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眼,我穿成了一個想爬龍床的小宮女。更要命的是,龍床的主人,當朝天子蕭景琰,
是個出了名的暴君。他手里锃亮的劍尖,正對著我的心口,劍身上,
還滴著不知哪個倒霉蛋的血。“想死?”他聲音淬了冰,不帶一絲溫度。
我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跟這個世界說再見時,
一個無比抓狂的聲音在我腦子里炸開:【啊啊?。∮謥硪粋€!能不能有點新意!
朕的龍床是公共廁所嗎?想來就來!還穿得這么暴露,是想凍死然后訛上朕嗎?!
】我猛地抬頭,對上暴君那張冷得能凍死人的俊臉。他,他好像……有點可愛?
我決定賭一把,用我新得的“外掛”活下去??删驮谖乙宦烽_掛,從小宮女混成掌事姑姑,
甚至等到他親口對我說“做朕的女人”時,我腦子里的聲音,突然就沒了。世界一片死寂。
我看著眼前這個眼神深沉,再也無法窺探其內心的男人,后背的冷汗,比第一次見他時,
流得還要多。1劍尖離我的心口只有一寸。冰冷的殺意像實體化的毒蛇,
順著劍身爬上我的皮膚,激起一片戰(zhàn)栗。我穿越過來的時機,簡直是地獄開局。
原主是個膽大包天的小宮女,趁著夜深人靜,摸進了皇帝的寢殿,
試圖上演一出麻雀變鳳凰的戲碼??上?,她運氣不好,
遇上了當朝最是性情乖戾、殺伐果斷的暴君,蕭景琰。就在我睜眼前一刻,
他剛一劍解決了試圖“保護”我的另一個宮女。此刻,那宮女的尸體還溫熱地躺在不遠處,
眼睛瞪得老大,血腥味濃得嗆人?!罢f,誰指使你的?”蕭景琰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波瀾,
仿佛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我張了張嘴,喉嚨干得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原主的記憶碎片在腦中亂飛,但我知道,無論我說什么,下場都只有一個——死。
就在我絕望地閉上眼,準備迎接死亡時,一個與他冰冷外表截然不同的,極其抓狂的咆哮聲,
在我腦海里轟然炸響?!緹┧懒藷┧懒藷┧懒?!審什么審!直接拖出去砍了不就完了!
朕要睡覺!明天還要上朝!那些老頭子又要逼逼叨逼逼叨,朕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我:“?”我猛地睜開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俊美卻冷酷的男人。
他的表情依舊是冰封千里,眼神銳利如鷹,可我腦子里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這個宮女是傻了嗎?杵在那兒當燈臺?眼睛瞪那么大,是想用眼珠子戳死朕嗎?
】我……我好像,能聽到他的心聲?這個認知讓我渾身一震,求生的本能瞬間壓倒了恐懼。
【還不過來!沒看見朕坐了一天,脖子都快斷了嗎?蠢死了!宮里怎么養(yǎng)了這么多蠢貨!
】脖子?我福至心靈,顧不上君臣禮儀,連滾帶爬地挪到他身后,顫抖著伸出手,
試探性地放到他緊繃的肩膀上。他的身體一僵,殺氣瞬間暴漲?!舅墒裁矗∷肫离?!
護駕!護駕在哪……等等,這個力道……嗯……還挺舒服?
】我聽到他內心的警報和隨之而來的疑惑,手上的力道不敢停,
學著以前在按摩店學來的那幾下,小心翼翼地捏了起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
他緊繃如石塊的肌肉,在我手下正一點點地軟化。腦子里的聲音也從警報變成了享受。
【嗯……對對對,
這個位置……嘶……舒服……比李德全那個老東西捏得好多了……算她識相……】過了許久,
久到我的手都快酸得抬不起來,他才終于開了金口,語氣依舊冰冷,卻少了幾分殺意。
“叫什么名字?”“回、回陛下,奴婢……林月辭。”我小聲回答。【林月辭?名字還行。
】他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他揮了揮手,仿佛趕一只蒼蠅:“滾出去,別讓朕再看見你。
”我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光華殿,直到雙腳踏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被夜風一吹,
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自己竟然活下來了。不僅活下來了,還得了個了不得的金手指。
這個暴君,好像沒那么可怕。2第二天,我被調到了光華殿,
成了皇帝身邊的一名普通奉茶宮女。這是總管太監(jiān)李德全的安排。他大概是覺得,
我這個能在暴君劍下活命的宮女,有點邪門,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比較安心。
我對此毫無異議。遠離暴君固然安全,但整個皇宮都是他的,我能跑到哪里去?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況,我現在有了“讀心術”這個外掛。
剛進光華殿,我就見識到了這里宮人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每個人都低著頭,腳步放得極輕,
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整個大殿安靜得像一座墳墓。蕭景琰正坐在御案后批閱奏折,
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具@寫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兒!請求南巡?當朕是傻子嗎?
