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縮在二樓樓梯拐角的陰影里,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粗糙的墻紙邊緣。樓下觥籌交錯,
衣香鬢影。今天是江欣的生日宴,江家的千金,眾星捧月的主角?!鞍パ?,欣欣,
這條裙子可是限量版吧?太襯你了!”“那當然!我爸特意從巴黎給我空運回來的呢!
”江欣的聲音清脆又張揚,每一個音節(jié)都透著理所當然的得意。我垂下眼,
身上這條洗得發(fā)白的舊裙子,在角落里顯得格格不入。“咦?那不是李雪嗎?
她怎么也在這兒?”一個刻意壓低、卻剛好能讓我聽清的女聲飄上來,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縮在角落里,像只陰溝里的老鼠?!薄罢l知道呢,養(yǎng)女罷了,給口飯吃就不錯了。
你看她那樣,穿得跟個傭人似的,真晦氣?!绷硪粋€聲音附和著,輕笑聲像細小的針,
密密扎過來。我用力閉了閉眼,想把那些聲音隔絕在外。這種場合,我本不該出現(xiàn)。
是王小雨,我名義上的養(yǎng)母,臨出門前硬把我塞進了車里,
眼神復(fù)雜地丟下一句:“欣欣過生日,你也去露個臉,別整天死氣沉沉的,惹你爸不高興。
”露臉?不過是給江欣當個陪襯,供人評頭論足,滿足她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罷了。
我下意識地往陰影里又縮了縮,只想這場鬧劇快點結(jié)束?!袄钛?!
”江欣的聲音突然在樓梯下方響起,帶著一種假笑,“躲上面干嘛呀?下來呀!
今天可是我生日,你這個當‘姐姐’的,不打算下來給我敬杯酒,說聲生日快樂嗎?
”她站在樓梯中部,仰著頭看我,精心描畫的眼睛里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燈光打在她綴滿碎鉆的裙子上,反射出刺目的光。周圍的目光瞬間聚焦過來,
帶著看戲的玩味。我僵硬地站起身,一步步往下挪。每走一步,
那些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就重一分,壓得我?guī)缀醮贿^氣。江欣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快點嘛!”她催促著,甚至伸出手,看似熱情地要來拉我。就在我走到她上方兩級臺階,
猶豫著是否要避開她的手時,變故陡生!她伸出的手根本沒有來拉我,而是猛地向前一推!
力道又狠又準。“啊——!”巨大的失重感瞬間攫住了我。整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身體不受控制地翻滾、磕碰?!芭?!”一聲悶響,我狠狠摔在一樓地面上。
右手臂外側(cè)一片火辣辣,尖銳的痛楚直沖腦髓。溫?zé)岬囊后w順著小臂蜿蜒而下。短暫的死寂。
緊接著,是潮水般的驚呼和吸氣聲?!疤炷?!摔下來了!”“快看!流血了!”“怎么回事?
欣欣,你沒事吧?”養(yǎng)母王小雨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尖叫著撲向樓梯口的江欣,
緊張地上下打量,仿佛她才是那個差點摔死的人。江欣站在樓梯上,一手捂著嘴,
眼睛瞪得溜圓,里面盛滿了“驚恐”和無辜,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我…我不知道!
姐姐她…她好像沒站穩(wěn),自己摔下去了!我想拉她來著…沒拉?。?/p>
”她的目光飛快地掃過我狼狽流血的樣子,一絲得意稍縱即逝?!袄钛?!你怎么回事!
”養(yǎng)父江辰也沖了過來,臉色鐵青,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件打碎了的花瓶,只有厭煩和麻煩,
“走個路都走不穩(wěn)!丟人現(xiàn)眼!”周圍的目光都看著我,驚詫、好奇、憐憫,
更多的是事不關(guān)己的冷漠和看戲的興奮。沒有人真正關(guān)心我的死活,
他們在意的是這場意外攪擾了宴會,在意的是江家千金的“受驚”。
劇痛和屈辱噬咬著我的神經(jīng)。手臂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血液浸濕了破開的衣袖布料。
我蜷縮在地上,試圖撐起身體,每一次輕微的移動都牽扯著全身的痛楚,眼前陣陣發(fā)黑。
絕望順著脊背爬上來。(二)就在這時,一個毫無情緒起伏,
毫無預(yù)兆的聲音在我混亂劇痛的腦海中響起!【叮!惡毒女配行為檢測:故意傷害樓梯推搡,
故意傷害。】【目標鎖定:江欣。行為判定成立?!俊緫土P機制啟動——】這聲音清晰無比,
蓋過了現(xiàn)場的嘈雜,蓋過了我自己的心跳和痛呼。懲罰機制?啟動?什么懲罰?對誰的懲罰?
