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下朝回宮,發(fā)現(xiàn)帝后柳如煙正用他的極品靈石給弟弟下聘。
他冷笑著問要不要把帝級功法也送出去。柳如煙驚喜道:“真的?”“那祖?zhèn)鞯臉O道帝兵呢?
”“這倒不用,”柳如煙心虛地別開眼,“昨天已經(jīng)給他了。
”仙帝溫柔地?fù)嵘纤哪槪骸安蝗绨盐疫@身修為也過繼給他?
”柳如煙終于聽出話里的殺意:“奪舍就奪舍,說什么過繼!”仙帝眼底寒光乍現(xiàn):“放心,
本座還不屑臟了手去殺一個蛀蟲。”柳如煙癱軟在地,悔恨的淚水滑落。
仙帝卻漠然轉(zhuǎn)身:“傳旨,柳氏一族,勾結(jié)外敵,私盜帝兵,意圖謀逆,罪不容誅?!薄爸?,
即刻誅滅九族,雞犬不留!”——1.凌霄殿的余暉尚未散盡,
仙帝玄霄踏著流云步入寢宮“瓊?cè)A苑”。眉宇間是揮之不去的倦意,
指尖卻在袖中一枚溫潤的白玉盒上反復(fù)摩挲。盒內(nèi),是他耗費(fèi)百年心血,
以星辰本源為引煉成的“九轉(zhuǎn)凝魂丹”,本想今日給她一個驚喜,
慰藉她前些日子因修煉岔氣而受損的心脈。然而,寢宮內(nèi)的景象,瞬間將那點溫存碾得粉碎。
他的帝后,柳如煙,正站在那株流光溢彩的月魄仙樹下。樹下,
堆積如山的極品靈石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濃郁靈氣,寶光幾乎將整個宮殿映照得如同白晝。
粗略一掃,何止兩百萬!幾名仙娥戰(zhàn)戰(zhàn)兢兢,正將那些足以買下半個修仙界的靈石,
小心翼翼地裝入象征帝宮最高規(guī)格的“天聘之禮”玉匣中。柳如煙聽到腳步聲,回眸一笑,
那笑容依舊帶著幾分往日的柔媚,卻讓玄霄心頭驟然一沉,
袖中的白玉盒仿佛瞬間變得冰冷刺骨?!氨菹禄貋砹??”她蓮步輕移,帶著一陣香風(fēng)迎上,
語氣輕快,“正好,省得我再派人去尋你。”玄霄的目光如寒冰般掃過那堆刺眼的靈石,
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這是何意?”柳如煙渾不在意,
甚至帶著幾分被寵溺慣了的理所當(dāng)然:“我弟弟柳青峰,你看,終于開竅了,
瞧上了天音宗的圣女。人家是圣女嘛,身份尊貴,聘禮自然不能寒酸。我想著,
給他備兩百萬極品靈石,也算體面?!彼D了頓,補(bǔ)充道,“就從你的私庫里支了。
”玄霄袖中的手指猛地收緊,白玉盒堅硬的棱角深深硌入掌心。
他臉上浮起一絲極淡、近乎虛無的笑意,眼神卻銳利如刀,
直刺柳如煙眼底:“他自己沒有么?你拿我的極品靈石,給他娶親?”柳如煙柳眉倒豎,
帶著被冒犯的不悅:“他是我弟弟!親弟弟!給他開兩百萬怎么了?你這做姐夫的,
不該表示表示?難道我柳如煙的弟弟,還配不上你幾塊靈石?
”殿內(nèi)侍立的仙娥們早已嚇得魂不附體,恨不得將自己縮進(jìn)地縫里。
空氣凝固得如同萬年玄冰,只有靈石堆散發(fā)出的靈氣還在無聲地涌動,卻更添幾分死寂。
玄霄緩緩踱步,走到那堆靈石前,俯身拈起一塊。靈石在他指尖流轉(zhuǎn)著純粹的光華,
映得他側(cè)臉線條冷硬如雕塑。他抬眼,看向柳如煙,
唇角的弧度帶著一絲冰冷的、近乎殘忍的玩味:“兩百萬靈石……夠么?要不要,
把我那部壓箱底的‘九劫帝經(jīng)’也一并送給他?帝級功法,配圣女,豈不更顯你柳家的誠意?