國庫都快被這群貪官蛀空了,還南巡!我看他們是想趁機撈錢!】他“啪”地一聲,
將一本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殿內的宮女太監(jiān)們齊刷刷跪了一地,抖如篩糠?!氨菹孪⑴?!
”我也跟著跪下,把頭埋得低低的?!鞠⑴⑴?,就知道說這兩個字!來點有用的行不行!
朕的御膳房是死了嗎?都這個時辰了,點心還不送來?想餓死朕然后篡位?】我心里一動。
點心?我悄悄抬眼,看見李德全正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勸:“陛下,
龍體為重……”【又是這句!能不能換一句!朕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李德全這個老瞎子,
沒看見朕渴了嗎?點心那么噎,也不知道給朕倒杯水!】蕭景琰心里咆哮著,
面上卻冷哼一聲,拿起另一本奏折。機會來了。我悄悄起身,趁著沒人注意,溜到茶水間,
沏了一壺溫度正好的雨前龍井,又拿了一碟御膳房剛送來、還沒來得及呈上去的桂花糕,
低著頭走了進去。我將茶點輕輕放在御案一角,恰好是他一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蕭景琰的視線從奏折上移開,落在了那碟桂花糕上,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締?,
還挺會看眼色。不過這桂花糕也太干了,噎死人……嗯?還有茶?】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溫度正好,不燙不涼。這個叫林月辭的,有點意思?!克那楹昧诵?,
看奏折的速度都快了不少。李德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復雜。
有驚訝,有審視,還有一絲絲的忌憚。我則繼續(xù)低眉順眼,
假裝自己只是個平平無奇、運氣好的小宮女。漸漸的,光華殿的宮女太監(jiān)們發(fā)現,
暴君的脾氣似乎好了許多。雖然他還是動不動就摔東西罵人,但只要我在場,
總能在他發(fā)作前,恰到好處地遞上一杯他想喝的茶,或是一碟他念叨的點心。
我成了光華殿里一個心照不宣的“滅火器”。
其他宮女看我的眼神也從最初的同情變成了羨慕嫉妒。“辭姐姐,
你是怎么知道陛下心思的呀?教教我們唄。”一個叫小翠的宮女湊過來,討好地問。
我笑了笑,說:“哪有什么訣竅,不過是多看多聽,用心罷了。”用心?在暴君身邊,
用心就是用命去賭。她們不懂,我也不需要她們懂。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干活,多多存錢,
等到了年紀,就出宮嫁人。至于這個內心戲比誰都多的暴君,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3這天晚上,是后宮嬪妃遞綠頭牌的日子。李德全捧著一盤子綠頭牌,恭恭敬敬地站在御前,
等候蕭景琰的定奪。后宮的女人們望眼欲穿,可蕭景琰卻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我在一旁磨墨,
清晰地聽見了他內心的瘋狂吐槽。【翻牌子翻牌子,天天讓朕翻牌子!朕是種馬嗎?
后宮那群女人,一個個妝畫得跟鬼一樣,熏香能把人嗆死!看見她們朕就吃不下飯!
】【這是人腰子,不是豬腰子!再這么下去,朕遲早要英年早逝!】【……咦,提到腰子,
朕忽然想吃爆炒腰子了。要麻辣的,多放蔥姜蒜,配上一碗白米飯……嘶,
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课沂忠活D,墨差點滴在宣紙上。眼看著李德全的腰越彎越低,
頭上的汗都快滴下來了,蕭景琰還是沒動靜。我深吸一口氣,知道我的機會又來了。
我放下墨錠,悄悄退了出去,直奔御膳房。御膳房的管事是個胖乎乎的中年太監(jiān),見我來了,
立馬堆起笑臉:“辭姑姑,今兒想給陛下添點什么?”我現在在宮里,
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紅人?!巴豕?,陛下今晚胃口不佳,想吃點開胃的?!蔽覊旱吐曇?,
裝作神秘地說,“要一道爆炒腰花,多放麻辣,蔥姜蒜也別省?!蓖豕汇叮骸把??
