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如果我哪天真的瘋了，你會殺了我嗎？”我搖頭：“我只會抱緊你，
告訴你——我還在?！彼]眼，額頭抵住我的?！澳蔷汀肋h別松手。
”1紅酒杯在指尖轉(zhuǎn)了個圈，猩紅的液體沿著杯壁緩緩滑落。我站在宴會廳中央，
眼前是小說里那個楚楚可憐的女主林婉兒，她低垂著眼，睫毛輕顫，像只受驚的小鹿。而我，
蘇清鳶，剛穿進這本狗血霸總文不到三分鐘，就成了全書最招人恨的惡毒女配。
扈、嫉妒成性、當眾羞辱女主、帶頭霸凌男主陸時衍……最后被黑化男主親手送進精神病院，
家破人亡。而現(xiàn)在，我的手正舉著酒杯，目標是林婉兒那張無辜的臉?！疤K小姐，別太過分。
”她輕聲說，聲音軟得能滴出水。全場安靜下來，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我笑了。手腕一轉(zhuǎn)，
紅酒“嘩啦”潑出，精準地灑在旁邊那群哄笑的富二代身上。
冰涼的酒液順著他們定制西裝往下淌，有人驚叫，有人怒罵。
“你們欺負一個窮學生算什么本事？”我踩著十厘米高跟鞋，一步步走向角落。那里，
陸時衍蜷在地上，校服洗得發(fā)白，袖口磨出毛邊。幾個男生踩著他的書包，
嘴里說著難聽的話。他低著頭，黑發(fā)遮住眉眼，像一頭被逼到墻角的野獸。我彎腰，
撿起那本沾了泥的數(shù)學練習冊，拍了拍灰，塞進他懷里?！白?，姐姐請你吃冰淇淋。
”全場嘩然。陸時衍猛地抬頭，眼神像刀子一樣扎過來，滿是警惕和防備。我沒躲，
反而沖他眨了眨眼：“怎么，怕我毒死你？”轉(zhuǎn)身時，我故意撞了下為首的富二代陳昊，
高跟鞋尖不偏不倚踩上他锃亮的皮鞋。“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他，”我俯身，聲音壓得極低，
“下次潑的就是硫酸。”全場死寂。2三分鐘后，我牽著陸時衍的手走出會所大門。
他沒掙脫，但也沒看我，手指冰涼，像剛從雪地里爬出來。夜風吹亂他的額發(fā)，
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澳銥槭裁匆獛臀?？”他終于開口，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鐵皮。
我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他：“因為我知道你以后會血洗全場?！彼左E縮。
我笑了：“也因為……你值得被好好對待?！彼蹲?，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我伸手揉了揉他凌亂的頭發(fā)：“別總低著頭，抬頭看看，這個世界沒你想的那么黑。
”他眼底閃過一絲裂痕，像冰面裂開一道縫。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管家打來的?！靶〗悖?/p>
老爺讓您明天回家一趟，說是……要和顧家少爺訂婚?！蔽姨裘?。原書情節(jié)開始加速了。
顧承宇，原書男二，溫柔體貼、家世顯赫，表面是完美男友，
背地里卻在林婉兒懷孕后逼她打胎，最后還娶了她——為了陸時衍復仇時能更痛。而現(xiàn)在，
他們想讓我先訂婚？呵。我掛了電話，看向陸時衍：“明天起，我轉(zhuǎn)學去你學校。
”他皺眉：“為什么？”“因為，”我沖他笑，“我要把你從泥里撈出來，
