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灰霧中的相遇赤色流星劃過天際的那一刻,世界的時鐘便已停擺。
灰界的濃霧像化不開的愁緒,纏繞著每一寸殘存的人類域地,
將陽光與生機都啃噬得干干凈凈。陳伶站在破敗街道的中央,
臉上那副神秘的戲神面具遮住了所有表情,只余下一雙眼睛在霧氣中閃爍。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腦海深處那座虛幻劇院里的觀眾正躁動不安,期待值如潮水般起伏,
每一次波動都讓他指尖泛起微麻的觸感?!澳憔褪顷惲??”一道清冷的聲音穿透濃霧,
打斷了他的感知。陳伶?zhèn)饶浚灰娨坏郎碛皬幕异F深處緩步走出——黑色風衣在風中微動,
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里帶著一種近乎凜冽的銳利,仿佛能剖開這世間所有的偽裝?!傲制咭?。
”來人自報家門,目光落在陳伶臉上的面具上,“聽說你能靠演戲篡改現實?”陳伶挑眉,
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演戲?或許吧。但閣下從哪來?
這灰界可不是隨便能闖的地方?!绷制咭固郑讣饴舆^腰間虛握的位置,
那里似乎藏著某種無形的武器:“另一個世界。那里也有‘神’,需要被斬滅。
而這里的灰界力量,與它們同源?!钡诙拢涸幃惖耐嗽捯粑绰?,
周圍的灰霧突然翻涌起來。無數扭曲的黑影從霧中鉆出,
尖嘯著撲向兩人——它們沒有固定的形態(tài),像是由純粹的惡意凝聚而成,
四肢與軀干扭曲成詭異的角度,涎水順著獠牙滴落,在地面腐蝕出滋滋作響的痕跡。
“看來我們的談話得暫停了?!标惲娴托σ宦?,周身突然泛起淡淡的流光。他足尖點地,
身形竟如戲臺上的武生般騰挪而起,口中吟出一段抑揚頓挫的戲詞:“魑魅魍魎何所懼,
且看今朝戲中人——”隨著戲詞落下,他身上的普通衣衫竟化作了繡著繁復花紋的戲服,
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奇異的韻律。那些撲來的黑影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動作驟然變得遲緩,
甚至有幾只在他身側繞著圈,仿佛成了戲臺上配合表演的龍?zhí)住!坝悬c意思。
”林七夜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下一秒,他手中已多了一把泛著幽光的長刀。刀身劃破空氣,
帶起尖銳的呼嘯,他身形如電,在黑影中穿梭,每一刀落下都精準地斬在黑影的核心處。
黑色的汁液飛濺,與陳伶那充滿戲劇張力的走位交織在一起,
形成一幅荒誕卻又極具沖擊力的畫面。“你這‘戲法’,倒比我想象中實用。
”林七夜一刀劈開迎面而來的黑影,側頭對陳伶喊道?!氨舜吮舜??!标惲嫘肀荛_攻擊,
戲服上的金線在霧中劃出弧線,“你這斬擊的力道,倒有幾分斬神的樣子。
”第三章:背靠背的信任黑影越來越多,仿佛無窮無盡。陳伶的戲法雖能擾亂它們的行動,
卻難以徹底斬殺;林七夜的長刀雖鋒利,卻架不住對方數量龐大。不知不覺間,
兩人的腳步逐漸靠近,最終背靠背站在了一起。“這些東西的核心在左胸位置,
戲法能再困住它們幾秒嗎?”林七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陳伶沒有回頭,只是戲詞變得更加急促:“看好了——”剎那間,
所有黑影仿佛被無形的墻擋住,動作凝固在原地。林七夜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
長刀舞成一片黑色的光幕,寒光閃過,數只黑影瞬間潰散成煙霧?!安诲e。”陳伶輕笑。
“你也一樣?!绷制咭沟穆曇衾锒嗔艘唤z溫度。濃霧中,兩人一攻一守,一剛一柔。
陳伶的戲法為林七夜創(chuàng)造機會,林七夜的斬擊則為陳伶掃清障礙。他們都曾是孤獨的行者,
一個在戲臺上探尋現實的邊界,一個在刀尖上斬斷神明的權威,卻在這灰界的絕境中,
找到了一種奇異的默契?!斑@只是開始?!标惲嫱畹撵F靄,
那里似乎有更龐大的陰影在蠕動,“灰界的背后,還有更多東西?!绷制咭刮站o長刀,
眼神堅定:“無論是灰界的詭異,還是所謂的‘神’,擋路者,皆可斬?!膘F氣依舊濃重,
但兩道身影并肩而立的瞬間,仿佛有微光穿透了陰霾。一場屬于戲神與斬神者的冒險,
才剛剛拉開序幕。第四章:劇院與神格的共鳴解決掉圍攻的灰界生物后,
濃霧暫時退去了幾分。林七夜收刀入鞘,
黑色風衣上沾著的詭異汁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揮發(fā),只留下淡淡的焦痕。他看向陳伶,
對方臉上的戲神面具不知何時已摘下,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只是眉宇間總帶著幾分戲臺上的疏離感?!澳隳X海里的‘劇院’,是什么?”林七夜問道。
他能感覺到,剛才陳伶發(fā)動能力時,周圍的空間似乎有某種規(guī)則在微微扭曲,
那不是灰界的力量,也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種神格波動。陳伶指尖摩挲著面具邊緣,
沉默片刻才開口:“一座只有我能看見的劇院。里面坐滿了‘觀眾’,
他們的期待值會轉化為我的力量——演得越好,越能牽動現實?!彼D了頓,看向林七夜,
“就像你剛才握刀時,身上那股斬破一切的氣息,應該也不是凡俗之力吧?