這……這東西上不了臺面啊?!薄白屇阕鼍妥觯哪敲炊鄰U話。”我板起臉,
學著李德全的語氣,“要是耽誤了陛下的晚膳,你擔待得起嗎?”王公公嚇得一哆嗦,
立馬點頭哈腰:“是是是,奴才這就去辦。”我滿意地點點頭,
又囑咐道:“再備一碗上好的白米飯,要快。
”等我端著香氣撲鼻的爆炒腰花和白米飯回到光華殿時,
蕭景琰正不耐煩地把那盤綠頭牌揮到了地上?!岸冀o朕滾出去!
”李德全和一眾小太監(jiān)連滾帶爬地退了出來,個個面如土色。“陛下,該用膳了。
”我硬著頭皮,將托盤高高舉起。那股霸道的麻辣鮮香,瞬間鉆進了蕭景琰的鼻子里。
他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是腰子!爆炒腰子!臥槽!她怎么知道朕想吃這個!
她是朕肚子里的蛔蟲嗎?!】他內心的驚嘆號多到快要爆炸。面上,
他卻只是矜持地咳嗽了一聲,坐直了身體:“呈上來?!蔽覍埐艘灰粩[好。他拿起筷子,
夾了一塊腰花放進嘴里,眼睛瞬間瞇了起來?!竞贸裕【褪沁@個味!夠麻!夠辣!夠勁兒!
爽!】他一口菜一口飯,吃得風卷殘云,連頭都沒抬。一盤菜,一碗飯,很快就見了底。
他甚至還意猶未盡地用勺子刮了刮盤底的湯汁。吃飽喝足,他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他擦了擦嘴,看向我,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澳?,很不錯?!彼卣f道,“從今天起,
你就是光華殿的掌事姑姑,專管朕的飲食起居?!蔽倚闹幸幌?,面上卻不敢表露,
恭敬地跪下謝恩:“謝陛下隆恩。”【賞!必須重賞!李德全!給朕滾進來!
】李德全連滾帶爬地進來,就看見自家主子滿面紅光,心情頗好。“陛下?
”“賞林月辭黃金百兩,錦緞十匹。”蕭景琰大手一揮。李德全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但還是立馬應下:“嗻?!蔽业椭^,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發(fā)財了!發(fā)財了!
等我從大殿出來,迎面就撞上了小翠。她看著我,眼神里是赤裸裸的嫉妒和不甘。“林月辭,
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我微微一笑,如今我的身份已經不同,我挺直了腰板,看著她,
一字一句地說:“用心,做事?!闭f完,我昂首挺胸地從她身邊走過。背后,
是她氣得發(fā)抖的身影。這種感覺,真爽。4當上掌事姑姑后,我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但也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首當其沖的,便是后宮里最受寵的賢妃。以前皇帝不常去后宮,
大家一視同仁,倒也相安無事??勺詮奈矣靡槐P爆炒腰花“勸退”了綠頭牌后,
蕭景琰就更不愛去后宮了。他寧愿在光華殿里,聽我匯報今天御膳房又上了什么新菜,
也不愿去應付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這下,賢妃坐不住了。這天下午,
蕭景琰在御花園里散步消食,我跟在身后伺候。賢妃“恰好”帶著一群宮女路過,
與我們不期而遇。“臣妾參見陛下。”賢妃裊裊婷婷地行禮,身上帶著一股濃郁的熏香。
我站在蕭景琰身后,立刻聽到了他內心的嫌棄?!緡I……又是這股廉價的合歡香,想吐!
每次聞到這個味道,朕都懷疑自己的鼻子要廢了!她是不是把香料鋪子搬自己身上了?
】蕭景琰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愛妃平身?!辟t妃站起身,目光狀似無意地落在我身上,
隨即“呀”了一聲,捂住了嘴?!傲止霉?,你這發(fā)髻上別的是……東海進貢的明月珠吧?
”她故作驚訝地問。我心里咯噔一下。這珠子是前兩天蕭景琰隨手賞的,我本不想戴,
可他說戴著好看,我也不好拒絕?!盎啬锬铮??!蔽业皖^回答。賢妃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語氣也變得尖酸刻?。骸昂么蟮哪懽?!區(qū)區(qū)一個宮女,竟敢佩戴如此貴重的貢品!
這是僭越之罪,你可知罪?”她這是拿我開刀,殺雞儆猴給蕭景琰看。我正要跪下請罪,
腦海里蕭景琰的心聲又響起來了。【僭越?朕賞的東西,她戴了就是她的,關你屁事?