順便……改寫結(jié)局?！彼?。風穿過街角，卷起幾片落葉。遠處霓虹閃爍，
像一場未醒的夢。3第二天，我穿著普通校服出現(xiàn)在市立二中門口。沒有豪車接送，
沒有保鏢開道。陸時衍站在教學樓陰影下等我，眼神復雜?！澳阏娴霓D(zhuǎn)學了？”“嗯。
”我把書包甩上肩，“以后你逃課我陪你逃，打架我?guī)湍愦颍?/p>
考試抄我答案——前提是你得聽我的。”他嘴角動了動，似乎想笑，又忍住了。
可就在我們并肩走進教室的瞬間，后排傳來一聲嗤笑?！皢眩@不是陸時衍嗎？
還帶了個跟班？”是班里的刺頭張浩，身后跟著幾個小弟。陸時衍腳步一頓，下意識想低頭。
我卻直接走過去，把書包往他桌上一放：“聽說你昨天在廁所堵人收保護費？
”張浩愣?。骸澳阏l啊？”“蘇清鳶?！蔽叶⒅?，“從今天起，陸時衍歸我罩著。
”全班安靜。張浩冷笑：“就你？一個轉(zhuǎn)學生？”我沒說話，掏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
畫面里，張浩正把一個低年級學生按在墻上，手里拿著錢，嘴里說著“再不交錢，
把你媽在夜總會的照片發(fā)出去”。“刪掉！”他臉色大變，撲過來搶手機。我后退一步，
視頻已經(jīng)發(fā)給了班主任和校長。“現(xiàn)在，”我看著他，“你還敢收保護費嗎？”他咬牙切齒，
卻不敢動。陸時衍站在我身后，呼吸很輕。一整天，沒人敢惹我們。放學時，
我買了兩個冰淇淋，遞給他一個。他接過，低頭舔了一口，眉頭微皺：“太甜了。
”“那就少吃點?！蔽倚?，“以后我給你買無糖的?！彼а劭戳宋乙谎?，目光很軟。
那天晚上，我收到一條匿名短信：【別碰他。他不是你能救的?！课覜]回。第二天，
陸時衍沒來學校。我直接翹課，打車去了他家。那是一片老舊的棚戶區(qū)，墻皮剝落，
電線亂搭。他家門虛掩著。推開門，屋里漆黑一片。地上散落著藥瓶，墻角堆著空泡面盒。
而陸時衍蜷在床邊，手臂上纏著滲血的繃帶。我沖過去：“誰干的？！”他閉著眼，
聲音虛弱：“沒人……我自己劃的?！蔽倚目谝痪o。掀開他袖子，手臂上全是舊疤，
新傷疊著舊傷，像一張被反復撕毀又粘合的紙。“疼嗎？”我問。他搖頭：“習慣了。
”我把藥箱放下，開始清理傷口。4他忽然睜眼：“你走吧，我不值得你這樣。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蔽姨ь^看他，“你要是死了，誰陪我去吃冰淇淋？”他愣住。
眼淚一滴，砸在我手背上。滾燙?！敖憬恪彼曇舭l(fā)抖，“為什么是我？”我停下動作，
認真看他：“因為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你只是……太疼了?！蹦且灰梗沂卦谒策?，
直到他睡著。凌晨三點，手機又響。是一條新聞推送：【蘇家大小姐蘇清鳶疑似精神失常，
擅自轉(zhuǎn)學、結(jié)交不良少年，已被家族軟禁?！课依湫?，刪掉。第二天，我照常去學校。
陸時衍也來了，臉色蒼白，但站得筆直。他在教室門口等我，手里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
“這是……”我接過，是張請假條，家長簽字欄寫著“陸母”，字跡歪歪扭扭?！拔姨畹?。
”他說，“以后，我每天都會來。”我笑了：“這才對嘛?！笨删驮谶@時，
班主任匆匆跑來：“蘇清鳶，你家里人來了！”我走出教室，走廊盡頭站著蘇父和兩個保鏢。
