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這人,不僅文武雙全,生得好看,性子也討喜,一口一個“姐姐”叫著,把我的心都叫軟了。
可他近來卻越發(fā)得寸進(jìn)尺,甚至搶走了我的玉連環(huán)。
那天我站在凳子上掛絨花,腰間系著的玉連環(huán)掉了下來。
他正好在旁邊,撿起來仔細(xì)看了看,就直接揣進(jìn)懷里,臉皮厚得很:
“竟是一對兒,分我一個唄?”
我看著他這副無賴模樣,沉默片刻,還是如實說:
“這玉環(huán),我先前給過別人?!?/p>
他眼睛一下子瞪圓了:
“不是說早就退親了嗎?”
“是退了……”
話剛說一半,我反應(yīng)過來:
“你怎么知道我退親的事?!”
江洵確認(rèn)了退親是真的,明顯松了口氣,捏著玉連環(huán)又開始傲嬌:
“喜喜知道你對我有意思,怕我介意你的過去,早就跟我說了?!?/p>
“還有你外祖母,怕我將來考中狀元,去京都聽到些閑話會介懷,也特意找過我?!?/p>
他得意地眨了眨眼,伸手來拉我的手:
“好姐姐,你看,連她們都盼著我們在一起,這玉連環(huán)你就給我吧?”
我聽得一愣。
這些事,我竟半點都不知道。
可心里又莫名泛起甜意。
江洵是真的不介意我訂過親又退親的過往。
見我沒立刻答應(yīng),他又拉住我的袖子:
“姐姐,你是不是擔(dān)心我會像我父親那樣,日后姬妾成群?要是為這個,你完全不用怕?!?/p>
說著,他從袖袋里摸出一張折得整齊的紙,遞到我面前。
“這是我寫給你的保證書?!?/p>
我猶豫著接過,展開紙張。
“姐姐,我向你保證,此生只娶你一人,絕不納妾,也不收通房。若有違背此誓,那就……”
我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我信你?!?/p>
江洵得了玉連環(huán),又開始纏著要名分。
我剛畫好一半的絨花樣式被他攪得沒了思路,被纏得煩了,忍不住問:
“不讀書了?不考狀元了?”
“姐姐,幾日不見,你怎么一點都不想我,也太狠心了?!?/p>
他趁我不注意,從身后環(huán)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肩上,語氣幽怨得很。
“連個名分都不愿給我,你怎么忍心讓我傷心?”
“玉連環(huán)都給你了,還要什么名分?”
他卻認(rèn)真起來,扳過我的肩膀看著我:
“信物是信物,總得有正經(jīng)的文定婚書,才算真的有了名分啊?!?/p>
文定婚書……
這得讓長輩來擬定才行。
可他這話倒提醒了我。
我與陸知行當(dāng)年的文定婚書,退親時竟忘了從陸家拿回來,還在京都陸家。
江洵一聽這事,如臨大敵。
我揮揮手安慰他:
“無妨的,陸知行巴不得跟我撇清關(guān)系,婚書定是他忘了交還,回頭派人去要回來就是。”
他卻半點不松口,神色嚴(yán)肅:
“我覺得你太盲目樂觀了。你這么好的姑娘,換作是我,肯定死都不放手?!?/p>
我被他這凝重的樣子逗笑,伸手像撓貓似的撓了撓他的下巴: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放心吧,陸知行不喜歡我,他有自己喜歡的人。”
他被我撓得像只滿足的大貓,瞇起眼睛享受了片刻,突然又瞪大眼:
“不行!婚書必須拿回來!等我考上狀元,就去找皇上下旨,讓他乖乖交還!”
我踮起腳尖,一巴掌拍在他腦瓜頂上:
“就為了要個婚書,還找圣上下旨?你這腦子想的都是什么??!”
他卻順勢抓住我的手,將我往懷里一帶,薄唇精準(zhǔn)而下。
唇齒相依間,仿佛有電流一陣陣掠過。
我渾身酸麻酥癢,幾乎站立不住,像只無尾熊一般依附在江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