朕還想把傳國玉璽給她當核桃砸呢!你管得著嗎?】【這個蠢女人,腦子里裝的都是水嗎?
想找茬也找個好點的理由!朕的審美是她能質疑的?這珠子配林月辭清清爽爽的樣子正好,
配她那張大濃臉,就是糟蹋東西!】聽到這里,我心里有底了。我挺直了背,
不卑不亢地說:“回娘娘,此珠乃陛下所賜。陛下隆恩,奴婢不敢不戴?!薄澳?!
”賢妃被我噎了一下,氣得臉色發(fā)青,“好個伶牙俐齒的奴才!陛下賞你,是你的福分,
但你不該如此張揚!來人,給我把珠子摘下來,掌嘴二十!”她身后的嬤嬤立刻就要上前來。
“住手?!币恢背聊氖捑扮K于開口了。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賢妃臉上一喜,以為他要為自己做主,嬌滴滴地說:“陛下,您看這奴才……”“朕說,
住手。”蕭景耶M重復了一遍,眼神冷冷地掃向賢妃,“朕賞出去的東西,
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置喙了?”賢妃的笑容僵在臉上?!半抻X得她戴著很好看,你有意見?
”蕭景琰步步緊逼?!境蟀斯侄嘧鞴?!自己品味差,還見不得別人好!
朕看她就是嫉妒林月辭比她年輕漂亮!】賢妃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跪下:“臣妾不敢,
臣妾只是覺得……覺得林姑姑身份低微,怕辱沒了這寶物?!薄吧矸荩俊笔捑扮湫σ宦?,
“她比你這一身俗氣的熏香,高貴多了。別再讓朕聞到這股味道,滾?!弊詈竽莻€“滾”字,
他說得毫不留情。賢妃的臉瞬間慘白如紙,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皇帝當眾羞辱,
比殺了她還難受。她狼狽地帶著人走了,臨走前,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我知道,
這梁子是結下了。但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身邊這個男人,第一次如此明確地當眾維護我。
我偷偷抬眼看他,他正好也側過頭來看我。夕陽的余暉灑在他的臉上,
給他冷硬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柔光?!疽蝗簾o聊的女人,加起來還不如一個林月辭有趣。
】他心里這樣想著,嘴上卻只是淡淡地說:“以后,離她們遠點?!薄笆?,陛下。
”我低下頭,心跳卻漏了一拍。有趣?這是我第一次,從他心里聽到如此直白的,
關于我的評價。這似乎……已經超出了一個皇帝對一個貼心宮女的欣賞了。5賢妃的事,
很快就傳到了太后耳朵里。沒過幾天,太后便以“關心皇帝身體”為由,駕臨了光華殿。
我作為掌事姑姑,自然要領著一眾宮人跪地迎接。太后是個看上去很慈祥的老太太,
但眼里的精光卻讓人不敢小覷。她沒有看蕭景琰,目光反而第一時間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就是林月辭?”“回太后,是奴婢。”我頭垂得更低了。蕭景琰不耐煩地皺起了眉。
【老虔婆又來了!指定沒好事!一來就盯著林月辭看,想干嘛?想把她要走?門都沒有!
】【天天催朕生孩子,朕跟誰生?跟那一群木頭美人嗎?生出來的也是木頭!
】太后沒理會蕭景琰的臭臉,依舊看著我,緩緩道:“哀家聽說,你很會伺候皇帝?
”這話聽著是夸獎,實則是捧殺。我冷汗都快下來了,不知該如何回答?!盎首婺福?/p>
”蕭景琰開口了,語氣生硬,“您有什么事,沖朕來,別為難一個宮女?!薄鞠雱游业娜?,
先問問朕的劍同不同意!】太后笑了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皇帝這是說的哪里話,
哀家只是好奇,是什么樣的奇女子,能讓你連后宮都不去了?!睔夥账查g降至冰點。
我跪在地上,感覺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魚。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蕭景琰心里的一句抱怨。
【煩死了,還不如讓朕去吃一碗小時候王奶奶做的三鮮脫骨魚,那才叫人間美味。
可惜王奶奶早就出宮了,再也吃不到了……】三鮮脫骨魚?我腦中靈光一閃。
我猛地磕了一個頭,大聲道:“回太后,奴婢不敢稱奇女子,
只是僥幸會做幾道陛下愛吃的家常菜罷了。奴婢聽聞,太后娘娘您信佛,
御膳房新得了一批上好的春筍,奴婢斗膽,想為您做一道‘步步高升’素齋,為您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