“跟我回家?！碧K父臉色鐵青，“訂婚宴下周舉行，你不準再胡鬧！”我站在原地，沒動。
陸時衍從教室沖出來，擋在我面前。“她不跟你走?！彼曇艉茌p，卻像刀出鞘。
蘇父冷笑：“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攔我？”陸時衍沒說話，只是往前一步，
徹底把我護在身后。那一刻，我忽然明白——這頭沉默的野獸，已經(jīng)開始為我亮出獠牙。
5訂婚宴前一周，蘇家大宅。我坐在客廳，對面是顧承宇，溫文爾雅，笑容得體?！扒屮S，
這段時間你變了?！彼p聲說，“但我會包容你。”我差點笑出聲。原書里，
這人后來一邊睡著林婉兒，一邊在我面前裝深情，
最后還在我“發(fā)瘋”時說：“你果然不適合當顧太太?！爆F(xiàn)在，他想提前訂婚，
無非是想穩(wěn)住蘇家資金?！邦櫳贍?，”我放下茶杯，“你知道陸時衍嗎？
”他笑容微滯：“那個窮學生？你最近總和他在一起？”“嗯?！蔽尹c頭，“我打算嫁給他。
”他臉色變了：“你瘋了？他連高中都快畢不了業(yè)！”“那正好，”我笑，“我陪他復讀。
”他猛地站起：“蘇伯父，她需要心理治療！”蘇父臉色陰沉：“清鳶，你別鬧了。
顧家是豪門，陸時衍算什么？乞丐嗎？”我站起來，環(huán)視全場?！澳銈冋f他窮，說他臟，
說他配不上我?！蔽乙蛔忠痪洌翱赡銈冇袥]有問過，他為什么窮？”沒人說話。
我繼續(xù)：“他爸賭光家產(chǎn)跳樓，他媽瘋了被送進精神病院，
他靠撿廢品、打工、替人寫作業(yè)活到現(xiàn)在。你們踩他，是因為他弱?？晌易o他，是因為他強。
”全場寂靜。顧承宇冷笑：“你被他迷惑了?！薄笆前?，”我點頭，
“我被他迷惑了——被他明明被打到吐血，還不肯低頭的骨氣迷惑了；被他寧愿餓三天，
也不偷同學一分錢的倔強迷惑了?！蔽肄D(zhuǎn)身，看向門外。陸時衍站在那里，校服干凈，
頭發(fā)梳過，手里拎著一個塑料袋。他走進來，把袋子放在我腳邊。“姐姐，”他說，
“我打工攢的錢，買了戒指?！贝永锸且幻躲y戒，款式粗糙，但擦得很亮。我拿起，
套上無名指。“好看嗎？”我問。他點頭，眼神亮得像星火。蘇父氣得發(fā)抖：“反了！
都反了！”我看著他：“爸，我不是你的籌碼。我的人生，我自己選。”當晚，
我被關進房間。手機被收走，門被反鎖。凌晨兩點，窗外傳來窸窣聲。6我拉開窗簾，
陸時衍站在樓下，手里拿著一根繩梯?！白卟蛔?？”他問。我翻窗，順著繩梯滑下。
他接住我，手掌溫熱。“去哪？”我問?！皫闳タ葱切??！彼f。我們騎著一輛破自行車，
穿過城市邊緣，來到郊外山坡。夜風清涼，漫天星河傾瀉而下。他躺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我躺下，頭靠在他肩上?！敖憬?，”他忽然說，“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壞，你會不會怕我？
”“不會。”我說，“因為我知道你為什么黑。”他側(cè)頭看我，眼神深得像海。
“那你……會不會離開我？”“不會?！蔽肄D(zhuǎn)頭，與他對視，“除非你趕我走。
”他呼吸一滯，猛地將我摟進懷里。力道大得幾乎讓我喘不過氣?！皠e走……”他聲音發(fā)抖，
“求你……別走。”我拍了拍他的背：“我不走，我是你的人?！蹦且灰梗覀兞牡教炝?。
他說他夢見過地獄，夢見自己拿著刀，殺光所有欺負過他的人?！翱涩F(xiàn)在，”他看著我，
