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給餓狠了還是氣著了,榮流月風(fēng)卷殘云般用完了飯菜。剛放下筷一方手帕就遞到了他的面前。榮流月看著眼前的手帕,瞋了趙澤誠一眼,卻見面前的男人優(yōu)雅如仙,這氣就蹭蹭蹭的往上漲。本想用自己的袖子擦一下嘴,但看著這雪白的料子,還是算了吧??粗媲暗氖峙?,榮流月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接過他的手帕,蹂躪似的擦了下嘴,隨手就還給了趙澤誠。
看著趙澤誠的臉?biāo)查g轉(zhuǎn)黑,流月的心里別提笑得多大聲了。
趙澤誠看著面前的手帕抿了抿嘴,最終什么也沒有說。
“我扶你過去吧!”榮流月蹂躪了他的手帕,氣也就消了。
趙澤誠看著連生氣都來去匆匆的人,心中微嘆,任由他扶著自己回到了床邊。
“你此時有沒感覺好點(diǎn)?”榮流月問道。
“還是使不上力,不過氣血不怎么翻涌了,想來解毒丹也有一定的作用,只是不能完全解毒?!壁w澤誠依然虛弱的回答。
“那你早些休息,興許明日麒蕭就找到我們了?!睒s流月莫名的開心。
趙澤誠看著開心的人兒不明所以,但他要是知道榮流月讓他上了馬車,就是單純的喜歡他的顏,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吐血。
一夜無事,翌日一早榮流月起床后,繁星服侍榮流月梳洗后,吩咐了店小二送餐食和其他的一些瑣事就退下了。
榮流月轉(zhuǎn)身就去看趙澤誠,發(fā)現(xiàn)對方今日稍微有點(diǎn)力氣了。榮流月也想要問一下他接下來的安排,故而開口道:“澤誠接下來作何安排?就在這等著麒蕭前來接應(yīng),還是有另外的打算?”
趙澤誠擰眉,“我這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恢復(fù),也不方便前去尋醫(yī)問藥,如此只能等著麒蕭前來接應(yīng)了。流月進(jìn)京尋親著急嗎?”
“我這尋親八字還沒一撇呢,也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既如此我陪你等上幾日也可,興許等會兒麒蕭就找來了。”榮流月簡短的回答。
她還未拿下這冰山美人呢,此時可舍不得離開。
果然,剛過午時不久麒蕭便尋著暗號找來了客棧。
麒蕭一進(jìn)門就直奔趙澤誠的床前,單膝跪地自責(zé)道:“是屬下保護(hù)不力,讓主子受傷了。尾隨的人屬下處理了一部分,后面的都甩掉了。我們獨(dú)自回京的話目標(biāo)比較大,這伙人個個身手不凡,主子實(shí)在不該將自己充當(dāng)誘餌,若是有什么閃失屬下萬死難贖!要不還是讓屬下把麒麟衛(wèi)的人調(diào)一部分回來暗中保護(hù)?”
“不可!我們既然是秘密調(diào)查,所帶人手本就不多,我本就是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好讓麒麟衛(wèi)減少阻撓盡快查清,如果此時抽調(diào)人手回來,不是剛好暴露了我們的人嗎?”趙澤誠想了想問道:“追上來的人可有何發(fā)現(xiàn)?”
“屬下發(fā)現(xiàn)他們的武功路數(shù),跟年前在宣城查案時刺殺我們的人同出一門,前面那批人,麒麟衛(wèi)仔細(xì)調(diào)查過,與刑部尚書家暗衛(wèi)有關(guān)?!摈枋捁Ь吹幕胤A。
趙澤誠思索片刻后,道:“我們現(xiàn)在調(diào)查的事,還牽扯不到老三頭上,就算宮里那位沉不住氣,姚輕舟卻是只老狐貍,斷然不會自曝其短,讓我們順藤摸瓜?!?/p>
麒蕭聽趙澤誠這樣一說,仔細(xì)回想幾次遇襲,“主子這樣一說,屬下也感覺到一些不對的地方。按說他們?nèi)硕?,我們幾次處于弱勢,但對付卻又沒下死手,難道只是想要拖住我們?如此意欲何為?這種情況按說不應(yīng)該讓我們看出他們的武功路數(shù),難道是有意為之?”