我腦子里一片混沌,劇烈的疼痛和這突如其來的詭異聲音攪在一起。懲罰?懲罰江欣?
怎么懲罰?難道是老天爺終于開眼,要降下報應(yīng)了?就在我痛得意識模糊、思維混亂之際,
手臂上那火燒火燎的劇痛中心,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麻癢!那感覺并非痛苦,
反而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冰涼的舒適感,迅速中和了傷口的灼痛。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右臂。原本猙獰外翻、鮮血淋漓的傷口,
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fā)生著詭異的變化!深紅的皮肉邊緣不再流血,
傷口內(nèi)部也不再是血肉模糊,而是飛速地彌合、收攏!
鮮紅的組織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拉扯、重塑,顏色由深紅轉(zhuǎn)為艷麗的玫瑰紅,
質(zhì)地變得光滑緊致。更令人震驚的是,那正在愈合的傷口表面,
竟然清晰地浮現(xiàn)出立體的線條和陰影——一片片花瓣的輪廓正在急速形成!短短幾秒鐘,
就在所有圍觀者驚疑不定的目光注視下,那道原本深可見骨的可怕擦傷,徹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赫然烙印在我白皙小臂外側(cè)的一簇盛放的玫瑰刺青!這刺青栩栩如生,
每一片花瓣都飽滿立體,顏色是剛剛凝固的血液那種濃烈到極致的深紅,
邊緣甚至帶著細微的、仿佛被荊棘刺破的肌理感,妖異而奪目,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生命力。
它就那樣突兀地、完美地覆蓋了原本的傷口,仿佛那里天生就該有這樣一個印記。
時間仿佛凝固了。整個一樓大廳,死寂一片。所有聲音都消失了,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
所有目光,從剛才的驚愕、鄙夷、看戲,瞬間切換成了絕對的、難以置信的呆滯和震駭,
死死釘在我手臂上那簇憑空出現(xiàn)的、妖艷得不像話的玫瑰刺青上!
“嘶……”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我的天……那、那是什么?
”一個貴婦捂著嘴,眼睛瞪得快要脫眶?!皞瓊谀兀縿偛琶髅髁髁四敲炊嘌?!
”另一個賓客聲音發(fā)顫,指著我的手,“怎么變成……變成花了?”“妖……妖怪?
”一個尖銳的女聲帶著哭腔響起,隨即被她身邊的人死死捂住嘴。江欣站在樓梯上,
臉上的無辜和驚恐徹底僵住,扭曲成了極度的錯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她死死盯著我的手臂,嘴唇微微哆嗦著,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恐怖片場景。
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王小雨的尖叫聲卡在喉嚨里,
她看著我的手臂,又看看江欣,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只剩下茫然和巨大的驚駭。
江辰的臉色由鐵青轉(zhuǎn)為煞白,他看看我,又看看周圍賓客見鬼般的表情,額角青筋跳動,
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三)整個宴會廳的氣氛,從一場庸俗的鬧劇,
瞬間滑向了超現(xiàn)實主義的詭異深淵。所有的竊竊私語都消失了,
只剩下無數(shù)道驚疑、恐懼、探究的目光,聚焦在我——這個剛剛摔得頭破血流,
此刻手臂上卻詭異地開出了一簇血玫瑰的“怪物”身上。我撐著地面,
忍著全身散架般的疼痛,緩緩地站了起來。血液在奔流,心跳在耳邊轟鳴,
手臂上那簇玫瑰紋身的地方傳來一陣陣奇異的溫?zé)岣校坪踉谠丛床粩嗟貍鬟f著某種力量。
我抬起頭,目光掠過樓梯上臉色煞白的江欣,掠過她身邊驚魂未定的王小雨和江辰,
最后掃過那些噤若寒蟬的賓客。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開一個弧度。
帶著一絲剛剛蘇醒的、屬于狩獵者的嘲弄?!緫土P執(zhí)行完畢。目標:江欣。能量汲取成功。
】那個聲音再次在腦中響起,毫無波瀾。懲罰?汲???我低頭看著手臂上那朵妖異的玫瑰,
指尖拂過那光滑微凸的紋路,真實的觸感提醒我這一切都不是夢。一股微弱卻真實的熱流,
正從紋身處悄然流向四肢百骸,仿佛在修復(fù)著摔傷帶來的疼痛。
江欣最先從那極度的震驚和一絲莫名的恐慌中掙脫出來。她精致的臉孔微微扭曲,
目光死死鎖在我手臂的玫瑰紋身上,
里面翻涌著被冒犯的憤怒和一絲她自己都不愿承認的驚悸。她猛地一跺腳,
聲音劃破了死寂:“裝神弄鬼!李雪!你搞什么鬼把戲!”她指著我的手臂,
手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嚇唬誰呢?肯定是用了什么顏料貼紙!
