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兩輛黑色邁巴赫同時停在我和林嶼森的四合院門口。
陽光照在燙金封面上,像一層流動的火焰。
我的那份靜靜躺在紫檀托盤里:
甲方——沈昭昭;
乙方——周以棠;
婚姻期限——三年;
違約賠償——人民幣三億元整。
末尾,沈昭昭的簽名像一把小小的匕首,鋒利而優(yōu)雅。
我捏著鋼筆,指腹微微發(fā)白。
“沈小姐,”我抬眼看她,“三億會不會太抬舉我?”
她坐在對面,指尖轉(zhuǎn)著一枚翡翠戒指,聲音淡淡:“三億買的是時間,不是愛情。你別多想?!?/p>
我笑了,低頭寫下名字。
筆鋒勾折之間,像給自己畫了一道符咒。
同一刻,軍區(qū)大院。
林嶼森站在顧南霜的辦公桌前。
桌上除了一紙婚書,還有一把 92 式手槍。
“期限?”林嶼森問。
“到我調(diào)離或你死亡?!鳖櫮纤Z氣平靜,“違約送軍事法庭?!?/p>
林嶼森抬手敬禮:“保證完成任務(wù)?!?/p>
顧南霜把槍推到他面前:“簽字之前,先擦槍?!?/p>
林嶼森拿起槍機(jī),指尖摸到冰涼的金屬,忽然覺得那是一場更漫長的行軍。
當(dāng)夜,我們兩人在簋街見面。
鹵煮的熱氣在冷風(fēng)里翻滾。
“跑嗎?”林嶼森問。
“跑不掉?!蔽掖?。
我們碰杯,北冰洋汽水的甜味混著蒜泥,像提前慶祝,又像提前告別。
霓虹燈下,婚書在公文包里躺著,一紙千金,一諾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