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蹲在墻角,雙手抱著頭,愁眉苦臉。剛才王主任讓賈家負責秦淮茹的醫(yī)藥費,可他家的錢早就被偷光了,別說醫(yī)藥費,連明天的口糧都成了問題。
“王主任,”賈東旭抬起頭,聲音帶著哭腔,“不是我們不負責,實在是……家里的錢都被偷了,一分都沒剩下,我們真沒錢?。 ?/p>
賈張氏也跟著哭嚎:“是啊王主任!我們家現(xiàn)在是家徒四壁了!哪還有錢給她治病???再說了,她那是自己惹來的禍,憑什么讓我們家出錢?”
“你閉嘴!”王主任不耐煩地吼道,“秦淮茹是你們家的媳婦,她出了事,你們家能不管?沒錢?沒錢也得想辦法!”
他心里也窩著火,好好的模范大院,鬧出這么多事,他這個街道辦主任難辭其咎。但秦淮茹傷成那樣,總不能不管。
王主任沉思片刻,說:“這樣吧,醫(yī)藥費先由街道辦墊付。賈東旭,你和你媽,必須在醫(yī)院好好照顧秦淮茹,等你們家有錢了,再還給街道辦。聽到?jīng)]有?”
賈東旭雖然不情愿,但也只能點頭:“……知道了,王主任?!?/p>
解決了醫(yī)藥費的事,王主任又看向李所長:“李所長,這失竊案……”
李所長嘆了口氣:“我們剛才搜查得很仔細,沒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從現(xiàn)場來看,小偷很可能是院外人,對院里情況比較熟悉,或者事先踩過點。我們會繼續(xù)調(diào)查,一有消息就通知大家?!?/p>
這個結(jié)論雖然有些牽強,但也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院里的人互相猜忌了半天,聽到“院外人”三個字,心里多少松了口氣——至少不用再懷疑身邊的鄰居了。
“那我們的損失……”閆埠貴捂著胸口,心疼地問。他虛報了損失,心里本就虛,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是能不能找回來。
“我們會盡力追查,但能不能追回,不好說?!崩钏L坦誠道,“這樣吧,王主任,能不能協(xié)調(diào)一下,讓街道辦先給各家發(fā)放一點救濟糧?再看看能不能跟軋鋼廠說說,給院里在廠里上班的工人預(yù)支一個月工資,先解燃眉之急?!?/p>
王主任點點頭:“我會協(xié)調(diào)的。救濟糧不多,各家先省著點吃。預(yù)支工資的事,我去跟軋鋼廠的領(lǐng)導(dǎo)談?wù)?,?yīng)該問題不大?!?/p>
有了救濟糧和預(yù)支工資的承諾,眾人的情緒總算穩(wěn)定了一些。雖然丟了東西心疼,但至少暫時餓不死了。
劉海中見狀,又想擺二大爺?shù)募茏?,清了清嗓子說:“大家都聽到了吧?還是得相信組織,相信政府!以后都安分點,別再惹事,有困難找組織……”
“行了吧你!”一個漢子不耐煩地打斷他,“要不是你天天跳得歡,能出這么多事?少在這兒說風涼話!”
“就是!自己家丟了東西不心疼,倒教訓(xùn)起別人來了!”
劉海中被懟得臉紅脖子粗,卻不敢再說話,悻悻地閉上了嘴。眾人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敵視——這家伙平時就愛擺官威,這次失竊案他跳得最歡,現(xiàn)在又想狐假虎威,誰買他的賬?
李所長和王主任又叮囑了幾句,讓大家鎖好門窗,注意安全,有線索及時匯報,然后便帶著警員離開了。
院子里的人也漸漸散去,只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揮之不去的陰霾。失竊的陰影,秦淮茹被毀容的慘狀,還有對未來的擔憂,像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易中海回到家,坐在椅子上,長長地嘆了口氣。今天的事,讓他顏面盡失,威信掃地。他看著空蕩蕩的地窖方向,心里一陣發(fā)堵——那些積攢了大半輩子的家底,就這么不翼而飛了,他怎么能甘心?
更讓他不安的是張小虎。這個年輕人,像一顆定時炸彈,埋在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爆炸。
與此同時,醫(yī)院的病房里,氣氛也同樣壓抑。
聾老太躺在病床上,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恢復(fù)了幾分神采。她是被餓醒的——從昨天到現(xiàn)在,粒米未進。
“水……”聾老太虛弱地開口。
守在一旁的易中海趕緊倒了杯溫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東西……找回來沒有?”聾老太喝完水,急切地問。她最關(guān)心的,還是自己藏在炕底暗格里的那些寶貝。
易中海眼神閃爍,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還沒……派出所的同志正在查,說是可能是院外人干的?!?/p>
“院外人?”聾老太冷笑一聲,眼神銳利,“我藏得那么隱蔽,院外人怎么可能知道?肯定是院里的人!是那個小畜生!”
“您說……張小虎?”易中海愣了一下。
“除了他還有誰?”聾老太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憤怒和肯定,“他剛回來就鬧出這么多事,不是他是誰?肯定是他干的!他不僅偷東西,還毀了秦淮茹的臉!這是在報復(fù)我們!”