”柳如煙的眼睛瞬間亮了,那光芒純粹而熾熱,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貪婪,
幾乎蓋過了滿殿的靈石寶光:“真的?”她急切地上前一步,語氣充滿了驚喜,
“陛下當(dāng)真舍得?若真如此,那弟弟的婚事就十拿九穩(wěn)了!天音宗宗主定會……”“呵。
”一聲極輕的冷笑,如同冰棱碎裂,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玄霄直起身,負(fù)手而立。
玄色的帝袍無風(fēng)自動,一股源自九天之上的恐怖帝威悄然彌漫開來,殿內(nèi)溫度驟降,
連流動的靈氣都仿佛被凍結(jié)。他盯著柳如煙,一字一句,清晰得如同冰珠砸落玉盤,
帶著不容置疑的森寒:“那,我祖?zhèn)鞯摹旧耜??極道帝兵,鎮(zhèn)壓氣運(yùn),一并給他,
豈不更妙?讓你柳家,一步登天?”柳如煙臉上的喜色瞬間僵住,
如同精美的瓷器裂開一道縫隙。她眼神劇烈閃爍,
下意識地避開了玄霄那雙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蘊(yùn)含著無盡星河的深邃眼眸,聲音低了下去,
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心虛和慌亂:“這……這倒不用了……帝兵太過貴重……”玄霄眉峰微挑,
眼底的寒意幾乎凝成實質(zhì):“哦?這個時候,倒知道客氣了?柳如煙,本座倒要聽聽,
為何不用?”巨大的壓力讓柳如煙呼吸一窒,她臉色微微發(fā)白,
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腰間垂下的流蘇,聲音細(xì)若蚊吶,
味:“因為……因為戮神戟……我昨天……已經(jīng)……已經(jīng)給他了……他說……他說拿著防身,
更有底氣……”2.死寂。絕對的死寂。連時間都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仙娥們面無人色,
身體抖如篩糠,幾乎要癱軟在地。玄霄靜靜地站在那里,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靜。他看著柳如煙,看了很久,
久到柳如煙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那目光凍結(jié)、撕裂,額角滲出細(xì)密的冷汗,
后背的衣衫已然濕透。終于,他動了。他緩緩抬起手,動作輕柔得近乎詭異,
冰涼的指尖輕輕撫上柳如煙溫?zé)岬哪橆a。那觸感,讓柳如煙渾身劇顫,
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血液都仿佛凝固了。玄霄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如同情人間的呢喃,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既然帝兵都給了,功法也給了,靈石也給了……煙兒,
你說,不如,把我這一身仙帝修為,也一并‘過繼’給他,如何?
”他的指尖順著她細(xì)膩的肌膚滑下,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停留在她纖細(xì)脆弱的脖頸旁,
并未用力,卻讓柳如煙瞬間感到窒息,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嚨。
“連同我這帝級的元神,也一塊‘過繼’給他,可好?讓他一步登天,直接坐我這凌霄寶座?
”那“過繼”二字,被他咬得極輕,卻像淬了劇毒的冰針,狠狠扎進(jìn)柳如煙的耳膜,
直刺靈魂深處!柳如煙猛地抬頭,撞進(jìn)玄霄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那里面沒有怒火,
沒有質(zhì)問,只有一片虛無的、足以吞噬諸天萬界的黑暗和……冰冷到極致的殺意!
她終于后知后覺地,從那溫柔到極致的話語里,嗅到了濃烈到化不開的血腥味!
巨大的恐懼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心臟狂跳得像是要炸開。
她嘴唇哆嗦著,臉色慘白如金紙,
用盡全身力氣才從喉嚨里擠出破碎而尖銳的聲音:“奪……奪舍就奪舍……說什么過繼!
”話音落下的瞬間,玄霄撫在她頸側(cè)的手指,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隨即,
他眼底那足以凍結(jié)星河的寒意驟然爆發(fā),卻又在瞬間斂去,化作一片更深的幽邃。
他緩緩收回手,負(fù)于身后,挺拔的身姿在滿殿靈石寶光的映襯下,顯得無比孤高,
也無比冰冷?!皧Z舍?”玄霄的唇角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沒有半分溫度,
只有無盡的嘲諷與漠然,“放心,本座還不屑臟了自己的手,
去滅殺一個……只知依附他人、蛀食親情的廢物?!薄皽鐨ⅰ倍?,如同重錘,
狠狠砸在柳如煙心上。她驚恐地瞪大眼睛,以為玄霄下一刻就要下令誅殺柳青峰。然而,
玄霄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如墜冰窟,比直接聽到滅殺令更讓她絕望?!澳慵纫褜⒌郾杷?,
想必他此刻正欣喜若狂,以為抱上了帝宮大腿,從此可橫行無忌?”玄霄的聲音平靜無波,
卻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冷酷,“戮神戟乃本座以心血祭煉,早已通靈。它認(rèn)的主,
從來只有本座一人。你弟弟……呵,一個連仙道門檻都未摸清的螻蟻,強(qiáng)持帝兵,
無異于稚童舞巨錘。”他微微側(cè)首,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宮闕,落在了遙遠(yuǎn)的下界某處。
“此刻,那帝兵的反噬之力,想必已開始侵蝕他的經(jīng)脈,吞噬他的神魂。無需本座動手,
他很快便會明白,不屬于他的東西,強(qiáng)求的代價是什么。
”玄霄的語氣淡漠得像是在談?wù)撎鞖?,“他會跪著,爬著,求著,把戮神戟?/p>
連同你給他的所有東西,一件不少地……給本座送回來。而且,還要加上利息。
”柳如煙渾身劇震,臉色瞬間由白轉(zhuǎn)青,再由青轉(zhuǎn)灰。
她想起了戮神戟那令人心悸的煞氣和傳聞中反噬其主的恐怖傳說。她張了張嘴,
想為弟弟求情,想辯解,但在玄霄那洞悉一切、毫無感情的目光注視下,
所有的話語都堵在了喉嚨里,化作無聲的恐懼和悔恨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玄霄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