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音一落，整個會議室瞬間炸開了鍋。
“什么意思？她說蘇雅展示的是她的方案？”
“這是公開指責蘇雅抄襲了？我的天，膽子也太大了！”
“有好戲看了，有好戲看了！”
蘇雅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她指著我尖叫道：“蘇念，你胡說八道什么！什么你的方案？這明明是我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你拿不出自己的作品，就想反咬我一口，你還要不要臉！”
她演得聲淚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偉也立刻站出來幫腔，一拍桌子，怒斥我：“蘇念！你太放肆了！自己沒本事完成工作，就惡意誹謗同事，我看你是不想在公司待下去了！”
他們倆一唱一和，試圖用氣勢把我壓下去，把水攪渾。
如果我是一個普通的實習生，面對這種情況，可能真的會嚇得手足無措，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可惜，我不是。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拙劣的表演，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我走到講臺前，面對著所有人和坐在主位上，從頭到尾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看著這一切的顧衍。
“蘇雅小姐，你說這個方案是你做的，對嗎？”我問。
“當然！”蘇雅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
“好?！蔽尹c了點頭，然后拿出了我的手機，連接上投影儀，“既然如此，那我想請大家看一段視頻?！?/p>
我按下了播放鍵。
下一秒，投影幕布上，清晰地出現(xiàn)了我電腦桌面的錄屏畫面。
視頻里，我的鼠標光標移動，解鎖了那個加密的U盤，點開了一個名為“星辰之夢最終稿”的文件夾，里面整齊地排列著所有的設計源文件。然后，我將整個文件夾，上傳到了部門的共享服務器上。
視頻的右下角，清清楚楚地顯示著錄制的時間和日期。
正是昨天晚上，李偉命令我上傳文件的時間。
視頻播放完畢，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真相，不言而喻。
蘇雅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毫無血色。她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李偉的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這能說明什么！”蘇雅還在做最后的掙扎，“這只能說明你也有一份一樣的文件而已！說不定是你偷了我的！”
“我偷你的？”我笑了，笑得無比冰冷，“蘇雅，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蠢？一個設計方案，從草圖到建模，再到最終的渲染圖，會產(chǎn)生幾百個過程文件。你敢不敢把你電腦里的過程文件拿出來，跟大家對一對？”
她當然不敢。
因為她電腦里，除了那個從服務器上下載下來的最終版文件夾，什么都沒有。
而我的U盤里，保存著這個項目從無到有，每一步的痕跡。
“還有，”我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繼續(xù)說道，“為了防止有人盜用我的心血，我每天晚上都會把當天的進度，用加密郵件的方式，發(fā)送到我的私人郵箱。我想，郵箱服務器記錄的發(fā)送時間，應該是做不了假的吧？”
我每說一句，蘇雅的臉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她已經(jīng)搖搖欲墜，幾乎站不穩(wěn)了。
鐵證如山，她再也無法狡辯。
整個會議室的目光，都像一把把利劍，刺向了她和李偉。
鄙夷，不屑，憤怒。
李偉看著情況不妙，連忙想把責任都推到蘇雅身上：“蘇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我真是看錯你了！”
這變臉的速度，堪比川劇。
我看著他這副嘴臉，只覺得惡心。
我不想再跟他們浪費時間，我的目光，轉向了那個從始至終都沉默著的男人。
“顧總，”我看著顧衍，“現(xiàn)在，事實已經(jīng)很清楚了。我希望公司能給我一個公正的處理結果?！?/p>
顧衍的目光，終于從我身上移開，落在了抖如篩糠的蘇雅和李偉身上。
他的眼神，冷得像冰。
“盜竊同事勞動成果，惡意栽贓陷害，”他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砸在蘇雅和李偉的心上，“我們公司，不需要這種人?！?/p>
他頓了頓，然后看向門口，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保安?！?/p>
兩個身材高大的保安立刻走了進來。
“把他們兩個，給我‘請’出去。從今天起，他們被開除了。另外，法務部跟進，就他們盜竊公司商業(yè)機密和職務侵占的行為，準備起訴。”
開除？還要起訴？
蘇雅和李偉徹底懵了。
他們大概以為，這最多也就是個內部處分，畢竟蘇雅是董事長的女兒。
他們沒想到，顧衍居然會這么狠，一點情面都不留！
“不！顧總！你不能這么對我！”蘇雅終于崩潰了，她沖到顧衍面前，試圖去抓他的胳膊，“我爸爸是蘇振海！他是公司的董事長！你不能開除我！”
顧衍厭惡地側身躲開，眼神冷得能掉出冰渣。
“董事長？”他冷笑一聲，“在我這里，他什么都不是。我的公司，不養(yǎng)廢物，更不養(yǎng)小偷?！?/p>
李偉也嚇得腿都軟了，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顧總，我錯了！我都是被蘇雅逼的！是她讓我這么做的！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然而，顧衍連看都懶得再看他們一眼。
保安上前，一人一個，架著還在哭喊掙扎的蘇雅和李偉，就把他們拖出了會議室。
一場鬧劇，終于收場。
會議室里，所有人都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著我。
他們大概都沒想到，我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實習生，反擊起來，居然這么干脆利落，招招致命。
我心里，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痛快！
這種把敵人狠狠踩在腳下的感覺，實在是太痛快了！
但，這還沒完。
我看著顧衍，再次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顧總，其實，說到偷東西，我這里還有一份更有意思的材料。”
我重新操作電腦，投影幕布上，出現(xiàn)了一份幾年前的項目財務報表。
“我在整理‘星辰之夢’的資料時，無意中翻到了公司幾年前的一個舊項目。我發(fā)現(xiàn)，這個項目的賬目，有點問題?！?/p>
我指著報表上的幾個數(shù)字。
“這個項目，是蘇雅小姐負責的。報表顯示，有一筆高達五十萬的款項，支付給了一家名為‘創(chuàng)想設計’的供應商。但我查了一下，這家所謂的供應商，根本就是一個空殼公司，法人代表，是蘇雅的大學同學。而這筆錢，在到賬的第二天，就轉入了蘇雅的私人賬戶?！?/p>
我話音一落，全場嘩然。
如果說抄襲是品行問題，那挪用公款，就是實打實的犯罪！
“我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畢竟，家丑不可外揚?！蔽乙庥兴傅卣f道，“但既然有些人臉都不要了，那我也不必再替她留什么情面了。”
我看著顧衍，他也在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我看不懂的贊許和……欣賞？
“顧總，”我把一份整理好的證據(jù)材料，放在了他的桌上，“我想，公司的財務和法務，應該會對這個很感興趣。”
這，才是我真正的，釜底抽薪！
我要讓蘇雅，不僅僅是身敗名裂，還要讓她為自己的貪婪和愚蠢，付出法律的代價！
我要讓她知道，我蘇念的東西，無論是設計方案，還是蘇家大小姐的身份，她都拿不走！拿了，就得給我加倍吐出來！
顧衍拿起那份材料，翻了翻，然后嘴角，勾起了一個極淡的弧度。
他看著我，緩緩說道：“蘇念，你做得很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