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沈堯心底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疼。
他不知道,妹妹這些年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居然會淪落成這幅樣子。
有趕路匆忙的人從沈星野身旁路過,不小心撞在她身上。
沈星野被撞的站立不穩(wěn),險些摔倒。
沈堯快步?jīng)_過去,想扶住她。
“星野!”
可沒等他靠近,一道修長筆直的身影一把將沈星野攬入懷中。
“是我?!?/p>
蘇硯白穩(wěn)穩(wěn)扶住沈星野。
“要進去看看嗎?”
他鼓勵般在她耳邊開口。
“可我...”
沈星野有些難堪地低下頭。
“沒事,我講給你聽?!?/p>
蘇硯白將手臂遞給沈星野。
片刻,她將手搭在他臂彎,仰起臉沖他笑。
從顏色到內(nèi)容,從光影到構(gòu)圖,蘇硯白細細講給沈星野聽。
一路走過去,每幅畫都在她心里,有了模糊的樣子。
像是隔了層紗一般,曾經(jīng)五彩斑斕的世界再次向她招手。
蘇硯白講的細致,沈星野聽的認真,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跟在他們身后的沈堯。
“查一下,星野這些年都發(fā)生了什么?!?/p>
沈堯一眼看出,蘇硯白不是普通人。
可如果他是陸沉舟,爸媽當初難道是看走眼了才阻撓妹妹嗎?
一路跟下來,沈堯分明覺得,蘇硯白是個不錯的人。
蘇硯白發(fā)消息給助理,要他把畫展上所有的畫,全部買下來。
“蘇同學(xué),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一趟畫展逛下來,沈星野不由得驚嘆于蘇硯白對繪畫領(lǐng)域的了解。
若不是以前從沒聽哥哥提起過,她都要以為他是專業(yè)畫評人了。
蘇硯白看著沈星野疑惑的小臉,嘴角揚起一抹笑。
他故作神秘,避而不答。
“你猜。”
沈星野順著他的話,當真猜了猜。
精通繪畫、音樂,肯定不是普通的同學(xué)。
每個月總有幾天不在樂團,應(yīng)該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打理。
她蹙起眉,仔細數(shù)了數(shù)認識的世家,一番對照下來,又真想不起蘇硯白這樣一個人。
蘇硯白看著她又是掰手指又是數(shù)人頭,最后一臉茫然地仰起小臉沖他搖頭,心中劃過一絲并不尖銳的失落感。
不記得就不記得吧。
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
想到這里,蘇硯白釋然的笑了笑。
另一邊,沈堯看著畫展進賬,心里的謎團更大。
他不會以為全靠自己繪畫的造詣,能讓蘇硯白豪擲五十億買下所有畫作。
這個蘇硯白明顯是為了妹妹。
肯為妹妹花這么多錢,眉頭都不皺一下,怎么不算對她好呢?
他默認沈星野身邊的人是陸沉舟,因而好奇心更甚。
蘇硯白和沈星野對沈堯的疑惑一無所知。
他送她回到家。
逛了一整天,沈星野只覺得渾身疲累,一到家就癱軟在沙發(fā)上。
看到她終于對他放下戒備,肯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另一面,蘇硯白嘴角噙起一抹寵溺的笑。
他熟稔的坐在沈星野身側(cè),一雙手熟練的替她按摩小腿。
蘇硯白第一次幫她按摩時,沈星野還有些驚訝扭捏。
可自從體會過他的手法,便再也沒推辭過。
隨著蘇硯白的動作,沈星野舒服的輕哼出聲,緊繃的身體在他的手下一點點放松。
小腿處的酸痛感在他恰到好處的揉按下奇跡般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舒服的熨帖和放松。
她的意識逐漸跟著身體沉溺其中,幾乎要陷入淺眠。
“唔...”一聲極其細微、如同幼貓饜足般的輕哼,不受控制的從她微張的唇瓣間溢了出來。
那聲音如同一片羽毛,輕輕搔刮過黃昏時分寂靜的空氣。
這聲音不大,卻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蘇硯白正在揉按的動作,瞬間僵住。
他只覺得自己臉頰、耳朵甚至脖頸,都像被點著了一樣,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他下意識想收回手,指尖僵硬的懸在她肌膚上方,進退維谷。
沈星野似乎察覺到了空氣中微妙的變化。
她微微偏過頭,帶著一絲剛剛從舒適中抽離的茫然,輕聲問道:“蘇同學(xué)...怎么了?”
“叫我硯白。”
蘇硯白的聲音低沉的不像話,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沙啞和不容置疑的磁性。
空氣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沈星野看不見他此刻臉上的神情,卻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那道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
灼熱,滾燙。
她的臉頰上,紅暈迅速蔓延,連小巧的耳垂,都紅的滴血。
沈星野的沉默,讓蘇硯白瞬間冷靜下來。
他長舒一口氣,正要開口。
“...硯..白...”
沈星野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清晰地喊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