“我只想活著，為了你?！蔽倚α?，踮起腳，在他唇上輕輕一吻。“這才是我的乖狗。
”他耳尖瞬間紅透?；氐綄W校，風聲更緊?！疤K清鳶帶陸時衍夜不歸宿！”“她瘋了，
要嫁個窮鬼！”“蘇家要完了！”流言四起。7可我無所謂。陸時衍卻開始沉默。
那天體育課，他被老師冤枉偷了同學錢包。監(jiān)控明明拍到是隔壁班學生拿的，
老師卻堅持說“他這種人，干得出這種事”。我直接沖進辦公室，把監(jiān)控視頻甩在桌上。
“眼瞎就去治！”我指著老師鼻子罵，“再敢冤枉他，我讓你滾出教育圈！
”全辦公室老師傻眼。校長趕來，當場道歉。陸時衍站在我身后，手指微微發(fā)抖。放學路上，
他忽然說：“你不用為我做到這種地步?！薄盀槭裁床挥?？”我反問，“你是我的人，
誰敢動你，我滅他全家?！彼偷赝Ｗ?，轉(zhuǎn)身看我?！敖憬?，”他聲音沙啞，
“你會不會有一天，也像他們一樣，覺得我臟？”我抬手，
狠狠揉亂他的頭發(fā)：“你要是再問這種傻問題，我就把你按在操場表白一百遍?！彼蹲?，
隨即笑了。是那種，從心底溢出的笑?？删驮谶@時，林婉兒出現(xiàn)了。她站在校門口，
手里拿著一封信，眼眶泛紅。“蘇清鳶，求你放過承宇哥?！彼曇纛澏?，“他愛你，
可你卻為了一個外人傷他那么深……”我冷笑：“你是不是忘了，你懷孕的時候，
他逼你打胎？”她臉色慘白：“你……你怎么知道？”“我還知道，”我逼近她，
“你后來被他娶，是因為陸時衍要復仇，他需要你當‘白月光’來刺激他。
”她渾身發(fā)抖：“你胡說！”“不信？”我掏出手機，
播放一段錄音——是顧承宇和心腹的對話，親口承認利用她。她癱坐在地。
陸時衍站在我身邊，眼神冷得像冰?！敖憬?，”他低聲說，“謝謝你告訴我真相。
”我笑：“謝什么，咱們是一伙的?！笨僧斖?，
我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短信：【再不離開陸時衍，你會死?！课覜]回。8第二天，
陸時衍打工的便利店老板克扣他工資，還罵他“窮鬼別裝清高”。我?guī)е蓭焾F直接上門，
查封店鋪，起訴欺詐。新聞爆出，全城嘩然?！疤K家大小姐為窮學生硬剛資本？
”“陸時衍背后的女人太狠了！”陸時衍開始變了。他不再低頭，不再躲閃。
他會在食堂幫我占座，會在我遲到時站在教室門口等我，會在我發(fā)燒時翻墻送藥。
他甚至開始學著笑。可我總覺得，他眼底藏著什么。直到那天深夜，我被窗外動靜吵醒。
拉開窗簾，陸時衍站在樓下，仰頭望著我的窗戶。手里攥著一束蔫了的小雛菊?！敖憬?，
”他聲音沙啞，“你要訂婚了，是真的嗎？”我挑眉：“誰說的？”“所有人都在傳。
”他低頭，手指收緊，花瓣被捏碎，“你要走了，是不是？”我翻身出窗，順著排水管滑下。
赤腳踩在草地上，走到他面前?！靶‰r菊哪來的？”我問?！昂笊秸??！彼f過來，
眼神暗涌，“姐姐要是喜歡，我把后山都種滿?！蔽医舆^花，忽然笑了。這時，
門口傳來腳步聲。顧承宇站在院外，手里捧著玫瑰，想約我看電影。陸時衍瞬間紅了眼。
像一頭護食的狼，猛地將我拽到身后，對著顧承宇齜牙咧嘴：“離她遠點！
”顧承宇震驚：“你瘋了？！”我沒說話，踮起腳，
在陸時衍耳邊輕聲說：“想不想做蘇家的上門女婿？”他猛地回頭，
眼里的陰郁瞬間被狂喜撕碎。他死死攥住我的手，
力道大得像要嵌進骨血：“姐姐說的是真的？”“騙你是小狗?！彼α耍?/p>
笑得像個終于得到糖果的孩子?？晌覜]想到的是——就在我們相擁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