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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時代天街 皇天之下 10666 字 2025-08-19 19: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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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縣八中的王瀾每晚都在時代天街路燈下畫畫,直到遇見一中理科班的林曉。

她格斗服下擺沾著汗?jié)n,馬尾甩出凌厲弧線,

卻會蹲在他畫板旁小聲說:“你筆下的光比函數(shù)題溫柔。

”他偷偷在速寫本夾層畫她吃關(guān)東煮鼓起的腮幫,她默默把格斗獎牌塞進他書包防身。

當暴雨困住兩人時,她徒手劈開廢棄廣告牌生火:“別怕,我保護你。

”火光中他忽然把速寫本翻到最后一頁——畫里的她正轉(zhuǎn)頭微笑,

紙頁右下角寫著:“我的光源坐標?!卑部h的夜,總帶著一種被群山小心包裹的溫吞氣息,

連晚風(fēng)都吹得格外謹慎。白日里的喧囂漸漸沉入地底,只剩下路燈投下一圈圈昏黃的光暈,

像一個個懸浮在夜色里的孤島。時代天街東側(cè)那盞老路燈下,就是王瀾每晚固定的島嶼。

他把折疊小馬扎“咔噠”一聲支開,熟練地支起畫板,調(diào)色盤擠上幾塊常用的顏料,

松節(jié)油的味道混著潮濕的空氣,是他最熟悉的開場白。畫板對著的,

是時代天街入口那家小小的關(guān)東煮攤子。老板娘胖胖的,笑容可掬,

蒸騰的熱氣裹著食物溫暖的香氣,彌散在微涼的空氣里,像一幅天然的靜物畫。

王瀾喜歡捕捉那些熱氣氤氳的形態(tài),燈光透過蒸汽折射出的朦朧光斑,

以及食客們短暫停留又離開的、帶著煙火氣的剪影。筆尖在畫紙上沙沙作響,

勾勒著燈下氤氳的光霧。王瀾微微弓著背,劉海垂下來,遮住了小半張臉,

只露出專注的鼻尖和抿著的嘴唇。他沉浸在線條和光影的細微變化里,

周遭放學(xué)的喧鬧仿佛隔著一層無形的壁障,模糊而遙遠。偶爾有人好奇地瞥一眼他的畫板,

他也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一點,握著畫筆的手指不易察覺地收緊,指節(jié)微微泛白。

今晚的關(guān)東煮攤子生意格外好,暖黃的光暈里人影晃動,蒸騰的熱氣模糊了輪廓。

王瀾正努力捕捉一個食客轉(zhuǎn)身時衣角揚起的動態(tài)線條,筆尖懸在紙上,遲遲落不下去。

就在他全神貫注時,一道身影帶著微涼的夜風(fēng),無聲地切入了那片暖黃的燈光邊緣。

那身影似乎只是路過,卻在畫板前頓住了腳步。王瀾的心跳漏了一拍,

握著畫筆的手指瞬間僵住,呼吸也下意識地屏住了。他不敢抬頭,

只能盯著畫板上那團還沒成型的衣角光影,

仿佛能在那片混亂的筆觸里找到一個安全的藏身之處。時間仿佛凝固了幾秒。

預(yù)想中的好奇詢問或者隨意評價并沒有到來。王瀾眼角的余光瞥見一雙干凈的白色帆布鞋,

安靜地停駐在畫板旁的地磚上。緊接著,那身影矮了下來。

帆布鞋的主人輕輕蹲在了他的小馬扎旁邊。一股極其清淡的、混合著青草氣息的皂香,

若有似無地飄了過來,很干凈,像雨后初晴的山風(fēng)。王瀾的喉結(jié)緊張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終于鼓起勇氣,極其緩慢地抬起頭。撞進他視野里的,是一雙眼睛。在路燈昏黃的光線下,

那雙眼睛像沉靜的深潭,清澈見底,帶著一種專注的探尋,正認真地看向他的畫板。

她的黑發(fā)扎成利落的馬尾,有幾縷碎發(fā)柔順地貼在白皙的頰邊,

發(fā)梢?guī)е稽c俏皮的、不經(jīng)意的卷曲。額頭上和脖頸處,還殘留著細密的汗珠,

在燈光下閃著微光。她的嘴唇微微抿著,唇色是天然的淺粉。

王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順著她的脖頸滑下,

落在她深藍色的運動服拉鏈上——拉鏈拉得一絲不茍,一直抵到下頜,但衣角下擺處,

卻洇開一小片深色的汗?jié)n,形狀不規(guī)則,像一片小小的地圖。這汗水浸潤的痕跡,

無聲地透露出她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激烈的運動?!澳恪蓖鯙懙暮韲迪袷潜皇裁礀|西堵住了,