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博同情?惡心死了!大家別被她騙了!”她的話瞬間激起了波瀾。
一些賓客如夢初醒,臉上驚懼未消,卻又被江欣的指控帶偏了思路,開始交頭接耳,
眼神重新變得狐疑和輕蔑起來。是啊,怎么可能傷口瞬間變成紋身?
肯定是用了什么見不得光的障眼法!王小雨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上前一步,
擋在江欣前面,對著我疾言厲色:“李雪!你還不嫌丟人嗎?自己不小心摔了,
還要弄這些歪門邪道嚇唬你妹妹,嚇唬大家!江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還不快滾回你房間去!
”她的聲音又急又氣,帶著一種急于撇清和維護江欣的迫切。江辰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剛才的震驚被更深的厭煩取代。他皺著眉,眼神像刀子一樣看著我:“胡鬧!
還不聽你媽的話,立刻消失!別在這里繼續(xù)丟人現(xiàn)眼!”他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周圍的議論聲開始變大,指指點點的目光重新聚焦?!拔揖驼f嘛,怎么可能……”“就是,
肯定是耍手段,想讓大家同情她。”“心機真重啊,
在這種場合搞這種名堂……”我站在原地,手臂上的玫瑰紋身依舊清晰奪目。
聽著那些惡意的揣測和江家三人迫不及待的污蔑驅(qū)趕,
一股怒意混雜著一種奇異的平靜在心底滋生。剛剛修復(fù)身體的溫?zé)岣羞€在持續(xù),
仿佛在無聲地告訴我,有些東西,真的不一樣了。我抬起手,不是捂住傷口,
也不是遮掩紋身,而是將那只印著妖異玫瑰的手臂,緩緩地、清晰地舉到眼前。燈光下,
那簇玫瑰紅得驚心動魄,每一道紋路都清晰可見,帶著一種活生生的質(zhì)感。然后,
我轉(zhuǎn)向江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雜,
帶著一種刻意模仿她慣常的語氣:“妹妹,你推我的時候,手滑得厲害啊?!薄跋麓?,
”我盯著她驟然收縮的瞳孔,嘴角的弧度加深,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微笑,
“記得站穩(wěn)了再動手。畢竟——”我的目光掃過王小雨和江辰鐵青的臉,
最后落回江欣因憤怒和一絲慌亂而漲紅的臉上?!八は聛淼淖涛?,挺疼的。不是嗎?”說完,
我不再看他們?nèi)魏我粋€人精彩紛呈的表情,無視王小雨氣急敗壞的“你胡說什么!
”和江辰暴怒的“李雪!”,也仿佛沒聽到周圍瞬間炸開的、更加響亮的議論聲,轉(zhuǎn)過身,
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地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手臂上的玫瑰紋身,
在燈光下流轉(zhuǎn)著幽暗的光澤。(四)手臂上那朵憑空出現(xiàn)的玫瑰紋身,
成了江家宅邸里一個心照不宣、諱莫如深的禁忌話題。沒人敢明著議論,
但無處不在的窺探目光和驟然冷下去的氣氛,像一層厚重的冰霜,無聲地覆蓋下來。
王小雨和江辰對我的態(tài)度,從以往的冷漠無視,變成了帶著明顯戒備的疏離,
仿佛我是什么攜帶致命病毒的瘟神。傭人們更是噤若寒蟬,送飯、打掃都低著頭,動作飛快,
連眼神都不敢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只有江欣,最初的驚惶過去后,
被當眾戳穿推人事實的羞怒和被那詭異玫瑰震懾的恐懼,迅速發(fā)酵成了更加扭曲的恨意。
她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對我動手,但陰冷的眼神和無處不在的小動作卻變本加厲。這天下午,
正坐在房間里的書桌前看書——這是我能找到的、為數(shù)不多的能暫時逃離這窒息環(huán)境的方式。
門被“砰”地一聲粗暴推開,江欣像一陣裹著怒氣的旋風(fēng)沖了進來。她手里空空如也,
臉上卻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混雜著驚慌和憤怒的表情,目光銳利地掃過我簡陋的房間,
最后看著我放在床頭柜上的帆布包上?!袄钛?!”她尖聲叫道,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破音,
“我的包呢?我那個新買的、全球限量三只的BK包!是不是你偷走了?!”我放下書,
平靜地看向她。她的指控毫無新意,但每一次,都精準地踩在能讓我百口莫辯的痛點上。
帆布包孤零零地放在那里,里面只有幾本舊書和一支筆?!拔覜]見過你的包。
”我的聲音沒什么起伏。“撒謊!除了你,這家里誰會動我的東西?誰會那么窮酸,
見不得別人有好的!”江欣幾步?jīng)_到床邊,一把抓起我的帆布包,粗暴地打開,
將里面的東西稀里嘩啦全倒在地上。書本散落,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她裝模作樣地在倒出來的雜物里翻找了幾下,動作粗魯而刻意,然后猛地直起身,
用一種仿佛抓住確鑿證據(jù)的得意眼神瞪著我:“看!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藏起來了!