”林七夜點頭:“是神格。在我的世界,人類與‘舊神’戰(zhàn)爭了千年,
斬神者靠吞噬神格碎片獲得力量,代價是隨時可能被神格的意志反噬。”他抬手,
掌心浮現出一縷微弱的金色流光,那光芒里似乎藏著無數嘶吼與哀嚎,
“這是‘裁決’神格的碎片,能斬斷虛妄,直擊本質。”陳伶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神格?
聽起來倒像是戲臺上的‘角色’。觀眾賦予角色意義,而你們……是在搶奪角色的劇本?
”這個比喻讓林七夜愣了愣,隨即失笑:“或許吧。舊神的劇本太爛,我們想自己寫。
”就在這時,陳伶腦海里的劇院突然劇烈震動起來。他臉色微變,
眼前仿佛浮現出劇院內的景象——原本安靜的觀眾席上,無數模糊的身影開始瘋狂晃動,
期待值的浪潮幾乎要沖破劇院的穹頂。而舞臺中央,竟憑空出現了一道金色的裂隙,
裂隙中流淌出的氣息,與林七夜掌心的神格碎片如出一轍。“怎么了?
”林七夜察覺到陳伶的異樣。“我的劇院……在吸收你的神格氣息?!标惲媛曇舭l(fā)沉,
“觀眾們的期待值在暴漲,他們好像……想看‘斬神’的戲。”話音剛落,
周圍的灰霧再次翻涌,這一次的霧氣中竟夾雜著淡淡的金色光點,像是被神格氣息吸引而來。
遠處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一頭體型遠超之前所有怪物的巨獸從霧中現身——它生著九頭,
每顆頭顱上都長著不同的詭異面孔,身軀覆蓋著灰黑色的鱗片,
爪子上還殘留著未干涸的暗紅血跡?!笆恰蓬^霧魘’,灰界里的高階詭異。
”陳伶握緊面具,“看來神格的氣息把它引來了。”林七夜拔刀的瞬間,
陳伶已戴上了戲神面具。這一次,他的戲服上竟纏繞上了淡淡的金色流光,
那是神格氣息與劇院力量融合的跡象?!斑@次的戲目,就叫‘斬魘’如何?
”陳伶的聲音透過面具傳來,帶著一絲激昂的戲腔。林七夜長刀直指巨獸:“正合我意。
”第五章:雙生戲臺九頭霧魘的咆哮震得地面都在顫抖,九顆頭顱同時噴出灰黑色的霧氣,
所過之處,磚石街道瞬間被腐蝕成齏粉。陳伶腳尖點地,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飄退,
同時口中吟唱起古老的戲詞:“霧鎖寒江千重浪,一折驚堂斬孽障——”隨著戲詞落下,
他身前突然浮現出一道巨大的戲臺虛影,朱紅的欄桿,雕花的梁柱,
仿佛將這片破敗的街道化作了真正的舞臺。九頭霧魘噴吐的霧氣撞上戲臺虛影,
竟像是撞上了無形的屏障,瞬間潰散開來。“這是‘戲臺結界’,
能暫時固定周遭的空間規(guī)則。”陳伶喊道,“但它撐不了太久,你得盡快找到它的要害!
”林七夜身影已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他能感覺到,九頭霧魘的九顆頭顱中,
有一顆生著獨角的頭顱散發(fā)著截然不同的氣息——那氣息更混亂,也更虛弱,
像是強行拼接上去的贅生物?!安脹Q!”林七夜低喝一聲,長刀上燃起金色的火焰,
這是神格碎片全力催動的跡象。他避開左側頭顱咬來的巨口,側身翻滾到巨獸腹下,
長刀帶著破風之勢,直斬向那顆獨角頭顱的脖頸?!昂稹?!