只發(fā)出一個干澀的音節(jié)。他感覺自己的耳朵尖開始發(fā)燙,握著畫筆的手心也沁出了一層薄汗。

那雙沉靜的眼睛終于從畫紙上移開,轉(zhuǎn)向了他。她的眼神很直接,帶著一種坦蕩的打量,

沒有刻意的閃躲,也沒有過分的熱情。

王瀾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一小片陰影。“你畫的光,

”她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高,帶著點運動后微微的沙啞,卻異常清晰,像玉石輕輕叩擊,

“比我今天解的那道函數(shù)題里的光線軌跡,溫柔多了。”王瀾愣住了。函數(shù)題?光線軌跡?

溫柔?這幾個詞在他腦子里磕磕絆絆地轉(zhuǎn)了好幾圈,才勉強組合在一起。

他完全沒料到對方開口會是這樣的內(nèi)容。不是評價畫得像不像,

也不是好奇他為什么在這里畫畫。她似乎在用一種屬于她自己的、獨特的邏輯,

連接著兩個看似毫不相關(guān)的世界。他張了張嘴,想回應(yīng)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腦子里一片空白,

平日里對著靜物尚能流暢運轉(zhuǎn)的思維,此刻徹底宕機。

他只能笨拙地、近乎無聲地“啊”了一下,臉上迅速蔓延開一片滾燙的紅暈,一直燒到耳根。

林曉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窘迫。她說完那句話,目光又重新落回畫板上,看著那片氤氳的光霧。

她蹲在那里,姿勢很穩(wěn),像一棵安靜的小樹苗。

王瀾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fā)出的、尚未完全平復(fù)的運動后的熱意,混合著那種干凈的皂香,

絲絲縷縷地纏繞過來。關(guān)東煮攤子的熱氣還在裊裊上升,

食物的香氣彌漫在兩人之間這短暫的沉默里。王瀾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畫筆的木桿,

心跳在胸腔里擂鼓,一聲聲,清晰得震耳欲聾。他偷偷用眼角余光描摹著她側(cè)臉的輪廓,

挺直的鼻梁,專注的眼神,還有那縷被夜風(fēng)輕輕拂動的、微卷的發(fā)梢。她為什么停在這里?

她是誰?那句關(guān)于函數(shù)題和光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無數(shù)個問號在王瀾混亂的思緒里亂撞。

“我是一中的。”林曉忽然又開口了,打破了沉默,目光依舊停在畫上,

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林曉。

”王瀾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自我介紹按下了某個開關(guān),猛地回過神:“??!我…我是八中的。

王瀾?!甭曇舯葎偛糯罅它c,但依舊透著緊張。他頓了頓,又小聲補充了一句,

“學(xué)…學(xué)畫畫的?!闭f完,立刻后悔,這不是廢話嗎?畫板就在眼前?!班?。

”林曉應(yīng)了一聲,很輕。她的視線終于從畫紙上抬起,再次看向王瀾,

眼神里似乎多了一絲了然,又或許只是王瀾的錯覺。她沒再說什么,只是安靜地站起身。

王瀾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以為她要走了。然而,林曉只是走到旁邊的關(guān)東煮攤子前,

很快又折返回來。她手里多了一個小小的、冒著熱氣的紙杯,里面插著兩根竹簽,

串著魚丸和海帶結(jié)。她重新在王瀾旁邊蹲下,把紙杯遞到他面前一點點。“吃嗎?”她問,

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但遞過來的動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暖烘烘的食物香氣一下子撲鼻而來。王瀾徹底懵了。他看著那杯近在咫尺的關(guān)東煮,

又看看林曉平靜的臉。他完全沒有拒絕的余地,或者說,他根本沒想到要拒絕。

一種巨大的、混合著緊張和莫名喜悅的沖擊感淹沒了他。他幾乎是機械地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個溫熱的紙杯,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林曉微涼的手指,

像被細小的電流擊中,他猛地一顫,差點沒拿穩(wěn)?!爸x…謝謝。”他的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林曉沒再說話,自己也拿起一串,安靜地吃著。她吃東西的樣子很認真,小口小口地咬,

