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麗多彩的燈光宛如一場精心編排的視覺盛宴,調酒師在吧臺上展示著花式的高難度調酒動作,時不時還有魔術的搭配,看得人目不暇接。
舞臺上頗具姿色,金發(fā)碧眼的高大男人任由噴涌而出的水柱淋遍全身,襯衣前端的衣扣未系,露出好感的鎖骨。衣衫濕透隨之浮現(xiàn)的是藏不住的好身材。他伴隨著音樂的節(jié)拍肆意舞動,帶動著全場的氛圍。
溫舒檸穿著黑色吊帶長裙,臉上的妝比白天要濃一些,遮住了消散大半的巴掌印。妝容她是特意設計過的,很貼這里的光線。她坐在吧臺長腿交疊,開叉的樣式顯得比例格外突出,她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目光時不時挪向舞臺欣賞男人的舞姿。
九點鐘方向的男人已經(jīng)盯了她很久,確認她是一個人后,果斷大步走過來。
“美女,方便加個聯(lián)系方式嗎?”
溫舒檸瞥了他一眼,“人滿了,暫時加不了?!?/p>
男人細細打量著她的衣著和首飾,確定都是牌子貨以后,在心里給她的身份做了一個大概的估測。
舞臺上不知何時站定了一支樂隊。他們帶來的音樂恰好是溫舒檸喜歡的。她淡笑著轉動把玩著手里的酒杯。
男人的視線不受控制的被白皙修長的手指所吸引。他除了是腿控以外,還是手控。
眼前的溫舒檸不論是長相還是脾性都很對他的胃口。他在心里暗自下了決心,隨后開始針對臺上的樂隊挑起話題。
溫舒檸興致不算特別高,但還是跟他聊了幾句。
二樓穿黑色休閑服的男人定定的觀望了一會兒,隨后:【溫舒檸跟你鬧掰了?】
【紀修辭:?】
幾張照片很快就傳到了紀修辭手里。
紀修辭很快就認出這里是同在學生會的好友開的酒吧:Full Cup。
聽見紀修辭的手機接二連三的響,他的臉色還越來越難看。裴晏川不禁有些好奇,“怎么了?”
“我有點事。慕雪那邊你先自己去吧。”紀修辭拿著車鑰匙直接出門。
裴晏川滿臉問號。這是出啥大事了,火急火燎的。
這廂,跟溫舒檸搭訕的男人又變多了。
聽著幾人的唇槍舌劍,她只覺得索然無味。
她在論壇上找到了好幾家匹配的酒吧,但最終還是選擇了來這里。這家酒吧她記得,此前溫方維給她的資料里提過一嘴。
紀修辭在學生會有個好朋友,出身在奧里維斯算是中上等,能在奧里維斯站穩(wěn)腳主要靠跟紀修辭的關系。這家Full Cup就是他開的。
她沒有紀修辭必來的把握,但卻有紀修辭絕對能收到消息的把握。
此前她一心癡戀紀修辭,打聽他的喜好,竭盡全力扮演未婚妻的角色。
現(xiàn)如今她主動提出解除婚約,依照紀修辭的性格,必然會懷疑是溫家另有打算。
溫家近些年的確不如從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個中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跟誰聯(lián)姻不是聯(lián)?陸家那個從大一起去做交換生的兒子不是就要回來了嗎?此人還是紀修辭的死對頭。
男人都是一樣的。都有占有欲,都有劣根性。
更何況,有句話雖然難聽,卻是真理。
有人搶的東西,哪怕是一坨屎,它都是香的。
陸遲珩跟紀修辭一向看不對眼,前世他回國后還曾來招惹過她。
她知道對方的目的,但她不介意這次給他點“希望”。
聽這些男人說話聽的腦子疼,溫舒檸以去洗手間補妝為由暫時遠離戰(zhàn)場。
補完妝以后,溫舒檸在路過一個包間的時候,正好撞見一個穿V領襯衫西褲的男人出來。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的相撞。
溫舒檸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人果然不經(jīng)念叨。這不就是五個人里最愛換女友的騷包陸遲珩嗎?
