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把離婚報告甩在軍官老公臉上,準(zhǔn)備讓他顏面掃地。他卻反手將我壓在身下,
滾燙的呼吸噴在我耳邊:“蘇婉婉,你最好鬧一輩子,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我懵了,
這劇本不對?。≌f好的報仇雪恨,怎么感覺自己反倒成了砧板上的肉?這個男人,
比傳聞中更可怕。01“陸遠錚,簽了它,咱們兩清。”我將連夜寫好的離婚報告拍在桌上,
紅雙喜的搪瓷臉盆里,我的倒影都在發(fā)狠。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也是我復(fù)仇計劃的第一天。
我要嫁給他,折磨他,毀了他這個前途無量的英雄團長,為我蘇家滿門雪恨!
陸遠錚剛從外面訓(xùn)練回來,一身的汗氣混合著肥皂的清冽味道。他看都沒看那份報告,
高大的身影帶著一股壓迫感,徑直走到我面前,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他的指腹粗糲,
帶著常年握槍的硬繭,摩挲得我皮膚生疼。“蘇婉婉,進了我陸家的門,
你就是我陸遠錚的人。耍脾氣可以,想走,除非我死。”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砸在我心上。
我恨他這副篤定的樣子,更恨三年前,就是這個男人,一封舉報信,
將我父親從云端拉入泥潭,家破人亡。我梗著脖子,
逼自己直視他深不見底的眼睛:“陸遠錚,你別做夢了!娶我,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他突然笑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反而像淬了冰。“是么?”他俯下身,
滾燙的呼吸噴在我耳邊,那聲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那你最好鬧得再兇一點,鬧一輩子。
不然,我怕我忍不住,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錯誤。”說完,他松開我,
轉(zhuǎn)身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咕咚咕咚喝光了里面的涼白開,喉結(jié)滾動,充滿著男人的野性。
然后,他拿起那份離婚報告,在我驚愕的目光中,兩三下撕了個粉碎,扔進了垃圾桶。
他甚至沒在我房里過夜,摔門去了書房。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大紅喜被上,心里又恨又慌。
他知道我恨他,為什么還要娶我?他話里的意思,到底是什么?02第二天一早,
我頂著兩個黑眼圈走出房門,陸遠錚已經(jīng)走了。桌上放著兩個白面饅頭和一碗小米粥,
還溫著。我冷笑一聲,直接倒進了泔水桶。想用這點小恩小惠收買我?做夢。我叫蘇婉婉,
曾經(jīng)也是大院里眾星捧月的明珠??勺詮奈野直魂戇h錚一封信“拉下馬”,
我們家就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問題家庭”。我被下放到鄉(xiāng)下,吃盡了苦頭。
就在我以為這輩子就要爛在泥里時,陸遠錚的婚事報告卻遞了上來。軍婚,受保護。嫁給他,
是我離開那個鬼地方的唯一機會,也是我接近他,實施報復(fù)的唯一途徑?!皢眩苊眯牙??
”一個尖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是住對門的軍嫂劉莉莉,她男人是陸遠錚手下的營長。
她手里端著一盤餃子,眼睛卻在我屋里滴溜溜地轉(zhuǎn),
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和只有我一個人的身影,嘴角那抹幸災(zāi)樂禍藏都藏不住。
“陸團長可真是疼你,天不亮就去給你弄早飯了。不像我們家老張,就知道睡。
”她嘴上說著羨慕,臉上卻寫滿了“你們夫妻不和”。我懶得跟她演戲,倚著門框,
學(xué)著鄉(xiāng)下潑婦的樣子,故意拔高了聲音:“疼我?疼我能讓我獨守空房?劉嫂子,
你別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存心給我添堵吧?我這心里正‘栓Q’呢!
”劉莉莉的臉?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支吾了半天,灰溜溜地走了。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我蘇婉婉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陸遠錚不是最在乎他那點軍人榮譽和臉面嗎?
我偏要讓他后院起火,不得安寧。下午,
我故意把他送我的那塊上海牌手表拿到院里的供銷社,嚷嚷著要換成糧票。
這事兒不到半小時就傳遍了整個軍區(qū)大院。我就是要讓他陸遠錚,成為所有人嘴里的笑話。
晚上他回來時,臉色黑得像鍋底。他什么都沒說,只是將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斑@是什么?
”我問?!半S軍家屬工作安排?!彼曇衾溆?,“明天去團部衛(wèi)生所報道。”我愣住了。
他這是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還是想把我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看著?