“不無可能!看來幕后之人比我們想象之中的還要藏得深,既然我們獨(dú)自回京的目標(biāo)較大,那我們就和榮流月一起,假扮夫妻,混淆視線?!?/p>
麒蕭聽到假扮夫妻幾個字的時候,頭嗡嗡作響,他家主子說什么,假、扮、夫、妻!
和誰假扮夫妻?他這才離開主子一日,主子怎就生出了這般怪異的想法,難道是中毒的關(guān)系?這該死的刺客!
麒蕭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出這下毒的兇手,將他碎尸萬段,以贖讓主子中毒之罪!
也怪自己沒有將藥丸收拾妥當(dāng),不知在何處遺落。
趙澤誠輕輕咳了一聲,打斷了麒蕭的聯(lián)想:“你去請榮公子過來,就說我有事相商?!?/p>
“是?!摈枋挶卸Y,隨即轉(zhuǎn)身去請人。
榮流月聽了麒蕭的話前來趙澤誠的房間商談:“澤誠有何事?”
“流月是要進(jìn)京尋親是吧,上次你說八字還沒一撇,是所尋之人斷了聯(lián)系?”趙澤誠開門見山。
“不瞞澤誠,我所尋之人是我從小一起的玩伴,不過我們分開已有五、六年了,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家住京城,但其他的我便一無所知了?!睒s流月簡短說明。
“我在京城還算有些人脈,流月不妨細(xì)說,在下也可幫忙找尋,當(dāng)然本是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些許小事我也該鼎力相助,但目前你也看到,我這邊的麻煩還未完全解決,所以我想和你一同進(jìn)京,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壁w澤誠解釋。
榮流月抬眼看了下趙澤誠的臉,與她想法不謀而合,難道他也不想離開自己?遂說道:“也可,正好我也是要進(jìn)京的,到時候找人的事就麻煩澤誠兄了?!睒s流月心里有一絲絲的小雀躍。
“如此,可能就要委屈一下流月了,夫人的頭銜可能要到京城才能摘下?!壁w澤誠眉眼含笑。
榮流月聞言嘴巴張得都能塞下一顆雞蛋,這就主動送上門了?
事已商定,接下來就收拾東西啟程。
翌日一大早,榮流月穿著一件飄逸的天青色男裝,梳著簡單利落的女子發(fā)髻,扶著趙澤誠緩緩的出了客棧,一眾人已在客棧門口等著了,麒蕭看到榮流月女裝的扮相差點(diǎn)沒有從馬背上摔下來。雖然還是穿的男子服飾,但這雌雄模辯的臉,讓人一下就忽略了身上的服飾,原來男子也可以美得如此妖孽。
他家主子怕是難逃此劫了,麒蕭暗暗咬牙。
榮流月看著咬牙的麒蕭挑了挑眉,挑釁的開口道:“夫君小心,流月扶你上馬車。”
哐當(dāng)!麒蕭的佩劍沒有拿穩(wěn)掉到了地上。對,是沒有拿穩(wěn),絕不是被嚇著了!麒蕭利落的翻身下馬,拾起地上的長劍。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他家主子。
這時卻聽到趙澤誠低低的聲音:“那就有勞夫人了?!?/p>
麒蕭瞬間石化,他聽到了什么,主子說夫、人?完了完了,麒蕭覺得他可能到了京城后就要被滅口了,畢竟看到主子和一名男子假扮夫妻,還叫其夫人,主子應(yīng)該是要?dú)⑷藴缈诘陌伞?/p>
“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走?”趙澤誠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在了麒蕭的頭上。
麒蕭這才回神,一看其他的人都已上了馬車,就他一個人還在原地愣愣的發(fā)呆。他摸了摸鼻子,翻身上馬,輕夾馬腹走在了前面。他挺了挺脊背,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一種悲壯的感覺。
“他這是怎么了?”榮烈小聲尋問榮戰(zhàn)。
“不知道,可能覺得沒保護(hù)好他家主子吧!”榮戰(zhàn)也不清楚。
趙澤誠看著就冷漠,說不定對待下屬極為嚴(yán)苛,哪像他們家爺對待他們永遠(yuǎn)是春風(fēng)和煦、關(guān)懷備至。
馬車?yán)飿s流月笑的不能自已,趙澤誠也眼含笑意的道:“夫人可還滿意?”他可沒有落下眼前的人兒與他護(hù)衛(wèi)之間的暗流涌動。
榮流月捂著笑疼的肚子,說:“夫君如此上道,流月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