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素姐的劍波劈來,泰博立即運轉(zhuǎn)靈海,一個藍色光罩驟現(xiàn),將他與姒天少護在其中。“砰!
”一聲悶響,修煉室驟然一亮,大理石案桌應聲粉碎。素姐一怔,立即收劍,
嗔道:“你個老東西,不會躲?”泰博嘿嘿一笑道:“素姐訓誡,自當擔著,豈敢躲閃?
”“哼,既是誠心受訓,起什么靈罩?”素姐冷哼一聲?!暗胤秸。履銈宋彝絻?。
若是我自個兒,眼皮都不帶眨的。”泰博陪笑道。“哼——”素姐鼻腔里擠出一聲,
別過臉去。“師父,您可真不害臊,盡拿弟子當擋箭牌,您要真不害怕,我走遠遠的,
讓素姐再抽您一下?!辨μ焐俸鋈恍Φ?,“討人歡心,也得有個度,這般搖尾,
男人的顏面何在?”泰博跳腳,雙目一瞪:“臭小子,你懂什么!”姒天少眼中血光一閃,
似已穿透二人胸膛:“我這雙血瞳可看得分明,您二老的心里,都各自揣了一只兔子。
”“那兩只兔子隔著厚墻卻又相聚到一起,終是咚咚亂撞,像極了兩個悶騷客。
”泰博與素姐同時一滯:“小混蛋,找打!”話音未落,兩人已齊齊撲向姒天少。
姒天少早有防備,身形如泥鰍般滑溜,瞬間從兩人夾縫中鉆了出去?!俺粜∽?,站??!
”身后傳來泰博與素姐的喝聲。沖出修煉室,姒天少直奔臥房,閃身入內(nèi),反手關(guān)門落閂。
他屏息凝神,耳朵緊貼門板。門外寂靜無聲。過了許久,依舊無人追來。
姒天少這才松了口氣,心想定是師父被素姐纏住了,兩人都脫不開身。
腦海中浮現(xiàn)師父被素姐揍得鼻青臉腫的模樣,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泰博和素姐沒繼續(xù)追來,本在意料之中。然而此刻的姒天少,心頭卻莫名浮起一絲失落,
淡淡的,揮之不去。他踱到榻邊,意興闌珊地坐下,目光空茫。枯坐良久,
只覺百無聊賴起來。姒天少想開門探看,卻又覺抹不開面子,只得盤膝打坐,
心中默念起師父傳授的口訣來。不知不覺間,已到了午夜,窗外的夜色,
已被月光映得一片蒼茫。姒天少的調(diào)息,起初還算平順,但到后面,隨著靈氣的不斷匯集,
他的靈海深處忽然躁動起來,那是他體內(nèi)的混沌貪焰又蘇醒了。姒天少想去控制它,
但反而被它反噬。他一驚,不得不立即中斷行功。雖然已經(jīng)停止行功,但他的靈海,
依然還在翻涌,身體也一陣陣的震顫著,幾欲抽搐。當他快支撐不住的時候,
那素衣婦人的身影忽然在他腦海中一掠而過?!把獪Y鎮(zhèn)魔訣!”姒天少叫道,
立即摸出懷中的《血淵鎮(zhèn)魔訣》翻閱起來。說來也怪,素衣婦人贈予的這卷魔訣,
他也曾翻弄過,除了覺得那些法印文字玄奧之外,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而此刻,
他剛一翻開,那些法印文字竟都泛著月華般的光芒,瞬間脫卷而出,直映入他的眼中,
順著周身靈脈,直撲靈海。隨著法印文字撲入靈海,他的靈海也逐漸平復,最后歸于死寂。
“看來前輩倒是沒有騙人,《血淵鎮(zhèn)魔訣》確能壓制人心躁動?!辨μ焐傩南?。
然而實際并非如此,山莊里的所有人都被騙了,《血淵鎮(zhèn)魔訣》鎮(zhèn)壓的不是什么人心躁動,
而是那混沌貪焰。隨著血瞳能量的耗盡,姒天少眼前也黯淡起來。他急忙點起燭燈,
再看向那卷《血淵鎮(zhèn)魔訣》時,只見卷上一片空白,那些印文已然不見。
但姒天少也沒有多想,他舉目瞧了房門一眼,那門依舊靜靜的關(guān)著,外面一片寂靜。
他輕輕開了門,躡手躡腳走向師父所住別苑,卻見師父的房中一絲光亮都沒有。他貼耳靜聽,
房中也沒有丁點聲響。“莫不是跟素姐私奔了吧?”姒天少心想。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素姐和師父都是高階修士,斷不會如此行事,這會有損他們的清譽。況且從目前的情勢來看,
他們對月漣漪都忠心耿耿,絕不會棄她而去?!澳潜厥窃跐i漪處。”姒天少又想。
他于是走向月漣漪住的主院。到目前為止,姒天少見入住“云夢”山莊的人,僅僅只有五人,
平素里也未曾見到來往人影。但別苑卻有整整三十二棟,主院三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