的一個紙箱里跳躍,吞噬著里面的東西。那里面是什么,
他看得一清二楚——那些他按照蘇清清喜好買給她的連衣裙、真絲襯衫,
那些他要求她擺拍的、模仿蘇清清神態(tài)的照片……所有帶著“林晚”和“替身”印記的東西,
都在火舌中蜷曲、變黑、化為灰燼。焦糊的氣味彌漫在空氣里,帶著一種決絕的殘忍。
“你在干什么!”陸景琛沖過去,下意識就想踩滅火苗,仿佛那樣就能挽回什么。
一點火星濺到他擦得锃亮的皮鞋上,燙出一個細微的焦痕。姜綰終于抬起頭,看向他。
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愛慕、卑微和小心翼翼,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冷漠,
甚至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她拍了拍手上可能并不存在的灰,語氣輕描淡寫,
卻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陸景琛臉上:“陸總,處理垃圾而已。放心,
垃圾處理費就不跟你算了?!标懢拌〗┰谠?,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火焰在她瞳孔中跳動,卻暖不化那里面的冰寒。她叫他“陸總”,
不再是小心翼翼的“景琛”。她真的不要了。不要這些東西,也不要……他了。
這個認知讓陸景琛的心臟驟然緊縮了一下。第3章:卡凍結了?不好意思,
我有手有腳怒火中燒的陸景琛回到公司,
第一件事就是讓助理凍結了所有他給“林晚”的副卡和附屬賬戶。“給我查!查她去了哪!
斷了所有經濟來源,我看她能硬氣到幾時!”他對著電話低吼,
試圖用這種方式重新掌控局面。然而,助理反饋回來的信息讓他再次愕然。那些卡,
早在離婚前一個月,就幾乎沒有動用了。她似乎早就預料到這一天,
悄無聲息地切斷了與他的經濟紐帶。而此刻的姜綰,正在自己租住的小公寓里,
對著數位板飛快地勾畫。電腦屏幕上,是一張即將完成的商業(yè)插畫稿,構圖精妙,風格獨特,
報價不菲。沒人知道,總裁夫人“林晚”的另一面,是圈內小有名氣的匿名插畫師“W”。
這三年,壓抑痛苦的婚姻生活唯一的好處,可能就是給了她大量獨處的時間磨煉畫技,
并偷偷積累了一筆足夠她離開后生活的資金。下午,
她約了編輯在一家咖啡館談新的合作細節(jié)。剛坐下沒多久,
一個熟悉又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響起:“喲,這不是我那‘前嫂子’嗎?這么快就重獲新生,
開始搞事業(yè)了?”姜綰抬頭,
看到了顧淮之——陸景琛那個風流不羈、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弟。他嘴角噙著笑,
眼神卻比陸景琛那種居高臨下的審視要通透得多?!邦櫳伲苯U淡淡點頭,“有事?
”“沒事就不能打個招呼?欣賞一下新時代獨立女性風采?!鳖櫥粗詠硎斓卦谒龑γ孀?,
目光掃過她的數位板和合同,“‘W’老師?久仰大名啊。
正好我朋友公司有個大項目缺主筆,有沒有興趣聊聊?”姜綰瞬間明白,
他恐怕早就知道她的馬甲了。她并不反感,合作共贏,沒什么不好。
兩人就著咖啡聊起了項目細節(jié),氣氛意外地融洽。這一幕,
恰好被一路追查過來的陸景琛看在眼里。他看到姜綰和顧淮之相談甚歡,
看到她對顧淮之露出的、對他從未有過的輕松笑容,嫉妒和怒火瞬間燒毀了他的理智。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姜綰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蹙眉:“林晚!你鬧夠了沒有?
跟我回去!你什么時候跟顧淮之攪和在一起的?”姜綰吃痛,試圖掙脫,卻被攥得更緊。
不等她開口,顧淮之已經站了起來,一只手看似隨意卻強硬地搭在陸景琛的手臂上,
迫使他松開。顧淮之臉上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但眼神冷了幾分:“哥,大清早亡了。
前妻的事,少管。你這樣,很難看?!薄拔覀兎蚱薜氖拢啿坏侥悴遄?!”陸景琛盯著姜綰,
幾乎是咬牙切齒。姜綰揉著發(fā)紅的手腕,深吸一口氣,看向陸景琛,聲音清晰而冰冷,
足以讓周圍零星幾個客人都聽到:“陸先生,需要我提醒你嗎?我們已經離婚了。法律上,
沒有任何關系。請你離開,不要打擾我和我的朋友談工作。”“朋友?工作?
”陸景琛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能給你什么工作?姜綰,你別天真了!
”顧淮之嗤笑一聲,擋在姜綰身前,微微湊近陸景琛,壓低聲音,話語卻像刀子:“哥,
你是不是忘了,‘W’的身價,可能比你現在卡著的那個小項目還高點?離了你,
她是明珠拂塵,重見天日。而你……”他故意停頓,
上下打量了一下陸景?。骸昂孟裰皇O氯シ谋臼铝耍俊标懢拌∧樕查g鐵青。好的,
我們繼續(xù)。第4章:晚宴上的耳光,響徹全場陸景琛的糾纏并未停止,
但姜綰的鐵壁防御讓他次次碰得頭破血流。禮物原封退回,
公司樓下堵截被她直接報警“騷擾”警告,
深夜醉酒的哭訴電話只能打到早已被姜綰收買、并提供了豐厚“封口費”的前助理那里,
成了徒勞的笑話。他的無力感和恐慌與日俱增。轉機(或者說,
更深的絕望)發(fā)生在一場名流云集的商業(yè)晚宴上。陸景琛本是心不在焉地應酬,
目光卻猛地被入口處的一道身影釘住。是姜綰。她作為顧淮之的女伴出席,卻絕非附庸。
一襲剪裁利落的黑色絲絨長裙,取代了過往那些柔美仿舊的連衣裙,襯得她肌膚勝雪,
氣場全開。長發(fā)挽起,露出纖長優(yōu)美的脖頸,妝容精致而冷艷,
與過去那個模仿蘇清清的“林晚”判若兩人。
她是匿名插畫師“W”的身份被顧淮之“不經意”地透露給了一位重要策展人,
此刻正與對方相談甚歡,自信從容,光芒四射。陸景琛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又酸又痛。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美得驚心動魄,卻也陌生得讓他害怕。他下意識地穿過人群,
想要抓住那道光?!熬U綰?!彼プ∷氖滞螅曇魩е约憾紱]察覺的急切和慌亂,
“我們談談,跟我回去?!比珗龅哪抗馊粲腥魺o地聚焦過來。蘇清清也在一旁,
看著姜綰如今的模樣和陸景琛失態(tài)的樣子,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姜綰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用力,一根一根地掰開他的手指,動作緩慢而羞辱。然后,她抬起眼,目光清冷如冰,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悠揚的背景音樂,
落在周圍每一個豎起耳朵的人耳中:“陸景琛先生,需要我當著所有人的面,
再提醒你一次離婚協(xié)議的內容嗎?請、你、自、重。”四周瞬間安靜了幾分。
無數道好奇、驚訝、看好戲的目光投射過來。陸景琛臉色煞白:“綰綰,我知道錯了,
我……”“錯?”姜綰輕笑一聲,打斷他,目光掃過他,
又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旁邊的蘇清清,“陸總是錯認了人,還是錯付了情?不過,
都與我無關了?!边@話像軟刀子,不僅扎了陸景琛,也狠狠戳了蘇清清的肺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