03我當(dāng)然不會領(lǐng)他的情。第二天,我壓根沒去什么衛(wèi)生所報道,
反而穿上我最鮮艷的一條碎花裙子,在軍區(qū)大院里四處閑逛,跟東家長李家短,
把劉莉莉昨天被我懟得啞口無言的事兒又添油加醋地宣揚了一遍。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
他陸遠錚娶了個不省心的“作精”老婆。果然,晚上陸遠錚回來,臉上的神情比昨天更冷。
他一言不發(fā)地脫下軍裝外套,露出里面被汗水浸透的白色背心,結(jié)實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xiàn)。
他身上有種力量感,讓我心底發(fā)怵,但我絕不認輸?!瓣戇h錚,你讓我去衛(wèi)生所,
是怕我給你丟人嗎?”我搶先發(fā)難。他沒看我,從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凈的衣服,
徑直走向洗漱間,只留給我一個冷硬的背影,和一句硬邦邦的話:“隨你。
”那兩個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讓我所有的準(zhǔn)備都落了空。接下來的幾天,我變著法兒地作。
他給我錢,我轉(zhuǎn)手就拿去買一堆“華而不實”的雪花膏和發(fā)卡;他托人給我弄來的肉票,
我寧可看著它過期,也不做一頓飯。我們就像兩個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仇人,除了必要的交流,
一句話都懶得多說。直到那天,我收到了我媽從老家寄來的信。信里說,
我弟弟在學(xué)校跟人打架,被抓進了派出所,對方家里有點背景,咬死了不松口,
非要讓我弟弟坐牢。我當(dāng)時就慌了。我爸倒了,我們家現(xiàn)在什么都不是。我一個弱女子,
能有什么辦法?我第一次,在他面前低了頭。那天晚上,我等他到深夜。他開門進來,
看到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我,腳步頓了一下。他身上帶著一股硝煙和塵土的味道,
顯然是剛從演習(xí)場回來。“陸遠錚,”我站起來,聲音都在發(fā)抖,“我求你,幫幫我弟弟。
”他看著我,眼神復(fù)雜。半晌,他才開口,聲音沙?。骸疤K婉婉,你求人的時候,
就是這個態(tài)度?”他的眼神像一把錐子,刺得我生疼。我咬著牙,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卻倔強地不讓它掉下來。我知道,這是我的機會,也是我的恥辱。“只要你救我弟弟,
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我說出這句話時,心都在滴血。陸遠錚卻笑了。
他一步步走近我,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他伸出手,輕輕擦去我眼角的淚,
動作輕柔得不像話。“蘇婉婉,你記住,這是你求我的?!彼穆曇衾铮?/p>
帶著一種我聽不懂的情緒,“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拿什么來換?”04“你想要什么?
”我昂著頭,像一只斗敗了卻不肯認輸?shù)墓u。陸遠錚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
那眼神極具侵略性,讓我渾身不自在。最后,
他的視線落在我脖子上那條我媽留給我的金項鏈上。那是我家最后的體面?!熬退?。
”他淡淡地說。我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這條項鏈對我的意義。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
一點點剝奪我的尊嚴(yán),摧毀我的意志?!昂谩!蔽覐难揽p里擠出一個字,顫抖著手解下項鏈,
狠狠地塞進他手里。金鏈子在他粗糙的掌心,顯得那么渺小。陸遠錚收起項鏈,什么也沒說,
轉(zhuǎn)身打了個電話。他說的話很簡短,都是些命令式的句子,但我聽明白了,事情解決了。
掛了電話,他看了我一眼,“三天后,你弟弟會回家?!闭f完,他便進了書房,再也沒出來。
我癱坐在沙發(fā)上,心里五味雜陳。恨他,怨他,可他又實實在在地解決了我天大的麻煩。
這種感覺,就像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三天后,我媽來信,
弟弟果然平安無事地回家了。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地做了四菜一湯。雖然味道不怎么樣,
但這是我第一次為他下廚。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感激,還是別的什么。
陸遠錚回來看到一桌子菜,愣了一下。他沒問什么,默默地坐下來吃飯。
他吃飯的樣子很斯文,和他那副硬漢的外表截然不同。他總是把碗里的飯吃得干干凈凈,
一粒米都不剩?!皠⒗蚶蚪裉煊謥碚椅衣闊┝恕!蔽覜]話找話,想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嗯?!彼麘?yīng)了一聲,繼續(xù)吃飯?!八f我配不上你,是個‘成分’不好的掃把星。
”我故意說得很大聲,想看他的反應(yīng)。他夾菜的動作停住了。他抬起頭,看著我,
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溫度?!皠e理她。以后有事,直接來找我?!闭f完,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樣?xùn)|西,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是那條金項鏈。我徹底愣住了。
他這是什么意思?耍我玩嗎?“陸遠錚,你……”“戴上?!彼驍辔?,語氣不容置疑,
“我陸遠錚的女人,不用靠變賣嫁妝過日子?!彼氖终茖挻蠖鴾嘏?/p>
手指上的薄繭擦過我的皮膚,帶來一陣奇異的戰(zhàn)栗。我看著他,這個我發(fā)誓要恨一生的男人,
心里第一次,有了動搖。05日子就這么不咸不淡地過著。我沒再去衛(wèi)生所,
陸遠錚也沒再提。我依舊是那個“游手好閑”的軍嫂,只是作妖的次數(shù)少了。
他依舊早出晚歸,我們之間的話依舊不多。但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變化。我愛吃的桂花糕,
會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廚房的柜子里;我隨口抱怨過水龍頭漏水,
第二天就被人修好了;院子里那群最愛嚼舌根的軍嫂,見到我也開始客客氣氣。我知道,
這一切都是陸遠錚在背后安排的。這個男人,就像一口深井,表面上波瀾不驚,
內(nèi)里卻深不見底。他對我,似乎并不像我以為的那樣,只有報復(fù)和折辱。
轉(zhuǎn)眼到了八一建軍節(jié),團里要搞文藝匯演。劉莉莉仗著自己是文藝骨干,處處針對我,
在報節(jié)目的時候,故意給我使絆子,把我報到了最沒人愿意去的后勤組,負責(zé)搬道具。
我冷笑一聲,沒跟她爭。不就是搬東西嗎?誰怕誰。匯演那天,后臺亂成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