臉頰微微鼓起一個柔軟的弧度,垂下的眼睫像兩把小扇子。王瀾捧著那杯關(guān)東煮,

溫熱的觸感從掌心一直蔓延到心里。他偷偷地、飛快地瞄了一眼旁邊安靜咀嚼的女孩。

路燈的光線溫柔地勾勒著她的側(cè)影,馬尾的發(fā)梢隨著咀嚼的動作微微晃動。

空氣里只剩下食物細微的聲響,畫筆的沙沙聲不知何時早已停下。一種奇異的、笨拙的默契,

在這昏黃的路燈下,在食物的香氣里,悄然滋生。時代天街那盞昏黃的路燈,

似乎被賦予了某種魔力,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錨點。自那晚之后,每晚九點四十分,

一中晚自習(xí)結(jié)束的鈴聲仿佛能穿透幾條街的距離,清晰地敲在王瀾心上。

他會立刻收拾好畫具,心不在焉地涂抹最后幾筆,

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一中學(xué)生涌來的方向。混雜的人流中,

他總能一眼捕捉到那個身影——林曉通常走得很快,深藍色的校服外套勾勒出利落的肩線,

馬尾在腦后規(guī)律地擺動,發(fā)梢那點微卷在路燈下劃出靈動的弧線。她像一枚精準的箭頭,

穿越人群,徑直射向他所在的光圈?!敖o。”幾乎是同時到達路燈下,

林曉的聲音總是比她的身影晚一步抵達。有時是一個還溫熱的茶葉蛋,

被紙巾仔細包著;有時是一小袋烤得焦香的紅薯干;或者是一瓶帶著涼意的礦泉水。

她的動作簡潔得近乎刻板,遞過來,然后就在他旁邊的小馬扎上坐下,或者直接蹲在畫板旁,

拿出自己的習(xí)題冊或單詞本。沒有多余的寒暄,沒有客套的問候。

仿佛遞送食物和坐下來學(xué)習(xí),是刻在程序里的固定流程。

王瀾也從最初的受寵若驚、手忙腳亂,漸漸變得習(xí)慣。他會接過食物,低聲說一句“謝謝”,

然后繼續(xù)自己的涂抹。筆尖在紙上游走,畫著關(guān)東煮的霧氣,畫著對面奶茶店的霓虹招牌,

畫著夜色里匆匆走過的行人模糊的輪廓。但他的眼尾余光,卻像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

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身邊。林曉做題時異常專注,眉心會微微蹙起一個小小的“川”字,

下筆卻飛快而篤定。有時遇到難題,她會無意識地用筆帽輕輕敲擊習(xí)題冊的邊緣,

發(fā)出極輕微的“噠、噠”聲。那聲音落在王瀾耳中,

竟比筆尖摩擦畫紙的沙沙聲更讓他心緒起伏。他會不自覺地放輕呼吸,

仿佛生怕驚擾了她的思路。偶爾,她似乎解開了某個難點,那微蹙的眉心會倏然松開,

嘴角極其細微地向上彎一下,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每當這時,

王瀾握著畫筆的手指就會輕輕一頓,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悄悄爬上心頭,

比完成一幅滿意的畫稿還要熨帖。他攤開在腿上的速寫本,首頁畫著關(guān)東煮攤的蒸汽。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畫紙的夾層里,藏著他隱秘的寶藏。他利用林曉低頭專注解題的間隙,

用最輕最快的筆觸,捕捉那些瞬間——她小口咬下魚丸時微微鼓起的側(cè)腮,

像一只藏食的小松鼠;她思考時無意識用指尖纏繞著馬尾發(fā)梢的模樣;她解出難題時,

那轉(zhuǎn)瞬即逝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淺淡笑意……這些線條潦草卻生動,帶著偷來的心跳,

被他小心翼翼地藏在畫紙的夾層里。每一次翻開夾層,看到那些只有他懂的畫面,

臉頰都會微微發(fā)燙。他們之間的交流依舊稀少得像珍貴的寶石。更多的時候,

是長久的、只被畫筆沙沙聲和翻書聲填滿的安靜。但這種沉默,卻奇異地并不尷尬。

它像一層柔軟的繭,將兩人包裹其中,隔絕了外界的喧囂。有時,

王瀾畫到某個光影處理特別滿意的角落,會忍不住極輕地“嗯”一聲,帶著點小小的得意。

林曉翻書的動作會微微停頓半秒,仿佛接收到了這微弱的信號,卻并不抬頭,

只是嘴角那抹幾不可察的弧度,似乎加深了那么一丁點。直到某天晚上,

林曉來得比平時晚了十幾分鐘。王瀾早已收拾好畫具,心神不寧地坐在小馬扎上,

目光一次次投向一中方向的路口。當那個熟悉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時,王瀾立刻察覺到了不同。