看著他幾乎開到一半的領口,溫舒檸忍不住告訴自己非禮勿視。
這只花孔雀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隨時隨地都能開屏求偶。
“溫舒檸?”陸遲珩顯然也認出了她。他上下打量著她,眼里的驚訝就差溢出眼眶了。
陸遲珩沒料到會在這種地方偶遇紀修辭那個木訥無趣的未婚妻。
在他的印象里,溫舒檸是屬于制服扣子要扣在最頂端,參加宴會一眼可見的人。畢竟整個宴會再也找不出比她包的還嚴實的人。
他眼中保守到死板的人居然穿著開叉吊帶裙出現(xiàn)在酒吧里?
溫舒檸不打算搭理他,繞開他就準備離開。但被勾起好奇心的陸遲珩犯賤屬性突然上來了,人家越是愛搭不理,他就越是要湊上去。
“溫舒檸,你怎么不理我,太沒同學愛了吧?我才做了半年的交換生就不認識我了?”
溫舒檸忍不住擰眉,“你好吵?!?/p>
陸遲珩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你喝醉了?”這湊近仔細一聞,酒味還真是挺重的。
“這好端端的怎么來酒吧買醉來了?該不會是紀修辭把你給甩了吧?”
溫舒檸頓時停下腳步。
陸遲珩打量著她的神情變化,“還真被我猜中了?”
陸遲珩的一雙桃花眼含著笑意,眼角的淚痣在燈光的折射下格外顯眼。他身高近一米九,即便是凈身高168還穿高跟鞋的溫舒檸也不得不仰頭看他。
溫舒檸紅著眼睛瞪著他,“對!你猜中了!這下滿意了?”
似乎也意識到她仰著頭難受,陸遲珩特意微微俯下身,“哎哎哎,大小姐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又不是我甩的你,你沖我發(fā)什么脾氣啊?”
“你不就是想看我笑話......”溫舒檸聲線越來越低。
“紳士只會憐香惜玉,怎么會看你笑話呢?!?/p>
“你?紳士?”溫舒檸就像聽到什么笑話似的。
陸遲珩頓時不滿了,“怎么?我不像嗎?”他猛地湊近她,“紀修辭不要你那是他沒眼光,打不打算找個有眼光的新未婚夫?”
“你說的不會是你吧?”
陸遲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不行。”
果斷拒絕的答案聽的陸遲珩直皺眉,“我怎么不行?你不知道對于男人而言,最冒犯的一句話就是說他不行嗎?”
“如果說紀修辭的心是鐵塊做的,那你的心就是榴蓮做的?!?/p>
陸遲珩帶著她靠到墻邊,在她退無可退的時候護了一下她的腦袋,“你沒聽說過浪子回頭嗎?”
他視線落在她身上,細細描繪她的眉眼,“說不定我在有了這么漂亮的未婚妻以后,就愿意收心了呢?!?/p>
“我沒有做賭徒的習慣?!?/p>
“大小姐,拜托對自己的魅力有點信心好不好?”以前沒注意過,今天細看下來,他發(fā)現(xiàn)溫舒檸不僅顏值能打,身材也很能打。
她今天的妝容很適合她,本就漂亮的狐貍眼在眼線的勾勒下更顯勾人。陸遲珩突然感覺喉嚨有些發(fā)癢,酒精上頭的他忍不住微微俯下身。
他最終還是吻了下去,但卻沒能吻到心心念念的美人唇,因為溫舒檸及時伸手擋了一下。
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陸遲珩渾身僵硬。溫舒檸和紀修辭解除婚約的事情并未傳出,或許還在商榷階段。
他這行為跟插足別人的第三者有什么區(qū)別?
口嗨歸口嗨,可若做了實際行動,味道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本該慶幸自己沒真的吻到她,可心頭的失落感卻騙不了自己。他的視線落在她光滑白皙的手背上,忍不住變態(tài)的想:靠,她的手怎么也這么好看?
見溫舒檸羞惱的瞪著自己,陸遲珩不免有些心虛,就在他準備道歉的時候。一道泛著冷的嗓音自身高響起。
“溫舒檸?!?/p>
陸遲珩松開手轉過身,精準的對上了他最討厭的一雙眼睛。
溫舒檸眼前的視野也終于開闊了,三步開外,紀修辭正靜靜的站在那里。素來溫潤的表象似乎有崩裂之勢,他全都看到了。
事情突然就變得抓馬了起來。溫舒檸忍不住在心里猜測紀修辭的想法。
未婚妻在死對頭懷里,還被他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