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瑾用力鉗住她的下巴,有些粗暴地拖到自己面前來,聲音冰冷:“哦?本官的判決倒不如你的話有用了?”
啪的一下給俞眠打懵了。
奶奶的,又占她便宜!
剛要撒氣,她就被沈懷瑾架了起來。
“本官倒要瞧瞧,小姐如今這副模樣要如何向本官討回公道?!?/p>
沈懷瑾的眼神像刀鋒,一寸寸刮過她每寸肌膚。
她的衣服亂了呼吸也亂了,可這人還包的嚴嚴實實未露半分狼狽。
這樣子活像她是個不知廉恥的妖精,要染指面前這端方君子。
俞眠不服氣,伸手就要去扒他衣服。
可這“狗官”啪地一下拍開她的手,站起身便將她扔在了被褥上。
“狗官”還繃著臉:“看來夫人還是不知錯,那本官今日便得用刑好好審審你,讓你知道本朝這律法是如何寫的?!?/p>
俞眠瑟縮在角落,眼含淚水:“大人,不要,小女子柔弱受不住的?!?/p>
快來吧!
沈懷瑾慢條斯理解下腰帶:“跪下。”
這聲音像一簇火,從耳朵里竄進去,燒得她腦子發(fā)燙,膝蓋發(fā)軟。
柔弱的罪人跪下含淚告饒,可那“狗官”殘忍冷酷,用盡刑法。
嬌花“飽受摧殘”,幾經(jīng)折磨。
終究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狗官既然已經(jīng)是狗官了,不介意再做個昏官,他原諒了美人,取代了他夫君的位置。
至此,一樁“冤案”圓滿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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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會再有人追他們,朱嬌嬌接連休息了數(shù)日。
她提議:“聽說再過兩天就是這里的虎神節(jié),當天所有人出門都要戴著虎頭面具,還有慶典儀式,虎神游行,官府還會發(fā)放虎頭飯,感覺挺有意思的,我們把這個節(jié)過了再走吧。”
俞眠在安縣聽都沒聽說過有這樣節(jié)日,她眼巴巴地看著沈懷瑾問他的意思。
沈懷瑾點點頭:“你既想玩,那便玩好了?!?/p>
他隨后又囑咐道:“我出去一趟,你留在這里別亂跑,晚飯前我會回來?!?/p>
“嗯?!庇崦吖怨缘攸c了點頭,目送他出去。
朱嬌嬌一直在旁邊擠眉弄眼,沈懷瑾一走,她就開始鬧。
“你干嘛那么聽他的話,你要留就留好了,還問他的意思?!?/p>
她可不會被個男人管住。
俞眠癟癟嘴:“我們走得急,家里的錢財也沒來得及帶出來。這幾日花的都是你的錢,他說這樣不好,得盡快去新的地方掙錢。”
朱嬌嬌還真是沒想到這一點:“他還真是有志氣。”
白給的錢不花,她又不介意這點。
沈懷瑾出了客棧后,便一路朝錢莊而去。
張玉風(fēng)二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臭不可聞。
末云已經(jīng)麻木了:“玉風(fēng)師叔,咱們這樣上去,不得被師尊打死啊。”
他們掉進糞坑后,就去河邊洗了趟澡,也沒錢換新的衣服,人還是臭烘烘的。
蹲了好幾天也沒能蹲到沈懷瑾出門。
張玉風(fēng)煩躁地撓了撓頭:“打死也得上啊,不然死的就是云崢那小子了。誰知道人界居然這么兇險?!?/p>
那日洗了澡回去后,云崢就發(fā)起了燒。他們沒有錢,連藥都買不起,沒有法力儲物袋也打不開。
這幾日還用的街邊乞丐的土方子,治得他上吐下瀉。
好歹是沒燒了,但是人病懨懨地躺在那兒,看著就不大好。
沈懷瑾進了錢莊,拿出個牌子,錢莊老板客客氣氣將人請到了樓上。
即便人界與修真界不同,張玉風(fēng)也能看得出來,被迎接上二樓得是個有錢的主才行。
“嘿,這小子還挺滋潤。”
她摸摸下巴,使喚末云:“一會兒他出來你就跪到他面前,哭天搶地一定得要點銀子過來。”
末云麻了:“為什么是我???
張玉風(fēng)一巴掌拍他腦袋:“難不成你還想讓你師叔我去下跪?他是你師尊,你跪得還少了嗎?”
哪有師妹給師兄下跪的,回頭鏡無?;貧w本位指不定怎么笑話她。
輩分沒人家大,末云只能聽話。
沒多大會兒,沈懷瑾便下樓了,客棧老板恭恭敬敬地送他出來。
末云硬著頭皮上了。
他噗通一聲就跪在了錢莊門口的青石板上,剛把頭磕下去,就聽見那如玉石般溫冷的聲音。
“拿去吧,別跟著了?!?/p>
幾張錢票裹著碎銀落在他面前。
末云猛地抬頭:“師尊?”
沈懷瑾卻已經(jīng)走遠。
耳邊傳來張玉風(fēng)惡狠狠的聲音:“誰他媽敢搶老子的東西,我弄死你!”
“臭小子發(fā)什么愣!趕緊跑??!”
回過神來,周圍一群虎視眈眈的乞丐。
錢莊拿水潑他們:“滾遠點打,別妨礙老子做生意!”
又是一場惡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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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眠跟朱嬌嬌躺在院里椅子上在樹下乘涼,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斑駁的陽光透過樹影,碎金般灑在俞眠臉上,映得她肌膚瑩潤如玉。
朱嬌嬌又嘖了聲:“跟個狐貍精一樣?!?/p>
隨便往那兒一躺都這么好看,這人跟人之間就是不能比。
俞眠眼皮都沒抬:“嗯哼,我就是?!?/p>
“你還得意上了?!?/p>
院門吱呀被推開,兩人均是抬眼去看。
沈懷瑾從門外走來,手上還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俞眠瞧見他眼睛就亮了起來,一掃方才懶洋洋的模樣,噔噔噔幾步就過去了。
“懷瑾!”
雀躍的聲音如絲甜蜜,聽得朱嬌嬌牙疼。
“你買什么了呀?”
她好奇地圍著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眼珠子就黏在了他手里提著的油紙包上。
沈懷瑾淡淡道:“給你帶了個肉餅,在懷里捂著。”
聞言,俞眠的目光立馬從油紙包上挪開了。
她熟練地伸手進去掏,就掏出個包著的餅。
咬了一口,里面的肉沫多得擠落在手上,她趕緊抬起手舔掉。
“還有一個,給朱嬌嬌?!?/p>
沈懷瑾抬起手,遞給她另一個餅。
“哦,好。”
俞眠吃的高興,完全沒注意到為什么明明可以都拿在手里,卻還特意放了個在懷里。
朱嬌嬌懶得跟她說。
她用力地咬了口餅,感慨:“真是光長臉了?!?/p>
沈懷瑾每回從鎮(zhèn)上回來,都會捎些好吃或好玩的東西給她。
俞眠就像只雛鳥追著銜食歸巢的母鳥,眼巴巴地跟過去。
他每掏出一樣,她的眼睛就亮一分。
“你還給我買了漂亮衣服!”
沈懷瑾眉眼微彎:“喜歡嗎?”
“嗯!喜歡!我現(xiàn)在就要穿!”
狐妖喜歡漂亮的人,也喜歡漂亮的東西。
俞眠正要進去穿,朱嬌嬌卻狐疑地插了進來。
“等等!這可是云錦閣的綢緞成衣,連工帶料得至少十兩銀子。你哪兒來這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