你這個賊!手腳不干凈的下賤東西!”她的聲音又尖又利,響徹房間里外。很快,
走廊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王小雨第一個沖了進來,
臉上帶著慣有的、對江欣的緊張:“欣欣!怎么了?什么不見了?”“媽!我的Bk包!
就是爸上個月送我的那個全球限量款!不見了!”江欣立刻換上委屈又憤怒的表情,
指著散落一地的書本和我,“肯定是她!家里就她最可疑!窮瘋了!
”王小雨的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地面和面無表情的我,眉頭立刻厭惡地皺了起來:“李雪!
又是你!你怎么就不能安分點?欣欣的東西你也敢動?那包多少錢你知道嗎?
把你賣了都賠不起!快交出來!”緊接著,江辰也沉著臉出現(xiàn)在門口,
身后還跟著幾個探頭探腦、明顯是被江欣尖叫吸引過來的傭人。
江辰的目光像冰錐一樣刺向我,帶著濃濃的不耐煩和鄙夷:“李雪,把欣欣的包拿出來。
別逼我叫保安搜你的身!江家丟不起這個人!”傭人們竊竊私語,目光在我和江欣之間游移,
帶著看戲的興奮和對我毫不掩飾的輕視?!熬褪前?,除了她還能有誰?”“嘖嘖,膽子真大,
那么貴的包也敢偷……”“看她那窮酸樣,肯定是眼紅了唄!
”(五)我被這三人堵在小小的房間里,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都帶著審判和定罪的味道。
江欣站在王小雨身邊,下巴微抬,眼神里充滿了惡毒的挑釁和“看你這次怎么翻身”的得意。
【叮!惡毒女配行為檢測:誣陷栽贓?!俊灸繕随i定:江欣。行為判定成立。
】【懲罰機制啟動——】那聲音在我腦中響起,如同宣判。就在這時,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騷動。緊接著,管家老劉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
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聲音都有些變調(diào):“先生!太太!
樓下……樓下……張宇杰先生來了!”“張宇杰?”江辰一愣,
臉上閃過一絲意外和受寵若驚,“赫赫有名的‘奢品’集團亞太區(qū)CEO?
他怎么會突然來我們家?”王小雨也愣住了,暫時忘了眼前的“偷包案”,疑惑地看向江辰。
江欣更是皺起眉,顯然對這個名字既感到陌生,又對打斷她精心策劃的好戲有些不滿。
“張先生他……”管家老劉喘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被圍在中間的我,“他說……他是專程來拜訪李雪小姐的!
還……還帶了好多禮物!”“什么?!”江辰和王小雨同時失聲驚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江欣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變成了錯愕和茫然。拜訪李雪?那個在他們眼中如同塵埃的養(yǎng)女?
不等他們從這石破天驚的消息中回過神,一陣腳步聲已經(jīng)踏上了樓梯。
一個身著剪裁極其考究的深灰色西裝、氣場強大的男人出現(xiàn)在房門口。他看起來三十多歲,
面容英俊,眼神銳利如鷹,周身散發(fā)著久居上位的威嚴。
他身后跟著兩名穿著同樣一絲不茍的助理,
每人手里都提著好幾個印著碩大、醒目“H”字母Logo的奢華包裝袋。來人正是張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