林曉走路的姿勢依舊挺直,但馬尾的擺動幅度似乎比平時大了一些,

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疲憊。更讓他心頭一緊的是,她深藍色的校服運動褲膝蓋處,

沾著幾道明顯的、灰撲撲的擦痕,邊緣甚至有些細微的毛糙。

“你……”王瀾下意識地站起身,想問,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林曉在他面前站定,

氣息比平時略急一些。她沒解釋什么,只是像往常一樣,

從書包側(cè)袋拿出一個還溫熱的豆沙包遞給他。然后,她才拉開自己書包的主拉鏈,

準備像往常一樣拿出習(xí)題冊。就在書包拉開的瞬間,一塊金屬物品掉了出來,

“哐當”一聲輕響落在王瀾腳邊。王瀾低頭看去。那是一塊方形的金屬獎牌,

在路燈下閃著冷硬的光澤。

上面清晰地刻著“安縣青少年女子綜合格斗邀請賽 冠軍”的字樣。格斗?冠軍?

王瀾猛地抬頭,看向林曉。她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是彎腰迅速撿起了獎牌,

指尖拂過上面的灰塵,動作干脆利落。她似乎想把它塞回書包深處。

“你……”王瀾看著那獎牌,又看看她褲子上顯眼的擦痕,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閃過腦海,

脫口而出,“受傷了嗎?”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林曉的動作頓住了。

她抬眼看向王瀾,那雙總是沉靜如深潭的眼睛里,似乎飛快地掠過一絲極淡的訝異,

隨即又恢復(fù)了平靜。“小傷?!彼院喴赓W地回答,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同時把那塊沉甸甸的冠軍獎牌,毫不猶豫地塞進了王瀾還未來得及拉好的書包側(cè)袋里。

王瀾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書包側(cè)袋猛地一沉?!斑@…這不行!

”王瀾手忙腳亂地想去掏書包,“這是你的獎牌!很重要的!

”林曉已經(jīng)重新拉好自己的書包拉鏈,坐到了小馬扎上,翻開習(xí)題冊?!澳弥?。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防身?!彼D了頓,又補充了兩個字,

目光落在攤開的習(xí)題冊上,仿佛只是隨口一說,“安心?!蓖鯙懱蜁膭幼鹘┳×?。

他看著林曉平靜的側(cè)臉,路燈的光線柔和地落在她微卷的發(fā)梢上。

書包側(cè)袋里那塊金屬獎牌貼著大腿外側(cè),冰涼堅硬,卻又奇異地散發(fā)出一種灼人的溫度。

防身?安心?王瀾低頭看著自己畫畫的雙手,白皙,骨節(jié)分明,握畫筆尚可,

若論打架……他忽然明白了林曉那簡單兩個字背后沉甸甸的分量。這塊冰冷的獎牌,

是她用自己的方式,為他撐起的一小片安全感。一股滾燙的熱流猛地沖上鼻腔,

他趕緊低下頭,掩飾住瞬間發(fā)紅的眼眶和酸澀的鼻尖?!爸x…謝謝。”他聲音悶悶的,

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哽咽,手指卻下意識地、緊緊護住了裝著那塊“護身符”的書包側(cè)袋。

林曉沒有回應(yīng),只是翻了一頁習(xí)題冊,筆尖落在紙上,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那晚剩下的時間,

王瀾沒有畫畫。他安靜地坐在林曉旁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書包側(cè)袋那塊堅硬的輪廓。

晚風(fēng)吹過,帶著點涼意,但他心里卻像揣著一個小火爐,暖烘烘的。他看著林曉專注的側(cè)影,

那個在擂臺上揮灑汗水、奪得桂冠的身影,與眼前這個安靜解著復(fù)雜函數(shù)題的理科少女,

奇妙地重疊在一起,構(gòu)成一個更完整、更讓他心折的林曉。可颯,亦可甜。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觸摸到這兩個詞在她身上的完美融合。

時代天街的燈光溫柔地灑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籠罩在一片靜謐的光暈里。

王瀾偷偷地、飛快地看了一眼林曉專注的側(cè)臉,

在心里無聲地說:你才是讓我安心的那個人啊。日子就在時代天街昏黃的光暈里,

像溪水一樣平緩地流淌。晚自習(xí)后的碰頭,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儀式。

王瀾的速寫本夾層越來越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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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9 19:09: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