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元星城走過來從許政霖手里拿走濕巾看看了日期,罵道:“這他媽的都過期了,能用嗎?”
許政霖的眉眼就微微蹙了起來,把濕巾拿回來翻看了一下,“也就過了四個月,沒事吧?”
“你問我?我哪知道?這玩意兒你敢往她臉上抹?”元星城一愣冷笑,“等她醒過來會殺了你的~”
“我還怕她?!”許政霖面不改色的從里面抽了幾張出來,蹲在床頭胡亂就往奚喬薇臉上蹭了幾下。
她哼哼了兩聲,嘴巴里開始亂七八糟的罵人。
許政霖不理會,把用臟了的丟在旁邊, 又抽了幾張新的出來繼續(xù)抹,直到奚喬薇那張臉上看不見一點顏色,臉頰都被蹭紅了他才停手。
元星城齜牙咧嘴的看了眼,幽幽的來了句:“是不是過敏了?”
許政霖俯身,湊近觀察了一下,“沒有,就是有點紅。”
元星城干笑兩聲,眼睜睜地看著許政霖順手把濕巾丟在了床邊。
他完了,奚喬薇一醒就會看見那包過期濕巾,搞不好會直接塞許政霖嘴里~
元星城決定遠離是非之地,“我走了,你看著點吧,搞不好后半夜還得起來吐?!?/p>
許政霖心不在焉的恩了一聲,起身跟元星城一起走到了客廳。
元星城走了兩步,不太放心的又說了句:“弄點熱水,我看見廚房有燒水壺,別給她喝冷的?!?/p>
“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p>
“行不行啊?”
許政霖冷聲一笑,“我跟她一起住了六七年,你說行不行?”
元星城抬手揮了揮,頭也不回的走了。
*
空蕩蕩的房子,安靜的只有許政霖自己的呼吸聲,他把手機往沙發(fā)上一丟,整個人躺了上去,沒兩三分鐘又站了起來。
猶豫片刻,許政霖重新推開了臥室的門。
酒氣彌漫,這一幕仿佛回到了兩人還住在美國的時候。
奚喬薇那點酒量喝喝就醉,醉了就扯著他發(fā)瘋,不是要水就是要冰淇淋,許政霖也想不通誰喝多了非要吃巧克力味的冰淇淋,香草的都不行,當時他們的冰箱里塞滿了巧克力冰淇淋,他恨不得全倒奚喬薇頭上。
這會兒的冰箱,壓根就不用看。
里面空空如也,連根草都沒有。
上哪兒給她弄點冰淇淋?
許政霖煩躁的揉了揉頭發(fā),回客廳拿了手機點開了外賣軟件。
這玩意兒他用得不熟練,折騰了好一會兒才下單了一家超市里幾個品種的巧克力冰淇淋。
等外賣的時候他就坐在臥室的角落,半個多小時了,奚喬薇就沒醒過。
許政霖往冰箱里放冰淇淋的時候還奇怪呢。
這人還是那個人,怎么忽然就變了,喝多了酒不吵不鬧的就是睡?
奚喬薇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
小哭包好像再也沒掉過眼淚,斜睨著他的時候偶爾也會晃神,反應過來就是瞪他,要不然就是輕飄飄的一個白眼,好像他們是天下第一的仇人,有事沒事也不給他打電話了,就算是接他的電話開口第一句也是“干嘛”,他能干嘛?就非得有事才能給她打電話?
昏暗中,許政霖莫名其妙的哼了一聲,扯了個枕頭往奚喬薇腦袋底下一塞,扭頭走了。
奚喬薇醒過來的時候茫然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這是哪兒。
床是非賣品,當時她一眼就看中了,要死要活的求了人家設計師好幾天,總算是松口答應讓她搬走,奚喬薇都沒敢耽誤,連夜叫車叫工人把床弄到了平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