”獨角頭顱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黑色的血液混合著金色的光點噴涌而出。九頭霧魘吃痛,
剩下的八顆頭顱瘋狂地朝林七夜撲來,巨大的爪子更是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拍向地面。
陳伶見狀,面具下的眼神一凝,戲臺上的虛影突然亮起無數燈籠,紅光映照中,
他的身影竟一分為九,化作九個穿著不同戲服的“陳伶”,分別沖向九頭霧魘的八顆頭顱。
“這是‘分身戲法’,能暫時吸引它們的注意力!”九個陳伶同時開口,聲音交織在一起,
帶著奇異的韻律,“找到真正的核心了嗎?”林七夜借力向后躍開,
避開巨獸的拍擊:“獨角頭顱是弱點,但它的核心應該在軀干里!那頭顱像是后來嫁接的,
用來掩蓋核心的位置!”“明白了!”陳伶的分身同時做出一個拉弓的動作,
戲臺虛影上突然浮現出一把巨大的弓箭,箭身由流光凝聚而成,直指九頭霧魘的軀干,
“這招‘穿云箭’需要時間蓄力,幫我拖住它!”林七夜沒有廢話,再次沖向巨獸。這一次,
他不再躲閃,而是迎著其中一顆頭顱的巨口揮刀直斬。金色的刀光與灰黑色的霧氣劇烈碰撞,
發(fā)出刺耳的嘶鳴。他的肩膀被霧氣掃中,瞬間傳來灼燒般的劇痛,但他眼神絲毫未變,
反而借著反震之力,身形再次拔高,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九頭霧魘其中一顆頭顱的頭頂。
“就是現在!”林七夜嘶吼著,將全身的神格力量灌注到長刀之中,
刀身亮起的金光幾乎要刺穿灰霧。陳伶的“穿云箭”也在此刻蓄滿了力量,隨著他一聲斷喝,
流光之箭帶著破空的銳嘯,直刺向九頭霧魘的軀干!
第六章:裂痕背后的低語穿云箭精準地射中了九頭霧魘的軀干,金色的光芒瞬間炸開,
將灰黑色的鱗片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傷口。林七夜抓住這一瞬間,
長刀狠狠刺入腳下頭顱的眼眶,隨即借力翻身躍下,穩(wěn)穩(wěn)落在陳伶身邊。
九頭霧魘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九顆頭顱同時炸開,龐大的身軀在金光中逐漸消融,
最終化作漫天飛散的灰黑色光點。陳伶摘下戲神面具,臉色有些蒼白。
剛才那一戰(zhàn)幾乎耗盡了劇院觀眾積累的期待值,腦海里的劇院已經變得一片沉寂。
林七夜的情況也沒好多少,肩膀上的灼傷正在蔓延,神格碎片的光芒也黯淡了不少。
“看來我們得找個地方休整一下?!绷制咭刮嬷绨?,環(huán)顧四周,
“這附近應該有人類的臨時據點吧?”陳伶點頭:“往前再走三條街,有個地下避難所,
是之前域地沒被完全吞噬時留下的。”兩人互相攙扶著,慢慢朝著避難所的方向走去。
灰霧重新籠罩了街道,但這一次,他們身邊似乎多了一層無形的屏障,
霧氣不敢輕易靠近——那是劇院殘留的力量與神格氣息交融形成的庇護。走到避難所入口時,
陳伶突然停下腳步,看向街道盡頭的方向。那里的灰霧比別處更濃,
隱約能看到一道巨大的裂痕,裂痕中流淌著與九頭霧魘獨角頭顱相似的氣息。“你看到了嗎?
”陳伶聲音低沉,“那道裂痕,從我們相遇時就存在了?!绷制咭鬼樦哪抗饪慈?,
瞳孔驟然收縮:“那不是灰界的裂痕……那是‘神隕之地’的氣息!在我的世界,
舊神被斬殺后,尸體會形成這樣的空間裂痕,里面會殘留著他們的意志碎片?!彼D了頓,
語氣變得凝重:“這灰界,或許不是自然形成的。它可能是某個舊神的尸骸所化,
而那些詭異生物,就是神骸滋生出的怨念。”陳伶沉默了。他想起腦海里的劇院,
想起那些從未露出真容的觀眾,突然覺得,自己能操控現實的能力,
或許也與這裂痕有關——說不定,那些觀眾,就是來自裂痕另一端的存在?就在這時,
裂痕中傳來一陣模糊的低語,像是無數人在同時說話,又像是一個聲音在不斷重復著什么。
林七夜能聽懂其中幾個破碎的詞匯:“祭品……神格……戲劇……”“它在說什么?
”陳伶問道。林七夜臉色難看:“它在渴求祭品,神格碎片是祭品,而你的‘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